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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鬼吹灯ii-4之巫峡棺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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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山猿狖好一阵抓耳挠腮,似乎是想了半天才打定主意,随即它就扭头就钻进了暗道,我心中大喜,立刻叫众人紧紧跟上,只要找到封团长,那座“地仙村古墓”就算有着落了,否则真不知道还要找到什么时候才有结果。

  我也暗中期盼那位封团长依然活着,在深山老林里过了十多年与世隔绝的生活,现在也该回去了,他虽是“大明观山太保”的后人,“地仙村古墓”相当于他家的祖坟,可我如果跟他通容通容,多半也能问他要来墓中所藏丹鼎,毕竟是在部队上打过仗的人,绝不会见死不救,又都是同行,说不定还能批发一些明器给我们。

  我脑中胡思乱想着,跟那巴山猿狖在暗道中越钻越深,发现这条“暗道”,实际就是人工将山体深处的裂痕相互贯通,不知内情的人,在岩隙悬棺处根本看不出来,这一侧的峭壁,正是有墓碑隧道的一面,可能在古隧道中有条非常隐蔽的秘道,与悬棺群所在的崖壁相连。

  我们跟随着巴山猿狖,沿着嵌在峭壁深处的曲折暗道前行,接连穿过几处置有悬棺的墓穴,来到一处有一半暴露在悬崖绝壁外的岩洞之中,这洞穴大如斗室,外边仍是那道深涧,地上横倒着一具古松皮棺木,地面的零乱浮土中,则显露出一口极大的石椁,看那椁盖上面好象雕刻着精细山川图案,并有九只青铜螭虎紧紧琐扣,巴山猿狖纵身跳到石椁上,便蹲住了盯着我们,目光炯炯闪烁,说什么都不肯再往前边走了,用爪子指着椁盖上所绘的一座高山吱吱怪叫。

  我用“狼眼”照在石椁表面的山川松柏浮雕看了一看,云烟缭绕之下的山川雄奇壮阔,颇有高山仰止之意,遍布日月星辰和四方灵兽,写意色彩非常浓重,却不象是某地某处的地图。

  我抬头看向那巴山猿狖,莫名其妙地问道:“这算什么?不是让你带我们找人吗?封团长在哪呢?”

  巴山猿狖对我呲牙挤眉地怪叫,我实在猜不出来它的意思,这时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孙九爷和胖子等人,陆续都从暗道里钻了出来。


  第二十一章 写在烟盒纸上的留言

  只听孙九爷忽然“啊”地一声惊呼,我回头看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岩洞后侧,在一片黑色的苦藤下,有具身材魁梧的男尸依墙而坐。

  那具男子的尸体低垂着头,看不到他的面目五官,但孙教授显然是从衣着上将他认了出来,失声叫道:“老封……真是你?你……你怎么死在这里了?”

  孙教授神情激动,颤抖着将三步挪成了一步来走,冲到枯藤前边,趴在地上去看那具男体的脸,随即一拳捶在地上:“老封啊……老伙计你倒是真会躲清静,竟……竟然悄悄死在了这渺无人烟的地方,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以前的战友都怀疑是我把你害死了,你说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当初挨了你一镐把不说,还替你背了十年黑锅……”

  孙教授说到此处,眼中的泪水早已夺眶而出,他脾气又倔又怪,一辈子没交到什么朋友。除了陈久仁教授之外,仅有这位相处时间不长的封团长,是他患难之交。先前还存了个指望,以为封团长从农场潜逃出去之后,躲进了“地仙村古墓”,虽知时隔多年毫无音讯,此人多半必死了,可突然在悬棺墓穴中见到故人尸骸,实是触动了心怀,鼻涕眼泪齐流,转瞬间便是泣不成声了。

  我本以为封团长是位颇有传奇色彩的英雄人物,说不定至今仍然活在“地仙古墓”之中。可亲眼所见,才知世事冷如坚冰,纵然与此人素不相识,但也可能是“物伤其类”,我见到当兵的人死了,心中便觉格外伤感,其余几人也多是神色黯然,连胖子都好半天没出声,岩洞中只听孙九爷一人唠叨着抽泣不止。

  我劝孙教授说:“逝者已去,难以复生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看看他是怎么死的,是否有些遗言遗物留下?”

