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夜愈美丽冷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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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他自己愿意如此，而是周遭的人事物逼得他不得不如此，伍世爵不禁对他深感怜惜。
“如何，要不要给伍大哥当干弟弟？”伍世爵温柔地微笑着说：“我是家中的独子，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个刁钻淘气的妹妹，我一直很想有个弟弟，一个象你这么乖的弟弟，如何？”
纪泓武只是愣愣地看着他，那眸中深切的柔情似乎在告诉他，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伍世爵见他泪痕未干更加令人心怜，遂抬手轻轻拭去他的泪水。“就这样说定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武弟弟了。来，叫声大哥。”
纪泓武被动地接受他的提议，并依言怯声声地低唤：“大哥。”
伍世爵开心地抱抱他，无限疼爱的说：“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孤独一人，大哥会好好疼爱你，也会保护我可爱的小武弟弟不再受人欺负。”
虽然不确定他的话有几分真实性，但纪泓武仍感受到心房有股暖流注入，叫他打从心底感到温暖，不禁鼻头一酸，两串泪珠无声地滚滚而下。
伍世爵抬手拭去他的泪，柔声说：“大哥和仲轩不一样，大哥已有论及婚嫁的女友，改天大哥再带她来看你。”
话落，心念微转，一个想法飞进脑中，暗想何不趁此暗助好友一臂之力，否则两人之间也许还有的耗呢。伍世爵遂说：“还有啊，仲轩为了你这个小傻瓜，不但弄的精神差点崩溃，还被他的女友给甩了，你说，你要怎么赔偿他这莫大的损失？”
纪泓武愣住了，眼中净是迷惘与不安，嗫嚅着说：“我。。。。。。我该怎么办？我什么也没有，我要怎么赔他？”
伍世爵闻言暗喜计谋得逞，却故作一本正经思索的样子，好一会才说：“啊！大哥替你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纪泓武轻声问：“什么办法？”
“把你自己赔给他就成了。”
纪泓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想了想点点头，“自己”是他最大也是仅有的财产，如果他愿意接受的话，就赔给他吧。思毕，却又疑惑地问：“这样他会接受吗？”
伍世爵现出一幅“他敢不接受吗”的神情。“以人赔人，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那好，我就把自己赔给他吧。”纪泓武说。
伍世爵见他诚实可欺，这么容易就掉入自己的计谋中，不禁暗自得意，但也觉的这么欺骗小孩子，实在有点…卑鄙。但他也希望好友对他真有那份心，不会亏待了他的小武弟弟。
第六章
傍晚，韩仲轩下班回来，一进屋门就发现客厅空无一人，但厨房传来排油烟机的声音，他猜想好友一定在里面大展厨艺。一心惦念着小情人的他，走向自己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就见小情人正拥被坐在床上看书。
床上的纪泓武听见细微的声响，本能的抬头一看，忙又收回视线微低下头。
韩仲轩轻步上前，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柔声问：“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了？”
纪泓武微微点头。
韩仲轩再问：“有没有吃东西？”
“有。”纪泓武轻声回答：“早上喝了一杯牛奶，中午大哥熬稀饭给我吃。”
韩仲轩听了既欣喜又放心，曾经是个医生的伍世爵，在这方面果然比他有办法。
这时，纪泓武慢慢仰起脸庞，双唇张合数次才轻吐出：“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韩仲轩对他绽开一抹迷人的微笑，靠上去在他额上轻轻一吻。“没关系的，只要你不再想不开就好。”
纪泓武又垂首嗫嚅着说：“不会了。因为我。。。。。。”
“必须把自己赔给你”这种话，却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说出，两朵红云更不由自主地飘上他苍白似雪的俊颜。
韩仲轩见他突然害羞起来，以为他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情意，遂情不自禁地靠上去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啄。
纪泓武更害羞了，头也垂得更低。
韩仲轩只是唇边含笑，仔细端详小情人迷人的羞态。之前的两人，只是在黑暗翩然降临，欲望之城开启的夜晚，以激｜情开始，在喘息声中结束，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了解彼此间的一切。
但不久，他却发现小情人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曾经看过，不禁问道：“你这件衣服好象。。。。。。。。不太合身。”
纪泓武抬头看他一眼，转脸看向墙边的大衣柜。“这是。。。。大哥从那里面找出，帮我擦过澡之后换上的。”
韩仲轩点了点头，但随即猛然一惊，忙问：“他帮你擦澡？”
纪泓武点头。
一股无法克制的莫名怒火，打从心底燃烧起来，韩仲轩二话不说即起身匆匆离开房间。
厨房里，伍世爵做了两个蛋包饭，炉上的陶锅里，正用小火熬着美味的鲜鱼粥，是要给他的小武弟弟当晚餐的。
“伍世爵。”
伍世爵听到有人大声直呼他的名字，不觉吓了一大跳，待见是韩仲轩，立刻笑问：“你下班了，晚餐我做好了，等一下。。。。。”话未说完，就发现好友神色不对劲，忙问：“怎么，什么事让你生气了？来视察业务的人对你不满意吗？”
韩仲轩深吸一口气，勉力让自己心绪平静后，才趋前问：“听说你帮小武擦澡？”
“是啊，他说想洗澡，可是我怕他身体还虚，泡了水容易感冒，所以就帮他擦擦澡，让他舒爽一点。”
