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爱情-他(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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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所谓的真相，那么那么地复杂，却又那么那么地简单。复杂到，裴文离开我大半年了，我都无法对此产生怀疑；简单到，这分明是那些三流电视剧里常遇的情节！
就在我以为我与裴文的幸福将一生一世的时候，妈妈撞到了在外面偷欢的裴文。
妈妈是愤怒的。可是，她不忍心那么快地让我知道真相，怕我从此对爱情失去信心。最终她与裴文谈妥：她支付给裴文一笔钱，裴文则永远地离开我。拿到钱以后，裴文必须离开这座城市，半年之内不得回来。
妈妈原是想，做一出她嫌贫爱富的戏，让裴文顺理成章地出走，而后，半年的时间，或者，我又另觅新欢；或者，我心情渐为平复。到那时，她再向我道出真相。
半年的时间，妈妈本以为已经足够。可是怎么料到，我的相思被我自己愈演愈烈。
我悲哀地抬起眼，看向小刀：这一切，都是真的？
小刀点点头，坚定地说：在妈妈给我看他的照片的时候，就告诉了我。
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问道。
小刀说：你当时那么仇恨妈妈，妈妈说，她想告诉你，但她怕你不会信她，会觉得她骗你，更恨她。
我倒在了小刀的怀里，再次痛哭起来。
妈妈，我仇恨了这么久的妈妈！我以为她摧毁了我一切幸福的妈妈！却原来，她宁愿我如此地恨她，也不愿意我太过伤心绝望，也不愿意我对生活对爱情失去信心！
终于哭得累了。我推开小刀，自己洗了把脸。然后恨恨地转身。
小刀问：你要干什么去？
我说：没什么，喝酒。
我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杯一杯地喝着。小刀也被我感染地情绪低落起来，就这样陪着我喝。
我一边往肚子里灌着酒，一边用余光扫着那一群人。
我看到那女人在裴文的怀里，淫荡地笑着。我看见裴文，那张本来亲切的脸，丑恶地狰狞着……
趁小刀没在意间，我拿起一个空酒瓶，冲向了他们……
可是我太醉了，我的手腕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手里的酒瓶还没来得及掼到那个该死的男人，就已在我面前跌落。可是他们却并没有放过我，向着我推搡过来。
小刀这时奋力地挤到了我面前，将我推向身后。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我已柔软成了一堆棉花糖。我无力地靠在不远的桌边，看着他们扯打着、扭成一团。
猛然间，我清晰地看见一把匕首，从一个寒冷的方向刺眼地跃入我的眼帘，吸引了我所有的视线。而后，它准确地，刺向了小刀的身体。一刀、两刀、三刀……
我呆呆地看着，思维迟钝地旋转着。然后，人渐渐散去，散得很慌乱。
我突然发现我的小刀孤独地，倒在了血泊中。
瞪大了瞳孔，我刚刚清醒般地发出了一声碎裂的尖叫！
……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又重看到我苍白的小刀，躺在和他的脸色同样苍白的病床上。妈妈也伴在了身侧。
妈妈。小刀唤道。
妈妈含泪地握住了小刀的手。我看到她的眼里满是真诚、疼爱和感激。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不安与排斥。
我把濛濛重新还给你了。小刀说：其实你早该告诉她，人生本就这样，应该让她自己长大。
妈妈已经泣不成声，只悔恨地点头不止。
小刀轻轻地，看向我。
不要告诉我妈妈。小刀说。你帮我多去看看她，她很喜欢你。你告诉他，妈妈想让我打理公司，所以，送我出国学习了。要，要好多年才能回来。
我流着泪点头。
顿了顿，他像是下定决心似地问我：濛濛，要是……要是一切可以重头再来，你会选择爱我吗？
会的。泪水已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着眼中朦胧的小刀，言语有点硬咽。
小刀于是笑了。满足地笑了。
忍不住地，我扑在小刀的身上，放声哭起来。身后我感觉到妈妈抱住了我擅抖的肩。
……
小刀，还是走了。在我还没有来得及用心去认识他的时候。
一直以来，我对他存在着多少误解。
我以为他喜欢的，不过是我康氏千金的身份和刷之不尽的信用卡。可是，他却爱我爱到了可以用生命作为代价。
我以为，他不过是一个不误正业的小混混。可是，他居然是一个十足的孝子，并且，居然可以很开心地去做妈妈给他安排的工作。
我以为，他一直对我唯唯诺诺，以为他不过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却那么地勇敢冲向前去，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将我死死地护在身后。我以为……
我并不能确定小刀临终前的那一个问题。我不能确定，如果一切可以重头，我会不会选择爱他。
可是我明白，是小刀的出现，将我从偏离了轨道的懵懂中带回了妈妈的身边。小刀，从我的生命里走过，让我看清了我与裴文故事的真相；更看清了爱情的真相……
12是个轮回？一年是个轮回？我们找不到终点只能回到原点。
第二部分 爱情的真相春花秋夜夏阳冬雪（1）
文／洛上千栀
三月花开
