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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皇族败类-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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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悠悠千载,多少帝王,踩着他人血肉尸骨,坐上权力的顶峰。 

朝堂后庙,富贵贫庶,纷乱江湖,莫不可颠覆朝纲。 

北宋时期,王者信奉佛教,大兴佛法,兴建寺塔,塑造佛像,此为弘扬佛教的鼎盛时期。 

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当朝空前繁荣的景象给人以安逸泰然的心态。 

浑不知,人心散而国防衰。 

人皆安于现状,毫无忧患意识;朝廷致力佛事,疏于内防,国力已呈内散而外弱之势。边陲诸雄虎视眈眈,时犯边境,幸而守边之将忠勇善战,与众将士浴血退敌,守卫疆土不受外族侵入。 

处于平稳繁荣的盛世,人人挖掘出自身懒散的习性,好逸恶劳,又将人类磨嘴皮之功尽数发挥。 

于是,在毫无预警之下,一个不啻平地惊雷的传言在东京炸开了锅—— 

京城里盛传——皇宫惊变! 

当今圣上有七子,大皇子亦即太子,乃皇后之子,自小有材,勤奋好学,一直是诸贤臣眼中未来的明君,拥护者众多。二皇子为嫔妃所生,恃才傲物,虽有大智却不得人心。三皇子为蓝贵妃所生,天资聪颖,然生性淡泊,早已远离皇宫这块是非之地,遁于山野过着平淡的日子。四皇子乃三皇子同母胞弟,同样才智过人,却性格迥异。四皇子乃军事奇材,城府极深,且耐心十足,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授人以把柄,无人知晓他真正的实力。五皇子为齐贵妃之子,深具才学,自视甚高,巧舌连簧,朝臣有近三分之一为其所用。人尽皆知,五皇子与太子是对立的,和二皇子联手的势力竟与太子不相上下!尝劝四皇子与其联手却遭婉拒,二人并未死心,不时到四皇子府上坐坐,使的旁人以为四皇子亦是五皇子派的。而四皇子的态度则是暧昧的,既不承认亦不否认。至于六皇子与七皇子,已经被人自动排除在皇位之争外。先说七皇子,乃嫔妃所生,今年只有三岁,襁褓中的婴孩如何争位?而六皇子,虽为皇后所生,太子胞弟,境遇却大不相同。皇帝除了操劳国家大事,还要巡幸后宫众妃,已是劳心劳力,哪有心思花在子女身上?皇后乃一国之母,后宫之首,除了管制后宫嫔妃,又要将心思放在太子的培养上,哪有时间陪伴另一个儿子?因此,六皇子纵然才思敏捷,天赋异禀,却依然引不来父母关爱,就如无父无母的孤儿。倒是生性温厚的太子,会不时在闲暇时陪陪自己的弟弟,不使他太过孤单。而年岁不过比六皇子大七岁的九王爷,少年时还会陪他,如今娇妻在侧自已忽略了孤独少年。幸而六皇子自己常到太医院看书消磨,那里的白胡子太医和蔼慈祥视他若孙子,是以他喜欢这里的药味,说是有爷爷的味道…… 

因此,每个人都忽视了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 


据闻,年仅四十五岁、龙体尚健的当朝皇帝,于半个月前偶染风寒,竟至药石无医憾别人寰。 

又听说,一向与太子不和的五皇子,于次日淹死在府邸的湖中,当时竟无人知晓! 

有人猜测是太子所为,但有人反对,认为太子本就是皇位继承者,没必要冒这种杀头的风险。反倒是一直野心勃勃的二皇子和城府极深的四皇子有可能为之。 

就在人们纷乱猜测之时,宫中传出惊闻—— 

太子一家三口软禁于皇宫,二皇子打入天牢,四皇子受挟持,七皇子与其母妃、先皇诸妃均被打入冷宫。而继位成天子者,竟是一直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六皇子——赵靖! 

继位同日,赵靖封红灵为后,一天之内完成|人生两件大事。 

红灵,为武林中声名鹊鹤的“红叶山庄”庄主之女,乃武林第一美人,除了拥有国色天香、闭月羞花之容,武功亦是不弱,更是聪慧灵巧才思过人。 

如此难得之灵慧美女,自是少不得青年俊才趋之若骛,只差未踏破红叶山庄的门槛! 

