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另一种选择-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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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总统会愚蠢地选择这么个环境；让这么多重要人物陪绑……象传言的迅速蜂起一样；无端的怀疑又迅速消失了。
中国也是重要的嫌疑对象。两位主要领导人都活下来；更加重了这种嫌疑。唯一缺乏的是动机：这么干；目的是什么？天皇正在向中国示好；美国是天然盟友；英国政客或小小的苏联副外长不足以成为目标；就连首席代表米高扬也无足轻重。而如果来自蒋毛自身的敌对势力；那么恰恰没有达到目的。
日本自身的各方势力受到严重质疑。由于战争失败；反对天皇、反对各个占领国的团体和个人大有人在。但考虑到这么做受害最大的是日本自身；这种理由也不十分成立。
还有判断：杀手十分可能来自德国。这些受害者都是前纳粹党人希望打击的对象。有人举报；曾发现一个名为〃元首圣杯〃的德国小组在日本活动。其指挥者是前纳粹元帅龙德施泰特之子；小龙德施泰特；成员有狂热的纳粹女飞行员汉娜等若干。但同样；因为找不到现场证据而作罢。
受害者的分布如此之广；使各种分析都难以成立。
唯一收集到的证据是；用于投毒的有毒物质为河豚毒素（tetrodotoxin）。是一种神经毒；对热稳定；需220℃以上方可分解；卵巢和肝脏有剧毒；其次为肾脏、血液、眼睛、鳃和皮肤。河豚鱼味道十分鲜美；但必须由富有经验、持有上岗合格证书的厨师严格精心地操作。当然天皇的厨师是合格的。
饮下剩余毒酒、当场自杀身亡的调酒师；死前大喊了一句日本成语：〃油断啊！油断大敌。〃（意为马虎大意、疏漏、事故等等）；日本的官方调查者最后倾向于这个判断：这是一次事故。但仍有诸多问题无法解释。
天皇酒会中毒事件；直到21世纪仍然不能破解。千古之谜；众说纷纭。
同一天。莫斯科；卢比扬卡广场。
贝利亚安全人民委员从监控的情报渠道得知；中国华北方面已经对那条情报来源产生重大怀疑。迹象表明；他们验证并发现了〃古玩方丈〃已被对手控制和利用。现在；这批人的价值已经用尽了。
不管怎么样；这一轮情报战使朱可夫他们在远东打了一次挽回信心的胜仗。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威信、特别是在军队的威信大大提高。
〃古玩方丈〃小组一共6个人；3个苏联人和3个中国人。在签发处决命令之前。贝利亚再次翻阅了为首人员——康生的简历。
资料说明；这个先后在共产国际、中共、满洲人民共和国和苏联都有过丰富阅历的家伙；是个机会主义者。这样的人只能请他吃子弹了。
但是6人之外；还有一些向他们透露情报的重要来源。例如布尔加宁元帅和日丹诺夫同志；虽然他们不是故意；但这给苏维埃祖国造成的损失；就注定他们不能无辜！他们现在还占据着党和国家的高级领导岗位……
贝利亚决定推迟处决执行日期。他需要得到更多的口供；以便掌握情况；更准确地打击政敌。他忽然明白了斯大林催促他尽快执行处决的用意。
电话铃声响起；是克里姆林宫打来的。贝利亚心头升起一阵快意：斯大林同志恢复同自己的主动联系了！这说明远东这次处理的不错。
他愉快地拿起电话；打算汇报几个新发现的问题。
斯大林愠怒的声音从另一端响起：
〃拉甫连季；你在忙些什么？我们在乌克兰征集粮食和征集兵员的任务都失败了。这里面您有责任；您明白吗？〃
斯大林同志把〃你〃改成了〃您〃；看来问题严重了。
〃斯大林同志；请您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你的什么解释！我要你马上赶到基辅去！那里发生了武装暴动！〃
（361）
西伯利亚－蒙古－河西走廊；大面积的暴风雪。
这个节令上略显来迟的冬天；在严酷方面却比往年毫不逊色。一月下旬；在中国的春节过后；寒流便一股又一股地向东蜂拥；西北风把鹅毛大雪搅得天昏地暗；数天前血火纷飞、尸骸狼藉的战场经过这一轮上帝的疯狂化装；一变而纯洁得象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
