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个新郎)蠢蠢欲动的-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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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只是迷失了,跟我在一起,我会让你明白你喜欢的是我。」沈潞那完美的俊颜、壮硕的体型,在在吸引他情不自禁的靠近,他几乎可以感受到沈潞体内那股叫嚣流窜的疯狂血液;他跟他,该是属于同一类,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向他剖白。
沈潞闭了闭眼,头一次感到有理说不清的麻烦。「我再说一次,我的性向是你所谓正常的那一方,我没兴趣也没勇气去走进属于你的世界。」把自己形容得「孬」一点,或许可以减低他对自己的兴趣吧?
「别这样!」陈定邦再次抓住沈潞的手。「如果你放不下花盎然,我不介意跟她一起拥有你。」退而求其次,他要求「一男一女共侍一夫」的荒谬结局。
「你疯了!」沈潞低咒了声,面部表情狰狞了起来,他用力收回自己的手。「这是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我只要盎然。」绝对没有他的分!
「潞!」陈定邦流转着幽怨的眼光,埋怨他不接受自己一片真心;这下沈潞肯定自己面对的是「陈小姐」。
「够了!你给我离盎然远一点!」沈潞眼尖地发现花盎然由洗手间走出来,他不想让她瞧见这不堪的场面。「还有,离我远一点,别让我再看到你!」他索性把重点一、重点二全一次说个明白,如果对方非得如此冥顽不灵。
「潞,学长,看起来你们聊得不错啊!」花盎然挂着甜美的笑容靠近餐桌,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盎然……」看到她,陈定邦的眼神更哀怨了。
「没什么话好说,走,我们该回去了。」不待花盎然入座,沈潞高大的身躯站起来挡住她的视线,回头丢给陈定邦一记威胁性十足的厉眸。「记住我说的话。」
正确的意思是:你给我放聪明点,否则我绝对给你「好看」!
「潞?」花盎然有点莫名其妙,加上一点担忧,她还想跟学长话别呢!这样就走未免太不礼貌了吧!
「走!」沈潞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一径儿离开餐厅,看在那家伙让他反胃到极点的分上,账单当然由那家伙来付。哼!
「康,我觉得有点想吐!」见沈潞和花盎然离开之后,没意外,另一对从头到尾只顾着看好戏,却一点贡献也没有的男女跟着结帐离去。
「唛搁讲啊!」康仔的脸色也极尽难看之能事,他抚了抚胸口,感觉牛排似乎没有经过切割程序,整块梗在他喉咙里。「再梭偶就吐给妳看。」他苦着一张脸,大有身体力行的意味。
虽然他们听不见沈潞和陈定邦的对话,但单看「现场直播」也能猜出个七、八成,就当看了场「哑剧」演出,可惜不是哑剧大师卓别麟能让人哈哈大笑那一派,内容实在有够……超恶烂的!
「还好你没有潞的『花容月貌』,不然……可能也有遇到这种『艳遇』之虞。」看吧看吧,男人长得太帅也不是件好事,还是她的康仔好一些,虽然有点「祸国殃民」的嫌疑,但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
「什么『一只鱼』?我还鸟咧!」这种艳遇他是敬谢不敏,潞真是够有风度的了,要换成他,早把那家伙打得满地找牙。「乱七八糟!」他下了最后的评语。
「什么鸟?」什么跟什么?
「惦惦啦!查某狼问那么多做什么?」
「……」
这……到底是什么鸟啊?
花盎然隐隐觉得当天与陈定邦的约会有点蹊跷,毕竟他们没道理走得如此仓促,而且潞的神色也不太对,似乎发生什么他不愿意再提起的事。
但不管她怎么问,就是没有人肯告诉她事件的来龙去脉,这让她的心情有丝低落,后悔自己当时在洗手间待太久,因此只能安慰自己,一切是她多虑了。
可是事情不该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陈定邦学长又出现过好几次,都不是找她,而是找潞?
每回学长跟潞都是单独站在楼下交谈,潞从不让她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学长走了之后,潞的脸色总会跟那天离开餐厅时一样难看。
以女人天生敏锐的第六感,她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瞒她,瞒她一件众人不愿让她知道的事,而且是件很严重的事,不然他们不会连一个字都不肯说。
就她对当天所有在场的人的了解,其中最守不住话的非元芫莫属,而且元芫跟她亲如姊妹,一定能让她套出话来,于是──
「妳到底说是不说?」趁着沈潞和康仔为了工程而忙碌时,花盎然总算找到机会和裘元芫面对面质问。
「就明明没有什么嘛!妳叫我怎么说?」要命!早知道她就黏着康仔跟他到工地上工,虽然她什么都不会,吹吹沙子总好过在这里被盎然「逼供」!
「妳真的不说?」花盎然玻鹧郏宰拍7律蚵耗桥级鱿滞平患拥难凵瘛�
「无话可说。」裘元芫也是个死硬派,一张嘴闭得跟蚌壳一样紧。
「那好。」她总有办法让她说。花盎然在元芫的瞪视之下,拿起电话迅速拨了一串元芫绝对忘不了的电话号码。
「盎然,妳可别做傻事啊!」裘元芫想跟她抢话筒,可惜手比人短,怎么也抢不到,只能在一旁跳脚。
「说不说?不说我就跟姨丈讲,妳就躲在我这里!」趁着电话还在等待接听的时间,花盎然摀着话筒以言语威胁。
「喂……」话筒发声部分霍然传来清晰的中年男音,当场令裘元芫「球容失色」,火速按下接驳键,切断与彼方的联系。
「盎然,妳好狠的心!」裘元芫惊魂未定,她紧抱着电话指控花盎然。
「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面,何况我已经让妳住了好一阵子,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妳是不是该趁这个机会回报于我?」虽说施恩不图报,但可没人规定不能拿来当威逼的利器!
