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弹琴说爱 >

第20章

弹琴说爱-第20章

小说: 弹琴说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底是哪里弹不好?」看出她自嘲的神色,罗父忍不住疑惑。

    「……我若是知道就好了。」她苦笑。就连她自己也找不出原因。

    罗父瞥她一眼,许久,像终於下定决心开口,「要不要请教一下白老师?」

    她身子一僵。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冷著嗓音,「他已经不是我的老师了。」

    「我知道你为了你妈的事跟他闹得不太愉快,不过毕竟他也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那时候正值你重要关头,他也是不想打扰你嘛。」

    「别说了,爸。」

    「你跟他吵架以后,他还偷偷来问过好几次,我看得出他很关心你。」

    「他只是担心我的手!」她负气地喊,「根本不是关心我这个人。」

    「如果照你所说,你们已经没有师生关系,他干嘛还要担心你的手?你能不能弹琴,跟他又有什么关系?」罗父语气平静,言词却犀利。

    她一窒。

    「别耍脾气了,恋辰。」罗父叹气,「别把你妈的死怪罪到他身上,这根本不关他的事。」

    「我才……才不是耍脾气!」她握紧拳头,下唇咬出白痕。「总之我跟他之间有许多问题,爸不了解。」

    「你不是一直很崇拜他吗?」

    「崇拜又怎样?我一点都不了解他。」

    「一点也不?」罗父蹙起眉。「你以前不是还常说,你听他的曲子听了百遍、千遍,这世上没有比你更了解他的人了?」

    「那是我……太天真了。」罗恋辰别过头。

    天真地把一颗心捧给他,天真地以为他一定会有所回应。

    可她错了。并不是对一个人痴心便一定有回报的,并不是傻傻地为他实现他的梦想,他便会因而感动。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明知无望,还执著深爱著一个人。

    她只是平凡的女人,也希望能被对方所爱,能享受两情相悦的缱绻。

    她只是个……凡人啊!

    「……放点音乐来听听吧。」

    旁徨迷惘间,她听见父亲这么说道。

    她没理会,只是怔怔倚著窗棂,任他拣了一张CD,打开音响。

    不一会儿,清澈的琴音流泄,初始的旋律像一柱擎天瀑布,气势涛然,一下子震动了她的心。

    好熟悉的音韵。她茫然眨眼,下意识在记忆库里搜寻。

    待瀑布削薄了危危山壁,直冲入谷,化为细细呜咽的山涧时,她蓦地恍然大悟。

    是那首曲子!

    是当年引领她与白谨言相识的钢琴曲,那首他只谱了一半的曲子。

    怎么会?怎么可能?

    纤葱十指,紧紧抓附木头窗棂,指节因极度的使劲而泛白,蒙胧的眸瞪向音响,激动失神。

    溪流、春泉、平湖、海涛、流云、落雨、飞雪,澄澈的琴音精准而动情地诠释了流水的各种姿态,正如感情的世界,千变万化。

    这是……白谨言的琴声,不会错的。

    她颤著呼吸,咬唇听著属於他的美丽琴声,一颗心怦然悸动,一下悬空,一下垂坠,无法安落。

    为什么会是他的琴声?怎么可能是他的琴声?

    他不能再弹琴了,不是吗?他早就失去「钢琴之手」了啊!

    这里,还有这里,以他曾受伤的手,绝对表现不来这样的技巧,不可能!

    可这明明是白谨言的钢琴曲,是他的风格,她知道,不会有错。

    那么,他终於谱完这首曲子罗?为谁写的?又是谁能如此维妙维肖地弹出他的声音?

    是谁?!

    满腹疑问一如炸弹瞬间在她体内爆开,激起心海狂涛骇浪。

    是谁弹出了他的声音?是谁让他谱出这首曲子?是谁?究竟是谁?

    这首曲子该是属於她的啊,他的声音也该只有她能弹,为什么?!

    莫名的狂躁攫住罗恋辰,她双腿一软,几乎是踉舱地往音响奔去,颤著手,取出扰乱她心神的CD。

    除了制造光碟的厂商标志,上头什么也没写,没有曲名、没有作者,什么都没有。

    她蓦地转向父亲。「这是谁的CD?是您买的吗?」

    「不是买的。」她的震惊仿佛早在罗父意料当中,他相当冷静地解释,「是一位楚先生拿过来的。」

    她一楞,「楚先生?」

    「他说是白老师的朋友。」

    白谨言的朋友?楚怀风?

    「那他有没有说这是谁弹的?」她急促地问,「是谁能弹出这样的声音?」

    「他没有说,只要我放给你听。」

    「嗄?」

    「他说,只要你多听几次,就会懂了。」

    多听几次,就会懂了。

    罗恋辰闭起眸,想起与楚怀风在电话里的对话。

    「……那天,我把你的试听带拿给他听,整整一个晚上,他听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便忽然发疯了,把自己关在琴房里。整整两天两夜,他不吃、不睡,连水也不喝,终於谱完了这首曲子。」

    「不吃?不睡?」

    「对。然后他就大病了一场,在医院里足足吊了三天点滴。」

    她腹部一沉,像遭人重击。「他干嘛、这样折腾自己?」

    「一回到家,他马上坐到钢琴前开始弹,整整练了一个礼拜。」

    「什么?」她大惊。「你是说这曲子是他弹的?」

    「还会有谁?」

    「可是他的手——」

    「是他弹的。」

    「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他明明不能弹了啊。」

    回应她的,是深沉至极的嗓音。「你看了就知道了。」

    罗恋辰震颤莫名。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楚怀风不肯告诉她,她也不敢继续追问,怕听到的,是无法承受的答案。

