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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海水正蓝-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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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急促的警车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廉风抬头望了望,伸向韩飞的手不容置疑「飞飞,过来!跟我走!」 
韩飞退后了一步,再次坚定的摇了摇头。 
廉风愤怒的想上来抓他,却惊见大批警察正向这边跑来,最后定定看了韩飞一眼,嗡的一声拉动了快艇的引机,飞快的蹿了出去。紧追过来的周莫年举起了枪,往黑暗中的火光处连开了几枪。 
快艇在海中剧烈摇晃起来,不受控制的直直撞向另一艘渔船。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让所有人都吓呆了,尖叫声四起。燃烧升天的大火照的整个海面通红,浓烈的灰烟被风吹的不断向码头上的人扑来。 
被惊吓的人群四处大叫逃窜,韩飞被人狠狠撞倒在地。他看着那片熊熊燃烧的烈火,整个人呆住了。 
周莫年架起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却被他用力的推开。 
韩飞紧紧抓住栏杆,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嘶吼着「廉风,你快去投胎!下辈子韩飞还会爱你,你听到没有?你听到了没有?!」 
轰隆震天的爆炸声,淹没了韩飞凄凉的痛哭。 
 ………… 

第七章 

 夜风吹的海面波涛汹涌,室内却是一阵沉静。 
韩飞似乎仍停留在他过往的思绪中没有回过神来,他就那样靠在沙发中,面向窗外一片墨色,久久不再言语。 
洪义僵坐在床缘,微微的喘着气,沉着脸开了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沉默,环绕在彼此之间。 
半晌,韩飞缓慢的回过头来,对他虚弱的笑了笑。起身爬上床「很晚了,睡吧。」 
洪义脱下浴袍在他身边躺下,顺手熄灭了床头的灯。 
韩飞很自然的依进他怀里,声音有些沙哑「抱紧我,很冷。」他被紧紧搂在怀里,男人有力的心跳清晰的在他耳边鼓动着。一如过往的每一个夜里,这强劲的心跳声都陪着他沉沉睡去。 
那晚大爆炸后,警方在海里打捞了两天两夜,没有找到廉风的尸体。然而染满了大片海面的血迹却让所有人否定了有人生还的可能。韩飞在精神病院看过自己的母亲后,逃也似的搭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万丈晴空下的维多利亚港湾,一片碧蓝平静无波。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幕,仿佛都不曾发生过。 

 他一直觉得,跟一个人的相遇是种缘分,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走在一起,相知相惜,是上天注定的事。 
认识洪义,是个美丽的注定。 
那个比他小了足足三岁的大男孩是个发光体,勇敢,开朗,有时候还任性的可爱。韩飞托朋友在康乃尔大学找了份金融系教授助教的职位,说难听点就是端茶倒水的,但对无心再在商场打滚的韩飞来说已很满意。 
洪义就是金融系的才子,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的高大俊逸风趣幽默,都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两人能走在一起其实很简单,洪义对这个总是闷闷不乐的助教有浓厚的兴趣;而韩飞,在优秀的洪义身上,找到了自己曾经无忧的轻狂。 
韩飞留在教员室里帮教授整理资料时,洪义总是用各种借口留下来陪他。被落日残阳照的金黄的教室里,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韩飞的话不多,而洪义的嘴却总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久而久之,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情景已经成为他们之间一种相处的模式。 
然而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谁都没有捅破那一张纸。 
直到洪义21岁生日那天,洪家人特地从新加坡飞来美国,包下了整个希尔顿宴会厅,宴请百桌宾客,其中不乏一些政治要客,商业大亨。 
从黄昏到深夜,唯独不见韩飞出现。 
 洪义克制了整个晚上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你去哪了?我等了一整个晚上你知不知道?」 
韩飞在电话那头,答的有些犹豫「……对不起,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洪义整个人愣住,惊慌了起来「你怎么了?」 
「没怎么。」他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我们这样不好。你课业这么重,应该好好学习。我……我只想过的越平凡越好。有份稳定的收入,每天认真工作,下了班回家休息……这样就很满足了。」 
「跟我在一起就不平凡吗?」他在这边急的直扯头发「不然……以后你工作时我不去打扰,你喜欢在家里看电视我就陪你看,你不喜欢听我讲话我就不出声。飞……」 
韩飞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轻轻的说「我们真的不适合。」 
嘟…… 
洪义瞪着手里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韩飞已经收了线。 

 一连几天,都在不分日夜的下着雨。韩飞住的楼前有一个好大的水沟,里面已经积满了脏水。凉意不断从窗户缝中挤近来,厚重的窗帘一点也不起作用。 
韩飞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一滴一滴的水瞬间滑落,不偏不倚的掉入盛接的盆中。滴嗒滴嗒的,听久了好不心烦。 
恍惚中,电话响了。 
「下这么大的雨,你那又漏水了吧?」洪义有些飘忽的声音还伴着雨声「房东还是没给你修吗?」 
韩飞捧着电话;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来帮你修吧。」他话峰一转「让我上去好吗?」 
韩飞一惊,猛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 
橙黄的路灯隐约照着雨中那人,撑着一把伞,被风吹的有些摇摇欲坠。 
洪义握紧手机,坚定的说「让我上去。」 
韩飞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你走吧,我不会让你上来的。」 
「飞!」他几乎恳求。 
电话中洪义迫切的喘息声,像武器一样穿刺他的耳朵。韩飞像被烫到一般,决然的挂上了电话,关掉电源。 
黑暗中,他看不清洪义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行。 
洪义忽然扔掉手里的伞,站在雨中仰高了头直直的看着他,丝毫不肯妥协。狂妄的暴雨毫不留情的打刷在他身上,眼睛被雨模糊了,他抬手抹开;头发被雨冲下来挡住视线,他潇洒的一把全拨到脑后。 
 嚎嚎大雨中,他忽然张口大声喊道「韩飞,我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 
韩飞低下头,咬紧了唇。 
那人还是不肯停口「韩飞,你这个胆小怕鬼,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风吹过玻璃发出呜鸣声,像暗夜里鬼魂的冤叫。 
韩飞把窗帘拉的密密实实的,连人带被卷入床角,把头紧紧埋入膝盖中。 
他不要再听,不要再看,而洪义坚定却带几丝悲伤的脸不断在脑海中盘旋不去。慢慢重叠的,是廉风挥之不去的脸。 
温柔,不要对我温柔,爱只不过是用来伤害人的借口。 