裘元芫两眼汪汪,眼眶迅速挤出水气。「盎然,我到现在才知道妳是这么残忍的人。」她猛捏自己藏在桌下的大腿,想用眼泪让花盎然心软。
「这套对我没用了,元芫,妳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吧!」花盎然脸上闪着阴寒的戾气,看起来就像逼良为娼的老鸨。
「我会被潞跟康砍死耶!」裘元芫心里很挣扎。
那件事藏在心里,本来就让她很不舒服,如今有个机会让她可以一吐为快,她应该谢恩以待,但她又有点惧怕那两个男人的恶势力,一颗心两方交战,左右为难。
「妳要是不说,不用等他们动手,我就先把妳给砍死!」她当然不会是满手血腥的那个人,这种事让姨丈来动手就绰绰有余,而且姨丈绝对会很感激自己给他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盎然……」裘元芫试图作最后的挣扎。
「说!」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
「好,我说!」是盎然逼她说的,绝绝对对不是她裘元芫不顾道义,出卖沈潞和陈定邦的「奸情」!
裘元芫一口气哇啦哇啦地把当晚的事叙述一遍,急躁的程度连标点符号的停顿时间都自动省略,当然花盎然的脸色是又青又黄闪烁不定;在全数交代完毕之后,裘元芫觉得清光了压在心里的秘密,通体舒畅。
「妳是说……学长他……」噢!她实在说不出那三个字!
「没错,他煞到潞了。」可怜的盎然,有什么事会比自己的男朋友比自己更有男人缘这点来得讽刺?要她裘元芫就头一个受不了。「他是个同性恋。」她很仁慈地替盎然说出那个名词。
打击!花盎然觉得自己彷佛被枝大铁锤迎面痛击,她失神地看着裘元芫,眼里写着五个字:这是真的吗?
裘元芫满脸哀痛地点点头。她可是冒着生命的危险ㄋㄟ,不仅把当时她看到的情况详加叙述,而且还把康仔跟她补充的后续部分一次说完,也难怪盎然无法接受。
「我……我……」花盎然苍白了张小脸,「我」了半天「我」不出下文。
「妳很震惊?」元芫问,然后看到她点头。
「妳无法相信?」她又问,花盎然还是点头。
「然后妳很想、很想把陈定邦大卸八块?」她很满意看到盎然白着脸点头承认,因为她也很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嗜血因子。
「噢!可怜的盎然。」裘元芫终于作了最后的批注。
「我……我想我该跟潞好好谈谈。」过了好一阵子,花盎然才找回说话的能力。
「关于陈定邦?」如出一辙,花盎然还是点头。
「安啦,那种死心眼不会舍妳而就他的啦!」裘元芫挥挥手,打死都不相信沈潞会为了陈定邦变心。
花盎然没有说话,她看着自己摆在膝上的小手,沉默不语……
「圆球呢?跟康仔出去啦?」沈潞大约在七点左右回到宿舍,没见到那颗永远都弹跳不停的小圆球,随口问道。
没想到康仔这个他最得力的助手会败在那颗球身上,真不知该为康仔的前途感到高兴还是悲伤。
花盎然无言地看着他自在的走来走去,心中漾满情丝。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打开冰箱,拿出出门前放进去冷藏的冰开水,他仰起头以瓶就口,反正小花从没有喝冰水的习惯。
待他解决了口中的干涸感,重新将冰水放入冰箱后,一双软软的小手陡地环上他的腰,并把脸庞贴靠在他背脊──
「小花?」怎么了?他不记得她曾如此主动、热情,不过他喜欢。
「为什么不跟我说学长的事?」为什么他什么事都为她想好、任何事都为她挡掉受伤的可能,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
沈潞愣了下,他关上冰箱,忍不住低咒了声。「该死的小圆球!」他就知道那女人守不住话!
「别怪元芫,是我逼她说的。」她不忘为元芫求情。
「又不是什么好事,妳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只会让妳自寻烦恼而已。」他叹了口气。
她总是将别人摆在自己前面,当别人的挡箭牌,也是因为如此,才会激起自己对她更浓、更强烈的保护欲。
「我没想到学长他是……」哎~~她还是说不出那三个字。
「我们没有批评别人性倾向的权利,只要他不来招惹我们,那根本不关我们的事。」这是他的处事态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是他……」喜欢你。又是一个她说不出口的三个字。
「对我有兴趣么?」他自嘲地轻笑,大掌揉搓她环在腰际的白嫩手背。
「其实这种类似事件每天都会在我们的周边出现。譬如A男喜欢B女,而B女却对A男不感兴趣,她也许对C男或D男比较有感觉,也或许会有更多的EFG等男男女女加入战局,让局势更加难解。」
「相对之下,就A男与C男而言,没有人可以绝对肯定他们之间不会产生任何联系,当然也有可能发生与陈定邦相类似的情节,甚至他们出乎意料地彼此相爱;这只是排列组合的问题,不用把它想得太严肃,以平常心看待就觉得没什么了。」
就像几何数学,加入几个公式套一套就可得到答案,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我……没办法像你这般理智。」他说起来简单,她听起来却复杂。
她是悲观论者,没办法像他这般冷静以对;任何她觉得严重至极的事,到他嘴里好似都变得不痛不痒,实在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