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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袤原驰骋(上)-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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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请赦命之事说了。蔡邕不由得更是点头,道:“邕早知如此。将军不专揽功劳,足见胸襟气量。”又顾屏风之后道:“文姬我儿,出来与将军相见罢!”    
    我心下一震,转头望去。只见屏风之后转出一女,做少妇打扮,其容色清雅,相貌端庄,盈盈施礼道:“妾蔡琰参见虎骑大将军,请恕妾潜听之罪。”    
    我连道无妨,正容肃坐。谈论了片刻,蔡邕忽地哈哈一笑,道:“我儿且在此作陪,老夫十分困倦,要先行告退了。”我不知他是何意,慌忙相送,蔡邕却连连推辞,负手而去。    
    蔡琰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旋即低头微笑起来,“家父性情不拘小节,请将军万万包涵。”    
    我也微感诧异,却不敢放肆。起身回礼道:“无妨。在下可不敢以将军自居。夫人名噪一时,颜鹰亦素有耳闻,时常听内子等提起。”    
    蔡琰很奇怪地看着我,面色更是一红,“不知将军如何得闻妾名?”    
    我揖首道:“夫人所交挚友,现下正在我军营中。夫人之事,都是此人转告而得知的。”    
    蔡琰见我说话隐晦,微一皱眉,道:“将军是否可赐告此人名姓?”    
    我见隐瞒不得,叹息着道:“请夫人守口如瓶。此人乃我军师将军建功侯李宣,字少君。夫人可曾听说?”    
    蔡琰一怔,惊道:“原来少君尚在,文姬苦寻不得,还以为她已命丧贼手。”她作礼道:“定是将军倾力相救,她才会脱险,妾感激不尽。”当下又问起李宣之事,以及她为何成为我的军师。我从头到尾一说,蔡琰不禁连声叹息起来。    
    我笑道:“夫人与军师有深情厚谊,军师每每提及夫人,都十分慨然,可恨不知下落,无法与夫人联系。哦,听军师说夫人乃抚琴圣手,音律所长,还在内子孔露之上。”    
    蔡琰怔了怔,轻轻笑道:“原来灏国公主为将军所纳。孔、李二人俱精六艺,琴技超乎文姬太过,妾又怎敢当‘圣手’之名?难得将军雅兴,妾也正欲献丑,以答谢将军维护家父之恩。”    
    我见她气度姿容,果真如李宣所说,不禁大生爱慕。自然我得竭力克制,否则弄出点麻烦来,恐怕要被众夫人剥皮呢。我暗暗好笑,心道:现在连清儿都不在,简直是放任自流,我要是乱来,罪名归于谁的头上好呢?不敢再往下多想,我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道:“夫人如感恩戴德,便太多虑了,我颜鹰还不至于是这样浅薄的人。”    
    蔡琰闻言,轻轻微笑道:“妾触怒将军,还望恕罪。”便归屏风后取来一琴,置于几上,又复长跪下来,盈盈道:“便以此一曲,为将军赔罪罢。”    
    我发觉跟这样的女人根本讲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得默然不语。蔡琰淡淡一笑,道:“妾此曲名《阳春白雪》。”    
    一时,沉浑悦耳如天籁之声,铮铮响起,其音袅袅,清脆舒展,使人如沐春风。蔡琰十指如葱,轻轻拨弹挑捻,曲若行云流水,余音绕梁。我见她一颦一笑,已称极致,不禁愣愣地看起她来。一曲弹完,竟连鼓掌都忘记了。    
    蔡琰复抬起头来,见状脸红耳赤,又复垂首,“让将军见笑了。妾之琴艺恐怕与才貌冠绝天下的灏国公主无法相提并论。”    
    我这才苏醒过来,掩饰般地哈哈笑道:“客气,客气!琰夫人一曲终了,在下魂魄却尚未归窍,可见夫人琴艺已可称天下第一了。”    
    蔡琰见我如此解释,不禁很是害羞,淡淡一笑,“将军过誉,妾实不敢当。至少,家父琴艺不在文姬之下,又善为奇音,妾常自叹不如。”    
    我哈哈大笑,“蔡大人曲高和寡,已是前辈,我们又怎能望其项背呢?”    
