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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季可蔷文集一-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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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平静。」她轻轻地说,明眸仍紧盯着小木屋里的瓷偶,「在教堂里祈祷时我的心会感到异常平静,而在帮忙修女们进行一些社区慈善活动时,我才觉得自己好象还有那么一点活下去的意义」

她语音轻柔,却蕴着某种难言的凄然况味,他听得心弦一扯。

「蝉儿。。。。。。」

「让我留在这儿好吗?」她忽地起身,谜样的美眸迎向他的灰眸,「请你别为难我。」

「蝉儿!」他急了,不觉扬高嗓音,胸膛涨满某种焦虑的感觉,折磨得他几欲发狂。

「请你别为难我,长风。」她睇着他,轻轻地、柔柔地说道,「我真的不想再跟着你了。」

清幽简洁的一句话如夏季落雷,劈得蔺长风晕头转向,他瞪着寒蝉,瞪着那张平静无痕、看不出丝毫表情的清丽容颜,一时间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他只知道她说不想跟着他,她不想继续跟随他了!

他倏地咬牙,拚命克制凌乱的呼吸与狂野的心韵,不让激动的情绪外露。而她仿佛没注意到他不寻常的反应,径自翩然旋了身。

莲履轻悠缓慢地前进,在雪地上踏出点点足迹。

蔺长风默然跟着地。

他不晓得自己还跟着她干嘛,她已经摆明不想再与他有所牵扯了,他该识相点早些离去!

可他却不能,心绪仓皇不定,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只得籍着默然跟随她,稍微稳定心海不安的波潮。

两人一路前行,顺着街道上了缓坡,逐渐往教堂附近一座微微高起的山丘走去。雪积得很厚,并不好走,两人只得尽量避开积雪的地方,沿着道路中央细细的、约莫只有几公分宽的小径缓慢地前进。

虽然如此难走,虽然行进的速度如此缓慢,寒蝉仍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而蔺长风也一步一步在后跟随着。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开口,两人在安静的气氛中一前一后地走着,走着,甚至起了某种错觉,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走到世界的尽头

直到一阵打骂声唤回了两人迷惘不定的神思。

是一大一小两个人,看来像是一对父子,高大凶恶的父亲正一路拖着矮小瘦弱的小男孩,一路走,一路骂。

「他妈的赔钱货!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什么也不会、光会浪费老子钱的儿子?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骂到这儿,男人忽地停住步伐,用力甩了儿子一耳光,打得小男孩跌跌撞撞,膝盖一弯,跌落在地。

见小男孩跌倒在地,却连一声痛也不敢哼的委屈模样,男人丝毫无同情之心,双眸更变本加厉地直瞪着他,「说!你有没有说谎?」他语气凌厉,「是不是偷偷把钱给我藏起来了?我才不信你卖了半天圣诞饰品,才赚这么一点点钱。。。。。。说!你是不是偷藏钱?」

「我没有。。。。。。没有。」小男孩扬起小小的头颅,清澈的蓝眸闪着波光,「真的没有,

爸爸。。。。。。」

「真的吗?」

「真的、真的。」

男人狠狠瞪他一眼,「起来!」他忽地命令。

小男孩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两只小手撑着地,拚命想站起来,无奈方才那一跤似乎扭伤了脚踝,教他右腿一拐,再度跌坐在地。

「该死的!」男人失去了耐性,抬腿踢了男孩一脚,「我叫你站起来!少在那边给我装死,给我起来!」他踢一下,又踢一下,彷佛把经年累月积下来的怨气全发泄在自己儿子身上。

「别打我,别打。。。。。。」小男孩躲着,却又不敢躲闪得太厉害,只得双手护住自己的头,在父亲的拳脚之间求生存。

蔺长风看着,心海蓦地翻腾漫天狂潮,「住手!」他锐声喊道,不顾自己受伤的左腿,迅速闪至两人之间,利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隔开父亲的暴力。