如今当了皇后,倒也匹配了她的容貌与才情。 

六皇子赵靖能够当上皇帝,与红叶山庄的大力扶持息息相关。红叶山庄本是江湖帮派,与朝廷并无瓜葛,只那小舅子叶天平是朝中一员大臣,声望极高,平素与朝中众臣谈笑往来,人缘颇佳。庄主红雷自知晓女儿的情人竟是当今六皇子,并欲谋位后,出于自身利益考量,便使那小舅子拉拢了朝中一些大臣暗中拥护六皇子,而后集结江湖人士共谋,只待时机成熟。 

事实证明,红雷的眼光不错,他的冒险赌注是押对了! 

赵靖是块当皇帝的料,虽只十七岁,却为这一天足足谋了七年!试想一个十岁的孩子,在残酷无情的宫廷中生活下来已是不易,更难的是要隐藏目的骗过所有人,蓄谋而动。光是这份沉稳与耐心已非常人能及!尤为重要的是,自古以来,帝王都得具备冷硬无情之心,否则大事难成。而赵靖,为了皇位,可以弑父杀兄! 

是以今日,赵靖成功了! 

然而,这样的人也是危险的。他既能弑杀至亲,自然亦能杀他这个毫无血缘的岳父。若必要时,红雷怀疑赵靖也会杀了他的女儿、当今皇后红灵。 

眼下看来,赵靖是爱红灵的。然而常言说的好,人心难测,何况是一个冷血狠辣的皇帝。与在赵请只不过十七岁的少年,以后日子尚长,若他哪日厌了红灵,他们红叶山庄还能如今日这般风光么? 

看来他得为今后之计再谋万全之策了! 

只是,朝堂易主,产生的震荡自是强烈。 

朝内经过三天的肃清整顿后,基本已是稳定。大臣还是原来的大臣,只是有几个忠心的太子党和五皇子派的人,于朝堂之上对新皇口出无状触犯天威,被处以死刑或充军或打入天牢。所谓杀鸡儆猴,此后无人再敢冒犯,有二位先皇忠臣辞官退田,新皇浓眉一皱,倒也准了,只是他满身阴冷寒气使得偌大的殿堂空气为之一凝,竟未有人再敢请辞。 

而此时,先皇的胞弟,九王爷赵鸿麟正与爱妻在出云峰探望爱子,惊闻噩耗,二人已日夜兼程在赶回京城的路上。 

边境,契丹与蒙古闻得宋人易主,此时正是人心涣散为绝佳进攻之机,未与同谋却同时于二国接壤处发起进攻,势如破竹! 

边境告急,新任皇帝召来大臣商议,最终定由先皇在位时便为将军的龚翼为定远大将军,帅十万大军迎击蒙古人。大将军虽不服皇帝却深知国破家亡之理,安内须先攘外,于是领旨。接着,皇帝的另一道旨意却是颇令人不解,他竟然将另十万大军的兵符交与四皇子,并命他为众将之首,令四皇子次日出征契丹! 

满朝文武莫不惊诧,这皇上到底在想什么?登基未满七日,根基尚未稳固,便将十万大军交到四皇子手中,不怕他持兵造反么? 

莫说满朝文武,便是四皇子赵祺本人,亦是疑在心口。 

待到退朝,赵祺于御书房找赵靖问了个明白,答案在意料之外,却也如利箭般射入他的心脏! 

即使回到王府,耳边仍回响着赵靖的狂笑,虽然是笑,却充满凄凉与悲哀—— 

“是人就有弱点,你藏的很好,但朕知道。你最大的弱点现在就在朕的皇宫里,所以朕不怕你会造反……惊讶朕怎会知道你的秘密么?呵呵……因为你我都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同样疯狂的血液啊……哈哈哈……” 

1 

深秋,寒风凛冽。 

入夜,潇潇冷雨打在屋脊上,平添几许凄冷萧瑟,压抑人心。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窗口摆着一盆暖炉,驱散了寒气。 

书桌上置一雕龙刻凤的香炉,烟雾缕缕飘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未经通报,一抹白影飘然入内,走到正中间,挺直站立,傲如寒梅,冷若冰霜。 

强烈的存在感使埋首于奏章中的人抬头,见到来人,冷峻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似乎早料到他会来。 

“九皇叔,你回来了?”未见侍卫通传,定是以他的绝世轻功翻入皇城的吧? 

