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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拿钱砸死我吧!-第15章

小说: 拿钱砸死我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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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张姨不在房间内,不然恐怕会以遇到洪水猛兽的心态而扑过去解救碗筷。

  沈言自然不知道这些,以他的立场,即使知道苏青弦向来金贵也无法理解对方的生存状态,所以沈言很是理所当然地接过了碗筷,冲着苏青弦浅浅一笑,甚至没说一声谢谢。

  苏青弦默默地坐到了沈言身边,心情大好。

  因为一个笑容而满足,这种心态,实在是……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了。

  不过好在,人类有一种劣根性——在不触动安全底线的状态下,对于大部分匪夷所思的事件,都可以用“习惯”这种心态来应付,直到把异常事件当成常态事件来看待。

  这也是我们正在习惯的俗话——生活就像强Jian,如果不能承受就习惯吧——的合理解释。

  所以苏青弦没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和艳情史而言这样的表现实在有些可耻,他只是默默地坐着,安心地看着沈言一点点喝了熬到已快成米汤的稀粥。

  沈言专心地喝着粥,完全没有理会放在一边的炒蛋和青菜,因为太烫的缘故一边喝还一边吹气凉粥,衬着额前下垂的柔软发稍,整一幕让苏青弦很是心动。

  他忍不住拂了拂额,心中呻吟,给自己今晚一系列的行为下了一个评语:死定了。

  苏青弦并不是一个会对某件事有执念的人,像这一个晚上颠三倒四地寻思着一个念头的现象实在少见。

  不过此刻的他没觉得需要忏悔,因为他只顾着看沈言因为要吹凉白粥而微微嘟起的嘴。

  真……性感。

  种种心态让他发现深溺其中的危险,同时又沉沦进无边的喜悦和欢快之中无法自拔,这一系列的心情如此矛盾,他只能安静坐着看着沈言所做的每一个动作。

  沈言终于喝完了稀粥,放下筷子又拿起托盘里的白毛巾擦了擦手和嘴,动作看起来又有些不合年龄的活泼。

  苏青弦继续执着地在面前这个人的身上发掘着优点,并且因为这些而欣喜不已。

  沈言擦完了嘴,把白毛巾放进托盘里,然后抬头看向因为摘掉眼镜的动作而显得头发凌乱的苏青弦,发现这样的他看起来减少了几分严肃的观感,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灯光的缘故,沈言这样想着。

  抬头看了看生理盐水,沈言安慰地发现已经快好了。他转向苏青弦:“可以拔掉吊针了吧?”

  苏青弦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挂完这袋就可以了,我叫医护过来吧。”没等沈言反应过来,他就按了按原先放在对方床边的铃。

  沈言皱了皱眉头,按他的意思,这么简单的活哪里用得着麻烦别人?所以他很利落地开始拆固定吊针的小绷带,却被苏青弦一把按住了。

  虽然喝了白粥身体已经恢复许多,不过在被苏青弦的手掌按住时,沈言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些无力。

  大概是因为体察到了苏青弦掌底的力量吧。

  沈言有些不解:“不挂水了不是么?拆掉我好搬去客房。”

  苏青弦为之语塞,发现沈言因病而产生的直线条现象真是不可爱。明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怎么还是没忘记?

  苏大少没去思考这所谓的“很久以前”根本没到半小时,径自为自己一时的恶作剧而烦恼了。不过他不是笨蛋,所以很快找到了说服对方的理由:“客房没好好布置,你是病人,现在睡过去,恐怕明天会加重病情吧。”

  这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白话,苏家的中央空调可不是挂着当摆设的,苏家的佣人们也不是混吃白饭的。不过有些事情不用太较真,所以苏大少的脸完全没有红。

  沈言用力地皱起了眉头,非常不可爱地较起了真:“既然如此,你呢?”

  由此可见在某种情况下天才会变成傻瓜,苏青弦此前的解释可完全没圆起来,反而把自己推到了还需要继续编造谎言来圆漏洞的尴尬境地。

  苏青弦叹了口气,深深为自己下降的智商而感到懊恼,不知怎的,张口就说道:“不行的话,就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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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青弦叹了口气,深深为自己下降的智商而感到懊恼,不知怎的,张口就说道:“不行的话,就一起睡吧。”

  说出这句话的苏青弦就后悔了,处于他的角度,这样的话实在是别有用心到了顶点,他有了被沈言以看怪物的眼光看待的觉悟。

  沈言初初听到这句话时果不负苏青弦所望,朝苏青弦看去的视线带了一分讶异。

  这倒不是因为沈言体认到了苏青弦在前一瞬间在心头泛起的种种邪念——对于性向到目前为止都很正常、拥抱接吻的对象都是漂亮或者可爱的女性、从来没有对某个男性大发花痴口舌生涎的沈言而言,要体会到某个男人的同床邀请有不正常元素在内,还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他只是一向觉得以苏青弦此前的表现而言,实在不会是一个会同意和别的人、特别是男人同床共枕的人。

  苏青弦一向强势、自制,一般这样的人会和洁癖、自恋、自信甚至自大等字眼联系在一起,总之不会睦邻友好亲切友善甚至“我的床分你一半”。所以苏青弦的提议实在是大出沈言的意料。

  不过沈言很快就从诧异中恢复过来:这几天他接受的来自苏青弦的惊讶太多了,所以有些审美疲劳,类似上面这样的不正常言论也只能引起他五秒钟的反应时间而已。

  对于出身绝不金贵的沈言而言,自然没有什么洁癖等问题,所以面对苏青弦的提议,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床位:“不介意的话你就睡吧。”

