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手掌上的草莓园(麻生雪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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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由讽刺的呵呵笑,桔平的侧脸看起来很爽快很轻松。真由说“你不要太得意了。”而把桔平的脚用力踢过去。
还在愤慨的圣也,用可疑的目光偷偷的看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桔平。在准备餐桌的芽衣,对真由那种没有礼貌的样子,从脚啪的用力打了一下。
是一早就吵吵闹闹的餐厅,或者是另有什么担忧的事,厨房的阿航眉头越皱越深。身边的智之手肘偶然碰到腹部时,阿航的脸就会红起来,然后叹气。
在看报纸的桔平总是会抬起脸来,看看在厨房的智之,好几次重复的看着。
每一次确认到智之的样子后,就露出甜蜜的表情。真由看到后辈这种纯爱的样子,好像看到很稀奇的东西一样在观察。
“真有趣。”
真由低声的说。嘴巴虽然是这样说,可是真由的眼神是很温和很体贴的。
“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真正的春天来临了。”
从草莓园的窗户怎么看也看不到那棵樱花树,只是春天就这样掉落了,静静的快要结束了。
以后的几天,对智之而言好像是很奢侈的甜蜜如巧克力的日子。
在草莓园迎接新的季节的同时,与桔平的关系,就好像每天在谈新的恋爱那么新鲜。
桔平每天早上要到餐厅时,就会在门口等智之,为了打消睡意一定要抽一根香烟,再以智之最喜欢的笑脸对他说“早安”。
黄昏的散步,也是手牵手的到处跑来跑去,然后两人又做一次接吻。
这次智之有时间把眼睛好好的闭起来,但因桔平的舌头舔了嘴唇而吓了一跳,身体也因此僵硬了。桔平会温柔的抚摸着智之的背,而不会太性急的要求。
接吻会持续下去,心情还未追上身体的感觉。
因为触摸而感到桔平的存在,就陶醉满足的少年。桔平充分的给他撒娇的特权,像奖品一样的接吻。深知自己男人的魅力,所以尽量做出献身的行为。
性格率直的圣也,还是监视着桔平的行为,对桔平做出妨碍与严格的动作。而最近的桔平也很温柔的对付。
“圣也还是要要慢慢的让他了解,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做表面工夫也是没有用的。”
夜晚临睡前,两个人就坐在后门的阶梯上聊天。夜晚草莓园甜甜的香气,天空中有数点星星闪烁,两个人手臂相碰,紧紧的靠在一起。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偷偷造访彼此房间的开端,因为两边都说不出口。微暗的外灯下,桔平抽着烟的侧脸与嘴唇,好像有点幸福又有点因压抑焦躁而难过的样子。
对圣也沉默的智之,觉得自己好像是很没用、很差劲的人,而低下头来。
“对不起。”智之说完,桔平就“咦??”眯着眼睛看着他。
“好像让桔平哥一个人当坏人一样。”
只要智之说一句,自己跟桔平是两情相悦,这样告诉圣也,也许就没事了。
可是,要这样明白说出来,目前智之还没有绝对的自信和勇气。
将香烟的烟向着智之的反方向吐出后,桔平就摸着智之的头发说“真是傻瓜。”
“用语言要如何说明?不行的还是不行,心情的问题不要用大脑去了解,而是要用这个来体会。”
桔平用手指拍着自己的左胸,智之“嗯”的点点头。
不管如何,把语言说尽,心情如果不动的话,这个真正的意思是无法到达对方的。
“而且老实说,我对圣也的正义感已经不在乎了。”
“咦…?”
“我从以前就想让你撒娇,想对你体贴,我一直都有这种感觉。”
所以现在已经做到了,桔平就说出来。
像吸烟似的,这种说话听起来更实在,更着急。
桔平也是有不安的感觉,不是只有我自己这样,智之感觉到好像有救了。
伸手去碰不透明的“恋爱”这种东西,而被它摆布,有笑也有泪,可是人还是会拼命的努力让她开出美丽的花。
这种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吧!桔平跟自己都感到非常可爱,这是为什么呢?
