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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半路杀出顾家军队-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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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十岁、身穿白衣的小男孩,此时的他,圆圆的大眼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大石上坐着吹萧的青衣小男孩,而他身后,跟着一个粉衣粉裙的美丽女娃娃。
见身边有人,那个同样是十岁模样的青衣男孩缓缓放下嘴边萧,却不说话,只是一双凤目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我听说,风神新收了个徒弟。”见他不说话,白衣男孩也不恼,只是打量着眼前这个清朗的小男孩,“你不会就是那个小仙逍遥吧?”
“你又是谁?”逍遥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叫旭日,她是我师妹,侍月。”男孩连忙笑嘻嘻的替自己和师妹介绍,露出一大一小二个酒窝。
原来是王母座前的旭日童子和侍月童女,逍遥暗暗点头。
这时,一直站在旭日身后的侍月软软的开口了:“师兄,逍遥吹的萧比你吹的笛子好听多了。”
“谁……谁说的……我们……又没比过……”旭日的脸一下子红了,眼前的逍遥,是他一心想结交的朋友,可是这个小师妹,却在这种关键时刻拆他的台。 
“哦?你会吹笛?”那边的逍遥,却露出了兴趣。
“一点点啦……”不知为什么,平日一向胆大皮厚的旭日,此时在逍遥那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突然变得忐忑起来。
“那……如果旭日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合奏一曲的。”逍遥建议。
“好呀好呀。”没等旭日开口,一边的侍月早已笑着拍手咐和。
“我们吹一曲摩诃仙音,可好?”旭日摸出怀中的紫玉笛,问逍遥。
“好!”
幽扬的萧声缓缓响起,一个四拍后,清亮的笛声随即加入,顿时,一清一扬二道乐声,在空中纠缠融合,萧声低沉缠绵、笛声清脆欢快,一扬一顿、配合无间。这飘飘仙乐,引来空中飞鸟无数,围绕在三人身边,而天上,不知何时,也开始飘洒飞花,一时间清香满溢。
良久,一个漂亮的高音,二人同时收声,只留余音,在这飘渺广大的云间久久不散。
“好美、好动人的曲子。”半晌,侍月终于如梦般的音乐中反应过来。
而吹奏出如此美妙乐曲的二人,却在一边相视而笑。
“我们交个朋友吧,逍遥。”旭日伸出了手。
“好!”逍遥毫不迟疑的覆上了自己的手。
双掌在空中交握,二人的心中皆是一片温暖。
半晌,逍遥低声道,“晚了,我要回去了。”
“那我们明天正午还在这里见面,好不?”旭日觉得依依不舍。
“好,”随即,他突然想到什么,皱起了好看的眉,“可是,我对路不熟,怕走错,找不到这里了。”
“那简单。”旭日一挥手,手中突然出现二个小小的泥娃娃,一个白衣飞翩,一个青衣逍遥,二个娃娃紧紧的握着手。
“这二个娃娃,好象你们二个哦。”侍月在一边好奇的摸了摸娃娃。
旭日不答,只把娃娃放在逍遥刚才坐着的巨石上,“我用娃娃做标记,这样,你就不会找不到地方啦。”
“嗯!”逍遥展眉一笑,却看呆了边上的旭日。
“走吧,你们也应该回去了。”他向旭日伸出手,旭日下意识的握住,二人向前走去。
身后,侍月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的看着巨石上那二个双手交握的小娃娃,她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手结十字莲花式,也变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娃娃,轻轻放在白衣娃娃的身边,又怕自己的小娃娃被风吹走,于是从身上拉下一段粉线来,分别绑在女娃娃和白衣娃娃的手臂上,绑完,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笑笑,突听师兄在远处叫她,她回头应了声,怕师兄明天发现自己的杰作,连忙抓了点杂草盖住女娃娃,然后直起身,快步向着师兄的方向奔了过去。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白衣娃娃手臂上那原来就系得松松垮垮的红线脱开来,却并不落下,只幽幽的荡在娃娃的衣衫上……
风吹云涌,时浓时淡,云清时,巨石右边镶金的大字便露了出来,只有三个字:姻缘石。

                                  第一章   生死相随
绕过通天银河、避过凌霄宝殿、顾不得坠地的步摇松散了发鬓,管不住飞飘的裙带缠上华树,我只在这凄凉如水的夜色下,急急而行……
转过南天门、行过五彩林,远处,锁仙台的冰凉丝丝传来,缠上雪皓、纠入心底,让那份苦,更深一层……
终于踏上锁仙台,立刻被寒彻心骨的凉所包围,我不由自住的打了个寒战,想起那人,已经困了一下午,不知此时,他可还好。
收起脚下的行云,我奔向锁仙台的中央,那里一滩寒池上,立着连仙人也难逃一劫的锁仙柱。
“师兄。”飞过寒池,停在柱边,痴痴看着被锁在池中巨柱上的你,白衣上的锁链刺痛我的双目。
“侍月,你怎么来了?”听到召唤,你抬起头,“快回对岸去,这边冷,你受不了。”
“师兄,我不回去。”固执的看着你的双眼,寒气的侵袭让它们失去了往日的灵动,而干裂的红唇、灰白和神色、以及白衣上触目惊心血迹,处处提醒了我,你曾受到多么严重的惩罚。
“师兄,你这又是何苦……”昔日的俊朗少年,如今却憔悴如斯,只为了那一份世俗不能接受的深情。我擅抖的伸出手,多想拂上你英俊的脸庞,可是……叹口气,最终,放上了你的肩。
“值得么?”我问你,语气里有迟疑,有试究,问的是你,却又好象自语。
“为了他,值得!”你肯定的回答,毫不犹豫的语气,一如眼底那一望无际的深情。
我不再说话,你对逍遥的那份情,我又怎会不懂,正如我对你……
只是,天庭讲究四大皆空,仙神丢弃七情六欲,所以,我慢慢懂得如何去掩饰,而你们,却选择热烈的燃烧,以至如今的人仙殊途……
“侍月,逍遥他……如何了……?”你急切的看着我,一心记挂着他的安危,却忽略我脸上的一片惨白。
我低下了头,半晌,吐出你最不愿听到的消息:
“他被剔仙骨、除仙籍,重入六道轮回,此时,怕已在压送入凡途中。”
叹了口气,一个打入红尘凡世、另一个却永锁仙台寒池,从此二人再无交集,不再有相会的机遇,也不再有重续的情、轮回的爱、永世的相守……
“重入六道轮回……”你仿佛没有听懂我的话般,只喃喃的重复这几个字,突然,头一仰,一口血直喷出来……
“师兄!”
