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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5676-女皇神慧:缔造唯美纯爱新神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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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道,我也想知道原因。    
    韦娘把一道明黄色的帛书呈给王览:“相王,这是皇上的手书,奴婢昨天就得到了。皇上说,皇嗣年幼,吴王有大才,但为国家计,让奴婢劝吴王饮鸩酒自裁,以绝后患。”    
    王览把眼睛瞪得很大,呆呆地看着韦娘。他那痛苦的表情,好像把五脏六腑都揉碎也还是不能填补他的怅然。    
    他低头望着韦娘,问道:“吴王殿下留下了什么话没有?”    
    风把韦娘的发丝吹得颤巍巍的,她的脸庞和木偶一样呆滞,小声道:“吴王并无怨言。圣上准许他在母亲身边伺候了半年,又让奴婢给他送终,到底是恩典。”    
    正在此时,从涵春殿里又传出一阵喧哗。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妃吞金自尽了。”    
    他手里还捧着一张纸,我拿过来看,工整秀丽的小楷,上书道:“妾身年老,孩儿单独上路,妾唯恐其寂寞,因此了却残生。伏愿万岁旗开得胜,愿皇太女福泽无边,愿天佑我朝。妾母子死而无憾矣。”    
    王览脸色惨白,他一言不发,勉强用手扶着身边的太师椅坐了下来,吩咐紫兰:“去把萧哲叫来,准备国丧。”    
    狠不下心,哪里有皇位,哪里有权力?我没有哭泣,从这天下午起,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心田里确实有着残酷的种子。    
    虽为国丧,但战争期间一切从简。先帝宠爱林妃,早已在自己陵墓的边上为林妃专门预造了墓室,吴王母子葬在一处。    
    前线的奏报是不利的,北方的气候使南方将士水土不服,降雨又使得道路泥泞,行军举步维艰。王览主持朝政回来,每每坐在东宫的窗前望着屋檐滴下的水珠沉默。从侧面看,他明净而忧郁,特别孤独。我就这样看着,从不去打扰。    
    “如果今年青州和兖州的粮食不能丰收,我军就会有困难,因此战事拖得时间太长没好处。”王览对我说。    
    到了五月,虽然骁勇的宋舟攻下了北方八城,但部队却还是没有推进到北方的腹地。北朝的皇帝也扬言御驾亲征,但是由于暴雨山洪,双方的主力根本没有交手的机会。    
    韦娘在一夜之间显得苍老了许多,她眼睛下面细碎的皱纹在阳光下怵目惊心,两鬓也出现了丝丝白发。    
    “我只有神慧了,一生守着你,直到我老死。”她说道。    
    一瞬间,我忽然知道了,什么才是沧桑。


《女皇神慧》 第二部分第五章 风雨人生(1)

    在父皇离开以后,我们开始接触太平书阁的奏报。红蓝色的丝带束着的奏折都一直放在金色的秘匣里,红色的是国家军事、外务的急报;蓝色的记载着官员们的动向。但我和王览都知道,太平书阁永远只忠于皇帝。因此,我们得到的每一个消息,父皇肯定都知道。但是,给父皇的消息,我们却没有权利过问。    
    父皇把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宦官送给了我,他叫杨卫辰。王览常常在父皇身边学习处理政务,对他已经很熟悉。他聪明,话也不多。王览不拘礼仪地拍拍他的头道:“卫辰,你给皇太女做内侍最合适不过。”    
    我道:“览,你向父皇讨来他的吗?”    