最起码,桔平对智之的卑鄙怯懦与狡猾的部分都有包容,而想把两个人的恋爱好好的培育。
用手臂勾着桔平的手臂,将握着的手放在膝盖上,智之就靠在桔平的肩膀上。
“智之?”
“不要说话,只要一下子,我真想这样做。”
自己伸动的手指间,奇妙的很紧张,心脏跳的很吵人,桔平哥在耳边笑了一下,让人感到很体贴。
每一次吸烟时,男人的胸部就很有规则的上下起伏,用耳朵听着有点快的心跳,觉得很难过。相握的手指内,两个人的体温好像融合在一起,做个很危险的妄想。
一天比一天喜欢桔平,心一直靠过去,这种情况使人害怕。
“桔平哥。”
“是的。”
“桔平哥……桔平。”
“是、是,阿智你怎么了,你想睡了吗?”
智之对着苦笑的桔平说“不想睡。”就把脸靠在他的胸前。
“阿智,这个星期六我们再去我们的菜园吧。”
桔平的声音好像摇篮曲,智之好像在梦中听到一样点点头。
跟喜欢的人像依偎的幸福充满了心中,智之只是单纯的相信这种时间会永远继续下去。
夜空中的星星,桔平的温暖,又美丽又体贴,好像只看到清纯的一部分。
只有这个,好像是自己的世界,又好像是现实。
那天,因为是每年例行的只上了五节课就结束,智之比平常的时间还要早回到宿舍。
圣也要参加空手道练习,所以晚一点回来。看着篱笆上最后的白玫瑰,钻进了因生锈而会发出声音的门。
从树间露出的阳光下看到在固定的位置上停着红色跑车时,智之就快速的走向玄关。
把很重的木门用力打开,“我回来了。”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偌大的古老建筑物中间,大白天是静静的没有人气。
太阳斜斜的照在大厅,尘埃到处飞扬。
如果是平常,住一楼的人,应该是会有哪个人坐在这里,或是从餐厅也会传出声音的。是不是都出去了,智之这样想着。看到楼梯下的小桌子上,有一封航空信。
圣也回国的那一天打破了茶几以后,他的父亲杰莫斯教授提供了一张古董桌子,那是他在故乡的跳蚤市场买的。
是写给自己的航空信,很自然的把它收在上衣的口袋中。
最适合散步的天气,开车兜风也是很棒的,整理菜园也很不错,想着想着很自然的就哼起歌来。智之幻想着晚餐前的这段快乐时光,一直走上楼梯。
今天家里面非常安静,所以他低低的声音连大厅都听得到。
“真伤脑筋。”
好像很伤脑筋的男人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智之的脚在楼梯中间的平台停下来。
然后看一看二楼,从走廊的扶手间隙看到男人穿的黑色凉鞋,是桔平最喜欢的品牌。
两只长脚穿着牛仔裤,把腰靠在扶手上,穿着凉鞋,好像很急的样子,不断的用脚跟在扶手上摩擦。
“所以我说对不起,我是有自觉我们的交往还不错,可是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见面,我有说过吧!或是你没有认真听呢?”用很温柔的语气在安慰对方,听得出来有亲密的甜甜的味道。
是女人!一想到这样,智之的心不由得就痛起来了,已忘记了的刺在动了。
以前一直不断的打桔平的行动电话,无数的女友与女人都是存在的。
被阳光晒到的桔平,他的轮廓白白的。从智之的角度只能看到坐侧。觉得很喜欢的肩膀,今天很奇妙的离自己很远。
“咦,啊,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人家要怎么说就让他说吧!不要关心我的事,你自己没有问题吗?”
为什么站着偷听人家说话,怎么那么凄惨呢?只要假装不知道,再说一句“我回来了”,很简单的。虽然这样想,可是智之的脚像固定住似的无法移动。
憋住呼吸,集中精神听着桔平的声音。
“知道了,总有一天我会补偿你的。恩,啊,傻瓜,你在说什么?”