从东到西；从尼布楚到星星峡；绵延3000公里的中苏战场；在这一时刻大自然的明确提示下；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双方的将士心里明白；这里面既有上苍的意志；也有双方前线官兵无论体力和心灵都已实在疲惫、厌战的因素。
于是冬眠开始了。
擅长冬季作战的苏军没有得到兵力增援。被分段切割的西伯利亚大铁路成为军事后勤部门的噩梦；他们需要更多的是劳力而不是士兵。
1947年元旦开始；苏联广播中就激昂地宣称着〃保卫蒙古〃、〃保卫东土耳其斯坦〃。但实际上应者寥寥。国内厌战情绪弥散着；第二轮远征部队的集结效率如此之低就是明证。
在苏联欧洲地区；乌克兰发生的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武装暴动；表明分裂倾向日益萌芽；原来就不稳定的波罗第海三国也出现动摇。这都是那个德国小胡子元首埋下的罪恶种子、定时炸弹。他在1944年的那一轮煽动现在开始发芽了。
而没有丘吉尔的英国；同样不怀好意；他们正在巴尔干地区谋求封锁苏联的利益同盟。至于美国；杜鲁门本来就是反共分子；除了表面上的和平共处；基本不能指望什么。
……敌意重重的世界；已经不容斯大林如愿地继续远东战争。处理东方问题；历史所给予的机会只有一年。现在上帝已经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自从发现匈牙利境内出现了一些策动乌克兰独立的势力和基地；统帅部命令基辅军区组织了几次边境突袭；甚至还派飞机深入到匈牙利境内去炸毁分裂势力的据点；但这引起了匈牙利政府的强烈抗议。
他们甚至作出邀请英国或者美国驻军；以便来抗衡苏联的姿态；而对苏联指责匈牙利成为反苏基地的各项证据却置若罔闻。边境摩擦有升级的趋势；只是由于苏联的克制、以及准备尚不充分；才没有愈演愈烈。
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冬天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1947年5月1日劳动节；莫斯科红场举行了盛大的阅兵式。
这次阅兵本意在于向世界各国宣示苏联武装力量保卫祖国的决心和收复失地的坚强意志。
但那些从红场上列队走过的士兵们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激情。
与以往历次阅兵不同；这次；列宁墓的观礼台中央加高了一层。斯大林同志独自在高处向着阅兵方阵挥手致意。贝利亚人民委员在他身后一个较低的位置上谦逊地站着；温和地向大家微笑。
原有观礼台象以往那样站立着党和国家其他领导人。
但是神思不定的莫洛托夫感到；这次的斯大林同志有些不对劲——显得格外英武、挺拔；而目光掠过这些渴望瞻仰他的将领们时；却显得茫然、陌生。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疑云；找了个机会；把这个印象悄悄告诉了从前线归来的朱可夫元帅。
与他同样熟悉斯大林同志音容笑貌的朱可夫；此刻却忘了必要的克制；转头便向观礼台最高处望去；并且愕然地张大了嘴巴。这个表情被某些人收入眼底。
当天晚上；外交人民委员和莫洛托夫和副国防人民委员朱可夫接到了斯大林同志亲自打来的电话；简单阐述了一些当前工作的方针；并向他们及家人致以节日的问候。
他们辨认出；这是自己熟悉的斯大林同志的真实声音；这才暂时打消了种种联想和疑虑。
莫斯科阅兵式引起了世界性的连锁反应。
五月里；在布达佩斯、索菲亚、伦敦、赫尔辛基、甚至柏林街头；都有一列列的戎装身影；跺着军靴咔咔走过。刚刚锁进仓库的大炮又被拉到广场上去表演。一时间〃鹅步〃在若干欧洲国家首都的街面上大行其道。
市民们忧虑地注视着这一切；心情忐忑不安。
美国国内没有举行阅兵；国会不批准这笔预算。但驻欧洲的美国占领军受邀参加了各所在地国家的典礼。尤其是空中；充斥着美军的机徽。