    他摇头:“没有。但他确实合适,若你将来执政,身边不能缺少这样的宦官。我曾经和皇上说起过,想必皇上也留心了。”    
    在五月底的一个雨夜,我和王览入睡之前,他按照这几个月的惯例打开了匣子。屋里昏暗,烛火摇曳,使得墙上好像有鬼怪的浮影。他短促地嗯了一声,我注意到今天的密折上竟然系着黑色的丝带,怪不得王览感到惊讶。    
    王览看着看着,脸色变得如死灰般苍白。他把奏折放在手里权衡许久,用一种很陌生的眼光望向我。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把他的风度都挤没了,似乎有人把整个世界都放在他这不到二十的少年肩上。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他沉默着,有千百种不同的情绪浮光掠影般闪过他的眉间。    
    我吓坏了,问道:“你怎么了?快说话!”    
    他撩起了袍角,面对我跪下来,惊得我几乎从坐着的床沿上弹跳起来。    
    “览,怎么回事?”我颇为不悦,但也预感到自己害怕他将要说出的话。和方才的心情相反,我现在倒希望他保持沉默。    
    “这密折是太平书阁的首领写的,今天下午皇上驾崩,宋老将军决定先隐瞒噩耗,连夜回程。太平书阁的人已按照先帝旨意,把全体官员控制了起来。”他好像呼吸都不正常了,“皇上节哀。”他对我叩了一个头。    
    天崩地裂,莫过于此!    
    我的父皇驾崩了?他出发前的种种行为,是否意味着他已经没有了继续生存的决心呢?我还年幼,就已经无父无母,就要坐天底下最难坐的位置,连我最亲近的丈夫也得跪在我的面前磕头!    
    我六神无主,就这么坐在床边,我的脚还够不到地面。王览抱住了我:“慧慧?”    
    我泫然泪下,喃喃道:“我不想当皇上,我只想当神慧。”    
    他不但没有安慰我,反而严肃地用双手捧住我的脸蛋,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不行,你没有选择,国家容不得你推却。从当上皇太女那时开始,就意味着终有此刻。”    
    看见我没出息地哭哭啼啼,他问:“你是害怕?是吗?”    
    我是真的怕,我怕自己成了疏远的对象,最亲近的人也不向我敞开心扉,我怕我陷入了大人们的黑暗斗争,再也找不回我的快乐。    
    王览握住我冰凉的手,把它捂在自己的胸口。“你不能怕,不该怕。”他道,“不管是斗争、孤寂、上天入地,还是死亡,我都陪着你。你怕什么?”    
    我不该怕吗?    
    可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在王览的怀里哭得很伤心。    
    一直等到宋舟回朝,王览一切照旧,在淮王面前也谈笑自如。由于宋舟、王览家族和太平书阁的努力,我顺利地君临天下。当我坐上雕有九条游龙的宝座时,我感觉到霞光就在我的脚下,我的父母在冥冥之中看着我。    
    王览站在御座旁边,他时不时鼓励地看看我。有了他,我才有了勇气。为父皇举行葬礼的时候,我远远见到了一个人——华鉴容。我看向他的时候,他没有一次望着我的方向。参加完葬礼他就回去了,连申请觐见都没有。可悲的是,他上次离开时是秋天,穿着白麻孝服;回来时是初夏,还是穿着丧服;再次离开,仍是一片凄凉。    
    “华鉴容走了。”有一天韦娘帮我洗发的时候,我说。虽然只是想轻松地提起,但却沉重得如有千斤。    
    韦娘给我洗发时显得很认真,每一丝发都要用象牙篦子理过,洗干净后沾上茉莉香水打均匀。直到长发顺滑黑亮,她才满意。虽然她才是最可怜的,但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把自己悲哀的影子带一点到我的身边。    
    她好像记起什么:“陛下,先皇后说华公子什么,您知道吗?”    