  这次换苏青弦吐血了。

  在沈言以惊讶眼光相对的五秒钟时间内,苏青弦正在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表示忏悔。

  这句话无疑有两个后果:

  A:沈言不接受这一提议;

  如果那样的话,苏青弦无疑是自找没趣了;

  B:沈言接受提议;

  以目前沈言的状态而言,即使接受同床建议也绝不会是什么两情相悦干柴烈火,估计只是因为反应迟钝加上毫无防人之心而已。那么同床对于苏青弦意味着自我折磨。

  以上两点认知让苏青弦已经把此前自己的提议列为“年度最愚蠢言论”候选项之一,而且有望在年终夺魁加冕。

  结果出来了,苏青弦很有些安慰:至少沈言和自己的距离已经被拉近了……但他又很有些吐血冲动:如果对方干脆拒绝,自己就不用天人交战了吧……

  所以,沈言在接受了苏青弦的提议后,就发现坐在对面的人一脸的艰深。

  “嗯?”沈言疑问。

  “呵呵,”苏青弦笑容尴尬,这也是他极少有的时候,所以“年度最愚蠢言论”绝对不是瞎吹的,自然有堪比生化武器的力量,“我只是在说笑。我没那么脆弱,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难道要他承认刚才其实是在撒娇么?那么可怕的行为他才不会承认!

  注意,以上心态的重点在于两个字——承认。

  沈言没有察觉到对方心中的天人交战,在认真严肃地与苏青弦对望良久后,他皱了皱眉头,没觉得苏青弦此前的玩笑有多么好笑,不过出于谨慎起见,他还是又确认了一遍:“那你今天晚上打算睡哪儿呢?真的能习惯客房?”

  苏青弦已经从尴尬境地自我解脱出来,值得庆幸的是,沈言大概因为病得糊涂的关系,完全解读出自己那一番解释的逻辑混乱性质,所以他很安然地回答着:“嗯,放心吧,我没你想象中的娇贵。”

  正在说话间,医护人员出场,在简单为沈言拔掉了注射器后就直接退场了。

  拔掉注射器时,沈言微缩了一下,因受痛而皱着眉头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个孩子。这动作自然不会逃过苏青弦的眼睛,苏大少忍不住又伸手扶住沈言的肩膀——其实他倒是比较想摸人家的头,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没几个成年男人能忍受普通朋友之间这样的动作——苏青弦对自己的定位很是清晰。

  等到房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吃饱喝足又退了烧的沈言打了个哈欠,因而有些微微泪光,他转头看向苏青弦,眼神凝然。

  苏青弦会意,这是在赶人。然而他有些不舍得离开这个男人。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他觉得面前的人特别中意,越看越觉得心理温暖。这样的情境,叫他怎么舍得?

  这是恋爱中人的特殊心态,对于单恋者只会更严重。

  没错,以苏大少的风流过往和此刻的纯洁表现,目前他所做的一切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单恋。

  最终苏青弦还是以理智战胜了情感:沈言毕竟是病了,需要休息。

  所以他把沈言塞进被子里,给他关掉了床头灯,然后轻轻说着:“睡吧。”收拾了床上的小桌和托盘打算走人。

  壁灯却还是亮着的,那抹光亮吸引得他忍不住看了今天的最后一眼:沈言闲闲地躺在被子里,大大地打着哈欠,点点泪光更是明显。沈言抬手捂着嘴巴,动作看起来懒得可以。

  就是这个动作,让苏青弦那理智的桎梏终于裂了一道口子。

  在他几乎不自觉的情况下,苏青弦俯身,往那个大打着哈欠流泪不止的男人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温柔而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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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几乎不自觉的情况下,苏青弦俯身,往那个大打着哈欠流泪不止的男人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温柔而炙热。

  意识到自己此举的苏青弦心头百味,因为那么柔软的一个亲吻让他有些战栗的感觉,从头皮直到脊椎,然而他到底是稳住了,直起了腰,正对着沈言有些迷惑的眼神。

  沈言愣愣地看着苏青弦,微微张口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他说出什么之前,苏青弦转手拿起了托盘,非常温文地说着“晚安”,安然迈步就离开了。就像他刚刚只是给了个最普通的晚安吻,就像他刚刚亲吻的只不过是自己生病在床的小侄子。

  沈言摸了摸额头,手指触在苏青弦刚触碰过的地方。他从来没碰到类似的情况,更没接受过同性之间这样亲昵的动作。即使曾经的与父亲相处的时光,他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状。

  然而苏青弦分外坦然的样子让他压下了讶异。

  用力摸了摸额头,沈言闭上了眼睛,心里倒有些开心。

  这样的被人宠惜顾及的感觉真的很好,何况是他第一次经历。

  纯良的沈言没有发现,自己的心理距离因为苏青弦的一言一行而迅速变小甚至趋于零。

  他只顾着抓紧被子,打着哈欠,用力地把自己埋进温暖的地方,因为心情也变得温暖的缘故,本来发烧而难受的身体似乎也好受了不少。

  房间里的灯彻底关了,一片黑暗中苏青弦关上了门,把自己的卧室留给已经完全臣服于周公的某人。关上门,把托盘交给佣人,吩咐了几句后的苏青弦迈步走向书房。

  把奇怪的思绪锁进那扇门里,这一天因为沈言的事情,他拖了许多工作在手中,现在是补回来的时候了。

  沈言第二天清醒的时候精神已经大好了,赖在床上扭来扭去的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再补眠:作为病人,睡觉是理所应当,但作为客人,这样做实在不礼貌,正在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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