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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冬至-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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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队长又点点头,一根烟吸完,按灭在桌面上。家树见他不置可否的架势,也没再说什么,低头喝茶。
  “明儿十五,后儿十六,小香莲的徒弟们该回来了吧?”赵队长忽然问。
  家树心里一动,抬眼看他。
  “学小旦的那个叫什么来着?上次镇长家唱堂会的那个?”赵队长搔搔脑袋。
  “玉茹。”
  “对,就是他。我有日子没见着了,还怪想的。”
  家树勉强忍住一个冷笑,“行啊,等我让他到局里瞧你去。”
  “嗯。让他晚上晚点儿去。”赵队长抓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边嚼边含含糊糊地说:“对了,我明儿要去拜访拜访镇长,他好像跟金六也有交情。你看拿点儿什么东西好?”
  家树说:“一会儿我给你送去。”
  赵队长露出个笑容,把帽子扣在头上,“我先走了。”家树跟着站了起来。
  随着楼梯声响,掌柜热情的声音又传上来:“您这就走啊,不多坐会?我给您包包茶叶回去喝吧。好嘞,二两龙井……您拎好喽……”
  家树阴沉着脸听着,伸手慢慢把桌上装着龙井的茶壶推到地上,一声脆响。
  鞭炮的硝烟味还未散尽,一张网已经静悄悄地展开了。
  金六准备好的年礼没有送出去。赵队长客客气气地:现在上头查得紧,不敢收,以后再说。但话里话外,却透着一股冷淡。
  这仅仅是开始。节后没几天,王四和老高被解到了城里,说上头要细细调查,金六觉得奇怪,难道自己打点的还不够?他再次带着钱来找赵队长,这回他结结实实地碰了钉子,“赵队长很忙,赵队长出门了,赵队长没来……”,人家根本就不让他进警察局的门。
  随后,生意上也出了问题。往常,一年开始,来借钱的人特别多;可如今,连本带利还钱的人却接连不断。好多人期限还早,又明摆着不可能还得起,却捧着大把的钱过来了。问他们,也问不出个结果,这利息损失的可不是小数目。
  金六正觉得势头不对,钱庄两个管事,一个母亲病危,一个摔断了腿,同时告了假,立马,柜上不可避免的乱成了一团。这边还没弄消停,那边又传来不好的消息,去年节前要帐被打的几个人,联名把金六爷给告了。
  他们这是仗了谁的势,居然这么大胆子。金六派手下四处打听,很快,就有人回报:以前进金爷家门的人,如今都进了殷家米铺的后院。而金爷的人要进去看看,居然有警察挡着。
  金六终于明白了,这是有人要他死。
  “回家吧。”
  家树疲惫地闭上眼,放任身体随着车的颠簸摇晃着。太累了,账本上的数字还在眼前闪动,手也因为算盘打太多的缘故而一跳一跳地疼。不过值得,他放印子的利息比金六爷低得多,虽然开始挣得会少一点儿,但只要金六一垮,利息自然也就可以提上去了。
  “关键就在明天的开庭。”家树用手支住脑袋,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来。“李大有的死当然不是金六动的刀,但只要把罪过推到他手下王四和老高身上,哪也和他亲自动手差不多。到时候问他个教唆杀人,先关他几年,在牢里,还不是赵队长的天下……”家树冷冷一笑,“保证他死得会很难看。”
  “唉,等事情一定,金六原来那两个账房就不用躲着,可以名正言顺地过来帮忙,我也就不用这么累了。”家树双手交叉活动了活动指头。
  “不知冬至那孩子明儿会不会出错,虽然说跟他讲了很多遍该怎么说,但他总是那么不冷不热,不言不语的样子,也不肯复述一遍。要不是赵队长坚持,真不应该让他上法庭,没见过大场面,容易坏事。”家树皱起眉头,冬至就像一颗点了火却没有响的鞭炮,总存着爆炸的隐患。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他掀开棉车帘,冲车夫喊:“先不回家了,去趟锣鼓巷。”
  车夫低头往前跑,既不应承,也不转方向。家树在车上跺了一脚,喝道:“聋了,没听见话!”车夫还是不搭腔。家树感觉不对,抬头看看四周,竟然不是回家的路。他的心狂跳起来,“大意了……”
  家树站起身就往车下跳,落地瞬间顺势一滚,刚想爬起来,就听见脚步声响,有人奔到身边,随后几只脚轮番踢到他身上。家树抱头蜷缩,护住要害,只听到肩膀、后背大腿被踢得砰砰作响。
  过了一会儿,大概看他不动弹,几个人停了脚,把他拽了起来。家树觉得全身无处不疼,头昏沉沉的,他刚说了一句:“你们是……”就被人扇了一记耳光,有人低声在他耳边喝道:“老实点儿,不然要你的命。”胳膊被拧在背后捆上,一块黑布蒙过来,遮住他的眼睛。家树不想吃眼前亏,不开口,也不挣扎,感到自己被推搡上了车,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他紧紧挤在当中,他听见车夫小声地咕哝:“真沉。”随后,车慢慢地起步,又向前走去。
  “给他松开。”
  听到金六爷的声音,家树一点儿都不觉得惊异。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了,他活动了活动胳膊,拉下蒙眼的黑布。
  突如其来的光亮晃得他一阵眼花,片刻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四面没窗的小屋里,面前一把太师椅,上面坐着金六,周围站了五六个打手模样的人。
  金六照例挥着扇子,假惺惺地笑着:“殷老弟,想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家树没吭声。
  “我手下兄弟办事糙了点儿,没弄伤你吧。”
  “你直说吧,把我抓到这儿来,想怎么样?”家树直截了当地说。
  金六眼里露出些凶光:“我有事儿求你啊,殷老弟。你人贵事忙,总是见不着,我只能用这个法子。”
  家树等着他说。

  第四十章

  “我想跟殷老弟押点儿钱。”
  “押多少?”
