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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秒速5厘米-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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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是这么觉得的。”

    “要是说高中生时候的事情,我也记得一些,反正都会对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什么‘怀念’之类的吧。”

    “说不定就是那样。不过我家曾经住过一段时间接有有线的公寓,有次电视里就放了这首歌。当时这首歌和阳台的上看到的景色非常相配。”

    “在哪?住的那地方。”

    “东京之类的……总之是很多地方。”

    “啊啊,越来越弄不明白了。”澄田老师用指甲扣着方向盘的表面,“不久之前呢,本地的学生和外来的学生的区别,靠说话方式就可以一下子分辨出来。但是现在大家的方言腔都越来越淡了。”

    在加油站借用了一个装汽油的便携罐,将里面装满之后,澄田老师又把我送回到Cub停下来的地方。

    “反正,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可绕道的地方,慢慢骑回家就行了。”

    越过车窗,她说完这句话后就把头转向前方,连手也没有摆一下,很干脆的发动车子离开了。看来是个不会浪费时间的人。连是不是真的因为没油,也不确认一下。

    我打开油箱,倒进汽油,然后去踩Cub的引擎。

    一下子就发动起来了。

    从那以后,过了几个月的一个星期日,我再次遭遇到了澄田老师。我在去西之表的镇上买东西的时候,顺便去了现做现卖的汉堡店吃午饭,突然有个人非常冒失的进到铺着木地板的店里,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在对面的椅子上做了下来。那就是澄田老师。

    “难道说,您是在做岛内巡回或者辅导吗?”

    我一边心想,这真是遇到了个麻烦的人物,一边非常礼貌地问道……怎么会。给我开的工资才没有多到让我在休息日去做那种事情呢。”

    一边向店员点了杯咖啡,一边用非常随性的口气说。

    “不过就是,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觉得是个好机会就来见见你。”

    “见我?”

    “没错。”

    “为啥。”

    “你觉得为啥?”

    思考了五秒钟之后,我想到了一件事。

    “难道说,您跟澄田花苗有亲戚关系吗?”

    “好快。你猜中的太快了。”

    “哎,真的是那样吗?”我其实是很吃惊的。

    “不仅是亲戚,我们是姐妹。这附近姓澄田的家有很多,我还以为不那么容易明白呢。”

    其实正是这样。至今为止,我从来没有将澄田花苗和作为教师的澄田联系到一起过。一般来说,学生的亲戚一般都不会在同一间学校上班的,这种常识,也阻碍了我去思考她们的联系。

    “这在公立学校,挺少见的吧。”

    “这个,也是因为地域的关系吧。因为这个岛上,高中本来就不多嘛。要是在本土的话,我绝对就转到别的学校去了。姑且把我们的姐妹关系按了下来,不过如果有人觉察到了的话,也不会否认就是了。”

    我非常谨慎的,探她的话头。

    “难道说,您是误会我什么事情了吧……”

    “根本没有误会。这点你不用担心。”澄田的姐姐苦笑着,“也就是说呢,那孩子回家晚的时候,有一个少年非常体贴的送她回来。我悄悄的看了那人的脸之后,结果发现非常的眼熟。”

    然后,就是利用职权来查看了名字之类的东西吧,澄田的姐姐毫无歉疚地说。

    “之后就想起来了,两三年前,我从大学回来归省的对候,记得那孩子给我提起过的一个从东京来到转学生的事,然后就一切都连在一起了。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对自己妹妹太容易理解这点我都有点佩服了。”

    这果然是误解了什么吧,虽然我心中紧紧皱眉,但嘴上却默不做声。

    当时,我想肯定会被问一些家庭事情,这些以我为中心的话题。而想到这里的人间关系还真是狭小的可怕啊。我身上又冒出一层冷汗。

    “然后呢,实际见过面之后,就能接受了吗?”

    “其实我接受不接受,都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充满好奇心而己。”

    “那,我问您两句可以吗?”

    “可以啊,想问什么?”

    “要怎么才能成为学校的老师呢?”

    “上大学,然后学习教职的课程。如果最开始就决定加入这个职业的话就进教育学系。最近如果不上到硕士的话恐怕很难被采用呢。而根据上的大学不同多少也有有利或者不利的关系。具体的事情,你去间你的前途指导老师去吧。你是想成为老师?”

    “我大概是当不了的。”

    “那,为什么问这个?”

    “嗯,就算是一种参考吧,也可以说是一种情报。”

    我说到这儿,澄田的姐姐稍微将头缩回了一点,大概,是想在远距离上观察观察我吧。

    “其实你是想问些别的事情吧?”

    我在高中三年的时间里,都不太擅长应对这个人,但是,让我产生决定性自觉的,就是这个瞬间。

    这个人,在我至今为止遇到的所有人之中,是最难对付的。像这样被人一眼看穿,真是太难受了。

    “您大学,是在福冈上的吧?为什么会回到这里呢?”

    我这么问道。原本,我是想问这个的。

    “从最一开始,您就打算在岛内就职的吗?”

    “根本没有决定过那种事情。应该说是自然而然就成这样了吧。虽然也有留在九州的可能性。”

    “那为什么那种可能性消失了呢?”

