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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钢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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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在这儿吃多久?”她问。
  “一直到接获进一步通知之前。”贝莱道。“把手指按在这里。”她把单据倒转过来。
  当机·丹尼尔伸出他那带着光亮指甲的整齐手指往下一按时,贝莱忍不住有些不安。他们当然不会忘记给他做指纹吧?
  女人把单据拿回去,放进她手肘边的机器里。机器一吞下,并没有再把单据吐出来,贝莱松了口气。
  她给他们一人一张小小的代表“暂时使用”的亮红色金属餐卡。
  “不能自由选餐,”她说:“我们这周的食物不够。坐DF桌。”他们向DF桌走去。
  机·丹尼尔开:“我有个印象,你们大多数的人常在这种餐厅里吃饭。”“对,当然。不过在陌生的餐厅里吃饭是很令人讨厌的,四周的人你一个也不认识。在你自己的地区赘厅里,那就不一样了。你有你专属的座位,可以跟家人、朋友在一起用餐。尤其是你年轻的时候,吃饭时间是一天当中最愉快的时光。”贝莱忆起从前,脸上不禁泛起笑意。
  DF桌附近的桌子显然都是专供暂时在此吃饭的人用的。那些已就座的人,很不自在地看着自己的盘子,彼此互不交谈。他们偷偷地瞅着别桌那些谈笑自若的人们,一副羡慕的样子。
  贝莱想着,在外区餐厅吃饭是最不自在的了。有句老话说得好,山珍海味比不上家里的菜根香。不管有多少化学家跟你发誓说,你们地区餐厅的菜跟约翰尼斯堡完全一样,但你还是会觉得自己餐厅的菜比较可口。
  他在桌旁坐下,机·丹尼尔也跟着坐在他旁边。
  “不能自由选餐。”贝莱摇摇手指,“所以呢,只要把那个开关关上,等着就是了。”他们等了两分钟。桌上一个碟形盖滑开,一盘食物升了上来。
  “马铃薯泥,人造牛肉浓汁,焖杏。唉!”贝莱叹了口气。
  一把叉子和两片全酵母面包,出现在桌子中央栏杆前那条凹槽。
  机·丹尼尔低声说:“你如果喜欢,可以把我这份吃掉。”贝莱第一个反应是非常愤慨,接着,他想起来了。“这是不礼貌的举动。你吃吧!”他喃喃道。
  贝莱大大地吃,不过心情很紧张,无法完全享受吃饭的乐趣。他小心翼翼地不时瞄一眼机·丹尼尔。这个机器人以极其精确的动作在吃东西。太精确了。看起来不太自然。
  真是奇怪。现在贝莱知道机·丹尼尔事实上是个真正的机器人了,从各个小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出来。例如,当丹尼尔在吞的时候,你看不见他的喉结在动。
  然而他并不太在乎。他是不是已经习惯这个东西了?假如人们在一个新的世界重新开始(自从法斯托夫博士把这种观念塞进他脑子以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比方说,假定班特莱要离开地球,他是否也会不在乎跟机器人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为什么不呢?外世界人就是这样的。
  机·丹尼尔突然问他:“伊利亚,一个人在吃饭的时候去注意别人是不是很不礼貌?”“如果你是指瞪着人家看,那当然不礼貌。这是普通常识,对不对?人有隐私权。不过一般的谈话是没有关系的,只是当人家在吞东西时,你不可以偷看他。”“我明白了。可是,为什么我算出一共有八个人在看我们?而且是非常注意地看?”贝莱放下叉子,向四周看了看,假装是在找配盐器一样。“我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然而这句话连他自己也怀疑。在他眼里,吃饭的群众只是一堆堆混乱的人团而已。但在机·丹尼尔眼里呢?当他以冷漠的、毫无表情的眼睛看着贝莱,贝莱忍不住怀疑起来。他不安地想着,机·丹尼尔的眼睛并不是眼睛,而是能够在瞬间如摄象般正确记录下全景的扫瞄器。
  “我十分确定。”机·丹尼尔平静地说。
  “好吧。可是又怎么样呢?这虽然是无礼的举动,但又能证明什么?”“我没办法回答你,伊利亚。不过这八个人之中有六个是昨晚在鞋店外面的人,这是不是太凑巧了?” 
