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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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代笔!”
我想了一会儿,道:“不错,但这张图如果做不出来,惟一的可能性就是盗洞入口非常好找,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而且记过一遍之后就永远不会忘掉。”赵颖摇了摇头,道:“按推理应该是这样,但这样讲又实在不合逻辑。”又想了一会儿,赵颖道:“这件事情我暂时也想不清楚,但我隐隐约约总是感觉到,这张图应该是存在的。”赵颖说到这里,突然问崔闯道:“你的印象中,家里可曾有类似这样的东西?”
其实在我们讨论的时候,崔闯就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了,这时候见赵颖问起,摇头道:“没有,俺刚才也一直在想,但没有一点儿印象,不过俺可以回家好好翻翻!”赵颖点点头,大家又商量了一会儿,这时主治医师通知我们小孩已经基本退烧,只要再观察两天就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大家听了都很高兴。
因为已经是十月八日下午,而从白山市到北京还要一天的火车,于是大家商量后决定由我先留下来。调查这件事情对我来讲是半私半公,给社长打过电话之后她也表示同意。第二天一早,高阳和赵颖乘火车出发,崔闯万分感激,但他是一个直爽汉子,也不会说些什么客套话,只对高阳和赵颖说道:“你们放心去吧,那件事情,俺就算是把房子拆了,也一定把俺爷爷留下的那张图找出来,而且这也是俺的事情,俺爹没办完,就由俺替俺爷爷去办吧!”临走的时候,高阳和赵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我,我明白他们的意思。
我和崔闯又在医院停留了整整三天,十月十二日早上,我们接上孩子,一起回崔家屯。临走的时候医生对我们说道,孩子体质较弱,如果有可能,到大城市的好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会比较好一些,我心中暗下决心,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一定接崔闯到北京住住,另外要给孩子做个全面检查。
一路跋涉,两天以后我们回到崔家屯。孩子的母亲见到小孩平安归来,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崔闯也像他爷爷一样豪爽,杀了家里惟一生蛋的老母鸡,又取出珍藏十多年的老酒招待我,弄得我万分过意不去。晚上崔闯的女人在一旁殷勤招待,我和崔闯把酒言欢,谈起当年我们祖父们的事迹,不禁悠然神往,小屋里面一室皆春。我们一直喝到三更,直至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第二日一早醒来,头疼欲裂,崔闯女人端来一碗醒酒汤药,“咕咚咕咚”灌下之后,不多一会儿便神清气爽,就如没事人一般,问起崔闯,才知道这汤药乃是用山中一种野草熬成,东北人一向好酒,有了这种草药,酒后服用一碗便不伤身体。
吃过早饭,我和崔闯坐在炕桌上聊起当年崔二胯子交代的事情,谈了一会儿,崔闯起身翻箱倒柜查找是否当年留下了什么线索。我跟在崔闯身后,将整栋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但并没有任何惹眼的东西。忙活了一上午,最后连前后院子、磨坊都找遍了,依旧没有任何线索。我忽然想起当初发现红木盒子的经历,于是问崔闯道:“你有没有注意过,家里可有什么不合常情的东西?”崔闯一愣,回问我道:“你指的是啥?”
我将祖母骨灰盒的事情告诉崔闯,崔闯听后细细考虑了好半晌,最后摇摇头道:“没有,如果有,俺应该早就注意了!”顿了一顿,又道:“俺觉得如果当年爷爷留下了什么东西,一定藏在比较隐秘的地方,比如夹壁墙什么的,走,再到屋里去看看。”崔闯这句话突然提醒了我,我一拍脑门,一下想起祖父当年的一段记录,是写他和崔二胯子回到崔家屯养伤那一段,不错,一定在那里!
想到这儿,我问崔闯道:“你家里可有地窖?”崔闯点点头,道:“地窖,有,不过是放咸菜的。”我一拍崔闯肩膀,叫道:“不错,一定就在那里!”崔闯愣道:“不会吧,那里搁不住东西,放几十年早烂了!”我拉上崔闯,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崔闯前面带路,两人走到后院。东北庄户人家院子一般很大,前面一般用来养鸡养猪、种些蔬菜,而后院则是存放杂物,菜窖一般就会设在这里。我们走到后院正中间,崔闯掀开地上一扇草席,再打开铺在上面的一块木板,地窖入口露了出来。沿着梯子爬了下去,崔闯取出火柴点亮油灯,这是一个四平米不到的地洞,里面空空荡荡,一目了然。崔闯道:“这里是冬天存菜的地方,这季节就空了。”
我在这不大的空间里转了两圈,果不其然,如崔闯所讲,地窖里除了两大缸咸菜,别无一物。我举起油灯仔细检查周围墙壁,只见四面墙壁也非常平整,只是由于年代久远,颜色已经发黑,看不出黄土本色。我伸手在墙上一按,突然灵机一动,问崔闯道:“你家没有别的地窖了吧?”
崔闯肯定地答道:“没有。”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应该就在这里了,在这个地窖之中,应该有一处暗门!”崔闯一愣,惊道:“真的?怎么俺娘从来没有对俺提起过?”我道:“很可能你娘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当下我把祖父笔记中崔二胯子家中地窖的描述向崔闯讲了一遍,崔闯听罢,兴奋得直搓手,道:“这么说来,俺爷爷留下的东西,一定在这里面了?”
