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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玄武问心(寄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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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身攻击。

    “请问这个他是男是女?”

    “你很闲吗?白虎堂主。”

    他不会让任何一个龙门的人去骚扰她。

    “不要再伤我心了,诚如你所言资讯非常发达,要查并不难。”龙门的讯息网四通八达,找个人太简单了。

    “你……无聊。”

    什么来躲祸,根本是见不得人安稳,存心翻天覆地。

    “玄武,认命一点告诉我,你晓得有个人更无聊,专爱整得人死去活来……”点到为止,那人大家都很熟,不用点名道姓,以免留下把柄。

    祸由口出。

    神色为之一敛的玄武有几分无奈。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那人的确难缠,告诉他比让她知道保险,至少逃难的人嚼不了舌根。

    “性别?”

    “女。”

    “年龄?”

    “与我同龄。”哟!帮她保密呀!

    “同学?”

    “是。”

    “哪一时期的同学,小学、中学、高中?”惦惦吃三碗公,真人不露相。

    原来他还有朋友。

    “以上皆是,再加个幼稚园。”一直以来,他的同学只有她,其他人全是陪衬晶。

    白虎吹了声口哨表示令人吃惊。

    “和你同学还真是不幸,居然没被你闷死。”

    “那是从小到大我周围的老师学生给我的评语,不幸的沈敬之。”

    一面倒的同情他饱受摧残。

    上了初中之后,她的拳头就不再能威胁他,不是她良心发现少揍他几拳,而是他练武的身子变得强壮,挨个几拳不痛不痒,反倒心疼她手会扭到。

    打出来的情感吧!当有个男孩在他面前送出第一封情书给她时,他的心就难有平静,像有颗石头压住胸口让他喘不过气,很想一拳打扁那人的鼻梁。

    他没做,但她做了。

    狠狠的一拳虽然害自己被记了个大过,可是按踵而来的崇拜者多不可数,一封封的情书多到塞满整个抽屉,其中不乏有女孩的爱慕。

    他又酸又涩的感情她一点也不知情,依然每日笑嘻嘻地要他把情书贴在公布栏,来个奇文共欣赏。

    所以,他成了全校公认的“情敌”,只是没人知道他们一直到两人要分离时才有唯一的进展,她吻了他。

    现在想来都觉得好笑,他当时的表现实在太驴了,木讷的不知反应,任由难得的机会平白溜走,他该搂着她重重一吻,告诉她先前的吻不算是吻,太短促了。

    也许一开始是怕她,在幼稚园时期,但久而久之,便形成依赖。

    在未习武前他总是任人欺负,瘦小的孩子容易引来别人的恶意欺凌,但有了她后就没人敢再动他一分,因为她成了他的保护者。

    由怕到敬畏到崇拜,逐渐成形的依赖转为依恋,来不及出口的情意因一场意外而中断,然而心中的思念并未停止。

    只是沉淀。

    “不幸的沈敬之?”兴味正浓的白虎再看一次报纸上的“通缉令”。

    “她真会扁你吗?”

    “会,而且毫不留情。”

    他没想到她还会记得他,恐怕是别人的提醒。

    薇薇一向迷糊,大概早在他没接到她的来信时已把他的地址搞丢了。

    “喷!你不是开我玩笑吧?你就任由她揍你不还手?”有这么凶狠的女人?嗯!那个女人会喜欢,四大金钗有着落了。

    玄武横睇他一眼。

    “你让她揍一拳看看,我保证你终生难忘。”

    “她学过功夫?”心肠真恶毒,推他去送死。

    “没有。”

    全靠揍人累积出的成果。

    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免得激起白虎的心机。

    他一定在想如何将她拐进龙门,然后代替他老婆加入四大金钗。

    “亏你是龙门弟子还打输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你真该惭愧呀!”丢脸丢到水晶宫了,鱼虾齐笑。

    “连续三年少年组自由搏击冠军,蝉连六届全国武术金牌,一拳打倒泰国重量级拳王,连挑二十几个三段以上的跆拳道教练,你说我该找死吗?”速战速决是她的战略,但是拖时间的耐力战肯定是他赢,只是没必要打得两败俱伤,她的体力并不好。

    白虎轻呼一声。

    “不简单呀!她该不会是以蛮力取胜吧?”玄武唇畔有抹掩不住的笑意。

    “打多了总会出师,她知道人体最痛的部位在哪里。”

    “你喜欢她?”天呀!想想真可怕,以揍人磨练出一身好功夫。

    “是的,非常喜欢。”

    他没有半点隐瞒,坦诚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事隔多年再看见她留的讯息,深藏心底的思念不自觉地源源涌出,到了无法负荷的程度,他是多么地想念她,心都微微的拧痛了。

    最后一个阵亡的四大堂主。

    “看来台湾之行你不得不去了。”

    “白虎,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她是立志铲除黑道势力的女警官。”

    用暴力消弭暴力。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抓狂地一吼,一把将报纸撕成两半。

    “离开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痛恨黑道,而我不巧的是龙门弟子。”

    正邪誓不两立。

    大笑出声的向水心同情丈夫的百般算计成空,到头来是一场玩笑。

    她是不可能入龙门,自个的虹组织已经很满意了,七色染虹的成员再加上一个“白”的施苒苒,饱和的收入够她吃喝一辈子不尽。

    何况她的老公是龙门四大堂主之一,以后吃香喝辣全靠他了,保护虹组织的成员不被挖角才是首要,某人正垂涎她的手下呢!