    蔡琰听我赞她父亲,也颇满意,徐徐道:“家父寓琴于心,故谓之‘心’声。尝至邻家酒宴,有客鼓弦,家父在门外试听,惊曰:‘以乐召我而有杀心,何也?’遂返。其仆告主,主人来追,问明其故,莫不怃然。弹琴者曰:‘我向鼓弦,见螳螂方向鸣蝉,蝉将去而未飞,螳螂为之一前一却。吾心耸然,唯恐螳螂失之也,此岂为杀心而形于声者乎?’家父方释而笑。”    
    我听得悠然神往,敬佩道:“此事恐非令尊不能为之。蔡大人满腹经纶,才识渊博,我是拍马也赶不上啦!”    
    蔡琰轻笑道:“将军过谦。足下之才,素为国家所重,世人赞誉将军有孙吴奇变,白起韩信之谋,吴汉贾复之勇,当之无愧。”    
    我脸一红,连忙谦让了几句。当下又论及经文、诗书,困乏欲死,但蔡琰亦每每被我不经意的言语所惊,流露出深思的表情。后来实在支撑不住,才主动请辞,回房休息。我忖道:蔡文姬果然不错!可惜相处久了,比跟李宣在一起还令人头大。算了,别胡思乱想了。真像被催眠过一样,唉……    
    注释:1指光武名臣之一的胶东侯贾复,其人武猛无匹,在刘秀军中名重一时,惯常指挥皇帝亲御部。    
    


上卷 大隐于朝第三章 翰苑名媛(1)

    何、郑太、荀爽等整日秘密往别院跑,与会蔡邕。我也乐得轻松,让他们权且充当主人。当然,我亦数召尹晏议事,给他讲明种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以及如何应急处理,相信这方面没人比得上我和小清更在行。    
    别院家将已有二百五十名,尹晏总事,一应用度等亦由他安排。我不把卢横跟他放在一起,一方面是摆出完全信任的样子;另一方面也看看他的水平如何,以决定他以后的晋迁。    
    一晃好些天过去。    
    这些天蔡琰亦经常来请,以李宣之名见召,令我十分困惑。我总想:她以后怎么样了呢?然而我的印象越来越模糊,唯有一点是肯定的:她是个著名的文学家、音乐家、诗人。但是,我发现在种种光辉的头衔下,蔡琰其实是个文弱女子,而非圣贤。她知道我不喜谈论经书、辞赋,就闭口不说,而是说些共同感兴趣的问题。她思维清晰,是少见的辩论高手,我亦甘拜下风。实际上每次来之前我都忐忑不安,既想见她,又觉得不能见她。而且,我自感彼此都在深深坠入情网,两情相悦,就差没有捅破那张窗纱而已。    
    一日聊起李宣,蔡琰笑道:“少君持正庄重,很难相信她竟会接受军师封号,为将军驱使。”    
    我苦笑,“你不信也没办法,反正她现在就是军师。而且我不在时,她领导全军,代行将军事。”    
    蔡琰掩嘴笑道:“阁下率性,文姬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呢。”忽地脸孔一红,“不知为何,妾常常想起少君此时光景,她得以陪伴将军左右,实在是很令人羡慕啊!”    
    我大吃一惊,顿时脸红耳赤,讷讷地道:“这……夫人说笑了。军师嫁与建威将军司马恭,两人恩恩爱爱,这才是令人羡煞!”    
    蔡琰见我失措,也垂头不语,半晌才道:“不妨文姬弹奏一曲,请将军倾听。”    
    我微微点头。她也不再看我,取琴置于几上,微拨琴弦,便即发出动听美妙的音符。我微感惊讶,那一次她弹完琴后,便很少在我面前论及音律,却不知今天为何突然又有雅兴了呢?    
    此曲我从未得闻。她弹完之后,我笑道:“夫人此曲真妙!不知有何称谓呢?”    