 



第十一章
 
  贝莱突然握紧手里的又子。“你确定?”他脱口而出,但旋即想到问也是白问。你不会去问电脑说,它是不是确定自己吐出来的答案是对的,就算它有手有脚,你也不会这样问。
  果然,机·丹尼尔答道:“十分确定。”“那些人离我们很近吗?”“不太近。他们是分散开的。”“好。”贝莱继续吃饭,机械性地动着手中的叉子。在那张忧郁的长脸背后,他的脑子正忙得不可开交。
  假定,昨晚的鞋店事件并非表面上那么单纯,假定它并非自然发生,而是由一群反机器人的极端分子所策动。而这群鼓动者之中,很可能就包括贝有强烈反抗意、对机器人做过研究的人。假定如此,那么机、丹尼尔很可能已经被认出来了。
  (朱里尔也曾如此暗示过。该死!这家伙还颇有先见之明呢。)这种推断很合理。就算他们昨晚无法当场采取有组织的行动,他们还是可以拟定下一步计划。如果他们能辨认像机·丹尼尔这样的机器人,那么他们当然也认得出贝莱是个警察。一个跟拟人化机器人在一起的警察绝不是普通警察,很可能是地位特殊的刑警。(具有后见之明的贝莱顺着这条路线往下推,一点困难都没有。)依此类推,潜伏在政府里的监视者(也许就是市政府里的官员)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发现他们的行踪。他们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被盯上是毫不意外的。要不是这天贝莱在太空城及车道里待了许久,他们可能更早就被盯上了。
  机·丹尼尔吃完了。他静静等着,一双完美的手轻轻搁在桌边。
  “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他问。
  “餐厅里很安全。”贝莱说:“现在,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拜托。”贝莱很留心地看看四周,彷佛他从没见过餐厅似的。
  人!几千个人。一般餐厅的容量是多少?贝莱想着,他曾经看过统计数字,两千两百人。而这个餐厅比一般的餐厅还大。
  假如这时有人大叫“机器人!”假如这三个字在几千个人当中像沸腾的水泡般此起彼落…他不知道该怎么比喻才好,但这无关紧要,这种事不会发生。
  自然发生的暴动可能在任何地方突然爆发,在餐厅发生跟在城市走廊或电梯里发生一样容易。也许还要容易一点。吃饭的时候,大家的行为没有约束,某些人无心的玩笑往往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恶化,造成严重的后果。
  但是,一场事先计划好的暴动就不一样了。如果在这个餐厅里掀起暴动,那么主谋者自己便会陷在混乱的大房间里。一旦杯盘乱飞、掀桌砸椅的场面出现,想要脱身就难了。到时候,在数以百计的死伤耆当中,很可能就包括他们自已。
  不,不能在餐厅。要设计一场安全的暴动,就必须让暴动发生在城市大道上,或者一些非常狭小的通道里。因为地形的限制,惊慌失措与狂呼大叫的场面会蔓延得比较慢,届时主谋者才能很快沿着旁侧出口或不为人注意的升降平速路带移向上层,逃之夭夭。
  贝莱觉得被困住了。外面可能还有其他人在等着。他们会跟踪贝莱和机·丹尼尔到一个适当的地点,然后点燃暴动的引线。
  “为什么不逮捕他们?”机·丹尼尔打断他的思绪。
  “这只会使麻烦提早出现。”他说:“你认得他们的脸,对不对,你不会忘记吧?”“我没办法忘记。”“好,那么我们下次再抓他们。目前,我们要突破他们的包围网。跟着我。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贝莱起身,很小心地把盘子翻过来,倒扣在从下面升上来的活动碟形盖正中央。
  接着他把叉子放进凹槽。机·丹尼尔跟着他有样学样。盘子和餐具往下降,消失了。