    所以,她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里,一遍又一遍地听这首曲子,这首听说叫做「那年我遇见你」的曲子。

    愈听,心愈痛。

    与他之间的回忆像泛黄的老照片,一幕一幕掠过脑海——

    她叫计程车在大街小巷追他,他指导她弹琴时严厉又温和的神态;他每一回拉起她的手时,那直窜她骨髓的温暖颤栗;他为她跟别的男孩在一起而大发脾气;他耐心地诱哄要脾气的她;他吃冰淇淋时,那宛如咽下毒药的纠结表情;他看著她堆的雪人时,那阳光般灿烂爽朗的笑容;他吻她时,恍惚又激情的眼神;他抚摸她时,那仿佛呵护著极品陶瓷的模样……

    她听著,想著,又哭又笑,难过的哭,喜悦的笑,像发了疯一样。

    听听这首意境深远缠绵的曲子,听听他清明澄透的琴声。她怎么会认为他对自己毫不在乎?怎么会认为他无情?

    弹琴的人怎么会无情?弹琴的人从来是最深情的啊!

    为琴痴,更为情痴。

    拉出躲在衣襟里的练坠,她颤颤地打开。

    干燥的紫玫瑰花瓣,依旧沉静地躺在里头,仿佛待人唤醒。

    忽地,一滴泪坠落,滋润了干燥的花瓣,那一瞬,花好似苏醒了,淡雅的紫竟美得动人心魂。

    罗恋辰哭得更厉害了。

    她怎么认为自己能忘了他?怎么以为自己可以不再想他?

    若真想遗忘,又何必让这瓣淡紫一直贴著自己的胸房?真要遗忘,又何必如此舍不下他的心意?

    於是,她不顾一切地奔来维也纳。

    於是,她在曾与他堆雪人的门前徘徊。

    於是,她拿著那片CD,仰望覆满皑皑白雪的门檐,却犹豫著不敢进去。

    直到她听见屋里朦蒙胧胧传来琴音——

    是他在弹琴吗?他又能弹琴了吗?

    取出他坚持要她保留的钥匙,她悄悄开门走进,踯躅的步履在玄关停憩许久,才慢慢转进厅里。

    琴声,更清晰了,每一个音符,都让她明丽的眸更泛红一分。

    那不是他弹的琴,是她。

    音响里正播放的,是她前两年出的那张莫札特钢琴专辑,温朗明快、却又带著淡淡忧愁的莫札特。

    她闭了闭眸,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定激动的心绪,然后,开始寻找他的身影。

    他在哪里呢?怎么屋内好像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

    正茫然间,厨房传来一阵声响,她一颤,直觉往角落一躲,靠在书柜后偷偷瞧他。

    他左手捧著一小盒冰淇淋,慢慢走到靠近窗扉的餐桌旁坐下。

    掀开盒盖,握住汤匙,他开始一口一口舀起冰淇淋,一面吃,一面望著窗外银白世界,脸上的神情惘然。

    他仿佛在想什么,一直发著呆,然后在一次挖舀的动作时手肘一拐,不小心撞翻搁在桌上的一杯水。

    他连忙放下汤匙,端正玻璃杯,接著抽出餐巾盒里几张纸,匆匆擦拭桌面。

    罗恋辰瞪著他笨拙的动作。

    泪雾,在眼眶里蒸融了,她咬住手背,拚命忍住意欲窜出口的呜咽。

    他的手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臂膀吊著绷带?

    他的右手……废了吗?

    是不是为了想弹出那首曲子,他拚命练习,不停地勉强自己的手,最后终於赔上了它?

    一思及此,她双腿瘫软,蓦地滑跪在地。

    是为了她吗?为了对她表明心意,他不惜毁掉自己的右手?

    傻瓜!傻透了!

    「……是谁?谁在那里?」白谨言听到了异响,严厉著声调以德语逼问,「出来!」

    她没有动。

    「出来!你究竟是谁?」话语还未落,他已随手拿起餐篮里的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地走近书柜。

    她不想让他见到她痛哭的模样,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伸出一只手,摇了摇。

    「……恋辰?」只是一只手,他便认出了她。「是你吗?」

    她依旧不语。

    「恋辰,你怎么会来?」他放下刀子,踉舱奔向书柜阴影处,果然见她跪坐在地,螓首埋入膝间。「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

    「是不是外头天气太冷了?你冻著了吗?头痛吗?」他焦急地追问,一面拉起她的手,探测温度。「好冷。你又忘了戴手套吗?这么冷的天!怎么老是不记得呢?」

    听他又像从前一样责备她,她心一扯,终於抬起头来。「我……很好。」迎向他的,是一张珠泪纵横的容颜。

    他一怔。

    「你的手……怎么了?」她哽咽著问。

    「手?」

    「究竟、怎么了嘛?」她颤著嗓音,又是惊惧,又是心疼。

    「啊,你说这个吗?」他望向自己的右手,云淡风轻地解释,「别被吓到了。其实只是医生不想让我动到这只手,才故意包得这么夸张的。根本没什么。」

    她没被他骗过去,又追问:「为什么不让你动?是不是已经麻痹了?」

    「放心吧,复健几次便会好的。」

    那么,果然是使用过度而麻痹了。由指尖的神经一直到肩头,他麻痹的范围究竟有多大?

    愈想愈心急,她禁不住伸手捶打起他的胸膛。「你、你是白痴吗?怎么能这样虐待自己的手?你不知道这弄不好的话有可能影响到脊髓吗?万一你因此半身不遂怎么办?笨蛋!笨蛋!万一永远好不了怎么办?万一以后连普通的手指活动也不能了怎么办?你都不顾自己身体的吗?你老是叮咛我要保护自己的手,怎么不照顾好自己的?疯了!你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