第五章 吉林之行(5)
我点头道:“完全有可能,起初我以为你知道这处暗门,所以也没往这儿想。现在看来,线索很可能就在这里!你能不能找一根钢钎过来?”崔闯听罢,点头翻上地窖。按照祖父的描述,地窖暗门应该就在墙后,外面用黄土盖上作为掩饰,我又用油灯照亮,向四面墙壁看了看,可能是年代太久,从外观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过不多久,崔闯取来了一根钢钎,我强压心头激动,接过钢钎,从左面墙壁开始,用钢
钎一钎一钎向黄土墙内扎去。果然,当我试到第二面墙,钢钎捅进不到二十厘米,“吭”的一声,已经结结实实扎在黄土后面木头之上,我呼道:“不错,就在这里!”
崔闯三下两下将前面土墙扒开一个缺口,二十厘米的黄土之后,一道木门一角清晰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表情。我扔下手里钢钎,伸手抄起地上铁锹,不到十分钟工夫,整座木门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手执油灯走到近前,仔细观察这扇木门,油灯太暗,看不太清,崔闯爬到上面将地窖的顶盖完全掀开,一缕阳光射进,只见平整的木门上,挂着一把陈旧的铜制挂锁,由于年代还不算是太过久远,再加上铜的活跃程度远较铁为低,所以这把铜锁保存得相当完整。赵颖不在,我没有本事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将它打开。我又仔细审视了一下门的铰链结构,对崔闯道:“我们要将门的铰链撬开!”
崔闯咧开大嘴笑了笑,道:“哪用这么麻烦,我来!”崔闯将我拉到身后,用手抓住门的铰链部位一用力,几声“吱吱扭扭”轻响过后,轰隆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倒下。一大团尘土扑面而来,我们两人都往后退了几步,不住地咳嗽,尘埃散尽,只见门内密室正中央,一辆巨大的摩托车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如同做梦一般,手执油灯慢慢进入密室,里面空间并不太大,最多两米见方。最惹眼的是屋子正中摆放的一辆巨大的摩托车,车身满是尘土,伸手擦去油箱上面灰尘,只见一块德文标牌露了出来。德文我虽不能看懂,但标牌却是认识,居然是1930年德国产宝马750摩托车!
车子下面,放着一个木箱,除此以外,整个密室再无一物。箱子并没有上锁,揭开箱盖,只见最上面是两个布包裹,包裹下面,是用油纸包好的三包东西,崔闯伸手打开第一包,油纸撕下,里面竟然是一把几乎崭新的德国产二十响驳壳枪,我们都是一惊,连忙打开第二和第三个纸包,只见第二包包着的是八个装满子弹的弹夹,而第三包里面,还有四个香瓜式手雷!
我又将先前的两个布包裹拿起递与崔闯,第一个包袱入手甚轻,似乎空无一物,而第二个比较重,崔闯打开,里面是一个玉制的如意,玉质圆润、触手生温,一看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如意后面刻着两行小字,第一行是满文,看不懂,而第二行是汉字,写的是:爱新觉罗?皇太极。这一定是当年崔二胯子从皇太极墓中得到的。
包中再没有其他东西,这时我们还没有检查过的就只有那个很轻的包裹。我俩都已经感觉到,我们所要找寻的答案,就应该在这布包之中。崔闯将手中油灯递到我手上,再将布包铺在地上,小心打开。果不其然,包里放的只有一张折叠成方形的白布,因为年代久远,已略呈黄色。崔闯拿起白布,小心展开,我将油灯凑近,借着油灯微弱的灯光,我俩屏住呼吸,定神向白布看去。
但我俩看罢,都皱紧眉头、目露疑惑,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禁又转头再次向白布看去。崔闯又将白布翻过,这次我们再次抬起头来,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白布上写的,似乎并不是我们想要的东西!既不是一段文字说明,也不是地图。整张白布大概两尺见方,上面只稀稀拉拉写着七个字,每个字字体甚大,足足有一个巴掌大小,字迹歪歪扭扭。七个大字写的是:
左八西
左九
右一
我们两人谁也不知该说什么,崔闯又将包裹翻了一翻,也没再找到任何东西。愣了一会儿,我们拿着白布爬出地窖,回到屋里。两人将白布铺在桌上仔细观瞧,但是正反两面仔细看过,没有再发现任何其他字迹。崔二胯子留下的这几个字,放在如此隐秘之处,而且其中既有方位,又有数字,确实很像是指点道路或地点的暗语,但究竟是什么意思,实在是令人费解。
两人盯着白布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足足看了半个钟头,忽然间我想起赵颖临去前讲的那番话,登时醒悟:这白布上的字迹,一定是崔二胯子临终前口衔毛笔书写的,怪不得字迹如此潦草,而且字体甚大。
我将想到的向崔闯讲了一遍,崔闯也点头表示同意。但我们又商量了一阵,对这七个字的内容依旧不得其解。左八西,左九,右一,究竟是什么单位?而且说的是哪里,用什么作参照物或是参照系?崔二胯子真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谜题!
想了一下午,我们都是头昏脑涨。吃罢晚饭,我忽然想起这一天已经是十月十五日,于是与崔闯商量明日启程回北京,崔闯见留我不住,连忙让女人替我打点行装,又帮我准备这几天的干粮。
当天晚上,我用数码相机将白布上的几个字拍了下来,又找来纸笔将这几个字抄在纸上,放在贴身口袋中作为备份。崔闯又与我商量密室中的武器和摩托车如何处理,我建议他还是上报公安机关,但那个玉如意应该是崔二胯子留下,希望后代能够重新送回皇陵的,所以建议他不用多讲,崔闯点头同意。
第五章 吉林之行(6)
第二日一早,崔闯夫妇陪我早早起床,我到小屋看了看熟睡中的孩子,又偷偷将身上剩下的现金,除了回去的路费以外,全都塞在小孩的衣服之中。崔闯一直将我送到挂甲屯,两天以后,我回到了北京。
第六章 再探皇陵(1)
当天晚上,赵颖和高阳提着外卖敲开了我的家门,进门高阳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