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活下去 [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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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赞同,”施蒂尔利获说,这种情况已经有过多次了,他现在又一次对于这个人和他那十分独特的逻辑感到惊讶。“就这样,交给了我一项利用牧师进行活动的任务,看来舒伦堡早就想到了他,一旦同杜勒斯的谈判陷于失败,或者谈判的消息传到了元首的耳朵里,就利用他来掩护沃尔夫……我同什拉格一道进行工作还是挺有意思的:这是一位有声望的人物,既有独立的见解,又无所畏惧,只要德国人能尽早获得和平,他宁愿赴汤蹈火……在和平主义运动中什拉格的交往很广,在梵蒂冈也颇有一点名气,和前大臣布留宁格又是旧交……据外界传闻,由于他说出了一连串参与和谈的著名人物的名字,应该由他去同杜勒斯进行接触,这是因为——用杜勒斯谍报人员的话来说——他在帝国没有一支能够保持稳定,又能使德国按照雅尔塔的协议不致完全被俄国所宰割的实际力量作后盾。什拉格从布留宁格处得到了杜勒斯已经开始同沃尔夫大队长进行谈判的消息。但这还不是全部情况:最重要的,也就是我来找您的本意,这件事我没有对鲍曼谈到过,我的忠诚就请您自已去评说吧——什拉格估计,沃尔夫行动的策划者不仅有您的朋友和我的上司,而且还有总参谋部和外交部中一批很重要的人物……
“事实呢?”缪勒猛地咳嗽了起来,接着问道。
施季里茨内心明白,他是有意大声咳嗽的,因为他不愿意把声音留在录音带上,咳嗽可以使话音变得无法使人辩识,可是施季里茨发觉他意外说出的那件关于总参谋部和外交部官员的事情正中了缪勒的兴趣,所以缪勒要他立即列举出事实来。“这没有什么,我可以给你举出事实来,维一不妙的是我没有对牧师谈过我的想法,我想他们会马上悄悄地去找他……应该千方百计让缪勒就是说让缪勒本人委派我去瑞士一趟。在审讯时(很清楚,这是一场审讯)我应当这样行事,目的是把缪勒急须想得到的某些情况深深地隐瞒起来……现在需要的是钓钩;千万不能急于求成,只要我能牵着他走,只要能让这个疲惫不堪的人想入非非就好了……可是如何才能使他想入非非呢?应当晓之以利,晓之以私利。他是个聪明人,但只不过是希特勒的一名人质而己。他们所有的人都是人质,都是浑身发颠的躁狂病人手中的一群胆怯而卑微的人质……真是可悲四!为什么会这样呢?常言说得好:‘别给自己制造崇拜的偶象’他们曾经想过,这座偶象肯定会使他们称霸全世界,并且会把人类统统踩在他们的脚下……文化修养上的欠缺,缺乏真知灼见,这往往只能产生这样的理法,再说也不是所有的人郁愿意学习,可是他们有时还强迫着孩子们读历史和抠外文哩……国家社会主义学说的宣传对象,都是—些懒汉和一些最喜欢体育游戏,广播游艺节日和在工作之余在晚间来—上一杯啤酒的人们……”
“这些事实在太离奇了,”施季里茨说。“虽然什拉格还远远没有向我全部披露——他还想保留很多东西用来进行交易哩——即使这样他的逻辑结构还是无懈可击的。它的要点是这样的:为什么在去年年底沃尔夫被撤去了总队长私人参谋部参谋长的职务呢?难道这是垮台和降职,不对吧?”
施季里茨用眼瞟了一下缪勒,等待着他的回答;但他沉默不语。施季里茨清楚地想象到录音机上的带子缓慢而又沙沙地转动着的情景,嘲讽地问道:“分队长,您不想让您和我的声音录在一条带子上吗?”
缪勒默默点了一下头。
“好的,我明白了。我刚才说的‘分队长’这个词很容易被剪掉,瑞典录音带似乎粘合性能好,在听录音对不会出现磁带断头的现象……我继续说……所谓沃尔夫的‘降职’就是在柏林这一幢建筑物内策划出来的第一步行动……第二步是打通参谋部的关系,参谋部必须同意任命沃尔夫为北意大利集团军副总司令。军方——由古德里安上将签字——同意照办。记录按惯例要求,沃尔夫来意大利一事应通过外交渠道事先同墨索里尼政府商定。这一问题的来往信件现存外交部档案室。沃尔夫巧妙地将我们这身惹人注目的党卫队的黑制服换成了绿军装——摇身一变成了军人;变成军队派系的人物了,在所有时代,敌对双方军队的将领们坐到谈判桌旁是常事……再说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我们在阿登地区向盟军发动攻势的前夕。可见,确是早有预谋了吧?此外,什拉格认为,在舒伦堡逮捕卡纳里斯时两人在私下没有见证在场的情况下,海军上将可能向他提供过一些保证沃尔夫与杜勒斯安全地进行接触的人事关系,如果不是我……不,譬如说不是你和我对牧师做了工作的话,谈判肯定会取得圆满成功的……您要我讲出事实,我就对您讲出了牧师的逻辑思维结构——如果您愿意听,这就是事实。不过还需要对它认真地加以审查:具体是谁在国防军司令部替古德里安起草关于沃尔夫的命令?舒伦堡肯定是通过私人关系做了工作的,而且有可能是通过军内最可信赖的情报机构干的。与古德里安最接近的是盖伦。他的工作与舒伦堡的第二处有联系。可能就是他——盖伦吧?”
缪勒关上录音机,走近施季里茨问道:“什拉格对您提到过盖伦的名字吗?”