    澄田的姐姐,稍微思考了一下,静静的说道。

    “因为恋爱结束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我应该不会回来的吧。”

    我半张着嘴巴,沉默了。

    远种事情,会跟没什么重要关系,而且小自己很多,还是自己学生的我说吗?对此我单纯的感到非常惊讶,同时,我也在想这会不会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啊,而困惑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音乐性不一致的关系吧。”

    澄田的姐姐说话时也并非心平气和,但口气却一直都没有改变。

    “反正就是没有前途吧,只看到眼前的事情,果然是不行的吧。而且也看出来了那样下去是没办法顺利进行的。也没有背负上生活的负担,也就不知道将手中的生活带向什么地方去才好。”

    对一介田舍男子高中生的我,进行了介绍全貌的毫无遗漏的现实讲述。大概是领悟到我的困惑了吧,澄田姐蛆她。

    “但是,就算给你说了这些,你也没什么实感吧?”

    “就好像,对开的电车开过去一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想到这个东西,反正就是突然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对开的电车?”

    “也就是说,就好像在复线铁路上,两辆电车相互行驶的那种情况,虽然在一瞬间两辆列车完全重合在一起,但是这也只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地方而已……这种状况是不可能搬到别的地方去的……”

    澄田的姐姐用稍显吃惊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其实我也说不太好。”

    “远野君,难道你是个经常读书的人吗?”

    “读的也不算特别多。”

    “我所说的话,大概跟你说的有些不一样,但是能说出这种意外的比喻,真是太奇特了。有些令人害怕呢。亏你没有在班级里被孤立呢。”

    “是被孤立的。”

    “根本没有。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那我继续提问可以吗。”

    “可以啊,请便。”

    “不是选择其他地方,而是选择在这个岛上就职,单纯只是因为这里是住惯了的土地吗。还是说,这里有其他地方所没有的什么东西呢?”

    ……我想,我大概是期待她会回答说,正是如此,的吧。

    “去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这应该只是让自己能接受的说法吧。”

    澄田的姐姐,这么回答。

    “去别的地方,就会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这种事情,基本上只是幻想。这点我是明白的,而且我也一直在确认这件事。尽管高中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过要尽早的离开这个岛。”

    而且冲浪在这里也能做的嘛,她貌似很高兴的这么说道。之后她又小声的说道,这些事,不应该对一个来日方长而且很有前途的高中生说吧。

    “你要不要来尝试一下冲浪?如果要试试的话我来教你。”

    “很不巧我有社团活动了。”

    “对了,我记得是弓道部?”

    “连这种事都调查了啊。”

    “可是啊。”澄田的姐姐若无其事地,干脆的指摘道,“你却完全没问花苗的事情呢。”

    然后,她将已经有些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对了,有件事先给你说一下……又突然这么说道。

    “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对澄田说的。”我在她之前把话说了出来。

    “我说啊,你的这种地方,反而让人担心呢。”

    澄田的姐姐说完,非常自然的伸手去拿起桌子上的两张账单。当我察觉到她的意思的时候,急忙伸手去抢,但是两张纸已经都在她的手里了。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已经结完帐,一副轻松韵模样离开了。

    我对她的最后一击,实在是有些不服气,之后的一段时间,一直沉浸在阴云笼罩的心情下。这大概,是因为我的手臂,比我期待的要短很多的原因吧。

    6

    像这样,尽管也发生了一些事,但除此之外的日子都毫无波澜的度过,我升上了高中三年级。

    我仍然一成不变的,早晨练习弓箭,然后去上课,参加社团活动,回家,进行充分且必要的学习。就这样过了两年多一点的时间,迎来了十八岁的夏天。

    清晨,在学校还空无一人的时候开始,我就打开弓道场的百叶窗,进行弓箭的练习。

    弓箭的练习,让我心情舒畅。

    由于没有其他人看着,也可以准备几只箭,进行一些射箭的游戏(而且这种游戏也很流行),但是我向来,从入场到退场,都按照规定那样去动作。

    这种严格规定的形式,跟自己同步的这种职业品味,其实非常的有趣。

    我觉得,这是作为生物,将自己肉体的不和谐,无意义的个性排除掉,将自身调整为最适应的状态而采取的行为。就好像削铅笔的感觉。将变钝的部分削成锐角。

    如果说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是我的命中率,总是勉勉强强这一点。常被人说城市期望的弓箭。就是期望射中的做为非常的强烈的意思。对我来说,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早晨,我一个人在弓道场联系的时候,澄田花苗偶尔会参观。在我们闲聊的时候,有几次我都毫无防备的对她提起过那件事。

    那个梦,断断续续的,梦见过几次。

    在淡绿色草原上与女孩子两人一起行走的梦。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中的情景,从来没有一欢是白天。

    走在山丘上。

    脚才在柔软地面上的感触。鞋子割断杂草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真实。

    虫子在飞,风也徐徐的吹过。女孩子的头发也随风飘舞。飘散到脸颊上的头发,她觉得有些碍事,就轻轻的拨开。

    明明是非常自然的景色,但这里,并不是地球。这点我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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