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美第一畅销书―贼巢-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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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伊凡。”布斯基神秘兮兮地说,“咱们找个地方谈谈。”
穆拉迪安不知道布斯基要搞什么名堂。他和布斯基一天打两三次电话,有什么事电话里就说了,很少有需要面对面谈的。更奇怪的是,布斯基还要穆拉迪安到西52街的帕斯特拉米恩-瑟英斯咖啡店见他。这里是布斯基和西格尔经常密谈的地方。
虽然店里几乎没什么人,布斯基还要带穆拉迪安到楼下一层,选一个较偏的地方坐下来。他压低声音对穆拉迪安说,他今天要说的事情穆拉迪安必须严格保密,不能对第三个人讲。穆拉迪安同意地点了点头。
“德莱克赛尔的那些账表还在吗?”布斯基耳语道。穆拉迪安觉得耳语说话怪可笑的,因为房间里根本没有别人。
“在。”穆拉迪安以正常声音说。
“在家里还是在办公室里?”布斯基问,仍然是耳语。
“在我的办公室里。”穆拉迪安回答。
布斯基倚着桌子,把脸贴过来,都快碰着了穆拉迪安的鼻子。“把它们销毁。”他说。
8月中旬,华尔街上各公司出去暑休的人基本上都走了,他们成群结队地前往汉普顿斯、康涅狄格乡下或欧洲,只有一些基本的交易人员和后勤保障人员在公司留守。林奇和卡伯里感到,他们要休假也必须赶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个时间不大会有重要情况发生,比较能脱得开身。于是,卡伯里和妻子开始了计划了很久的英国之行。林奇和家人一起开车前往缅因州的友谊城,这是位于佩诺布斯科特湾的一个小城。他们在这里租了一所木棚屋,以前夏天度假也来过几次。
林奇想借休假好好放松一下。这段时间他真是太忙了,甚至在利文于5月份被捕以前,各种紧张、烦扰的事情就开始接踵而来。虽说现在是放松的时候,但关于布斯基的问题却总是不时地往林奇的脑子里钻。布斯基的问题可能是一起大案,而且会比林奇想像的要大得多,也重要得多。布斯基是个名闻遐迩的套利人,甚至证券业以外的人都知道他。林奇也知道布斯基的神话,而且现在了解的更多了。他和卡伯里自从利文招供以来几乎每天电话联系。他们看了布斯基写的《合并热》一书,并在电脑上把每一篇关于布斯基的文章都探索、整理出来,包括曾让西格尔惴惴不安的《洛杉矶时报》和《财富》上的那两篇文章。他们还研究了布斯基提交的数量繁多的13-D报告。这些调查都是秘密进行的,甚至在证交会和纽约美国检察官办事处内部也是保密的。
林奇知道,即使有利文的合作,查布斯基的问题也不容易。他一直觉得,查找套利人进行内幕交易的证据很困难,因为他们的交易都是根据各种消息和市场信息进行的。布斯基在多数收购案中都进行了大量交易,他会宣称他在交易中所依据的信息都是合法的,而且他的合法信息确实会有很多。尽管如此,林奇根据本能决定继续加紧对布斯基的调查,甚至决定对他立案审理,尽管可能会输。
证交会委员们批准了继续对布斯基进行调查的决定。第一步,证交会执法处的律师在8月初准备了一份内容详尽的传票,发给了布斯基。传票要求布斯基接受讯问,并提供各种文件和交易记录。同时,传票上的问题设计显现出足够的布斯基被利文牵连的特征,使布斯基从中认识到利文已经把他供了出来。到林奇结束休假返回的时候,布斯基回复传票的时间就要到了,届时可能会出现有趣的事情。林奇预计将会发生一场广泛持久、艰苦卓绝的战斗,而这种战斗可能是执法处历史上前所未有的。
8月26日,星期二,林奇和家人从外面回到度假屋,发现一条哈维·皮特发来的电话信息。皮特怎么会把电话追到这儿来?林奇有几分不悦,觉得受到了烦扰,但他还是马上把电话回过去,皮特这时正在华盛顿的办公室里。
皮特先对打扰林奇休假表示歉意,然后接着说:“我们需要见个面,有要事相商。”这次,皮特不是谈莱屋银行的事,他现在是布斯基的代理律师。
“你是不是要谈传讯的事?”林奇问,“如果是,我看完全可以等等。我在休假。”
但皮特坚持要见面。“我们现在必须见个面。”他说,“我们不能等。”
林奇同意在中途找个地方与皮特见面,地点选定在波士顿。“这个地方应该不错。”他说。
“我不会浪费你的时间的。”皮特回答。
其实,皮特已经打乱了自己的休假。他本来正在与家人在弗吉尼亚的海滩度假,因为布斯基的事把家人撂在度假地自己返回了华盛顿,也没有给家人说为什么。这件事太具爆炸性,不能给任何人透露,即使自己的妻子也不行,况且她也没有必要知道。刚离开度假地那几天,皮特每天给妻子打个电话,每次都说要再过一天,后天就可以回去。最后,妻子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干脆直接说你根本不回来算了,这样更容易。”
布斯基收到证交会传票那天就给皮特打电话,说有重要事情要跟他谈。其实,传讯本身很正常,多年来,布斯基像其他股票交易量大、提交持股报告多的人一样,总是时不时地被证交会传讯。但是,从布斯基在电话中的声音听得出来,这次情况与以往不同。皮特有些愕然。
皮特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这次传讯要求布斯基提交几乎所有的文件和资料,并要求在短短的几个星期内就做出回复。这决不是一次例行调查。
