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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季可蔷文集一-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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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全身一颤。

李琛注意到了,〃真是这缘故?〃他不敢置信,双手搭上她肩,〃为什么?月牙儿,为什么你不愿意?难道。。。。。。难道你不喜欢我?〃

天!他从没想过这可能。一直以来,他总是得意于情场,自信只要稍稍施展航力便能令所有女子臣服脚边,任她是小家碧玉也好,是大家闺秀也罢,他从不怀疑有任何女人能逃过他有心布下的情网。

所以他以为。。。。。。他以为月牙儿必然是钟情于他的,难道这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

他忽地惶恐,十指不知不觉收紧,抓痛了月牙儿的肩。

〃啊‘她一声轻呼唤回李琛神智,连忙松开她纤细的肩膀,〃不可能的,月牙儿,你不可能不喜欢我吧?你爱死了我的吻,不是吗?'他急切地寻求认同。不知怎地,想到她有可能不在意他,顿时令他胸中一阵空落,虚无得难受。

月牙儿仰起头,仿佛惊异地额前瞬间进出的细碎汗珠,〃你流汗了。〃她喃喃轻诉,语带茫然。

〃流汗?〃李琛一愣,不明白她怎会忽然提起这个。

〃这样的天气,你竟然会急得满头大汗〃月牙儿痴痴凝望他,不觉轻展衣袖替他擦拭前额。

他先是怔怔地由她温柔擦拭着,接着忽地伸手轻轻握住她柔美。

两人眸光交会,皆是满蕴浓浓情意。

月牙儿首先开口,语音温柔和婉,〃你是在乎我的吧?琛哥。〃

〃当然。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似乎震动了她,浓密跟睫先是低低垂掩,恍若深思着什么,片刻后,忽地一扬。

〃这就够了,琛哥,这样就够了。〃她细声细气地,唇边荡开一抹清甜笑意。

李琛心跳一个不稳,怔怔地看着那甜美的笑颜,半晌,脑海忽然灵光一现,〃你叫我什么?〃他颤抖地问道,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腔。

她的微笑加深,〃琛哥。〃

〃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极度的喜悦令李琛迸出一阵清朗笑声,黑眸灿亮,〃这是不是也表示你是愿意嫁给我的?愿意做我娘子?〃

她没出声,烛光掩映下的美颜飞上两朵红霞,含羞带怯地轻轻颌首。

〃说,说你愿意啊,月牙儿。〃心情放松后,李琛又恢复一贯的吊儿郎当,嘴角跟着扬起七分邪气的弧度,〃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

〃你。。。。。。〃月牙儿娇艳的美颜红得更彻底了,要不是身上大红嫁裳紧紧扣到喉头,恐怕细腻的颈项浮上嫣红的美丽景致也将尽人李琛眼底。

〃说啊。〃李琛一面斟了两杯醇酒,一面继续诱哄她。

她不依地别过头。

他见状一笑,一杯酒递向她,〃来,喝了这林交杯酒。〃

她迟疑地回头,缓缓接过。

他伸长手臂圈住她的,〃喝完这杯交杯酒,你使真正是我的人了。〃语毕,不待她桥声抗议,他已然一口仰尽。

她只得也将酒杯轻移就唇,浅啜一口。

而他,迅速接过酒杯,率性往后一抛,英伟的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压倒在床,滚烫的唇瓣同样迫不及待地烙上她的。

〃说嘛,月牙儿,〃他一面轻轻咬住她耳垂,在她耳畔吹着挑逗气息,一面不安分地开始解她衣裳,〃说你爱我。〃

而她别过颈项,婉转娇吟,几乎承受不住他如此有意的情挑,欲望的火焰威胁要燃遍她全身。

〃琛哥,琛哥。。。。。。〃她娇险细细,当他终于成功卸下她衣衫,解开红色肚兜,双唇烙上她莹腻胸脯时,一口气更差点缓不过来。

她又羞又怯,又是脸红。已跳,玉手直觉地想推拒,〃琛哥,你。。。。。。不能这样。。。。。。〃

李琛低笑一声,大手扣住她小手,〃当然可以,月牙儿,这感觉很好的。。。。。。〃他一面低声解释,一面合住她胸前挺立的蓓蕾。

月牙儿倏地倒抽一口气。

这感觉怎能如此奇怪?她像是完全喘不过气来了,全身血流又激动地沸腾,她想喊叫,唇间却只能逸出沙哑低吟,她想推开他,双手却反而拉下他颈项,娇躯更无法克制地想更进一步贴向他,密合池英伟的曲线。

