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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锁蓝蛇(寄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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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不开疑虑的她有一丝忧心,生怕在这场没有把握的情战中,贸然冲出一位看似无威胁的劲敌,抢走她编织多年的梦中情人。

    “丫头,还不去休息,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朱信白摸摸女儿的头,慈爱的问道。

    父亲关心的问话拉回朱静蝶的思绪,“爸,你还没睡呀!明天不是要采收东边的香水百合?”

    山上的人家大多早睡,以便隔日清晨起身工作。

    “我口渴来厨房找水喝,顺便看看你在发什么呆?”他打趣地消遣她。

    朱信白虽然是个七十来岁的退休老兵,但身体仍硬朗得很,目前担任花卉、蔬菜采收的监工,有时也会去果园帮帮忙筛选水果的品质。

    四、五十岁才从军中退下来,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山地妻子,且带了个温顺乖巧的继子,又生了个可爱的小女儿,他觉得人生已无所求。

    “讨厌啦!人家哪有在发呆?我这叫沉思。”朱静蝶嘟着嘴辩解。

    “好、好,你在沉思。”强词夺理的小鬼,明明就是在发呆嘛!他暗忖。

    “爸,你早点去睡,我再待一会就回房。”她怕父亲累着,便催促他去休息。

    朱信白的眼睛眯了一下,喝完开水后只吩咐女儿别坐太久就回房去。

    过不到五分钟后,主屋和餐厅相联的门被推开,她一脸明灿的笑脸在看见两人相挽的手而停顿,眼神为之一黯。

    “静蝶,你怎么还没去休息?”通常九点不到她一定会上床休息了,而现在快九点半,所以秦日阳才有此一问。

    “秦大哥、珍妮姊,你们……一起?”她的视线一直放在两人相挽的手臂。

    珍妮不是瞎子,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事而放开手,“小蝴蝶,你吃过了没,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我……好。”本来朱静蝶想拒绝,继而转念一想而应允。

    她不想放弃和秦大哥相处的时间,更不想制造他和珍妮姊独处的机会。对珍妮姊,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将会失去某项重要的东西,譬如——他。

    少了珍妮贴近的体热,秦日阳若有所失地替她拉开餐椅,“山上没什么好料理,你可别嫌弃。”

    “中国菜是世界上最棒的食物,我家的狐狸老是威胁我煮道地的台湾菜好填她的胃呢!”珍妮除了工作上的需要而习得催眠、易容及狐媚术外,她的另一项专才是烹饪。

    因为伙伴们来自不同的国度,所以对口味的要求也不同,而她又喜欢在厨房里弄些新菜肴,难免要沦为众人的“煮”妇,当然其中最挑剔的是狡猾成性的虚狐狸,唉,人总是忌惮恶势力的。

    “你家的狐狸吃……人的食物?”秦日阳以为她口中的狐狸是货真价实的四足动物。

    狐狸当然吃人……喔!他误解了。珍妮贼笑地不加解释,反正他应该见不到自己口中的狐狸老大。“狐狸是杂食动物嘛!”“她”的确是杂食动物。珍妮暗忖。

    “这倒是,山中也有不少狐狸出没,也许你可以瞧上一瞧。”他不自觉地为她夹满如尖塔似的一碗菜。

    珍妮正想说她最讨厌有毛的动物时,朱静蝶已为秦日阳异于平日的举动而有些不平衡。

    “秦大哥,人家珍妮姊只是来借宿一晚,明天就得下山,哪有时间去玩狐赏狸?”

    “说得也是。”这一刻,他倒希望她能多待些时日。

    想赶她走!道行太浅了。珍妮撒娇的说:“台湾的山野真是太美了,好舍不得离开哦,你们不会那么残忍剥夺我小小的感动吧?”说完,她左手还夸张挥动着,一脸神往迷恋的表情,让人不忍去戳破她的感动。

    “你的意思……”

    两人同时发问,一个是巴不得她快离去,一个是恨不得她留下。两种心情明白地写在他们两人脸上。

    珍妮想发噱地说:“你们中国人不是说过什么?今生无以为报,只愿以身相许吗?救命恩人,你认为呢?”

