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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弹琴说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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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音准还很差。」赞赏之后,随之抛下一句严厉批评。「知道为什么莫札特的乐谱看来都很简单,却很难弹得好吗?」

    「……为什么?」

    「因为要弹好莫札特,琴声绝不容许有丝毫差别。同样的音符不能出现两种琴声,正因为曲子不复杂,所以琴声要更透明、更清澈,偏差一点点都不行。他的曲子很能考验弹琴者运指的功力。」

    运指的功力?

    罗恋辰张开双手,怅然瞧著。「所以像我现在这样,是绝对不行的吗?」

    「没错。」

    她失落地叹了口气。

    「我收你当学生,除了你的才能,更重要的是看中你对钢琴的热爱。」他悠悠道。

    如果那天她没有叫计程车跟上来,追著他在大街小巷绕,他绝不会收她为徒。他要的,不只是一个单纯向往学琴的弟子,而是一个为琴痴狂、除了钢琴,眼底容不下其他事物的极端仰慕者。

    「老师也是这样吗?除了钢琴,看不到其他东西?」她好奇地扬眸。「老师没有女朋友吗?」

    白谨言吃饭的动作一头,仿佛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老师应该有女朋友吧。」她低声说,脸颊微微发烧。「你长得这么帅,应该有很多女生……」

    「我没有女朋友。」他涩涩地打断她。「我的恋人就是钢琴。除了钢琴,我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嗄?」

    「你也是。」白谨言瞪她,语气忽地严厉。「在你达到我的要求以前,不许交男朋友,不许谈恋爱,懂吗?」

    「老师放心,我不会的!」她用力摇头,急切地表明心迹。「我跟老师一样,我的恋人就是钢琴,才不会爱上什么人呢。」

    「那最好了。」他微微一笑,笑意却不及眼眉。

    「老师不相信吗?」她放下餐具,激动地就要举手赌咒。「我可以发誓!」

    「不必了。」他拉下她的手。「这种事并不是靠发誓就能做到的,最重要的是『心』。」

    「心?」罗恋辰楞楞地看他。

    「只要你对爱情『无心』,自然就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这样啊。」她恍然点头,仿佛懂了。

    他却明白她根本不懂。怎么可能懂呢?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啊。

    「吃饭吧。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吗?」

    「啊,是。」她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心跳为之漏跳一拍。「老师,我的手——」

    白谨言也发现了,却没立刻松开,而是轻轻抚触她肌肤的纹理。「你的手还是太粗,待会儿不要洗碗,我来收拾就行了。」

    宛如情人般的温柔抚触震撼了她,连忙抽回手,紧张地找回过於细碎的呼吸。「可是、你的手、也很重要啊。你也要弹琴的嘛。」

    「我无所谓。」他冷冷回应,就连重拾汤匙在餐盘上滑动的声音,听来也格外冰冽。

    她咬唇看著他默默进食,犹疑著是否该追问,好半晌,她深吸口气,还是开口了——

    「老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他绷紧身子,直觉猜到她想问什么。

    「为什么……你不再弹琴了?」自眼睫下盯著他。「你的手,明明还能活动啊。」

    是啊,是还能动。

    「你的手好修长、好漂亮,弹起琴来一定很好看。」她著迷地说,「不愧是『钢琴之手』。」

    「已经不是了!」他拉高声嗓。

    罗恋辰吓了一跳。「对不起,我……问了不该问的事吗?」

    白谨言不语,阴暗的思潮在脑海里反覆汹涌,终於,深吸一口气。

    也罢,迟早要让她知道的。

    他拾起餐巾抹了抹嘴,擦了擦手,然后走向琴室,掀开琴盖,坐了下来。

    有数分钟的时间,屋内一片静寂。他没有动,她也不敢说话,只是悄悄来到他身后,屏息等著。

    然后,他双手一落,敲下第一个音符——

    是「吉普赛流云」!

    还没听完第一小节,罗恋辰立刻认出这正是她最锺爱的一首曲子,由白谨言亲自作曲,在前年发表的作品。

    这几年他创作过不少曲子,有专业的钢琴独奏曲、奏鸣曲、协奏曲,甚至包含一出独幕歌剧,可最深植人心的,仍是这首席卷全亚洲的通俗钢琴曲。

    吉普赛流云。

    正因为通俗,所以情感更深,更震撼人心。

    多么棒的曲子,多么棒的琴声啊!

    她双手合十,近乎虔诚地聆听——是她的偶像弹的琴呢,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竟能站在他身旁,亲眼看他弹奏此曲。

    她真的太幸福了……

    可不对,这里错了!

    待乐曲来到中段一连串的激烈琶音,她忽地颦眉,察觉到不对劲。

    拍子慢了,琴声变了……这不是白谨言!

    可弹的人,明明是他啊。

    罗恋辰睁大眼,瞪著那跟不上速度的右手,总算明白为什么那本音乐杂志说他失去了「钢琴之手」——

    他的右手,完全力不从心。

    「这样你懂了吧?」低哑的嗓音拉回她震惊的思绪,沉重又破碎的嗓音,让人听了,心口一揪。

    望著他一迳低著头瞪视琴键的背影,她的眸,慢慢窜上一股酸涩。

    那会是什么样的滋味?一个曾经被音乐界惊为天人的钢琴家,如今却连自己做的曲子都弹不好,他会是什么感受?

    一定很无奈,很痛苦!

    如果是她,遭逢这样的变故,说不定会失去继续活下去的勇气。而她居然还要求这样的他弹琴给她听,实在是太过分了!