 那一夜过的极为痛苦,韩飞在内心的挣扎中慢慢睡去。再醒来时,窗外已经大晴。被大雨冲刷过的路漂浮着清爽的气息,洪义昨晚撑的那把伞被风吹到了对街的墙角,人已不知所踪。 
后来接连两天,洪义都没有再出现,就连在学校也见不到他的影子。 
说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任何人在那种雨里站那么久都会生病。 
韩飞非常的担心,还有一点内疚,所以当洪义的母亲站在自己面前请求他去看看那个不听话的儿子时,他几乎立刻就答应了。 
洪家夫妻是对很开通的人,见韩飞主动要求照顾发高烧的儿子,也就放心的退出房间,留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洪义病的挺严重,咳嗽不断,但头脑非常清醒。他见到韩飞的第一个反应是苦笑了下「你真 
狠心。」 
韩飞低着脑袋坐在床边,无话可说。 
「不是拒绝我吗?那干嘛还要来?」洪义显得有些激动。 
「等你好了,我自然会走的。」 
洪义一下子语塞,翻过身背对他生闷气。 
韩飞从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细声说「吃药好吗?不吃病怎么会好。」 
「不好。」 
韩飞叹了口气「你就算跟我生气,也犯不着虐待自己的身体呀。」 
「韩飞,你总是这样,做事毫不干脆。什么都要拖拖拉拉,纠缠不清没完没了。」他突然腾的 
坐了起来,生气的表情有些骇人「那晚你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彻彻底底把我甩的干干净净。 
怎么,现在开始舍不得了?」 
「……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你吃完了药,我会立刻从你面前消失。」韩飞有些恼火,却又不 
能发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人这么低声下气。 
「看吧看吧!」洪义忽然鬼叫起来「你总是威胁我!」 
「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了?」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完了,真该就这样把他丢下不闻不问,管他死活! 
 「跟我多待一会儿就这么为难你了?!」 
韩飞站了起来,冷下一张脸「洪义,你这是在无理取闹。」 
洪义一把紧紧拉住他的手,耍赖般压在身下不让他走「我不管,你自己跑来了,我就当做是给 
我另一次机会!」 
掌心里传来滚烫的体温和强健的心跳,一瞬间,心底如暖泉流过,淌入体内四处。他忽然放软 
了声音,轻声哄着「那就听话,把药吃了。」 
洪义看了看他,点点头,接过水杯咕噜两声把药吃下「那天我在你楼下喊的……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他有点脸红。 
「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 
洪义拉起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鼓跳的心口「我喜欢你,真的喜欢!」 
韩飞默默不语,心底五味杂沉。他能再放心的去接受一个人吗?或是掉入另一场悲剧里? 
依稀记得,也曾有人在他耳边说过:飞飞,我好珍惜你…… 
那一刻,以为可以地老天荒。 
他信了,所以得到今天的下场。 
痛,不只是心,连呼吸都是痛的。 
这种感觉,你能了解吗? 
那一日,两人的对话再也没有下文,各自沉默的过了一天。 

 之后洪义又像以前一样,照样每天放学后跑到教员室陪韩飞加班。然后一起回到韩飞的小房间里,笨手笨脚的为他准备晚餐。开始的几天,韩飞还会抱着双臂靠在厨房门口看他忙的焦头烂额的样子,后来也于心不忍,挽起袖子帮他一起弄。电视变成两人最好的调剂品,韩飞不爱讲话,常常让洪义一个人唱独角戏。到不如两人一起挨着坐在沙发上看别人讲话。 
韩飞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快乐的,因为他的那股天真烂漫,总能让自己感到放松。洪义还是个讲笑话的高手,经常逗的韩飞合不拢嘴,所有不快乐的事都能抛在脑后。 
两人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也着实维持了好长一断时间。 
韩飞生日的那一天,向学校请了假,独自一人搭火车到长岛看海。 
白浪滔滔,那一色的海阔天空,总有魔力让人忘记烦恼。 
他静静的坐在岸边,潮水时不时的涌上来侵蚀他过于白细的脚,海风呼啸着从耳边吹过,柔顺的发丝在风中飞扬。 
 这里的海,跟温柔的维多利亚不同,张狂的有些慎人。 
Victoria,那面无波无滔的淡蓝,承载着他一生最真挚的眷恋,可惜,已被血色染红。 
韩飞低下了头,把脸深深埋在双膝之中,有些颤抖的手紧紧的抓着衣领。 
想起廉风的时候,他总是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孤独的生日。以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生日时总会有一大帮朋友帮他庆祝,一伙人从日落疯到天明,忘却时间。回到家的时候,一定会收到妈妈从香港寄来的礼物,和云亭写满整面纸的贺卡;等到下午睡醒时,爸爸威严却带有关心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他总不忘说一句话:飞飞,你又长大了! 
整整八个年头,从来没改变过。即使他离乡背井,也能感到家人的爱护。 
这一年,记得他生日的人都离开了。 
那些欢笑的记忆,永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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