    秦日阳脸上浮上不寻常的红晕,“少……开我玩笑,你不也是中国人?”法国华侨理应是中国人,他是这么认为。

    “我是个不纯正的中国人。”应该说她没有半丝中国血统。珍妮在心中补上一句。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朱静蝶不喜欢他们话题中的暗语。

    而他们却故做神秘地说:“秘密。”

    闻言,一丝不安拂上朱静蝶慌乱的心,她似乎闻到某件事正在他们两人身上泛开,而她并不乐见这结果。

    神情自若的珍妮察觉两道审视的目光,从身侧的两人发出,但她却不以为忤的享受着山野菜肴。

    套句中国人的俗语,吃饭皇帝大。所以现在的她是女皇珍妮,可以目空一切地尽情当她的女王,不管其他人探索的眼光。

 第三章

    清晨五点钟,山林深处传来模糊不清的鸟啼声,古老的三合院里升起袅袅的炊烟,但天色尚未大白,且还笼罩着白茫茫的晨雾。

    扰人清梦的杂音、金属碗碟的碰撞声、油在锅中滋滋乍响、细细碎碎地广播音乐声,偶有一、两句人的交谈声,轻得恍若羽毛飘过,仍让人感觉到它的存在。

    骤然一声巨响,睡得正香甜的珍妮忘了在休假,身体反射性地从床上弹起来,

    双手紧急地摸索腰腿间的武器,眼神戒备凌厉地扫射向四方。

    微暗的室内能见度十分低,但因长期和恐怖分子打交道的缘故,她的视觉比一般人灵敏,而能在黑暗中视物。

    陌生的环境令她神经系统保持在一定的水准,丝毫不敢放松戒心,直到一只山雀从窗前飞过,她这才想起身处何地。

    “我的上帝,干么自己吓自己?有够差劲。”珍妮抚上额角轻笑,整个人松弛地半趴在地板。

    一个人不能太优秀,不然会适得其害,就像她此刻的处境,被自己高度的警觉性戏弄,闹了个连自己都汗颜的大笑话。

    楼下持续有规律的桌椅移动声,她看看手腕上的荧光手表,不由得呻吟一声,而后将头垂向两膝之间。

    除非出任务,否则她绝不在十点以前起床,这是上流社会“淑女”的正常休息时间。

    “这些人脑袋不清楚,清晨五点就忙着打点一切?”头好痛,真可怕的山居生活。她喃喃自语着。

    站起身,珍妮将微绉的睡衣抚平,略微用手指爬梳有些凌乱的发丝,打着哈欠重回床铺,期盼能睡个回笼觉。

    正巧厨房和主屋只隔一堵墙,而餐厅和厨房是同方位,也就是说她的房间左下方正是人声聚集所,准备上工的采收工人正彼此吆喝着吃早餐,比菜市场的吵闹声更加宏亮。

    声声句句都传入翻翻覆覆的珍妮耳中,尽管她用粉蓝色碎花枕头盖住欲裂的脑袋瓜子,仍挡不住一波波高亢谈笑的噪音。

    不得已她扔开捏扁的枕头坐直身子,睁着一双迷NFDAB的绿眸,爱困地眼皮半垂着,半晌,才抓开床单下床。

    “大不了我不睡嘛!哈——”她边打着哈欠走进浴室,还不忘携带有色隐形眼镜液盒。

    至于她的头发用的是特殊染剂,一般的洗发用品是难以使它恢复原色,所以她用不着怕穿帮,而得以少掉一层麻烦。

    片刻之后,一张素净的娇颜出现在房内,长及腰际的秀发编个简单的发辫垂在背后,黑如夜墨的瞳眸上架着老旧的方框镜,她不忘点上数颗小雀斑在鼻翼两侧才出门。

    一踏入嘈杂的餐厅大门,室内立即鸦雀无声全看向她,眼中散出的讯息一致是——她是谁?