    蔡琰面带羞色,嗫嚅着,忽而又脸色通红,眼眶内竟似盈有泪珠。忽地颤抖起来,起身掩面而去,唯独将我一个人留在厅内,呆呆地不知所措。    
    我愣了好一会儿。片刻,才听得廊下有人在哈哈大笑,朝外看去,却是荀攸来了。他先自拱了拱手,进来互相寒暄已毕,这才道:“颜兄果真不通音律!唉,公达真是羡慕,像蔡文姬这样出色的女子,也忍不住向颜兄以琴示意了呢……”    
    我惊问:“你胡说什么呀?”    
    荀攸大笑,“我在厅前流连不去,正是听到琴声。此曲乃当年司马相如所奏之《凤求凰》,以表思慕卓文君之意。文姬以此自代,反来求汝。啧啧,真是羡煞人也!”    
    我完全傻掉,半晌才道:“她……她真有此意?她不是知道我有妻小的吗?”    
    荀攸恍若未闻,正容道:“蔡琰精音律、辞章,才伦名雅,将军何不遣人提亲?一来其父望族,天下知名,联姻有利颜兄功业;二来使颜兄亦可跻身士家之列,不愁无人归附;三来也彻底洗刷‘鼠尾’之羞,扫清从宦之讥也。一举数得,还请颜兄速速定夺!”    
    我连连摇手,颤声道:“不,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荀攸叹了一声道:“何故矜持?颜兄若是怕嫂夫人怪罪,公达与拙荆可代为求情。此事百利而无一弊,况且蔡琰又属意颜兄,两情相悦,怎不是件大大的美事?”    
    我使劲摇头,良久才道:“荀兄,请让我再想想罢。我现在心乱如麻,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并非矜持,实在是,实在是……”    
    荀攸见状,欲劝不能,也不好多说,轻轻喟叹而出。    
    我一时茫然,忖道:这些日子跟她朝夕相处,说我不喜欢她,那是骗人的。唉,可惜她太过有名,就像曹操、张辽,我是绝不敢收来以为己用的。荀攸何尝不是如此,我相信当年只要说一声,他必然就会跟我走的,可我敢吗?    
    我失魂落魄地走向院外,又在庄内莫名其妙地转悠着,想到蔡琰临去之时那幽怨的眼神,浑身如遭雷击。她的魅力无可比拟,又清雅绝伦,是那种一看就令人无法自拔的女人。我自问不是柳下惠,但我又痛恨自己不该沉迷其中。如果当初一开始就说清楚,便不致有那么多事的吧。当我心里矛盾迭生时,竟还不知进退,与她朝夕相处、谈笑不羁,难道我是故意的?    
    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放浪。小清一不在身边,就拈花惹草起来,我还是不是人?如今照顾三位妻子,已是分身乏术,哪有力气再娶别人?    
    长叹一声,忽然觉得如此时小清在此,什么问题恐怕都能解决。    
    忽然,卢横从前院赶来,手捧飞鸽。“主公,西海急传!”    
    我沉着脸,愣愣地点了点头。接过那布条,是许翼代李宣急发的军事情报:十月辛卯,汉阳王国率韩遂、马腾起兵十万,从渭西出发,顺流而下,舍北路县而从南路直取关西重镇陈仓。李宣以为此乃重夺峄醴的好时机,请求发兵。    
    我理了理脑中混乱的思绪,吩咐取图。对照情报,我细细研究了王国等此次的举动,顾谓卢横道:“王国称合众将军,其实草寇而已!韩遂等推他为首,实是要此人当个傀儡罢了。现在他又不甘心受制于人,倾军去攻陈仓,真是太可笑了!”    
    卢横道:“王国重兵在握,右扶风兵少,恐怕陈仓未必能够守住。以末将浅见,贼兵欲取吴岳南道,必是图取西京,以便入主关中。陈仓乃关西重镇,若得控之,则可屯驻大军关内,与东京遥遥对峙。此番若不遣军速援,恐怕陈仓难保。”    
    我摇头,又轻轻皱了皱眉,“陈仓守将是谁?”    
    卢横道:“听说是扶风都尉孙奋。”见我微怔,再禀道:“此人即泥阳之战前,独与七百士卒守漆垣的左冯翊丞,后率众死战,全军覆没,为李文侯所得,不肯降,伺机逃归。”    
    我点点头,道:“原来是故识了。有此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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