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2-刘秀私密生活全记录-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样能为天下苍生着想的皇帝,实在难能可贵。当然,他很清楚王莽熟读儒家经典,对儒家宣扬的井田圣制一向深信不疑,而且对儒家治国思想虔诚无比。这从王莽显贵之后,不敛财、贪色,洁身自好上可以看出来,现在,荣登九五的王莽要代圣人实践那些儒家思想了。
“儒生治国!”王舜在给新皇帝的施政措施下着断语。儒生治国最致命的弱点是不切合实际,主观臆断。王舜清醒地认识到危险正在向王莽逼近,自己必须阻止他,于是诤言谏道:“请恕为臣斗胆。陛下圣贤之书读得太多,极易拘泥于圣人之言而不察实情。很多想象中美好东西也是陛下一厢情愿。陛下圣心仁厚,令人钦敬。可是陛下应该明白,朝廷的新法需要官吏们具体实施,王田令触及官僚豪强切身之利,他们必不会认真执行,反而互相串通,欺蒙陛下。新法无法真正落实,万民不能受益,反便会认为朝廷令行不一,欺世盗名。官绅反对,百姓埋怨,新朝既失人心,怎么能稳固?”
王莽却笑道:“太师这是危言耸听。朕已是九五之尊,天之骄子。谁敢对朕阳奉阴违或是抗旨不遵,朕就砍下他的狗头。朕严刑峻法施新政,看哪个狗官不认真执行。不过三年五载,新法便见成效,我新朝极盛之世不远矣,请太师拭目以待。”
王舜看着新皇帝满面红光、志得意满的样子,内心一阵悲哀,想再劝谏下去,却说不出话来。
又是一个醉人的阳春来到,长安城外,飞花喷绿,燕语莺啼。灞水河里,碧水叮咚,杨柳依依。田野间、绿林中,驿道上,到处是人们忙碌的身影。阳春三月,绿肥红瘦,芳草萋萋,正是踏春郊游的最佳时节,可是,食不裹腹的人们只顾在田野里辛勤劳作,无心欣赏这天赐的美景。
当然,对于衣食不愁的人们来说,错过这一年一季的美景实在可惜了。瞧,灞水岸边的驿道上缓缓驰来四匹马,马上四人是太学生刘秀、严光、邓禹和强华。良朋益友相伴品味良辰美景,这是所有文人最高的享受。
四个最好的朋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时而高声谈笑,时而低语品评,时而赋诗山水,长安城渐渐落在后面,当然他们全骑着马,有备而来,再远的路程也不在乎。
下了驿道,踏上田间小道,灞水尽处揭水坡上,不见了莺飞草长,却是一排排绿叶叠翠的桑树,嫩嫩的桑叶,散发出清淡的香气。穿着绿衣红裙的采桑女穿梭其间,又是一幅别具风情的图画。严光心灵一动,脱口而出道:“万绿丛中一点红!”
“妙极,恭喜严兄又得佳句。”
刘秀、邓禹钦佩地赞叹道。严光却叹息道:“佳句偶得又如何,愚兄并不想做什么文人墨客,今日郊游只为涤化心性,去除身上的污浊之气。”
邓禹深有同感,赞同地道:“世事污浊,天地独清,怪不得古来高士多归隐山林。”
刘秀笑道:“二位高士要归隐,先选一个优美之地作栖身之所吧!”
强华走在最前面,只顾欣赏春景,没听到三人说话。
忽然他回头喊道:“诸位同窗,你们听!”
严光三人勒马停步,侧耳细听,隐约听见前面传来女子的歌声。
邓禹惊喜地道:“山间俗曲,粗旷豪放,不事雕琢,难得一闻,诸兄,快走!”四人执绺急走,那歌声渐渐清晰,是那桑林中采桑女所唱,歌曰: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
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
湘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
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
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
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
严光顿觉耳目一新,啧啧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刘秀笑道:“严兄差矣,应该是‘此歌只是民间有,长安城内几回闻。’”
邓禹又驳刘秀,道:“刘兄又差矣,小弟在长安就听到过此歌,也听说过长安城南有个美女叫罗敷,不知是真是假?”
强华不与他们争论,却感叹道:“世间真有如此美女,我等能一睹芳容,今生足矣!”“强兄莫不是春心动荡了吧!”邓禹取笑道。“诗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
四人正在说笑,歌声忽然嘎然而止,林中传来女子的斥骂声:“哪里来的野男人,在此乱嚼舌头?”
四人顺声看去,才见一棵高大的桑树上站立着两个年轻女子,绿衣红裙映衬在绿叶之中别有一番风味,强华第一个下了马,深施一礼,温文尔雅地道:“两位大姐,小生有礼了。”
那两名女子嘻嘻一笑嘲讽道:“还是个读书人呢,咋像妇人一般乱嚼舌头。”
强华愈加有礼,正容道:“小生是长安城里的太学生,刚才所言是出于仰慕罗敷小姐的肺腑之言,请两位大姐不要生气。”
邓禹也笑着帮他解释道:“不错,我的这位学兄对罗敷小姐早生仰慕之心,请两位大姐帮他与罗敷小姐引见,我等感激不尽。”
两名女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半天一个女子才道:“就凭你们几个太学生,也想向罗敷求亲?去年这个时候,有个朝廷使臣路过这儿,听说罗敷美貌,也想求亲。”
强华颇有些紧张,忙问道:“结果怎么样呢?”