她想。。。。。。她想。。。。。。天!她现在完全不绕得自己想要的是

什么了,只知道体内有一股莫名的火焰在燃烧,还有一种奇特的深沉空虚,渴望着被填满。

〃琛哥,我好难过。。。。。。〃她全身发烧,秋水笼着渴盼的烟雾,〃救我,救救我。。。。。。〃

〃救你?怎么救?‘李琛哑着嗓子,故意逗她。深沉的欲望几乎令他说不出话来,但他仍拼命克制自己,不让欲望主宰了自己的理智,对月牙儿做出粗鲁的举动。

他要她的初夜是完美无瑕的。

〃我不知道。。。。。。〃她咬着牙,身子一阵冷一阵热,折磨得她几乎语不成声,〃求你。。。。。。〃

〃那就告诉我你爱我,月牙儿,〃他低喘一声,赤裸健壮的双腿与她的紧密交缠,脚底则性感地摩掌着她小腿,〃说吧〃我。。。‘爱你。〃她终于细声说道,背脊忽地一阵激颤,再也只御不住狂野的情潮。

李琛嘴角拉开愉悦的弧度,〃我也爱你。〃他在她耳畔低低说道,滚烫的双唇接着印上她胸前,一路婉蜒而下,烙下深情的承诺。。。。。。

隆冬。

雪花柔柔软软地飘着,悄无声息,静静停落小女孩瘦弱的肩头。

好冷。

小女孩猛地打了个冷颤,不觉拢了拢不够厚暖的棉袄,仿佛这样就能稍稍抵抗寒冷。

她如冰冻的手心呵了阿气,继续提起刚刚从厨房要来的热水,一步一步穿过已积了厚厚一层雪的后院,转过一个弯,来到西边厢房。

接着,敲了敲冰冷厚重的木门。

〃进来吧。〃里头一个冷淡的嗓音应道。

小女孩深吸一口气,用肩膀推开了木门,〃四喜姐姐,热水来了。〃

〃怎么这么慢?〃四喜皱了皱细细的柳眉,接过小女孩手中重重的水壶搁在桌上,〃拖这么久,水都凉了。〃

〃对不起。〃小女孩低眉敛眸,细声说道。

〃算了。〃四喜不耐烦地应了声,执起水壶朝洗脸盆里倒了五分满,再加上原有的冷水,试了试温度,〃可以了,送去给夫人洗脸吧。〃

〃是。〃小女孩点点头,接过洗脸盆,小心翼翼地穿过一道珠帘,来到温暖的卧房。

房里,一个中年妇人正端坐在铜镜前,由着一个青衣婢女替她梳头。

妇人相貌端正,身材福泰,虽无高资优雅的气质,倒也看得出养尊处化。她瞥了刚刚进门的小女孩一眼,只淡淡颦了颦眉,一语不发。

小女孩亦不敢出声,一动也不动地乖乖候着。

待婢女替她梳装打扮完毕,小女孩方怯怯地开口,〃大娘,水来了。〃

〃搁着吧。〃妇人冷淡一句。

〃是。〃童稚的嗓音轻轻应道,举起步伐来到高度及她胸口的木桌,费力地将洗脸盆搁上去。

或许是天太冷了,以至于小女孩四肢过于僵硬,也或许是因为她昨晚几乎彻夜未眠,今晨还微微发着烧。总之她脚步忽地一个踉跄,双手随之一软,洗脸盆整个翻倒在地。

〃啊。〃小女孩轻轻尖叫一声,眼泪几乎落下。

水虽不烫,但温热的水恰巧淋上她方才在厨房不小心被滚水烫伤的手心,火上加油,刺激得掌心边缘的水泡更加的痛。

〃搞什么啊?粗手粗脚的!〃妇人见状秀脸皱成一团,福泰的身子如鬼扭般飘到小女孩跟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不就只是要你搁个脸盆吗?怎么搞得我整间房都是水?〃