我惊叫,可你却恍若未闻,只以手掩面,半晌,细碎的呜咽从你掌心响起
……逍遥……逍遥……
如受到重伤的小兽在哭泣自己痛失的另一半,那么伤心、那么断肠,你知道,你已永远失去了他,永永远远………不再是那个白衣飞翩的旭日童子,不再是那个紫笛清亮的旭日童子,此时的你,只是永失心中所爱的伤痛男子,余生,都只是用来缅怀……
突然,你用力挣扎了起来,力道之大,震得身上锁链“哗哗”直响,可是,这万年寒霜织成的链子,怎会如此轻易折断,只挣得你旧伤未愈、新伤又加,浑身上下,血流不止……
“师兄,不要这样,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冲动的抱住师兄,浑身颤抖,心如绞痛,我深爱的师兄啊,如果能让你不如此悲伤,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只想……再看他一眼……不行么……连这么小小的心愿……也不行么?”你眼里的泪灼伤我的眼,也灼伤我的心。
罢了,宿命如此!我暗暗叹了口气,手心一翻,宽大的衣袖中滚出一物,滑到手心,我递到你的面前,一时间,闪闪的金光迷了你的眼。
“这是……”你迟疑的拈起我手心的金光,眼神里有一丝询问,也有一丝明了。
我轻轻点头,是的,降仙丹,一颗入口,从此落入凡尘俗世,他朝永不位列仙班。
“这降仙丹,你从哪里得来的?”你的眼中升起询问,这金丹,需上百味有名仙草历炼千年方能炼就,实在不是寻常之物,只有功级显著却又不小心犯下难以挽回之大错的菩萨罗汉们,才可享用,自己在天界的份量,实在是不够的。
“我向太上老君求来的。”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向你说了谎。
“侍月,谢谢你。”你真心的向我道谢,眼底有一分惊喜。
没有一丝怀疑,你只一张口,毫不犹豫的想吞下金丹。
“师兄!”我扑过来拉住你手,不管你眼里的疑惑,只是急急的说,“你可要想清楚呀,师兄,现在的你,虽然锁在锁仙台,可是等哪天王母气消,还是能重获自由,可是,如果你真的吞下它,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没有他的日子,我生不如死!”你轻轻推开我的手,一仰头,仙丹入口,你微笑的看着我,仿佛又回到那个如沐春风的男子。
“师兄,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我喃喃着,看着你缓缓倒下,好看的圆眼从此闭上,我知你的魂魄已离我而去,飘向那纷烦的人世。
轻轻抱起你渐冷的身体,拥你入怀,师兄,希望你不要说我痴心妄想,五千年的相处,爱你已成为我的习惯,一个让人心痛如绞的习惯。
你曾说,你爱他,只要他能开心,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去。那么,我也是一样,只要你开心,无论什么,我都会为你做。
手指温柔的拂上你的脸庞,师兄,让侍月最后一次好好看看你吧……
朱唇缓缓印下,盖住你已冷的双唇,师兄,原来,这就是爱的味道,冰凉、苦涩。
泪,终于滑落下来……
师兄,对不起,平生第一次,侍月骗了你,可知这降仙丹并非寻常之物,太上老君又怎么会轻易送人。所以,侍月为了你,私盗仙丹,同犯天条!
轻轻从怀里摸出另一颗降仙丹,师兄,你说过,你不愿和他从此天人永隔,而我,又何尝愿意从此和你生离死别。
那么,师兄,这往人间的路上,请让我跟随你的左右。侍月不奢求你的青眼有加,只希望,能静静伴在你的身后,那就足够了……
轻轻放下你,又理了理你那凌乱的夜衫,师兄,不管何时,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笑如春风的俊朗男子。
抬头,吞丹,泪眼朦胧中,我倚向你身旁。
最后,请让我再唤一次你的名字,不是师兄,而是——
“旭 日”

兰落尽,碎红片片,
身随月消损,
梦中流年暗香沉,
初春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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