“没有。”
“您根据什么认为盖伦是舒伦堡的密友呢?”
“没有……只是一种揣测。”
“您在玩弄花招吧?”
“我象孩子一样直率。”
缪勒蓦然恐惧起来,他的惊恐来得确实突然,——这已经有过多次了——他发觉自己有一种想法,似乎施季里茨对于他的想法了如指掌,而且还诡密地掌握了他的一切行动,好象事先就知道他瞒着别人谋划了些什么。以前在他获悉施季里茨与秘密机构——很可能是俄国的——有联系的材料之前(凭看这个材树现在就足以把施季里茨就地枪决在办公室里)类似这样的猜测就一直在困扰着他,眼下他却感到了可怕,因为——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因为那个可悲的奥地利精神病患者已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要是现在当面质问他和俄图人的关系好吗?”缪勒想。“他肯定会颤抖起来。那么,我将亲眼看见他畏惧的表情,那我再也不会象刚才那样惊恐了。”不,他自言自语地:“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施季里茨是你手中一张王牌,你可以打出这张牌来吃掉任何的爱司。但是,前面还有一场流血的角逐,如果他揣测到我的想法,并感觉到我知道他—些事情但又不说出来,那将是无法补偿的失招。”
“好,盖伦这件事真有些蹊跷,施季里茨,是否事先已经和牧师约定了联系的方法?”
“是的。”
“是双边联系吗?”
“是的。”
“您可以把他的地址给我吗?”
“当然可以。”
“现在还有件事……边防哨所报告说您并不是一个人越过边界的,还有一位太大,对吗?”
“不,由我带过边境的不仅有基尔什坦因太太,有她的两个孩子。”
“她是谁?”
“是难民。她的丈夫过去在我们克鲁伯工厂工作,是一位钟表工艺专家,瑞士人……后来阵亡了……野蛮人的空袭刚刚结束,她就站在马路上……”
“两个孩子多大岁数?”
“都是吃奶的婴儿。唉,我也弄不清他们的年龄……他们哭叫得很厉害……”
“她在瑞士什么地方下车?”
“伯尔尼。”
“在一个旅社附近吗?”
“是的。”
“叫什么名字?”
“‘金色王冠’。”
缪勒耸耸肩膀说,
“为什么在瑞士共和国这么热衷使用和极权政治相联系的国土名字呢?”
“我想,不用过很久,和现在相反,我们这里所有的旅馆都将使用比共和还共和的名称……每个人对于自己所没有的东西总是特别地感兴趣……
“恩,很有可能。到那时柏林大概就会出现一些什么‘俄罗斯宫’、‘绣球花’、‘茶炊’之类的旅馆了……”
“在慕尼黑就会出现‘华道夫•;西斯多里亚’、‘潘西利瓦尼亚旅社了’。”施季里茨补充道。
缪勒点点头,伸了伸懒腰,问道:“您在‘维尔吉尼亚’旅社找过人吗?”
“你们在瑞士盯过我的稍?”
“我掩护了您。”
“既然这么说,我就回答您:在过一位和牧师有联系的教授。”
“为什么牧师不去‘维尔吉尼亚’?”
“因为我指示过他,要他注意采取安全措施,教授……我记不住他的名字……没有来同牧师会面……他的消息极灵通,他代表帝国内部某个极为秘密的团体……不知因为什么他已经自尽了……”
缪勒懒散而缓慢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放在施季里茨面前的桌子上说:“就是他把这个密码送到我们秘密住所来的……记得吧,在我不得不让您蹲监狱时还给你看过?真离奇,不是吗?这个密码同作收报员工作的那位迷人而又年轻的母亲的密码一模一样……”
“如果他让我用左手写字就糟了。”施季里茨仔细地望了望自己的密码,想了想。“应该提前做好思想准备。充了吗?事出偶然吗?或者他在玩把戏?如果缪勒把他的疑点告知了鲍曼,那么鲍曼就未必会象过去那样和我交谈了。”
“您对我有怀疑吗?分队长。”
“有那么一点。”
“有多少呢?” ;
“我怀疑您做起戏来了,您知道‘米尼沃尔非阿达’这种游戏吗……为什么不是呢?从人的角度来说我能够理解您——在我们这个‘民族大家庭’的国度里,现在每个人只关心自己。”
“如果我确实在演戏,又怎么样?”施季里茨性条斯理地问。“如果我对您说,我是在做戏,这是因为我觉得我不大信得过您,尽管您准备一旦当这里响起了盟国的炮声就逃走的计划对我很相宜;而且还因为直到现在您还没有对我说过:我们要和谁一起出走?究竟跑到那里去?又是如何走法?您想当企业主,但我投进您企业的决不是金钱,而是生命啊。所以我对牧师才这般诚惶诚恐和认真。”
“您大胆地把他的妹妹和小崽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弄得阿伊斯曼差一点没上吊。她在哪里?”
“在瑞典。”
“别扯谎。”
“那末,就请您别再问下去了。”
“如果我找到了她,牧师能不能接受我入你们的伙呢?”
“如果您能批准我和他工作,他一定会按受你入伙。确切地说这是连续性的工作。”
“是什么工作?”
“让他——什拉格——而不是让舒伦堡成为帝国实际力量的代表人物。”
“您认为杜勒斯敢下换马的决心吗?您以为对他来说我的名字比沃尔夫更加诱人吗?——无论是希姆莱还是总参谋部和外交官员们都不让我沾边,而去用沃尔夫……这傻瓜都知道,我是个让人害怕沾包的人物。”
“但您能搜罗到军方司令部那些人的材料,逼使他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