白衣人冷哼一声,见了皇帝竟也不跪或行礼,盯着上坐的皇帝,散发着媚意的身上更透出冰冷的寒意,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何时变得如此残忍?为了当皇帝连自己的父皇与皇兄都杀了!” 

皇帝对他的无礼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深深看着他,一个不似他这般年纪的深沉苍桑的眼神,隐去了嘴角微微的笑意:“何时变得残忍么?九皇叔,自你娶了玉叶王妃后,你何时曾关心过朕?”每次他冒着危险偷偷溜到勤王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与他的玉叶王妃浓情蜜意,将他当成透明人一般! 

“朕?呵呵……”白衣人对这个字眼分明满是嘲弄,绝美柔媚的脸上浮现鄙视之意,“一个弑父夺位,先父尚未入土为安便娶妻立后,又滥杀朝廷忠臣的暴君,这样的皇位你又能坐得多久?” 

明知他不会是来恭喜自己,但听得他的冷嘲热讽,心里终不免有些刺痛。冷峻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波动,平静道:“多久都没关系,朕只要达到目的,就是明日身首异处亦无憾言。” 

“那……你是为了什么要坐上这个位子?”白衣人问出此行的目的。 

他依然不信,昔日天真善良的侄儿,会是今日冷酷无情的皇帝。为何——他变了? 

“为什么?”皇帝挑起了浓眉,“你不会想知道的,因为……”顿了一下,他大笑,带着旁人不懂的苦,“因为,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一个人!朕十岁那年,偶然听人说做皇帝可以得到任何想要得到的东西。而那时,朕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为了将他抢回来,朕发誓,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当上皇帝!” 

白衣人心中一颤,他……就为一个人么?竟然为了一个人而背负杀父弑兄的罪名,“那个人是谁?”值得你如此不顾一切么? 

皇帝起身,从书桌上端了杯热茶来到他面前,紧紧盯着他说:“九皇叔,你连日从福建赶回也该累了吧?何不坐下喝口茶?” 

白衣人秀眉微动,拂却了他的好意:“不敢劳皇上大驾,下臣尚未感到疲累。”喝了这杯茶可能真要倒下呢!他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先皇是如何死去的! 

“是么?”皇帝揭了杯盖,自己喝下这杯茶,而后看着白衣人邪笑:“本来朕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拒绝了唯一的解药……” 

“解药?”白衣人脸色一变,未及出手,人已软绵绵倒下,神智却是清醒的,一双勾魂似的眸子冷瞪着皇帝,“你给我下了什么毒?”为何他毫无所觉? 

至此,皇帝才露出淡淡的笑容,蹲到他面前,“九皇叔,朕九岁那年被反贼捉走,是你救了朕。那时你中了反贼的毒,朕与先皇非常担心,可是你却无事,你说过你的体质已练成百毒不侵,可是却只有一种毒是无法抵抗的……” 

“你!!……”白衣人的脸色堪与身上的白衣相比,眸光投向香炉中袅袅飘升的烟楼,他竟然点了……媚药?! 

“这是‘醉软红’,无色无味,被朕掺在熏香中点燃,便是九皇叔你,亦无法查觉对吧?”皇帝又是一笑,荡开了脸上的沉郁与阴冷,明媚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这——才是十七岁少年该有的笑啊! 

白衣人睁大眼,目中是愤怒与不解,或许他早猜到自己今晚会来,却又为何要用药来迷他? 

看出他的疑惑,皇帝好心地解释:“九皇叔不是想知道朕为了何人而夺位么?其实那人九皇叔也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他也认识?白衣人更为不解了,他认识的女子中没有一个是值得他如此相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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