    「……快去吃饭,吃完了就去睡吧。」白谨言阖上琴盖,声调掩不住浓浓的倦意。

    可罗恋辰却不肯离去,依然定立原地。

    「怎么还不走?」他不悦地回头,跟著,神情一僵。「你哭什么?」

    「啊。」她一楞,右手笨拙地抚上面颊,这才发现泪水不知何时已占据了整张脸。「对、对不起,我……」

    「你同情我吗?」白谨言尖锐地打断她,黑眸燃起的烈焰,足以灼伤任何一个人。

    她只能拚命摇头。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他气愤地咆吼,「我没可怜到要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来同情的地步!擦乾眼泪,回房去!」

    「是、是。」她展袖拭泪,颤颤地对白谨言漾开一抹歉意的笑后,慢慢旋过身。可只一会儿,那轻盈的身子又飞奔回来,跪倒在他面前,抓住他右手紧紧握住。

    白谨言惊愕地瞪她。

    「老师,你听我说,我一定会弹出你的声音,一定会!你相信我。」

    他一语不发。

    罗恋辰扬起苍白的容颜。「我知道自己的天分没老师高,连基本指法都有问题,可是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论花多少时间,我都一定要弹出老师的声音,一定会的!所以请你……不要难过好吗?」

    请你不要难过。

    她怎能用这样自以为是的口气跟他说话?凭什么这样安慰他?她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啊!

    可为什么当他看著她那双蒙胧泪眼时,却恍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看到了一双天使的眼睛?

    他真的……有那么绝望吗?他在心底自嘲,真凄惨到需要一个小女生来解救他?

    俊唇,逸出一阵嘲讽笑声。

    白谨言伸手抚额,这一刻,忽然觉得好累……

    「老师?」

    「加油吧。」他低头望她,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软的秀发,嘴角的笑意温柔,也苦涩。「我对你抱著很高的期望。」

    「嗯。」她用力点头,眼眸亮起决心。「我一定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第四章

    「老师,该起床了哦。」

    天光透过水色廉幔洒进室内,在床上摇曳著粼粼波光。

    跪坐在床畔,罗恋辰近乎无奈地看著躺在床中央的男子,墨黑的发卷翘,浓密的睫刷上阳光的灿金色,锐气的唇微分,吐逸著规律气息。

    正是好梦方酣。

    罗恋辰悄声叹息,按下床头早尖啸十数分钟的闹钟。

    「老师,起床了啦,你的闹钟响得都快震破天花板了。」她俯下身,试著拍拍白谨言的颊。「快点起来。你今天有个重要约会啊。」

    回应她的是一声不情愿的呻吟,以及一个抱著枕头的缓慢翻身。

    喂喂!怎么好像愈睡愈熟了?

    她翻翻白眼,瞥了眼钟面上的指针,再看看自己身上烫得笔挺的端庄制服。

    不行,她非得赶快唤醒他不可,不然连自己都会赶不上参加今天的毕业典礼。

    「别怪我不客气了,老师。」她闭上眸,深吸一口气后,猛然双臂一层,毫不留情地掀起棉被。

    「怎么回事?」白谨言终於有反应了,茫茫然地坐起。晨起惯有的低血压让他一时搞不清状况,呆呆地看著跪在他身畔的女孩。「恋辰?你在这里干嘛?」

    「叫你起床啊。」她依旧紧闭著眼。「你忘了你昨天交代过,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你准时起床吗?」

    「叫我起床?」还是状况外。「……你干嘛闭著眼睛?」

    她再度叹气。「因为老师还没换衣服。」

    「是吗?」他眨眨眼,显然还没清醒,本能地翻身下床,一个转身却撞上了茶几。

    「小心!」罗恋辰惊喊,急急睁开眼,奔至白谨言面前。「老师没事吧?撞到哪里了?」

    「嗄?哦,没事。」白谨言后知后觉地瞥了一眼膝盖。「应该没什么。」迷蒙的黑眸落定前来扶他的少女,好玩的扯了扯她肩上的发辫。「头发怎么绑成这样?」

    「啊。」罗恋辰脸一烫,连忙抽回辫子,身子也跟著后退一步。「因为今天要拍毕业照,同学们说好要一起绑成这样的。」落下眸,他阳刚的体魄让她又是一阵心慌,别过头去。

    又是只穿著四角内裤——他就不能换上睡衣睡觉吗?

    她暗自叹息,避开视线不敢看他,偏偏他毫无自觉,似乎完全不以为意……

    「现在几点了?」懒洋洋的问话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呃,八点半了。」

    「什么?八点半?」白谨言一惊,直到现在才真正醒过来,闪电般地冲进浴室。「糟糕!我跟教授约好九点去饭店接他。他最讨厌学生迟到的,以前在维也纳音乐学院时,上他的课迟到超过三次,二话不说,马上逐出师门。唉,他难得来台湾,我居然还晃点他——」

    听著白谨书一连串的自责,罗恋辰先是愕然冻立原地,然后小巧的唇畔浅浅扬起一抹笑。

    一向对她要求严格的白谨言,原来在面对指导自己的钢琴恩师时,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怠慢。

    虽说白谨言是个天才,年纪轻轻便崭露头角,可来自维也纳的老教授,显然对他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慌张。

    「快!恋辰,帮我把那条蓝色条纹领带找出来。」他在浴室一面刮胡子一面喊道,「那条HugoBoss的。那是教授送我的礼物。」

    「好。」她温声领命,打开衣柜,拉开专门收藏领带的抽屉,挑出了质感名贵的领带。「是这条吗?」拿到浴室门口跟他确认。

    他看了一眼。「对,顺便帮我找件搭配的衬衫跟长裤。」

    「天气这么热,老师真的要穿衬衫打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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