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让我死一死 作者:纪子期(晋江vip2015-05-03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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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很有底气的样子。和每一次一样,他时常下意识地表现出这种神态,尽管有时候他看起来已经是在无条件相信她,可在安初心里,这个人在某些方面依旧无法把所有的信任交托给她,也无法把自己所有的弱点暴露给她。
矛盾得不得了。
谢子珩抢了先机道了歉,沿着他的前路走似乎不是他的风格。某人还在犹豫斟酌自己到底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表情语气说些什么话,怕自己心软同时又对他这个样子真的有些生气的安初已然抢先一步,在他开口前便迈步往前走去。
“……安初!”
顾不得许多,他下意识又要来抓她的手。被她闪身一躲,目光冷静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自觉心虚的家伙立刻有些撑不住,抿着唇低下了头。
叫小名什么的太奇怪,况且她真没有。纵使两人感情腻死个人的时候,她也只肯红着脸嘴硬喊他“江逸远”。这个人好像忘了,他就算再怎么低头也比她高,长长的睫毛无法掩住那双眸子里所有的内容。
这样近看,总觉得两人不过是冷战几天,他的仅存的那点儿婴儿肥便瘦得不见踪影。安初一时有些心软,但想到假使两个人真的要一直走下去,她这样的心软并不能拿来挥霍一生或是支撑她无条件退让一辈子,咬咬牙便忍住了,停在原地神情淡然地问:“有事?”
尽力吐出的疏远词语果然令对方眸色微微一沉,显然多了几分失落和无措。在感情面前他不折不扣是个青涩稚嫩的小男生,凭着一腔热血勇往直前,却不知道对方到底要的是什么。也是因此,一再碰壁。
起初碰壁总比结局时摔在大坑里刷出一个BE结局要好。她何尝不是借着他的喜欢肆无忌惮?两个人都是半斤八两,江逸远却永远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那双眸子像墨玉般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我想跟你聊一次,单独聊……我想清楚了。”
她愣了愣,闻言莫名一顿。明明是想问他才只过了一个下午,看他刚才的反应,真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想清楚么?还是又是为了再一次避免她和谢子珩相处的机会?可不管心内想法再多,看见那个家伙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期待时,她还是没能把准备好的话说出口,反而吐出一个字:“……好。”
他的唇角顿时微微翘了起来。
两个人转换阵地到了书房,卧室太过尴尬且私人,冷战时期不适合去,反而之前她很少来的书房最为适合。
进了门以后才发觉不对,之前安瑜安清的事情江逸远派人处理了,她后来了解后续,不外乎敌方收买这类的答案。毕竟江家此时不同原文中的势大,令很多人都已经坐不稳了。
安初也不清楚是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黑暗面还是真的就是这样,总之对于那天两人在这里经历的惊险一幕她还记忆犹新——只是看另外那个人的脸色,和隐约飘过来的那个眼神,他记得更清楚的分明是后来那件事。
她当然也没忘记,在沙发上坐下时还有些别扭。安初还记得当时对方伤势刚刚愈合,因为缺血脸色还有些发白,她就已经在他完全没想到的情况下突然翻脸发飙,之后还留下他一个人一走了之……她忍不住舒出一口气,眼睛望着地毯上的某一处,在他开口之前忽然闷闷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那天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很抱歉。”
江逸远微微一怔,半响都没有说话。
到她以为他是不是也生气了时,他突然迎上她的眼神,说了一句:“如果我说没关系的话,那天的事情,我们可以当做没发生么?”
说完以后没等她回答,自己都觉得自己犯傻,嘴唇扯了一下没笑出来,干巴巴地自己截断了自己的话。“……不用告诉我答案了,当我没说。”
说这话时,他脸上在笑,眼睛里却黑沉沉地一片,坦然到不能更坦然地看着她。安初看了一眼,忍不住握了握拳,到底没有再把那句对不起说出口,只是尽量自然地说:“你想告诉我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他也好像完全忘了刚才那个小插曲,神色也正经很多,目光端凝地看着她,语气十分诚恳认真。
“我想了很久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跟人交往,也没……没喜欢过别的人,所以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很多时候都比较笨拙,不太擅长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
前面的话都说得很坦然,却在这里莫名其妙顿了一下。他轻咳一声,似乎对于承认这种事有点羞恼,却没有太过纠结,狼狈过后很快抛到一边,接着往下说。
“我不知道其他情侣是怎么做的,在我心里,和你在一起,大概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最高兴的一件事。我很努力希望在你面前的我可以很完美,所以从来不愿意对你承认有些事情我做不到。后来我想,是不是理由就是我一直太逞强,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从来不会因为你的话难过。”
说着话时他意外地目光清明,丝毫没有之前跟谢子珩斗嘴时的模样。安初被他的眼神看得一再低头,心里却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同样抬高了自己,而不愿意给他缓冲的时间,直接提出冷静一段时间。
但……
他明明也很清楚,他们两个之间存在的问题,从一开始就不只是某个人单方面产生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_(:_」∠)_
☆、第51章 泥垢了
那个人脸上的神色意外地认真;没办法对着这样一张脸再一次说出“对不起”这样的字眼;她心口有些微涩;尽管如此,出口的话却依旧没有太多犹豫:“我从没这么想过。”