    因为住在山上的人口不多,大家彼此都很熟稔,正值休庄不开放民宿的当头,突然有个陌生女孩从主屋的二楼走下,实在教人费疑猜。

    而且山上没什么消遣,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马上就宣扬到全镇皆知,绝对没有所谓隐私一事,大家的生活琐事比显微镜下的细菌更透明。

    “各位早啊,我是数野山庄的新住户珍妮,以后请各位多多指教。”珍妮笑容可掬地向一堆张大嘴的工人打招呼。

    众人先是被她奇貌不扬的打扮骇住,接着她嫣然一笑的娇态完全化解外表的不济,有人甚至连自己手中的筷子掉了都不自知,一个劲直盯着她,觉得她好像是一个美与丑兼并的混合体。

    “小姐,你从哪来?”

    “小姐,你笑起来很漂亮哦!”

    “小姐,你是不是老板的新女朋友?”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地朝她猛发问。

    珍妮则是一一轻快地打发掉,丝毫不见羞色的大方态度,一下子掳获在场所有男人的视线,连女人都被她生动的语调给逗笑了。

    一向比工人慢个半小时用餐的秦日阳,在一阵反常的大笑声下,好奇地提早十分钟进餐厅。

    一入眼,眉头没预警地纠成一线,他不喜欢眼前的一幕,因此刻的她像一朵耀目的金色向日葵,吸引所有向阳的绿色植物,而她自然也成为植物中最出色的王者。

    “珍妮,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不多睡一下?”他大步地走入被人群围绕的中心点。

    “日阳,早安,你们这里的‘凌晨’很热闹。”她暗喻自己是被迫清醒的。

    秦日阳有些愧色的搭上她的肩,“山上日出比较早,我们习惯趁天刚亮微凉的清晨工作。”昨晚该事先提醒她这一点,山上和平地的作息不同,难免会吵到她正常睡眠时间。

    “不过也未免太、早、了,现在才五点半耶!睡眠不足容易早衰,你看我眼角都多了两条鱼尾纹。”珍妮拉开眼角镜框,指着她微微泛青的眼眶四周,表情是非常委屈地诉苦,态度不像刚认识一晚的朋友。

    “再半个小时他们就要上工,到时你再回去补个眠。”见她真的满脸倦意,秦日阳心生不舍地揉揉她的眼角。

    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发现周遭的工人早已识趣地离去,当他们是交往好一段时间的情侣,而他们视若无人的举止,真的很像一对感情深厚的爱人。

    没人会想到他们认识才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却像熟识已久的老朋友,毫无芥蒂地勾肩搭背地话有无。

    “咦!刚刚一窝的人全跑哪去了?”一回头,珍妮只看见一室空荡荡的清凉。

    秦日阳也不解地问着正在收拾碗盘的张妈,“大妈,工人们到哪去了?”

    原本不打算回答他的问话,但张妈仍停下手边的工作,用有些责怪的眼神,盯着他在珍妮肩上的手,“你们一大早就卿卿我我地搂在一起,他们怕长针眼全散了。”不像话,竟挑个土丫头来丢脸。她暗白嘀咕道。

    昨天她一做完晚餐就回房休息,打算一早再起来洗碗盘,所以才没见到这个……怎么说呢?拙毙了的女孩。

    光看长相就不如她家静蝶,老板眼睛是被山上的风沙给蒙了眼吗?还是喝了下过咒的符水,竟随便地就把路边的野花给带回山庄。

    听张妈一说,秦日阳这才失态的收回手,耳根微微染上红彩,“她的个子高,所以手就自然的往上一搁嘛。”这个高度正好适合他的臂弯,所以才不假思索地往她肩上一搭,而没考虑到旁人的心理怎么想,他十分恼怒自己的孟浪之举。

    “老板,人家是女孩子,你好歹也要顾着她的名声,不然外人会误会她不是个好女孩。”看她一身保守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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