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蔷文集一-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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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什么不许?有什么资格不许?
她气极了,一张总是过于苍白的丽颜染上浓浓胭脂,与蔺长风青白的脸色大异其趣,招得旁观众人新鲜又好奇地瞧着斗嘴的两人。
察觉到众人好玩的眼光,寒蝉倏地逸出一声懊恼的惊呼,伸手掩面,匆匆从沙发上起身,拉开落地玻璃窗,一口气往庭园深处奔去。
而蔺长风只犹豫了一秒,便立即迅速跟上。
「呵呵,你们说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楚行飞眨了眨清澄的蓝眸,嘴角噙着得意非凡。
「恐怕不久后就会跟我们一样步入结婚礼堂了吧。」乔星宇微笑接口。
「啧,这可不成,」墨石撇了撇性格唇角,「我跟天儿起码得快上他们一步才行。」一面说,一面探出猿臂,紧紧将身旁佳人拥入怀。
而被他拉人怀里的楚天儿,抬眸狠狠瞪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悄然飞扬。
尾声
寒蝉望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人,一袭白纱礼服直坠落地,绣着银梅的裙襬优雅地在她纤丽窈窕的身子后散成漂亮的弧形。
头上精致的百花冠是新编的,耳际钻石耳坠是旧的,手中纯洁的姬百合是戚艳眉借给她的,胸前精雕细琢的蓝宝石项链则流转着蓝色璀光。
镜中的女人是一个新嫁娘,确确实实,无庸置疑。
她就要结婚了,嫁给此生最爱、也是唯一令她深深爱恋的男人蔺长风。
嘴角眉梢,悄悄攀上甜美笑意,她掩落眼睑,想起那个他向她求婚的下午。
那天她本来是很生气的,气他竟当着众人的面接下照顾她的「任务」,气他明明不爱她却还要如此恶意作弄她。而且,在她气得匆匆奔向庭园深处时,那厚颜无耻的低沉嗓音竟还迅速随上她
「妳、爱、我。」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宣称。
「我不!」她简直被他气疯了,又委屈得直想掉泪,「我一点也不爱!」
「妳不爱我为什么要舍身救我?」他粗声道,「还说什么妳不笑,是因为我不笑。。。。。。」
他竟连那一夜她重伤昏迷前跟他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他明明知道那时候她神智不清,怎么能拿这点来捉弄她。。。。。。
「我没说过那种话!你记错了!」
「明明就有!」
「就算有又怎样?那是两回事!」不争气的泪珠成串滑过粉颊,「我救你并不一定代表我爱你,只因为你那时是我的主子。。。。。。」
「妳胡说!」他忽地真正发怒了,修长英挺的身子一下子挡在她面前,迅捷如豹,而星眸绽着野兽般的红色锐光,「妳爱我!妳是爱我的。。。。。。」一面低吼,他一面强硬地吻住她,霸道地在她唇上辗转吸吮。
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而他在她完全瘫软在他怀里时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妳到底爱不爱我?」
她心韵狂野,呼吸凌乱,却无论如何不肯示弱,「那你呢?」
「。。。。。。我爱。」
「什么?」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惊怔了她,只能傻傻地愣在当场。
而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双唇一口气倾泄长时间来郁积的闷气,「我爱妳,寒蝉,该死的爱惨妳了!我爱妳爱到不知如何是好,爱到不晓得该怎度开口,爱到不晓得怎么做才能讨妳欢心,爱到妳哭妳笑我都只能傻傻地看着,不知怎么办才好。。。。。。我爱妳、爱妳、爱妳!爱到天杀的想找人一拳打醒我这个自作多情的笨蛋!」
他洋洋洒洒,说得激昂、愤慨,她却听得迷惘不安,「你。。。。。。可以不要这样爱我。。。。。。」
而他用一声直震云霄的诅咒响应她的不知所措,「妳、到、底、爱、不、爱、我?」
她不语,朦胧星眸早漫开浓浓水烟。
而他在瞪视了她泪流不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的可怜模样半晌后,终于逸出无奈叹息,探手自西装外套内袋里掏出一只绒布珠宝盒。
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打开盒子,取出一枚小巧精致的钻戒,「这是妳跟那家伙相亲时我去买的,戴不戴。。。。。。随便妳。」
即便是求婚,他也求得如此霸道、如此粗鲁、如此气势傲然。
直到现在想起来,寒蝉还是微微不满,毕竟女人总是期待浪漫的求婚,他就算不能捧着一束鲜花跪下来,至少也该说几句甜言蜜语吧?