  孙教授涕泪横流,似乎这些年深藏心中的,种种压抑不平的事端,也都随着泪水涌了出来,良久良久,方才止住悲声,在我在我们几人相助之下,将封团长的尸体摆放在地。只见死尸并未腐烂,满脸的落腮胡子还依稀可见,临终的神色似乎也是安详从容。

  众人商量着是将尸体焚化了带回去安葬,还是就地安葬,孙教授神魂激荡之下,已做不得主了,我跟大伙说:“封团长是在籍的失踪人员,这几年有好多人都在找他,关于他的死因……也须向有关部门交代,最好的办法是保持原装,等回去说清楚了情况,再让相关的人来妥善收敛才是。”

  孙教授等人当即同意了,准备先在尸体上找几件遗物带回去做个证明,最后果然是在封团长土黄色破烂军装的上兜里,找出几张烟盒纸来,纸张都已变得发黄脆弱了,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迹,字大概是用铅笔头写的,有些模糊不清了,所幸尚可辨认。

  我心想封团长没进“地仙村古墓”,而是躲在了悬棺墓穴中,那口刻有山川地理的石椁,似乎就是他刨出来的,可他又怎么会不明不白的死了?这几张皱皱巴巴的烟盒纸,多半就是他临终前留下的遗言了,当即就想看个仔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该由封团长生前的难友孙九爷来读,于是将烟盒纸递在他手里:“您看看封团长留下了什么话没有。”

  众人当即围拢在岩洞石椁旁,孙教授藉着“狼眼手电筒”的光亮,颤微微地把烟盒纸上的内容一字字读了出来,连那头巴山猿狖也蹲在椁盖上,一动不动地静静听着。

  封团长用铅笔头写在烟盒上的话虽然不少,但语言比较简练,偶尔还有表达不清或字迹模糊之处,我们仅仅能从中了解一个大概的情形。

  封团长在遗书中略微提了一些他的相关身世,这片“棺材峡”是为移山巫陵王陪葬的陵区,在宋元时期,封氏祖先就做起了盗墓的勾当,在“棺材峡”燕子窟下的悬棺中,盗发了许多竹简龟甲古籍,因为此地的悬棺所葬之人,皆是当年治理洪水的异士,通晓星相阴阳,更精奇门变化,随葬古籍大多记载着神秘离奇的古代方术,封氏以此发迹。

  因为棺材峡里藏有一座棺材山,那座山就是移山巫陵王的陵墓,封家当年借盗墓所获风水秘术发家,就自称为“棺山太保”,在洪武年间,其后人一度为皇家效力,改称为“观山太保”,御赐有一十八面观山腰牌,并留有“观山盗骨、太保相宅”等著名事迹。

  直传到明末,封氏观山太保首领似乎察觉大天下大变在即,于是举族退隐故里,发掘巫盐矿脉为生,由于家资巨富,成为了地方上的一支豪族。

  观山太保当时的首领封师古,满脑子都是盗墓的瘾头,更是痴心丹道不死之说,违背祖宗留下的古训,带人挖开了“棺材山”,从墓中取出周天龙骨卦图,自称参悟出其中玄机,抛掉了自家名姓,并说他自己即将脱炼成长生不死的地仙,穷尽一世心血,造了一座地仙村,专要度化这世间的凡人,一时间从者如云,许多信服神仙之说的,都随他进了古墓避世而居,从此后销声匿迹,再没人见过“地仙村古墓”里有活人出来。

  当年封家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封师古疯了,祖宗留下过训示,移山巫陵王的陵墓不能挖开,因为那座古墓中埋着个怪物,封师古却不遵守这个禁忌,盗发此墓后整个人都变了,多半是在盗墓时被巫陵王的阴魂缠了,他几十年来把从各地盗挖来的明器、棺椁、丹鼎、金玉,一股脑地往古墓里装,又妖言惑众,想拉着许多活人进去殉葬。