    “你……你……她……她……你们干嘛不爱得死去活来,难分难舍?”爱情力量大,可移山倒海。

    玄武突然面无表情的起身,大大的吓了他一跳,以为同门要相残了。

    “你……你要干什么?”

    “订机票。”

    “去哪里?”一问出口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答案不用说也知道。

    果然——

    “台湾。”

    “别那么急嘛!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多看看多比较,千万不要委屈自己,你的下半生幸福是我最大的期望。”

    别搬石头砸脚。

    “白虎。”

    玄武忽地严肃一唤,害得他也跟着正经起来。

    “什么事?”莫非龙门中有事?

    “玄武堂就拜托你照料了,住个三、五个月也无妨,留个屋顶给我就好。”

    遮遮雨也成。

    “你……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我的白虎堂都不管了还插手你玄武堂,你当我闲得发慌。”

    他休想。

    放下电话,他做了个松筋的动作。

    “你是很闲,不然怎会有时间来串门子。”

    “我在度蜜月,你没瞧见我们夫妻俩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吗?”他故作恩爱地搂着妻子又亲又吻。

    “谁理你,落跑的人没有人格自主权。”

    话一说完,他大步的走出堂口。

    不甘心的白虎将主意打到自己老婆身上。

    “心儿,他侮辱我,用你的聪明才智对付他。”

    “谁理你,龙门的事与我无关。”

    清风两袖,莫管闲事。

    “你……”他气恼地吻住她坏心的唇,夫妻竟然不同心。

    台湾舶天空应该很蓝吧!每一个人都在猜想。

    @@@

    “常若薇,有胆你再给我说一次,什么叫不清楚,联络不到人?”河东的狮子又在吼叫了,隔着平静的水横眉竖眼,手中的蓝色档案夹快被揉碎了,她多希望那是某人的脖子,省得她动手。

    母狮的身侧有头盛怒的母狼,同样磨着爪子等着要撕裂某人的皮,刚烫的直发有些分叉,她将原罪归于使她怒发冲冠的“死人”。

    说是死人一点也不为过,她们气得快啃桌子了,而她仍无动于衷的擦着枪,用脚指头勾着电话线,准备接那响得快翻天的申诉专线。

    这不是她少年队队长的工作范围,但是太无聊了,与其听路人甲、路人乙的联合炮轰,她宁可当总机小妹。

    张艳艳将电话交给另一边“很忙”的同事。

    “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保证你以后吃不到我的拿手好菜。”

    这威胁很卑鄙但很有用,众人皆知的弱点。

    “好好好,你冷静一点,是谁抛弃你了?我去替你伸张正义。”

    红烧排骨、清蒸黄鱼、油炸丸子……揍人的事她在行,报出人名和地址她一马当先,不给他死誓不还。

    “常大队长在给我打马虎眼呀?我说得口干舌燥你到底听进了几句?”她会被人抛弃?去他的伸张正义。

    一句也没听进去,只看见她嘴巴动个不停。

    “有,全听了,不就是你的陈世美老公另结新欢。”

    “我还没结婚,你再耍我试试,中午的便当……”可恶,就知道她散得过分。

    认识至今二十余年,她有没有结婚她会不清楚,居然冒出个子虚乌有的陈世美丈夫,警界之花岂会没人追,一整排的男人等着她挑。

    为什么她的不幸会由幼稚园延伸到现在,自从生命中出现了一盏坏掉的路灯,自此她只能摸黑前行,前途无“亮”呀!小时候的痛苦记忆犹存,她还因此掉了一颗乳牙,但这件事就不提了,谁叫自己去抢人家的糖果呢?被捧活该。

    在以为可以扬眉吐气的时候,天杀的黑煞星又来罩顶,让她的彩色人生顿变黑自。

    而现在她快气死了,那个悠哉悠哉的人依然一脸“你敢坑我便当,我就捧你”的表情,毫无自觉自己的行径多叫人寒心。

    “这个女人没救了,她的人生目标是吃和揍人,你讲太深奥她听不懂。”

    通常四肢发达的人头脑都装豆腐渣。

    的确,我真的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古月娥,麻烦你把她的话翻译给我听好吗?”

    “你……”不气、不气,与白痴有何好计较的。

    “她的意思非常白话,你联络上沈敬之了没?”

    “沈敬之……喔!应该有吧!”想了一下,常若薇用不确定的语气一应。

    “有还是没有,他现在在哪里?”就不信她回答得出来。

    “美国。”

    十二年前他说要去美国,她想了好久才想起来。

    都怪他太忙了也不联络,害她一搬家就搞丢他在美国的地址,所以不是她的错,是他太懒了。

    “美国的哪一州、哪一个城市,请你好心地报个完整的地址止我们佩服佩服。”

    她们也晓得他人在美国,根本是废话。

    表情一赧的常若薇扭扭脚指头穿上鞋,蛮心虚的。

    “放心啦!他不敢不回来。”

    “请问你通知了吗?要不然他怎么知道几时要开同学会。”

    她能放心才有鬼。

    “哪个华人不看报,我花了一个月的薪水把这消息刊登在全美的华人报纸耶!”好心疼哦!她的钱呐。

    为之气结的古月娥挑挑指缝。

    “再请问常大队长,去美国十二年的人是不是已经洋化了,你想他看不看华人报纸?”

    “对哦!”她找到大报一登就省事了,他没看到也该会有人通知他。

    “雪莉,我们像不像在对牛弹琴?”亏她还是破案串最高的优秀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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