只可惜,要总是冷漠淡然的神剑蔺长风说一句可比登天还难。。。。。。
「寒蝉,寒蝉?」与她一同举行婚礼的楚天儿轻轻唤回她迷蒙的思绪。
「什么事?」她回眸,浅笑。
「墨石有事告诉妳。」
寒蝉一愣,眸光一转,果然见到一身黑色燕尾礼服的墨石站在门口处,面色凝重。
「在妳跟长风结婚以前,我有一件事要告诉妳。」他说,连语气都是严凛静肃的。
她呼吸一凝,蓦地浮现不祥预感。
***
结婚进行曲悠扬地响起,所有观礼的宾客立即回头,眸光有志一同地落定今日两位美丽迷人的新嫁娘。
两位新娘一左一右,玉臂挽着以兄长身分送她们出嫁的楚行飞,三人随着音乐旋律,一步一步踏过红毯,走向在祭坛前焦急等待的两位新郎。
终于,新娘们在祭坛前凝足,由楚行飞首先将左边的新娘楚天儿交给墨石,再将右边的寒蝉交给蔺长风。
蔺长风伸出手臂,等着让寒蝉勾上,可后者却在原地静立不动,对他的手臂无动于衷。
他蓦地呼吸一紧,心绪没来由慌乱起来。
「蝉儿?怎么了?」他紧盯着寒蝉,无奈后者清丽的容颜隐在白纱后,教他看不真切。
他只觉得她纤细的肩彷佛正微微颤抖。
她在哭吗?蔺长风心脏一痛,身子也跟着微微摇晃起来。
她该不会是后悔了吧?他早知道她不可能那么干脆嫁给他,他早知道像他这样满身罪恶的男人不配娶她她后悔了吧?后悔了吧?
「蝉儿,妳在。。。。。。哭吗?」逸出唇的嗓音低哑,紧绷着痛苦。
她不语,只是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
天啊!
「别哭了,蝉儿,不嫁就算了,我不会强迫妳。」他急切地低声说着一句一句皆狠狠划过自己心脏的言语,「不嫁我也没关系,我不介意。。。。。。」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她终于开口了,却带着浓重哭音。
他更加心碎,「那是怎样?妳说吧,我承受得住。」
「告。。。。。。告诉我,长风,你。。。。。。是不是为了我才答应墨石那些条件?」低哑的语音颤抖得有若风中玫瑰。
蔺长风一怔,没料到她出口的竟是这些。
「究竟。。。。。。是不是?」
「是,蝉儿,因为那时我很想知道妳在哪里。。。。。。」
「天!」一声鸣咽忽地自她唇间逸出,跟着藕臂一扬,掀开了一直覆住娇容的白纱。
教堂里倏地一片嗡嗡声响,所有观礼的宾客皆是莫名其妙,愕然注视这一幕。
「长风」望向蔺长风的含泪星眸根本无视其它人存在,只是专注地、一心一意地凝睇着心目中唯一的爱人。
全世界数十亿人口,她只看着他,也只看见他
忽地,她扬起手臂,拉下他的颈项,热情地献上深吻。
蔺长风大感讶异,有一瞬间不知如何反应,任由她柔软的唇甜蜜地贴住自己。之后,在她的吻愈来愈热情时,他终于忍不住反应,双手托住她的纤腰,紧紧拥她入怀里。
「蝉儿,妳。。。。。。真的不介意吗?」他在热吻之间喘着气低低问道。
「介意什么?」
「嫁给我。。。。。。这样的。。。。。。罪人?」
她闻言,蓦地停住动作,灿灿星眸凝定他。
他深呼吸,一颗心提到喉头,等待着她的响应。
「你不是说你只在意行飞?只觉得对不起他,其它事你并不后悔,也不在乎?」
「我」深沉的灰眸掠过无数道暗影,双唇却是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而她内心忽地一震。
他当然是在乎的,当然是在乎的!他还有心,还有灵魂,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一念及此,寒蝉更加激动了,胸腔涨满了对这个男人浓浓的爱恋与心疼,她再度将自己的红唇烙上他,细细碎碎地沿着他的俊容撒落无数轻吻,「我会嫁给你,长风,我当然愿意嫁你」