  但这些反对封师古的人,在封家宅里都没什么地位,封师古对他们也不强求,只说外边的世界转眼间就会血流成河,躲进“地仙村古墓”里,先死后成仙,得了大道长生不老,“与日月同寿、并天地同存”,这乃是下仙死后渡尸之法,你们这些不肯去的,多是痴迷不悟,迷途难返了,不过你们的子孙后代要是有劫有难,按照“观山指迷赋”进古墓来寻地仙,念在同宗同族的份上,我照样肯渡化他们。

  后来流寇入川,果然是杀人不计其数,但大军并没有打到川东,只是明末清初土匪乱兵极多,难免殃及青溪地区,也曾进山盗发地仙村古墓里的珍宝,却并未得逞。在战乱中,封家的人没有就此死绝,背景离乡逃到了湖北,随着改朝换代隐居一方,偶尔窘迫时,便盗墓为生,“观山指迷赋”和倒斗的手艺仍然没有失传,但传到封团长这代,人丁不旺,老封家就他一个后人了,连祖宗的本事都没学全,没什么正业可做,只好常年混迹在绿林之中,倒也逍遥自在,恰好赶上抗日战争爆发,国难当头之即,他就带着几个弟兄当了兵。

  他戎马半生,经历了大小几百场战斗,从解放前就当团长,抗美援朝战争结束了还是团职,要说这半辈子立过的战功不小,也获得过不少荣誉,单是他率领的那个团,就是纵队里的王牌团,其荣誉称号,在辽沈战役时期有“千炮万炮打不动守如泰山英雄团”,还有抗美援朝时期的“深入敌后出奇兵常山赵子龙团”等等。

  可封团长虽然打仗不要命,而且屡建奇功,但他这个人,身上毛病太多,喝酒睡女人是家常便饭,他本人也好玩,打猎、骑马、跳舞、票戏、斗狗、养猴没有他不喜欢的,而且不管玩什么都是行家里手,再加上此人绿林中的匪气很重,跟谁都讲义气,背了许多记次大过的处分,甚至有几回差点被军法从事了,但是在战争年代,只要打仗能打出作风,别的什么事都好说,不过到了和平时期,部队里就招不开他了,只好调动到地方上工作。

  封团长离开部队转到地方,身上的毛病就更明显了,他最大的缺点就是比较迷信,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从来都没含糊过,砍头只当是风吹帽,可一提火葬就吓得全身打哆嗦,并且对自家祖宗传下来的“观山指迷赋”深信不疑,所以后来的一系列运动中,他就成了众矢之的,还多亏了部队里以前的老首长保了他,给远远地下放到农场劳动。虽然苦点累点,但山高皇帝远,有什么运动也波及不到深山里的果园沟。

  但封团长散漫惯了,只习惯对别人发号施令,眼里不揉半点沙子,觉得自己实在是干不了采石的苦力,开始先想到了自杀,可觉得这么死了有点窝囊,就打定了主意要跑--跑回老家去古墓里找地仙。

  封团长在遗书中提到,他这辈子活得问心无愧,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当时一块在农场干活的孙耀祖——老孙。


  第二十二章 九宫螭虎锁

  封团长本想拉着老孙一块逃的,可一看对方有些犹豫,就一狠心给了他一镐把,其实这也是为了让他脱开干系,不过封团长觉得自己是当兵抗枪的粗人,手底下没轻没重,一镐把下去,不知这知识分子能不能挨得住,记得当初跟小鬼子拼刺刀,也就是用了这么大劲头,备不住当场就没命了,可当时形势紧急,来有及再看孙教授是被打昏了还是被打死了,就匆匆逃离了现场。

  逃亡的路上心中仍然忐忑不安,还不得不担心那位老孙,是不是被自己失手打死了?但既然逃了出来,就已经不可能再回去看了,这一种穿山越岭,尽是捡那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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