桔平很小声的笑声。感觉好几次他点点头说“嗯”。最后桔平说“你也是很好的女人。”这句话,好像以成人体贴的口气在安慰对方。
切断通话的声音,小小的叹息声,然后短暂的沉默,不久桔平的凉鞋在扶手上踢了踢,并没有发现智之,就走远了。
把门关上的振动声响过来,智之紧张的肩膀突然放轻松了,就坐在楼梯上,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呆呆的看着很脏的天花板,然后闭起眼睛。
“很暗,真差劲。”
虽然知道桔平是很平等很慈悲的男人,但是他为什么不对电话中的女人说几句难听的话呢?竟然有这种狡猾的期待,期待什么呢?肮脏的并不是墙壁而上我吗?
已经快要忘掉胸中的那一根刺,好像又开始通起来了。
应该不是被背叛或是嫉妒。可是无形的不安好像从脚底慢慢的爬上来,心情变得很混乱,而莫名其妙的感到恐惧。
“混蛋。”
我为什么会为了这种事就受到打击呢?
看看手表,现在开始去散步或兜风还来得及。想好了的智之就站起来,到桔平的房间去敲他的门。跟桔平一样微笑的去找喜欢的人。
“桔平哥。”
制服衬衫的领子看起来非常的白,非常干净。智之突然想放声大哭。
对自我厌恶的感觉,真想索性提起精神把这个一脚踢开就好了。
失去本能的野蛮、连丧失理性的瞬间都没有的“成人的恋爱”。
严正的告诉自己,不要被冲走。霎时想起了圣也尊贵的蓝灰色眼眸。
“果然这不是说我”,智之突然这样说出来。
一周三次洗衣服的日子,星期六的上午,站在很晴朗的天气中。
后院晒了许多白色的被单好像波浪。把一端用力一拉把被单用夹子夹在大绳子上面。
全部做完后歇一口气,智之就把洗衣篮放在草坪上,擦一擦额头的汗,衬衫被风吹得鼓起飘来飘去。
偶然的一通电话唤醒了心中的那一根刺。过了几天。
跟桔平虽然还是可以像平常一样的交谈,也可以互相触摸,互相笑着,被他紧紧的抱着,觉得非常幸福。可是当他自觉起来时的痛苦是没有办法抵消的。
不只是这样,越喜欢,刺就变得越锐利、越尖。恋爱这条路实在太复杂,太麻烦了。
在后院面对着餐厅的窗户,智之透过被单的缝隙偷偷的看着桔平的样子。
坐在餐厅的椅子上跟真由谈话的桔平是很普通、容貌很端正的男人,抽着香烟,有时候好像是在说笑话,而笑得很快乐。
“喔!阿智,来这里吧!”
发觉了智之的视线,桔平就起身走到窗边,向着这一边招招手。
摆了几个年轻少年帅呆了的POSE,智之捡起空洗衣篮,穿过被单间的间隙,慢慢的走向窗边的桔平。末了,桔平突然举起黑色衬衫的手臂从窗户伸出手抓住智之的手腕,连同心情与身体都被拖拉过去了。
两个人在窗边对着,桔平握着智之的手说“喂。”
“衣服洗好了?”
“恩。”
“中午要开始整理菜园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这句话早上你问过我了,我记得很清楚…”
苦笑的智之以为没有说出声音,却在嘴唇中淡淡的溶开。突然桔平弯身向智之这边,把脸靠近智之的脖子哼的发出鼻音。
“智之,你有很好闻的味道。”
“咦…”
“是香皂吗?啊,是被单清洗剂的味道吗?想薄荷的家伙。”
桔平再一次闻智之的时候,嘴唇偶尔碰到喉咙。
干干的感触,肩膀无意识的台起来。智之装成生气的样子说,“你是动物吗?”用自然的动作把身体向后退。
餐厅里有真由他们在,所以桔平虽然很不情愿,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