他眨了眨眼;唇角微微一弯,眸中便漏出细碎的流光。江逸远的双手好整以暇地放在膝上,没有追问她是否真的从未出现过此类想法;只是望着她继续问:“那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虽然我比你大;可在你面前;我总有一种自己在被照顾的感觉。坦白说,之前我的确曾经有点失落。因为这并不是我想象中;也并不是我所希望的那种相处模式。”
说到最末那句时情不自禁地弯唇笑了一下,即使笑容中微微带着几分似是而非的失落。安初很少看见他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也很少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和言辞同她对话。一时间也有些说不上的难受,默了片刻;到底低下头说:“……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反而是我一直觉得自己很糟糕。明明在其他方面我只要努力都可以做得很好,但只有在你面前,好像不管我怎样用力,你都站在比我高的地方,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就像追不上你一样。”
他说这话时依旧望着她,那眼神如同一张大网,密密地网住她整个人。江逸远黑色的瞳仁里漾着某种难以言状的光芒。她无法具体地形容出那光芒到底是代表些什么,只是觉得它如同又细又尖的小针,一面戳痛了他自己,一面也刺得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我的确没想过要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多高,在此之前我也没有过类似的经验……可能很多地方做得不太好,也让你误会了。从之前到在一起以后,我们从来没有好好地坐下来聊一聊,这一点,我还是觉得很抱歉。”
两个人都是傻乎乎的新手上路,正如她时常因为自己多活了二十年,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合该是长辈,很多事情喜欢居高临下地指点评论他,却不记得要低头看看作为恋人的自己是不是站得太高了。而平常的时候在她面前他总是把所有的气势都挺了起来,好像穿了一件必须要一直耸着肩膀的风衣,不管什么时候都在她面前把下巴扬得高高的。
他们真的很久没有,也许应该说是从来没有,像这样彼此卸下全部的面具,袒露无遗地在另外那个人面前剖白自己。也许同样想到了这一点,江逸远的笑容中也带着几许同样的怅惘。
“你没必要说对不起,更糟糕的应该是我才对。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在其他人面前的时候我总是可以很镇定很自然,表现出自己最希望表现出的那一面,可在你面前我几乎完全无法保持那样的风度。”
“这几天我反省了很多次,也仔细思考了很多次,虽然……你大概觉得我毫无改变,可我真的有好好考虑过你说的话。说起来你可能不会相信,认真想过以后,我总觉得自己脑子里长了一个奇怪的机器。见面之前好好预想过应该对话怎样有风度怎样展示出你喜欢的那一面,可看到你的时候所有的风度想法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脑袋都是要让你看着我,只看着我。”
“就像今天在他面前时一样,我希望你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希望你的脑袋里也只有我。希望你的生活里除了我没有别人,而且尤其无法忍受你和任何别的异性说话,尤其是像谢子珩那样原本就对你心怀不轨的家伙……”
这句话好像戳到他某个软肋,对于承认自己是个醋罐子,以及看见她脸上错愕的神色,江逸远依旧控制不住地有些不好面对。略显狼狈地侧过头去轻咳一声后,他才有办法继续把这个关于“吃醋”和“独占欲”的话题接着往下说。
“……尤其是他,我感觉自己根本没办法容忍他在你面前多出现一秒钟。发脾气之前我想如果你知道我脑子里的想法,那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因为即使类似要怎么把你关起来只陪着我一个人、全部的生活里都只有我一个人这种事情我都有认认真真地考虑过。”
“可就算是这么想,我还是不能阻止自己对他发脾气,非常糟糕地在你面前表现出最差的一面,不但总是警告他离你远一点,还会对你气急败坏地吃醋,却又始终说不出最关键的那一句,告诉你,‘我只是想要你也这样看我,跟我说这样的话’。”
到这里为止,他的表现都很正常,安初原本很正经也很老实地在听,甚至都被他的话勾起一点小伤感小内疚的情绪。她觉着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很有可能就要心软反水一切重来了,结果眉毛一抬忽然迎上这货的眼神——
……咦?
他明明在告白和解释,这种痴汉脸和痴汉眼神又是肿么回事……
安初木着一张脸整个人都有点斯巴达,这货肯定不知道他一边说“你一定会觉得窝想把你关起来这种想法好变…态”的自我反省台词,一边两只眼睛都在发光呐喊“真的好想这么试一试啊如果试一试会死么不会吧肯定不会吧”。
妈个蛋他这些话真的是在反省么……为什么她脚的看起来好不靠谱的样子!
江逸远完全没发觉自己面前这个人因为布吉岛要以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所以整张脸都木木地有点面瘫。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继续用那种“好期待好期待好期待”的正(chi)直(hang)表情,眼睛亮晶晶,语气沉痛而严肃地反省和剖白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之前对你说,和你在一起这件事对于两个月前的我,甚至是过去这几十年的我而言都是一件特别特别特别棒,特别特别不敢置信的事。你答应我那天我整整一晚睡不着觉,感觉自己像在做梦,完全无法想象居然会有这样一天。”
“也许你无法想象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可就是这样,我才会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开始不安和害怕任何一个意外,更怕你主动从我身边走开——尽管在此之前的我的确没有想到,有的东西就好像流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