〃对不起,对不起,〃小女孩视线一下子模糊不清,她看也不敢看妇人严苛的面庞一眼,连双手也不敢抚上吃痛的细嫩脸颊,只管拼命道着歉,〃我马上收拾。〃

〃快一点儿!〃妇人锐声道:〃等会儿秉修来要看见这一团糟,仔细你的皮。〃

〃是、是。〃小女孩低头应道,赶忙拿了条抹布跪在地上便擦拭起来,吸够了水,便用力就着脸盆拧于,如此来回数次,总算将地板清理干净。

〃再去倒一盆水来。〃

〃是〃

小女孩急忙端起脸盆穿出帘外,〃四喜姐姐,大娘还要一盘水。〃

在房外候着的四喜早听见卧房里的骚动,一张晚娘面孔也早冷得结霜,〃叫你做事仔细点不听,又闯了祸!〃她瞪了小女孩一眼,〃热水不够了。〃

小女孩一怔,〃不。。。。。。不够?〃

〃再去提一壶来。〃四喜命令道。

〃是〃

她乖巧地点头,接过空水壶,再度推开水门,来到西厢外。

迎面而来的寒风刺得她脸颊发痛,她眯起眼,穿过后院,一切又重新来过一遍。

其实她惯了,自从亲娘死后,大娘便没给过她一天好脸色看,镇日将她呼来喝去,把她当下人看。

或许比下人还不如。就拿方才的四喜姐姐来说,虽然也不过是个丫环,却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惯了,真的。

小女孩用力吸气,不知怎地眼前却一片模糊,即使她拼命眨眼也看不清。

终于,她抬起一只衣袖,用力扶了抹眼。

又看清楚了。她告诉自己,大概是因为方才眼睛里忽然揉进沙子了吧,所以才会一时视线不清。

绝不是因为流眼泪的关系。

自从娘亲因病去世后,她发誓过再也不掉泪的,不论被什么人欺负,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她都绝不掉泪。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来到厨房,重新跟厨娘要了壶热水后,她踏出厨房,准备再度开始每日必经的路程。

直到一个比她高上好几个头的人影挡住她。

〃你做什么?月牙儿。〃

她扬起头,一张俊秀的少年脸孔映入眼底。

〃哥哥。〃她讶异地唤着,看着少年俊朗的剑眉逐渐揪紧,一颗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被月牙儿唤作哥哥的少年紧盯着她好一会儿,接着不由分说地抢过她手上水壶,〃又是娘要你做的?〃

月牙儿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

〃你不用替她隐瞒,我知道她一向对你苛刻。〃

〃不是的,大娘很好。〃月牙儿连忙辩解,〃这是我自愿做的。〃

〃自愿〃〃少年语气薄怒,〃你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女孩怎能做这种粗活?家里又不缺下人,叫他们做不就得了。〃

〃那是因为。。。。。。〃月牙儿犹疑了一下,〃我想尽一点孝心。〃

少年凝望她片刻,终于叹一口气,〃别再找理由了,月牙儿,你以为瞒得过你秉修哥哥?〃

〃我。。。。。。〃她垂下头、不觉绞弄着衣角。

〃只可恨我现在在城里读书,很少回来,否则我绝不会让娘这样待你的。〃少年自责他说着。

〃没关系的,哥哥。〃

〃真的没关系吗?〃少年望着她,眼神又是怜借,又是沉痛,〃过阵子我还得上扬州应试,恐怕几个月都不会回家。。。。。。〃

几个月不回家?月牙儿心里一阵慌,整个身子都打起颤来。

不知怎地,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家里唯一疼她的哥哥这一走,两人便再也见不着面。

她几乎想要他别走。

但她知道不能的,哥哥念书是为了成就大事业,光耀苏家门楣,怎能因为她一个小女孩任性的要求便放弃志气?

〃哥哥,你要保重,好好保重。。。。。。〃她喃喃念着,还来不及理清自己在说些什么,眼前便忽地一黑,晕厥过去。

好不容易恢复意识时,耳畔传来的是苏秉修与其母争论的声音。

〃娘,你这样待她太过分了,她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女孩,你却要她做那么多事。〃

〃做什么?我不过要她端个水而已,能算是虐待吗?〃

〃这么冷的天,你要她在厨房跟西厢跑来跑去,她不受风寒才怪。〃

〃那是她身子太弱。。。。。。〃

〃娘!〃

〃我这也是为她好。你想想,凭她一个庶出的丫头,没亲没戚的,要不多教她些持家的本领,将来谁肯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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