“甚么'舒爽'一点，你。。。。。。。”韩仲轩很努力、很努力才克制住想出拳揍他的冲动，“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人、我的人！”
伍世爵乍听不太懂他为何强调那句“我的人”，但未久旋即了悟，更是明白好友为何而生气，不觉露出歉然的微笑。
“我当时哪有想那么多，想我以前还在念医学院时，也在医院担任过义工，帮住院的病患这么服务过，没什么。。。。。。。。。。”
“那不一样！”韩仲轩怒吼着打断他的话。
伍世爵无奈的暗叹一口气，只要牵扯到“情”字，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变成大事，再好的朋友也会反目成仇。
“唉，你何必这么生气，这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况且我是以兄长的身份照顾他，你就不必想太多了。”
“兄长？”韩仲轩大惑不解，“什么意思？”
“我认他当我的干弟弟。”
“小武同意了？”
“是啊。”伍世爵关掉炉火，拿过碗舀了大办碗的粥，放根勺，转身递给他。“拿去吧，好好的把我的小武弟弟给养胖点。”话落用白眼斜睨着他，“那么瘦巴巴的，令人怜爱的孩子，真不知当初你怎么狠得下欣'征服'他。”
这句语带双关的话，听得韩仲轩俊颜泛红，辩驳说：“他那时是瘦，但没有你现在说的干巴巴。这几天他一直在折磨自己，粒米未进才变得更加消瘦的。”语毕，端着粥转身回房。
伍世爵目送他走向房间，脱下围裙，端过一盘蛋包饭，走向客厅，打算边吃边看电视，待会儿吃过饭后，他得回家拿换洗衣物。
十点半左右，伍世爵回到韩仲轩的豪宅，韩仲轩正好从书房出来，看见好友提着大包小包，不禁笑问：“怎么，你打算常驻我家么？我很欢迎的，这样我每天都有丰盛的晚餐可吃。”
伍世爵白了他一眼，露齿假笑：“你想得美，这些是我从家里拿来的一些营养补给药品，要给我的小武弟弟强身补气的。”
“有你这个伍氏大药厂小开的干哥哥还真是不错呢。”
“那还用说。”伍世爵得意地一笑。
韩仲轩至饭厅拿来两罐冰啤酒，一罐递给好友。
伍世爵接过啤酒，“小武呢？睡觉了吗？”
韩仲轩点头，在沙发坐下，拉开拉环，“不到九点就睡了，我刚才进去看了一眼，睡的很熟。”
伍世爵点头，亦拉开拉环，喝了口啤酒说：“今天白天时，我跟他谈了很多，从他的讲述里，我概略地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其实他并不是个被期待出生的孩子，只是他母亲用来得到他父亲的一颗棋子。”
“他母亲是个第三者，介入他父亲与其爱人之间，并以怀孕为手段，迫使他父亲和她结婚，不意婚后丈夫的心和人都完全不属于她。当第二个孩子满两岁时，丈夫毅然抛家弃子和相爱的女人偕手再续前缘，被抛弃的妻子将这股怨气全报复在儿子的身上，对女儿却疼爱有加，因为女儿是丈夫将心留在家时所怀的孩子，是真正爱的结晶，至少在她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韩仲轩闻言大感吃惊，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母亲，不但可以把亲骨肉当成赢得爱情的工具，当爱情失败时，还把罪过归到无辜的孩子身上，实在太可恶了！莫怪乎小武会说出若他有选择权的话，他宁愿这个世界上不曾有过他的存在。
伍世爵又继续说：“如果说兄妹两人都有同等的待遇就算了，偏偏他母亲只对妹妹好，在母亲的影响下，他妹妹也以相同的态度对待他。他因为母亲所给的零用不够开销，高二时就不得不开始打工，赚取微薄的薪资弥补零用不足的部分，而他母亲竟以此为借口，再也不给他任何的零用。对他来说'活着'是他最为沉重的负担，也是他想放弃生命的原因之一，因为他已无能为力再让自己活下去了。”
“愤怒”已不足以形容韩仲轩此刻的心情，仰首一口将罐中的啤酒饮尽，将空罐捏得扭曲变形，恨声说：“真是可恶到了极点，这种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母亲，孩子不是让她得到爱情的工具，更不是承受她爱情失败的苦果。”
伍世爵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孩子的悲哀，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孩子只是大人的筹码，拿来获取爱情的工具，大人最后不但自毁毁人，牺牲了无辜的孩子，却还理直气壮地说，他们有权决定孩子的一切，包括生与死。”
韩仲轩心里除了气愤，就是深深怜惜小情人的遭遇。
好一会，伍世爵语气一转，伸手拍拍好友的肩膀。“小武现在已是属于我们的了，我相信你不会再让他过那种为生活而苦的日子。”
“当然不会。”韩仲轩总算对小情人的成长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时，伍世爵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的他，已感到疲累了。“我困了，想去睡了，你没事也早点休息吧。”
韩仲轩点头，但心情尚未完全平复下来。
伍世爵站起后才想起一件事，遂俯视着他说：“早上我对小武说，你为了他被女友给甩了。”
韩仲轩抬眸直视着好友，没想到他会对小情人撒这种弥天大谎。
“接着我又替他出主意，叫他把自己赔给你，以补偿你重大的损失。”
韩仲轩更是惊讶莫明，好友竟会想出这种烂主意，忍不住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说？”
“这样他才会安定一颗心，乖乖地留在你身边，不会再因为心灵没有归处而只能四处流浪。还是你有更好的办法，说服他永远留在你身边？”伍世爵反问。
韩仲轩摇摇头。
“这不就得了。”伍世爵话落语气一转，“但是也有个不大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我回去将我认小武为干弟弟的事告诉了我爸妈，结果。。。。。。。”
“伯母也要认小武为干儿子。”韩仲轩接口说。
“没错，你还真是了解我妈呢。”
韩仲轩哭笑不得，跟他交情这么深厚，怎会不知他母亲爱凑热闹，好管闲事，古道热肠的性子。“然后呢？”
“她很郑重其事地说要去挑日子，买什么见面礼，大概等一切安排就绪，就会要我带小武回去拜见干妈，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