    我摇头。    
    “先皇后说,鉴容是璞玉,不琢不成器,磨砺磨砺对他会有所帮助的。”    
    “吴王就是从小太顺了,所以后来才会犯了功高盖主的忌讳。”韦娘苦笑道,“陛下知道先帝为什么会软禁吴王吗?其实只是因为一个桃子。先帝到我们府中,吴王对我说,‘韦娘去把新桃子拿来。’我去了,那些桃子是吴王在道观里的奶兄在终南山种了送给他的。但是先帝爷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我是个女人看得出来。后来才知道,吴王的桃子比皇宫那年进贡的桃子都要大、都要甜。”    
    她说完了,又笑了笑。    
    我没有说话,鉴容远离皇宫,吃点苦对他也许真有好处。    
    外面是苍翠满目,夏天已经来了。我坐在宫中的亭子里等风吹干我的头发。    
    王览浅笑着打量我:“这半年头发倒黑了不少。”    
    我不顾头发还湿着,便坐上他的膝盖,搂住他的脖子道:“虽然父母都到天上去了,但神慧有王览。所以,还是有开心的时候。”    
    “我也是。我在这个宫苑里,只有和我的小宝贝相依为命。你一定要努力地做个好皇帝。”他轻柔地说着,抬手捏捏我的耳朵,把我抱紧,慢慢地摇着。    
    我登基以后不久,王览就秘密召见了宋舟。对淮王,王览比以前更加尊敬了,朝廷特许他五日一朝,上书不名。在淮王的面前,王览常常故意露出年轻人迟疑不决的样子。三叔淮王不动声色,与王览保持着客套的距离。    
    这年冬天,江浙一带发生了粮荒,使得王览夜不能寐。我因为要学习政务,也跟着晚睡,因此常听见王览叹息的声音。    
    “览?你别那么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道。


《女皇神慧》 第二部分第五章 风雨人生(2)

    他拍拍我的头:“也许吧。四川粮食早日运到,便可安定人心。不过毕竟如今有许多灾民处于水深火热,推己及人,便不可不叹。”    
    他把我的功课翻看一遍,用朱笔将写得好的字圈出来,道:“慧慧,凡事都有其‘道’。商人有商道,官人有官道。帝王的道是什么呢?胸怀广博、爱民如子。我只能教你这些而已了。我并不是做帝王的材料,如果时运帮忙,也许可以辅助你一世,做个忠臣。可有一点你切莫学我,我常把小事看得太重,牵肠挂肚的。你是皇帝,可以不必考虑那么多。”    
    我依偎着他说:“连你也不用考虑?”    
    他一笑,笑容仿佛是由神点化出的圣洁花蕊:“我也有私心……不过,慧慧你是我的妻子。江山社稷固然重要,但对我来说,最关键的是你能够生存下去。”    
    四川粮食运达之前,王览每天改为两餐,都是粗茶淡饭,我也跟着装样子。说装,是因为回到了东宫,王览就会监督我吃完丰盛的菜肴。    
    “你也来吃!”我拉他。    
    他摇头:“我是大人,也不长身体,就不能这样了。慧慧吃点没关系,神佛会原谅的。”    
    我问他:“今天你同你父亲争执什么?”    
    他道:“父亲要我派叔叔去赈济灾民,我不答应。”    
    “为什么?”    
    他皱眉道:“公私分明。首先,父亲无权过问人事任免;其二,赈灾任务十分重要。我才当政不久,就选派近亲,若他办得好,就要秉公奖赏他,对我树立威信不利;若他办砸了,更会毁谤四起。朝中……有人还怕我不栽跟头呢,所以不能用叔叔。”    
    我点点头。他把手里的几个折子给我通讲了一遍,然后握住我的手,把玉玺按了上去。    
    我发现他的腰间别着一方鸡血石的印章 ,便拿来把玩,对光一瞧,浅灰玉色上一抹鸡冠红。    
    “这是吴王开春的时候送我的。”他凝重地说。    
    自从父皇驾崩,吴王与他之间的兄弟恩怨自然了结了,谁也不敢去谈论其中的是非对错。    
    上面只篆刻着一个字——忍。    
    “是忍我吗?”我试探地笑。    
    “当然不是,是忍岁月。皇帝快点长大吧。”    
    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三年岁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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