「闪开!」男人红了眼,对竟敢插手管他家务事的蔺长风感到强烈愤怒,「我教训自己的孩子关你屁事!」

「我叫你住手!」

「不!」

「该死!」他再也克制不住狂怒,上前一步,训练有素的拳头便结结实实赏了那不知好歹的男人下颔一拳。而当男人因抵挡不住这强烈的冲击,嘴角渗出血丝,他体内狂暴的因子忽然苏醒了,更加拉起他的衣领,一拳接一拳不停痛揍,在将后者摔得东倒西歪之际,还用自己没受伤的右腿凌厉地补上几脚。

男人忽地害怕了,「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他哀哀求饶,可蔺长风却听若罔闻,狂暴的拳头仍是一点一点重击他全身上下,凌锐的双眸绽出野兽般的血红光芒。

男人开始尖叫起来,一声比一声凄厉惨痛,一声比一声粗哑难听。

在一旁看着的寒蝉与小男孩都呆了,眼前奇特的情景突如其来,教他们一时也不知所措。

直到发现自己的父亲开始吐血,小男孩昏乱的脑子才蓦地一醒。

「别打了,别打了!」他尖声喊着,手脚并用地往前爬,终于整个人覆在他被打得满身是伤的父亲身上,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护住他,「别打我爸爸,别打爸爸!」

见小男孩主动为父亲讨饶,蔺长风停下动作,但眼底却是不敢置信,「你要我别打他?你可知他刚才是怎么对你的?他差点打死你啊!」

「不会的,爸爸不会的。。。。。。」

「他会!」

「他不会!」小男孩蓦地抬起头来,蓝色瞳眸燃着对蔺长风的浓浓憎恨,「他虽然打我,终究是我爸爸,怎么可能会打死我?」

「他会。。。。。。」

「你骗人!他不会!他是我爸爸,怎么舍得打死我?」

「小鬼。。。。。。」

「走开!走开!」小男孩忽地发飙了,歇斯底里地喊着,「你这坏蛋!离我们远一点!走开。。。。。。」

他拚命喊着,含着憎恨的眸光凌厉地射向蔺长风,而后者像被他充满厌恶的言语惊呆了,动也不动,面色苍白。

寒蝉看着,心脏重重一揪,「走吧。」她走向蔺长风,挽起他的手臂,温柔地将满脸迷惘的他带离小男孩的视界。

***

「我错了吗?」

站在山丘顶,蔺长风俯视着下头屋宇精美、错落有致的高级住宅区,一面喃喃地、不确定地问着身畔默然伴着他的寒蝉。

「我只是想帮他,不让他父亲那样毫无理由地打他,我错了吗?」

微蕴着迷惘与伤痛的嗓音沙哑扬起,拂过寒蝉耳畔,她心弦一扯,「长风」

「告诉我,蝉儿,」他蓦地回过头,激切地问:「我错了吗?」

她摇头,话语梗在喉头,良久,好不容易吐逸,「我一直没问你,长风,你身上那些伤疤难道是。。。。。。困为你父亲?」明眸凝睇他,期盼他诚实回答。

他不语,灰眸闪过复杂难解的辉芒,半晌,才轻微地颔首。

她喉头一紧,「是你父亲打的?」

「没错。」他淡漠地说,面无表情。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静静地说,「就跟刚才那个家伙一样,他只是因为生活不顺遂,经常借酒装疯而已。」

「他。。。。。。喝醉了便打你?」

「有时没喝醉也打。」

「哦。」她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嵌在娇容上的秋水瞳眸漾着朦胧波涟。

「我们已经习惯了我跟弟弟,」他闭眸,平淡的表情是坚毅,也是无奈,「我们早就习惯了。」

「你。。。。。。愿意告诉我吗?」她轻咬着下唇,多年来缠绕心头的疑问终于再也无法轻易压下,「你跟楚行飞原本是感情很好的兄弟对不对?为什么后来会。。。。。。反目成仇?」

「我跟行飞」他轻轻地说,灰眸凝定她,「妳真的想听?」

「我想。」她颔首,跟着补上一句,「你愿意告诉我吗?」

他凝望她,许久,深邃难测的灰眸像在思量着什么,半晌,才终于下了决定。

「妳想听我就告诉妳。」他平板地说,语气淡漠,「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妳要有心理准备」