  “他们也站起来了。”机·丹尼尔说。
  “好。我想他们不会太接近我们。在这里不会。”他们两人走向队伍,排队向出处移动。出那儿仍然发出“喀啦喀啦”的餐卡声响。餐卡每喀啦一声,就记录一次配给单位的消费。
  贝莱转头朝袅袅的蒸汽与嘈杂的人群望去,突然清晰地忆起六、七年前带班特莱去参观立动物园的情景。哦,不对,那是八年前的事了,当时班恃莱刚过完八岁生日。(老天!时间过得可真快。)那是班第一次参观动物园,他兴奋得不得了。在此之前,他从没见过一只猫或狗。
  而且,那里头还有鸟园呢?就连已经去过动物园十几次的贝莱,也无法抗拒鸟园的魅力。
  当你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东西在空中疾飞而过,那种震撼之大是无可比拟的。当时他们去的时候,正碰上麻雀笼的食时间,管理员把燕麦片倒入一个长槽(人类已习惯了酵母代用品,但生性保守的动物却还是坚持要吃真正的谷物)。
  顿时,成群的麻雀一飞而落,约有数百只。它们翅膀挨着翅膀,发出刺耳的啾啾声,成排站在木槽上面…没错,当贝莱离开餐厅时回头一望,他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这幅情景。木槽上的麻雀。这种想法令他厌恶。
  他想:老天!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吧?
  然而什么是更好的办法?这个办法又有什么不好?毕竟它以前从来就没困扰过他。
  他突然对机·丹尼尔说:“准备好了吗,丹尼尔?”“我准备好了,伊利亚。”他们离开餐厅,至于要如何脱困,就完全看贝莱的本领了。
  有一种小孩子玩的游戏叫“飙路带”,各个城市的游戏规则都大同小异。一个旧金山的男孩就算在开罗参加这种游戏也毫无困难。
  它的方式是经由城市中的捷运系统从A点抵达B点,担任“先发者”的人在途中要尽可能地摆脱追踪他的人。一个先发者最后如果能单独抵达终点,那么他的本领与技巧就算是高竿的了:而担任追踪者的人,则要不被先发者摆脱才算本事大。
  这种游戏通常是在傍晚下班时间进行,这时路带上的人越来越多,游戏玩起来也更加惊险刺激、更加复杂。先发者出发,在加速路带跑上跑下。他尽其所能的使自己的行动捉摸不定,他会在某一条路带上站立很久很久,接着突然随便朝某个方向跳下去。他会很快跑过几条路带,然后又站在某一条路带上等着。如果后面的追踪者不小心多冲过一条路带,那他就可怜了。除非他的动作很敏捷,否则在他发现错误之前,可能早就随路带移动而超前或落后了。一个聪明的先发者会懂得利用这个机会,迅速转往适当的方向。
  为了使追踪更加复杂,先发者会跳上平速路带或高速路带,然后从另一边飞快地跳下去。假如从头到尾都不碰平速路带或高速路带是犯规的,一直站在那上面不动也算犯规。
  咸人实在很难了解这种游戏的吸引力,尤其是小时候从来没飙过路带的人更是不了解。通常,那些下了班正要赶路回家的大人常被飙路带的孩子撞到,所以他们对这些孩子都很粗暴。警察会抓他们,父母会惩罚他们。他们在学校和次以太影片放映室都会受到责骂。每一年,都会有四、五个青少年因为飙路带而不幸丧生,有几十个人受伤,另外还有若干无辜的旁观者受到波及。
  但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扑灭这些飙路带的族群。游戏越是危险,飙路带的奖赏就越有价值深受同伴的尊重和景仰。一个成功的飙路带好手可以神气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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