「我配不上妳。。。。。。」
「傻瓜,怎么配不上呢?」她哑声道,依旧热切品尝着他,品尝着自己微咸的泪水。
「我满身罪孽。。。。。。」
「行飞说过,与其空想着死去的人,不如想想我们能为活着的人做些什么」为堵去蔺长风拚命贬低自己的言话,她深深地、热烈地吻着,无视教堂里无数道惊骇的眼神,也听不见之后轰然响起的热烈掌声。
当然,更没看到不远处的墨石狠狠地一翻白眼,无奈地自言自语。
「这两个家伙,不仅硬要闪电结婚、给我难看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我不得已跟他们同时举行婚礼时,给我来上这么一招。。。。。。」
为了不落人后,他千方百计说服天儿提前与他完婚,可没想到婚礼的风采,竟还是让长风那家伙给抢尽了!
「早知道就不跟寒蝉说那些了」
他郁闷不已,对自己方才一时冲动跑到新娘休息室的举动感到深深懊悔,又为另一对新人抢了他与天儿的风釆而恨得牙痒痒,可为了表示自己的风度,只得跟着所有宾客有一搭没一搭地为眼前感人的景象鼓掌。
在这幸福又甜蜜的一刻,不论满心不情愿的墨石,一对吻得忘我的新人,或者教堂里所有其它人,没人注意到一道金色阳光正透过彩绘玻璃窗,温暖地洒落。
天,晴朗无云。
灿烂的春阳落上大地,轻拂着遭受一季寒冬折磨的万物,于是树吐绿芽,花舒细蕊──
而冰雪,初融。
※※※※※※
山间小溪旁,雨水冲刷过的青青翠竹结成一间陋室,岂不妙哉!
'楼主' '13楼' 作者:清竹结庐 发表时间: 2007/10/04 14:59 '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 修改 来源 删除恶少戏情 by 季蔷
第一章
大唐,中国数千年历史第一个拥有女主当政的朝代,则天大圣皇帝空前绝后,纵横天下。
长安,中国数千年历史第一座经过设计的国际性都市,各色人种穿梭来往,一派富贵繁华。
所谓〃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宝剑值千金,披服丽且鲜〃。
最不平凡的朝代,自然流转最不平凡的故事。
最不平凡的都市,自然孕育最不平凡的儿女。
而今,历史的巨轮转动,长安贵公子们的传说悄悄揭幕
天蒙蒙亮。
东方徽阜,灿烂红日尚不及穿透薄薄云层射出第一道光芒,李琛便已披衣坐起,一双修长健美的腿踏上精细珠履,毫不眷恋地离了好眠一夜的粉红绣花床。
披上外衣,束腰、整冠,一切就绪之后,那对桃花勾魂眸才往床畔不经意地瞥去。
绣花床上的美人早清醒了,正张大一双含情带怨的烟花美眸瞧着他。
他俊眉一场,红唇勾起邪扭弧度,衬得一张俊脸瞬间灿亮非凡。〃怎么,舍不得我走吗?〃
美人嫩颊一红,既为他挑逗低沉的嗓音心跳加速,又不禁怨恨他言语轻薄无情,〃要走便走了,谁有能力留你月李琛微微一笑,一张迷尽天下女人的俊秀面孔不知何时来到美人面前,〃真不想留我?〃他在她耳边吹着性感温热的气息。
美人楼咛一声,纤细藕臂倏地勾住他预项,洁嫩的脸颊磨蹲着他的,〃不要走。〃她诱惑般地低喃。
〃不能不走。〃他一面低语着令她全身沁凉的回答,一面又以最温热的腻吻弄乱她呼吸心律。
她长长叹息,徒劳地更偎紧地,试图延长这缠绵排恻的一刻,然而李琛却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