  “五万块。”
  家树轻笑,说:“用什么押?是不是用我的命?”
  金六没有想到殷家树能够这么镇静。原本觉得一个公子哥,抓来还不就得吓成一滩泥,现在看着他淡淡的样子,自己气势上反倒弱了。
  其实他不知道,家树的腿也打着哆嗦,背上的汗已经湿透了内衫,只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怕自己一软,就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儿了。
  家树说:“六爷,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事儿着急,不就是明儿上法庭吗?其实人也不是您杀的,跟您没什么关系。”
  金六站起来走到家树身前,抡圆了胳膊给了他一耳光,骂道:“你他娘的把我当傻子!”
  家树栽歪了一下身子,又直起腰来,抹去了嘴角的血痕。
  金六喘了几口气,恢复了平静,说:“你和赵队长干的好事,我就不说了。今儿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想从我金某人那儿占便宜,没那么容易。”他围着家树转了个圈子,“我直说吧,明儿开审,要是我那两个人被定了罪,你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家树伸手在兜里摸索,想起东西都被金六的手下搜走了,说:“给我一根烟,好吧?”
  金六上下打量他,点点头,示意身后的手下:“给他。”
  家树低头吸了口烟,嘴唇裂了一个口子,正慢慢渗出血来,染红了烟蒂。他说:“这我帮不上忙,你应该去找赵队长。所有的事都是他安排的,我只是听他的命令而已。我也不想跟您作对,可赵队长说,我不干他会找别人干,到时候连我都得完蛋。所以……庭审的结果,不是我能把握的。”
  金六冷哼一声,冲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壮汉围过来,一个把家树的双臂拧到身后,一人挥拳向他身上打去。家树觉得眼前一黑,腹部如翻江倒海一样剧痛,挨了几下,背后的人手一松,立刻瘫倒在地上。
  金六用脚尖在垂头呕吐的家树面前点了点,说:“能不能不是你说了算。如果你摆不平这事儿,我还留着你干什么。”
  家树吐出口中的血,说:“那两个被判有罪,你无非受些牵连,要是你杀了我,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呸!我杀你还不就象碾死只蚂蚁,你以为会有多大动静。”金六踢了他一脚。
  “是吗?”家树勉强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六爷,您除了柳镇,在琢县、姜镇也有放债的生意,对吧。”
  金六一愣。
  家树的笑容里带着狠劲儿,“虽说没有这儿的生意大,也不少钱呢。我保证,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儿,你那些钱,一个子儿也收不回来。”他俯身咳嗽。
  金六拿扇子挑起他的脸,说:“什么?”
  家树笑道:“您有多久没查看那些欠条了?离要债的日子还远的很,是吧?”
  金六的脸色变了。
  “你在柳镇的,还有在涿县和姜镇的两个帐房,已经从我这儿支走一年的薪水了。”家树慢慢地告诉他。
  金六面色如土。他突然抛下扇子,从墙上抄起一根鞭子,劈头盖脸地向家树打去。
  家树双臂护住脑袋,由他打。虽然有棉袄隔着,还是很疼,有一鞭抽在手上,割出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金六的几个手下也过来,伸脚乱踢。可马屁拍在了马脚上,金六抡起鞭子抽向他们,骂道:“一帮吃里爬外的东西,我养的好一群废物。”几个人讪讪地退了下去。
  金六气咻咻地扔了鞭子,喝道:“走什么,先把这个混帐王八蛋扒层皮再说!”
  家树挣扎着坐了起来,说:“六爷,你折磨我也只是为了出口气。我身子弱,到时候挺不住死了,您可就亏大了。不如,我们来谈个交易吧。”
  金六扬手阻止了围过去动拳脚的几个人,他抬起脚,踏在家树流着血的手上,使劲碾了碾。家树咬紧牙不出声,但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
  金六盯着他,慢慢点点头,松开脚,说:“行,还算有种。你说吧,什么交易?”
  殷宅。
  家彤将最后一件长衫放进箱子里,舒了口气。
  “都收拾完了?”芙蓉问。
  “嗯。”家彤把箱子盖好,拎了拎,“比我回来时候沉多了。娘,我用不着带那么多衣服。”
  “多吗?”芙蓉扬扬手里的活计,“你要是再晚走两天,这件褂子就做完了,天热一点儿就能穿。”
  家彤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衣服放在一旁,说:“娘,外面那么多裁缝,以后我的衣服,您就别辛苦做了。”
  芙蓉摇头:“外面哪有家里做的细致合身。我说呢,你要是想让我不辛苦,就赶紧娶媳妇。媳妇进了门,我这个当婆婆的,也就该歇了。”
  家彤叹气:“又来了。您能不能有一天不说这个。再说了,天下女子,能有几个像您这么会做针线活儿的?我看大娘就不会。”
  芙蓉抿嘴一笑:“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要我说,你再呆两天,我托人给你说了门亲事,这就给回话,等拿了照片来,你先看看。”
  家彤不胜其扰,苦笑道:“我这已经晚很多天了,要不是大哥说铺子里事多,让我留下帮帮忙,我早就应该走了。”
  “哦,他让你留你就留,我让你留你就不听。”芙蓉不悦。
  家彤不知怎么解释,正为难,轻轻地敲门声解了他的围。
  进来的是喜凤,她把端着的木托盘轻轻放在桌上,说:“二太太,二少爷,夜宵。”
  “哦。”芙蓉冷冷地应了一声。
  家彤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接过碗,里面是清汤馄饨。他拿起勺子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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