中国；也在五月中旬举行了一系列阅兵式。
南京街头；盛况有如两年前的雅典。新街口矗立的国父孙中山铜像下；搭建了观礼台。奈良中毒后遗症仍不见减退的蒋委员长坐着轮椅；披着斗篷；短时间出席了南京阅兵式。李宗仁特级上将替代他宣读了《胜利祝辞》；并坚持了四个小时的阅兵全过程。其他战功不如他彰显的高级将领们只得忝居其后。
华北联军的阅兵式放在了初步国际化的城市青岛；似乎刻意强调它的影响力。与众不同的是；观礼台搭建在崂山湾海滨；特地举行了隆重的舰队受阅分列式表演；大口径舰炮打出的礼花弹也显得璀璨夺目。
令人惋惜的是；那位得心应手、因地制宜地运用海军战略；扭转了战局的毛泽东却未能亲自出席观礼。
这位从未读过科班、完全自学成才的海军毛委员在病中发来了祝贺电报；并观看了用彩色胶片拍成的阅兵式电影——这是中国第一部彩色电影；它的胶片是由青岛中德合资的〃海鸥〃胶片厂生产的。
朱德总司令代行了阅兵首长的职责；并乘坐美国海军最新赠送的一艘快速重巡洋舰〃毛泽东号〃（巴尔的摩级；〃秋河号〃）巡回检阅了海上部队。这艘船就此成为北洋舰队新的旗舰。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掩盖奈良事件给各相关国带来的惊愕和疑惑。
中苏边境；冬季造成的实际停火；和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政治、经济事件；使得战争对双方来讲；都成了一件奢侈品。他们在为代价而盘算了。
莫斯科、南京、青岛那些炫耀武力的胜利阅兵；没有带来主办者期待的鼓舞、振奋和激励。报名参军也似乎不再是青年们热衷的行为。
双方边境实际控制线上；苏联和中国方面都小心翼翼地避免着擦抢走火的事件。甚至还走出了更具和平象征的一步：交换战俘。
6月份一个月里；在星星峡、赛因山达和尼布楚三个商定的交换场地上；双方就交换了30万名各次作战中俘获的人员。
国际上关于和平的呼吁也销声匿迹了。人们似乎认可这种实际停火。中国期待英美再次提出和平建议。但斯大林更感兴趣的是法国的调停。他愿意把这份敦促和平的荣誉留给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盟国——法兰西。
中国；在主要领袖病重、国民经济对外援依赖过甚的情况下；经过几轮讨价还价；也同样选择了按现实控制线停火、遗留问题日后分期解决的《法兰西方案》。
最终；1948年春天来临之际；中苏签署了《马赛协定》。
（362）
1947年6月；中国政治协商会议经过几个月的反复讨论和表决；在国际社会的多方努力下；终于成立了第一届联合政府。
国民党、社会进步党和其他各中小党派组成的〃第三势力〃；在议会中大致形成4：3：3的席位。
两位中毒受伤后遗症仍然明显的领袖；由于无法坚持一线工作；被授予崇高的名誉称号之后；各自在国家替他们选定的居所调养将息。但他们的影响力尚在；参与国家重大政治活动的方式是参阅文件和由秘书班子起草文章；送他们圈阅之后发表或者送达。在身体条件许可时偶尔也在公众场合露面。
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和伟大卫国战争战火考验的一代新领导人；被赋予管理国家的实际责任。
国民党召开了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以微弱多数通过了李宗仁为执行总裁的议案。这位在抗日战争中指挥过著名的台儿庄战役、担任过中国赴欧远征军司令、又指挥过中苏战争中规模最大的兰州会战的军界人物；以其显赫的战功和国民党元老的资格；在人品方面也无大瑕疵；最后被推荐为总统人选。
中国社会进步党在酝酿更名后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同时；政治局和书记处经过反复研究讨论；并经毛泽东名誉主席圈阅；由刘少奇担任总书记；朱德、周恩来、任弼时、陈云担任副书记。
第一届联合政府的组织章程中规定；由国民党提名的人选担任首届国家总统；任期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