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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秒速5厘米-第40章

小说: 秒速5厘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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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也不是那样呢。”

    “能再接触一下吗?”

    这样说着,贵树把脸颊贴了上去。他觉得这种时候,她战战兢兢的感觉很新鲜,而且同时有种不可思议的既视感。

    “你的提问让我非常安心。骨头的触感也是。”

    确实是那样,他想。

    一瞬间的记忆闪过,记忆中似乎有某种抓不住的东西使贵树产生了共鸣。

    水野理纱受够了贵树屋子的杂乱。

    “可以收拾一下吗?”

    “不行。”

    为什么呢,年纪越大,贵树就越不能收拾东西。

    为每样东西决定位置,然后把它们放回固定的位置,难道不是一项无用的工程吗?而且,如果别人为自己收拾了的话,什么在哪里就完全不能掌握了嘛。

    “为样么会有这种东西?”

    厨房那边,响起了水野理纱的声音。

    在因为完全没有使用过而千干净净的厨房前,水野理纱右手拿着料理钳,左手拿着陶制的茶杯。

    明明无论如何都没有自己做饭的心情,可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好东西。她似乎对这个抱有疑问。

    “啊,那是种子岛钳和种子岛陶器啊。”

    水盆的下面还有种子岛菜刀,虽然没用过,但是还是有的。来东京的时候,从岛上带来的。

    “高中之前都是在种子岛的。”

    “种子岛?那个制造大炮的地方?”

    “是的,就是那个大炮。”

    “原来远野君是在岛上长大的。不过我没感觉到。”

    “也不是在岛上长大的啦。中学二年级的时候才移居过去的。但是倒是培养了我如果刃具不是高品质的就没法安心的性格。”

    “种子岛,是鹿儿岛吗?”

    “是啊。”

    “远野君没有南方人的感觉呢。印象上来看。”

    “那什么样的印象?”

    “更像北方人。有种下雪的感觉。”

    贵树笑了,从水野理纱手中接过杯子,放在托盘上。热水要沸腾似乎还需要些时间。

    “种子岛就像这茶杯一样,是红色的。”

    “红色?什么?”

    “土。”

    “土?”

    “全部的土壤。那是因为土壤中铁的含量很高,和血是红色的理由一样。所以种子岛的陶器是红色的。从前那里是铁制品的一大生产地。嗯,不过现在也是。”

    “也做菜刀吗?”

    “是啊。你不知道吗?种子岛菜刀。可是特产哦。”

    “还真不知道诶。”

    “虽然都说从前种子岛是生产大炮的,但并不是因为那里是发源地,而是因为在种子岛大量生产了,其实这个理由更大一些。”

    说着这样话,竟有些落泪了。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意外地感到在种子岛的生活也不坏。

    这种事,直到现在才感觉到。

    那天,水野理纱住下了。看着她把脑门贴在他肩膀上、呼呼大睡,确实感觉不可思议。贵树想。

    这个女孩子如此无防备地睡在自己旁边。这种状况,以前都没怎么想象过。

    至今为止和好几个女孩子交往、分手,都没有这种感觉。

    太大意了。

    就这样卸下防卫,甚至都让人担心“真的没关系吗?”。

    人,竟然可以面对他人卸下防卫至此。

    贵树震惊了。

    在自己的旁边能够如此安心的人,记忆中不曾有。

    安睡的呼吸声,犹如波涛起落。

    贵树有种仿佛被那个令人怀念的小岛的氛围包围住的错觉,有好一会儿,真的很快乐。

    15

    明里的就职活动,保守说来,非常艰难。

    正值十年不景气,哪家企业都不采用应届毕业生的时期。没有什么特别技术的文学部女生,更是风头浪尖上的冷门。

    只是,因为周围的气氛啊负责教师啊一直在嚷嚷着就职困难,所以心理准备还是有的。从那边的说明会到这边的考试,东奔西走,用就是这样气势,进行着就职活动。

    (……是谁说的大学四年就是延缓偿付期啊。)

    这样忙碌而劳累的日子,明里从来不曾有过。高考都比这要好。

    即使这样,最终还是被一家正在东京市内筹划大店铺的连锁书店采用了。

    虽然不是最大的企业,但也可以竞争下第二第三了。不管怎么样也算个大企业了。

    最开始进入店铺做店员。每天被大量的书包围着的工作环境,也算是和理想无限接近了。

    熟悉了包装、熟悉了书架、熟悉了收银、熟悉了人际关系,一转眼一年过去了。

    已经两年了,在店铺工作以后,第四年可以通过申请变动岗位,成为见习采购员。

    并不是因为单纯的喜爱而去工作,而是想认真地将卖书作为业务来学习的。

    就连个人完全没兴趣的领域的书、周刊杂志、聊天杂志、男性杂志,都看过一遍了。

    先把个人的兴趣放起来,作为项目一样地来思考它们的魅力。并且对需要这本书的人也是。

    有好几次都很惨地失败了,被狼狈地一顿训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无法振作起来。

    即便如此,喜欢书、喜欢读书的属性却一直没有变。

    虽然工作中并不全是快乐的事,但即使那样也还是很开心。

    对于与书籍挂钩的事情都感到纯粹地开心,能身在这个工作地方的空气中,很开心。能向世间传递出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很开心。

    岗位调动之后,人际关系忽地变广了。

    在店铺里的时候,交往对象无论如何都是“多数不特定的客人”,但是做了采购的工作以后,客户公司等的“知道长相和名字的人”猛地增加起来。

    这种意义上来看,相反地,现在的岗位更可以说世界很大。

    和那个人,也是在成为采购员以后认识的。他在一个出版社做营业。

    企业的营业,所有人大件都一样,散发着独特氛围。这是明里进入社会以后才意识到的事情。

    也许这种职业,应该说是威严吗,或者虚张声势,这一点很重要。

    “我‘能够’做到!”