2003年元旦，我跟陆其陆小菲一起去B城玩。我没戴手套，冷冷的天气冻得手指苍白纤细。回来的路上我把冰冷的手放进陆其衣领里贴近他温暖的肌肤，我咯咯地笑，陆其也笑开来。
陆其和陆小菲是两兄妹。陆其是我好兄弟，陆小菲是我好姐妹。我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没有爱情没有事业，只有大把的青春。如果26岁前的年华都属于青春。
陆小菲在一城西开了间精品店，白天我过去帮工，晚上就三个人去Green喝酒看演出。Green常常有外地乐队和歌手来开唱，我对此乐不疲惫。
情人节那天，Green来了一支北京摇滚乐队，在台上用无聊的音乐玷污着北京地下摇滚。我和陆家兄妹在吧台前一边喝科罗娜一边聊着单身情人节。我们仨都单身。陆小菲说哥不恋爱我就不恋爱，陆其说水各不恋爱我就不恋爱。
他们的表情都那样认真。我笑。为了你们两兄妹的幸福我只能去找一个了。
我一边笑一边出去透气，里面太吵，那主唱的声音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外面的空气里有一丝冰冷的甜。门口的木质墙壁上靠着一个高瘦的男人在抽烟，白色氤氲。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在昏暗的逆光中看到他淡漠的神情。
并且我相信一见钟情。
我是个无所事事的女人，可是我是个勇敢的女人。
我跟在他身后走进Green。震耳欲聋的声响，我看见陆其和我前面的那个男人打招呼，并且叫他杜成。
这个叫杜成的我喜欢的男人走过去，在吧台前坐下。我站在闪烁幻灯下暗自发笑。真有缘。
我和杜成迅速认识并且迅速发展。十天后在Green通往洗手间的昏暗走廊上，我们吻得惊天动地。
玫瑰花开了，我的爱情来了。
六月艳阳
杜成，男，28岁，任职于某金融机构，未婚独居，喜欢音乐和游泳。现任女朋友，唐水各。
我和杜成在一起了。我们由铿锵三人行变成了铿锵四人行。陆小菲说我更漂亮了因为爱情的滋润还说我是个幸福小女人。陆其在一个深夜喝醉酒了突然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一定要幸福，他可是在一旁看着呢。
我笑。我当然一定要幸福。只是我总觉得杜成对我的热情不多，对这份感情的温度不那么高。或许他性格一直就这么淡淡的。
所以我要抓紧自己的幸福。
我们一起去游泳，我故意说自己不会游，让杜成教。杜成笑，眼睛在太阳底下眯着。等他过来，毫无防备，我一下子将他按倒在水里。我们在水中相拥着，接着很深的吻，直到快要窒息才钻出水面。
陆小菲站在池边笑，我什么都看见了呀，水各。
那天太阳很大，我觉得一切都很恍惚，我觉得一切都很幸福。那天晚上杜成送我回家，在路上他说请我不要离开他，我答应不会离开他。高瘦的杜成穿着休闲T恤，在灯光下浅浅笑。
一整个夏天，艳阳高照。我们四个人常去市中心的体育馆游泳，去Green喝酒看演出，像两对恩爱的情侣。偶尔去杜成家看家庭影院，我和陆小菲不喜欢那些美片，常常A面还没放完就睡过去了。
杜成有时候会弄醒我，有时候轻轻把我抱进他卧室。他不和我做爱，只是把我搂着抱着。他的动作轻得让人心疼。
我想我是很爱他的。
六月，我的爱情如火中烧。
第二部分 爱情的真相春花秋夜夏阳冬雪（2）
九月夜浓
杜成突然说分手就分手。原来他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替身，一片疗伤的阿司匹林。在旧爱回头后，他抛弃我如同一块脏抹布。
原来他一直不肯说爱我，也一直没有对我有承诺是因为他根本不爱我。原来他一直不那么热情是因为感情不到位，我只是一个他掌控的过客。原来他不跟我做爱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或者他对我根本没兴趣。原来，原来一整个夏季的幸福只是假的。
我不甘心，去他家找他，想问他还能不能挽回，我的生日能否陪我一起过。在楼下看见他和饿旧爱在一起那样亲密。他拉着旧爱的手。我和他从来没有牵过手。
瞬间苍老。
我从未这样心痛过。生日那天，我在Green一个人喝得很醉，没有找任何人陪我。我告诉自己，26岁了，不要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要坚强，还要一个人幸福。
最后是陆其把我送回家。他来Green找我，那时我正在台上很疯很傻地唱《一辈子的孤单》。他来了，我乖乖跟他走，因为他是我好兄弟，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为我好。我知道。
在楼道里，他突然抱住我用力吻我。我被他的热情和激动弄得很疼，可我没出声。楼到里光线很暗，我能感受到陆其身体微微的颤抖。他把我的头揉进他怀里，他说他一直很爱我，不想看到我这样难过。
我接受了陆其，很顺其自然的。可我惊讶他对我的感情。和他在一起那么久，我从未对他动过心，包括现在。虽然他亦是优秀的男人。
陆小菲去了北京，把她的店交给我打理。每天我都坐在那间小店里，看着周围的美丽物品，心里重复着一些过往。
我整个人迅速瘦下去。陆其和我自己都无能为力。这一切只是为了杜成。看着陆其心疼和包容的脸我觉得自己麻木不仁。
在一天晚上，没有月光一点也没有，夜浓黑黑黑。陆其送我回家，在昏暗的楼道里我反身抱住陆其，紧紧地抱着。我觉得好冷。
陆其，请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他说。
十二月雪飘
我想要过一种全新的生活，健康的，温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