***

「Charley跟 Gabriel是私生子!」

「私生子,没人要的小孩,所以才天天被酒鬼爸爸打!」

「不要跟他们在一起玩,他们的妈妈是坏女人,所以他们也是坏小孩。」

「不要跟他们玩,我们不跟坏小孩玩」

童稚的嗓音你一言、我一语,明明个个都有一张洁净可爱的天使脸孔,出口的却是魔鬼也不忍卒听的尖酸嘲讽。

小孩子为什么如此刻薄呢?为什么这些孩子明明都跟自己差不多大,有些甚至还比他年纪小,怎度就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呢?

Charley不解,小小的心灵从初始听到时的震撼惊愕到之后的漠然以对,早划过了几百道伤痕,而每一道在还未结痂时,便又残忍地再度被划一刀。

他习惯了。因为自己贫困的家境,因为自己的酒鬼父亲,因为父亲喝醉酒后总会毫无理由地对孩子逞暴行凶,让他一直是学校同学嘲弄的对象。

他习惯了,可刚刚才上小学一年级的Gabriel并不习惯,怯怯地靠在他身边,躲避着同学们刺人伤人的恶意眼神。

「哥哥,」他悄悄地问,稚嫩的嗓音蕴着淡淡恐慌,「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嘲笑我们?」

「别害怕,Gabriel,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牵紧弟弟的手,藉由掌心传达温暖的鼓励,「哥哥会陪在你身边,他们没办法伤害你的。」

「哥哥,」年幼的弟弟依旧恐慌,仰起小小的脸,清透见底的蓝眸直直望向他,「爸爸打我们难道是我们的错吗?因为我们是私生子?」

Charley心一紧, 「怎度会?Gabriel,爸爸打我们是因为他自已心情不好,跟我们无关,他根本不该拿我们出气。。。。。。」

「那为什么他们要那么说?为什么他们要说我们是私生子?还说我们是坏小孩?」Gabriel一连串地问,睇向他的蓝眸可怜兮兮,漫起迷蒙水雾。

「因为他们不懂,因为他们不明白我们家的真正情形才会这样嘲笑我们。」他抚慰着弟弟,更加握紧他的手,「别理他们就好了。」

「别理他们,别理他们。。。。。。」Gabriel喃喃念着,一路低着头,任由他牵着手一同上学放学,天天如此。

可日子久了,同学们便不以这样单纯的嘲笑为满足,开始更可恶的恶作剧,比方故意偷两兄弟的东西、在课堂上恶意向教师告他们的状、陷害他们等等,几个特别人高马大的高年级生还时常故意堵在两兄弟回家的必经路上,朝他们狠命地丢石头。。。。。。

***

「。。。。。。太过分了!」寒蝉听着故事,忍不住心绪激动,「这些孩子是怎么搞的?怎么小小年纪就懂得欺负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她喊着,嗓音是焦虑,也是不平。

反倒是叙述故事的当事人语调平淡,「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自然界不变的法则。」

他冷冷地说,「那些孩子只是比我们提早认清这一点而已。」

寒蝉一怔,为他冷酷的语气愕然,明眸凝定他毫无表情的脸庞,流转着迷惘的光影。

「长风,你」

他回望她,嘴角嘲讽地一勾,「多亏爱尔兰那些家伙给我的历练,到了美国后我才能在龙门里存活下来。」

她怔怔地望他,「你怎么会离开爱尔兰?」

他冷冷一撇嘴角,「因为我不甘心一个人被拋弃在那里。」

「什么?」

「在我十一岁那年,有一晚我们家那老头出了车祸死掉,过不久,那个女人就带着Gabriel偷渡到美国去了,丢下我一个人在爱尔兰。我到后来才晓得,原来那场车祸是那个女人动的手脚,而她带Gabriel走,是为了到美国投靠他的亲生父亲。。。。。。」

老头!女人!

他居然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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