    将这种印象像铠甲一样穿在身上的人,似乎有很多。那样一定很累吧,虽然是别人的事情,明里还是很担心。

    “已经很累了哦,真的。”

    那个人认真地说。

    “因为完全不是自然状态吧。当然,习惯了以后,就能无意识地做出来了。但是无论多么习惯,和在拥挤的电车里会疲劳是一个道理,还是会很辛苦。”

    在工作场合见面的时候,明明是一副“能做到”的印象,可一到私底下见面,就变成了一副松弛的状态,明里对此觉得很搞笑。

    看起来家教也很好,没有特别贪婪,也不错。

    虽说这个人比想象中的要笨,但给人感觉很坦诚。笨蛋,也并不是不好的意思。不如说,那呆呆的样子,很招人喜欢。

    也许,像工作模式时一样心中只有规则的人,一直见面,会变得非常疲劳吧,明里想。

    “篠原小姐是很适合恋爱的人呢。”

    看上去有过很多很棒的恋爱经历,他说。

    “也没那回事。”

    “我觉得不是没那回事哦。”

    当然,痛苦的经历什么的也有几次吧,他继续说。

    “那些经验和经历过的各种事情,我都一件一件地掌握在手里,感觉好像丰富了自己呢。”

    坦率、稍微有些幼稚,明里想。但是,其实这种奉承方式也并没让人感觉那么坏啦。

    14

    这种关系持续了两年。

    两个人的工作都很忙,见面多数是晚上。办公室的窗户外面一变暗的时候,贵树就能够想起水野理纱。

    用邮件联络、约好吃饭、喝一点点酒。这种事情很多。在现在已经没有了的中野的酒吧“上海Doll”里边,贵树坐在吧台边喝威士忌,水野理纱则是喝酸白兰地或者鸡尾酒。

    “远野君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水野理纱问。

    “很普通哦。”

    “骗人。”

    “硬要说的话,就是不停地转学吧。”

    “父母工作的关系?”

    “是啊。”

    水野的目光注视着被打上了灯光的五颜六色的酒瓶。小声嘟囔着。

    “真好啊……我也想转学试试呢。”

    贵树惊讶地反问:

    “为什么?”

    “因为,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自己的印象啊,或者固有的评价什么的。那个时候总想将这些都重新开始,从头重新做来看看。”

    “更多的是辛苦哦。”

    “是吗?”

    “因为在已完整的人际关系中,我就是作为异类加进去的。”

    “小学的时候,班级里有一个转学过来的女生。是个非常漂亮的人,特别有人气。虽然也有不少人嫉妒她,但是更多的人很喜欢她。”

    “那个女孩粗心大意的时候,你们都没见过吧?”

    “诶?……嗯,大概吧。”

    “很聪明啊。我觉得那个女孩,内心肯定总是在颤颤巍巍地紧张吧。”

    “远野君也是那样吗?”

    “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的。”

    “没被欺负过什么的吗?”

    “……是啊。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呢。转了那么多次学,已经习惯了如何融入他们了吧。”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并排走在夜晚的道路上,水野理纱说:

    “我这人特别怕生的。”

    “我知道啊。”

    “可不知为什么,对远野君从最开始就不介意。”

    水野理纱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边走着一边将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贵树身上。

    “怎么办……我真的很喜欢远野君。”

    贵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羞涩地笑了,边感受着理纱的味道和她的头发接触在自己脖颈上的感觉,边看着前面走着。

    那个羞涩的笑完全是“装的”。

    我也是哦,如果那么说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呢。说不出来。

    水野理纱一定有什么事。从那段时间经常碰到那件事开始,贵树就感觉到了,一直担心着。

    和她一起睡的时候,突然更清晰了。

    一天深夜,睡在贵树公寓里的理纱忽然像小孩子一样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贵树惊讶地醒过来。

    “怎么了?”

    翻了个身,手碰到了肩膀。好像碰到了什么按钮一样,理纱蜷缩起身体,皱着脸哭着。边哭,边抽噎着,气息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梦到哥哥了,哥哥站在月台上。”

    贵树坐起身,看着水野理纱。她拉过毯子,似乎要压制住自己不停抽搐的身体似的,抱着自己。

    哥哥……?

    去到厨房,接了些矿泉水。扶着水野理纱的背让她坐起米。水野理纱连水都无法喝下去。

    贵树只是沉默着看着她。其余的还能做什么呢?

    很长一段时间,水野理纱都好像在打嗝似地,持续着细弱的呼吸。

    贵树什么都没问。

    忽然,手放在额头上的水野理纱开始说话了。断断续续颤抖地吐着气,用颤抖的声音。更像自言自语般地,所以有很多地方都不明其意。

    水野理纱的哥哥,在她中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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