皮特知道证交会发传讯必须有正式调查令。他给证交会执法处打电话,索要一份这种调查令,但被执法处人员拒绝了。这让他感到非常惊奇,在他十八年的律师执业生涯中,还从未见过证交会发传讯不给正式调查令的。这也说明情况异常严重。
最后,证交会对皮特说,他可以到证交会来看这份正式调查令,只要他答应不复制。皮特找了三位同事一起前往,他们在看调查令时每人默记一页,出来后根据记忆复制出来,使皮特有了一份调查令的“复印件”。皮特马上得出了两个结论:一、利文供出了布斯基;二、这将是一次大规模的调查。为审慎起见,皮特决定再找一个律师事务所帮助,与他一起处理布斯基的案子,于是他打电话联系西奥多·利文。西奥多·利文是皮特在证交会工作时的同事,现在是华盛顿威尔默、卡特勒和皮克灵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他与西格尔也认识,两人一起参加过收购业务研讨会。皮特打电话时,西奥多·利文也是正在外面度假。
当听到布斯基已成为证交会的调查目标时,西奥多·利文惊叫了一声:“哦,天啊!”他也立即中断了休假,返回华盛顿。
第五章
“大鱼”还在后面(2)
收到传票不到一个星期,布斯基把他的首席金融官里德·纳格尔叫到办公室,讨论诺斯维尤公司的几起未完成的交易,其中两起再有一个星期多点就可以结束。“我听到了一些坏消息。”布斯基说,“我们要取消这些交易。”纳格尔在这些交易上忙活了一年多,他简直不敢相信布斯基竟要取消它们。他催着布斯基解释为什么,布斯基说:“现在是困难时期。我们正在被调查,虽然我们没有不当行为。”
下一个星期天,皮特、西奥多·利文和威尔默、卡特勒律师事务所另一位合伙人罗伯特·麦考一起飞往纽约,住进第42街上的海厄特大酒店。在那里,迈克尔·劳克也加入进来。现在,美国律师协会正在这个酒店开会,所以皮特他们在这里出现不会引人注意。
第二天上午,布斯基来了。他看上去更瘦了,一副迟疑、紧张的样子。皮特把他向其他人做了介绍,然后大家坐下来言归正传。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认为政府已掌握了什么,”皮特开始道,“但只有你知道真实情况。如果你给我们讲的不真实,或不彻底,我们给你提出的建议就会有缺陷。”他还提醒布斯基,一旦他给他的律师们讲出了事实,将来在证人席上就不能更改。他们宁愿退出对布斯基的代理也不愿让他在作证中说谎。
布斯基不需要更多的劝导。慢慢地,有几分犹豫地,他开始讲述起他成功的阴暗一面。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面对着复杂的真实的自己。
皮特感到一种深深的遗憾。他认识到,美国金融领域中一项重要的行业正在走向崩溃。皮特在布斯基事业鼎盛时期就认识他。在他眼里,布斯基是一个才能非凡的人。
布斯基的讲述用了整整两个星期,讲得很彻底。皮特等人从海厄特大酒店搬到赫尔姆斯利宫饭店,包下整整一层楼作办公室,配备了电脑、复印机等设备,并调来助手和杂工。律师们开始搜集整理大量的信息和潜在证据,进行紧张的工作。所有这些都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进行的,甚至弗赖德、弗兰克律师事务所的其他律师们也不知道。
布斯基向律师们详述了他与利文、西格尔、米尔肯、穆赫伦、西海岸经纪人博伊德·杰弗里斯以及许多其他人的交易情况。听着他的讲述,皮特明确得出两个结论:一、政府仅据利文提供的情况所掌握的内幕交易案情是薄弱的,布斯基在这方面能提供的东西可能远远超过利文;二、布斯基还有比内幕交易更严重的问题。
布斯基明显很惧怕米尔肯。他在讲述与米尔肯的交易时恐惧感溢于言表,好像害怕米尔肯听见似的。然而,他似乎对他所讲述问题的严重性没有什么感觉,皮特对此感到震惊。除内幕交易外,米尔肯和布斯基还从事了许多其他犯罪活动,如违犯13-D上报规则、违规进行证券寄存和人为操纵市场等。布斯基是米尔肯的马前卒,他按照米尔肯的命令行事,甚至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行动是怎样配合米尔肯的阴谋计划的。这些犯罪活动皮特简直难以置信。他知道,这些问题的揭露是历史性的。
皮特几乎立刻认识到,布斯基必须寻求和政府达成认罪协议,与政府合作。商谈这种协议的两个最重要的因素——政府对案情的掌握程度和被控者牵涉他人的能力——都对布斯基有利。皮特知道,他可以把布斯基“卖给”政府,把公诉人的胃口吊起来。仅只米尔肯的信息就会足够。
皮特不想对布斯基的前景进行粉饰。“你得明白风险性。”他对布斯基说,“如果你开始与政府合作,你就会有风险。你在向政府承认米尔肯他们有问题,此其一。”
皮特指出,与政府合作会是痛苦的。布斯基可能会受到公开挞伐,而且可能被处以大量罚金。而另一方面,他对布斯基说,如果布斯基决定对抗,政府显然不会退缩。那样,布斯基的案子将会成为全国大案,政府会调动一切力量与他较量。布斯基将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审判,情绪上可能难以承受。
皮特强调说,时间紧迫,与政府商谈合作的有利时机会稍纵即逝。米尔肯或西格尔可能抢先去与政府谈判认罪协议。到那时,布斯基就会非常被动,从而会成为被调查和审判的“大鱼”而任由宰割。
布斯基提出了三个主要问题。第一,他的妻子和孩子会受到什么影响?(他们的资产和信托基金——包括由布斯基的非法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