那女子不答,却突然唱道:“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
另一女子对唱道:“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两女子一唱一和,对唱起来。“罗敷年几何?”
“‘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
“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
“罗敷前置辞:‘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
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
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
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
“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
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
“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
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一曲歌罢,严光、刘秀、邓禹齐声拍手叫好。
强华却有些沮丧,仰脸问道:“如此说来,罗敷小姐已是名花有主了?”
第二部分第25节 莫非罗敷姑娘家里出事了
两女子听了,又是嘻嘻一笑。一女子用手一指,笑骂道:“真是个呆头鹅,那是罗敷姐姐故意吓唬使君的。”
强华转忧为喜,慌忙道:“两位大姐,可否把小生引见给罗敷小姐。”
“对不住,太学生。民女也是只听说罗敷名儿,从来没见过。你要想见她,去罗敷的家里吧。”
强华正想问个明白,忽听桑林中传出一个破锣似的声音骂道:“干什么,干什么,死蹄子,不好好干活,在这儿勾引野男人,看老娘回去怎么整治你们!”
两名女子脸色刷白,立刻消失在绿叶丛中。这时,从桑树林中走出一个矮胖妇人,一脸的嘟囔肉,手里拿着一根藤条。强华一看就知道刚才的骂声肯定出自这妇人之口。便有些恼怒道:“老妈妈何必对女儿们这么凶呢?”
那妇人走到四人近前,斜视着眼睛,冷笑道:“女儿?她们是奴婢,全都是我们老爷的奴婢。老娘不过是看着她们为主子干活,也没把她们怎么样。哎,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
严光忙施礼道:“我们是城里的太学生,来此郊游的。”
“太学生!”
妇人说话的口气客气多了,却又摇头道:“太学生不错,出去大小也能做个官。可是做官又怎样,还不如人家一个做奴才的。”
刘秀听了,心中不解,天下还有羡慕做奴才,而不羡慕做官的,忙问道:“此话怎讲?”
妇人看来是个绕舌的主儿,一听他们感兴趣,便滔滔不绝地说道:“你们这些太学生,就算出去做个县令小吏又有啥意思。瞧我们老爷,虽说是做奴才的,可那是太师爷跟前的红人,哪个当官的想找太师办点事儿,不得先从他手下过。那实惠给个郡太守也不换。如今,这方园几百里全是我们老爷的田产,谁不知道冯八女的名头。”
“冯八女?”邓禹觉得好笑,“怎么像个女人的名字?”
“那是因为太老夫人生老爷之前,连着生了七个女儿,太老爷盘算着这第八个恐怕也多半是个女儿,谁知生下来竟是个男的。太老爷欣喜万分就取了这么个名字——冯八女。”强华对这些不感兴趣,趁着妇人高兴,忙问道:“老妈妈可否告知秦罗敷家居何处?”
“你是说秦家么,哎哟,可别再提起秦家啰!”
四人都是一惊,强华惊奇地问道:“秦家怎么啦?”
老妇人突然脸色一怔,改口道:“对不住,老娘啥也不知道。告诉你们,这儿可是冯老爷的地盘儿,可别管闲事儿。我看你们也别游什么春了。一不小心,脑袋搬家还不知道咋回事儿,趁早回城去吧!”说完,也不管他们,自顾扭着肥臀进桑林里去了。
几句话说得几个人心里像装个闷葫芦。强华皱眉道:“莫非罗敷姑娘家里出事了?”
邓禹取笑道:“多情公子,你还没跟罗敷见过面呢,一曲山歌就把你迷成这种地步了。”
严光却有点愤懑地道:“一个狗奴才,居然占有这么多田地,怪不得天下百姓穷得再无立锥之地,王莽王田令不过一纸空文而已。”
刘秀赶紧提醒道:“严兄,说话小心点。你没听那妇人刚说过的话,弄不好,真能把咱们脑袋丢掉了。”
严光却一转马头,懊恼地道:“不是严某怕掉脑袋,实在是没有了兴致,还是回城算了。”
刘秀忙一拨马头,拦在回路,劝慰道:“严兄,何必想那么多呢!大老远地跑来不尽心而归,岂不遗憾!”邓禹、强华也游兴正浓,忙一起拦在马前劝解一番。严光不忍扫了大家的兴,只好转过马头。强华、邓禹上马,四人四骑顺桑林边小道缓步而行。放眼远眺,光这片森林也有十多里长。一路边走边看,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桑林尽头。桑林尽处,是一片长约数十里的庄院,虽然离庄园还有几里地远,却能清楚地看到绿树掩映下参差的长廊列舍,高高挺立的坞壁,场院门口停放的车辆,庄头老树下,有几个持矛的护院来回走动。四人一看,不用问便知这是豪族人家的庄院。自然是那冯八女的。
刘秀、严光扫视着四周,正考虑着往哪边走,强华突然叫道:“诸兄,请稍等片刻,小弟方便一下。”说着,已跳下马来,朝桑树林里奔去。刘秀、严光一看,除了这片桑林,四周全是没不及膝庄稼,再无方便之地,便同邓禹一齐下马,也往树林奔去。刚到桑林边,忽听强华的声音惊叫道:“严兄、刘兄,快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