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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在清朝的生活-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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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眠;第二日起了个大早;简单用了点白粥、烧卖;收拴妥当;来到正院请安;乌喇那拉氏已经起身;各院格格妾室也大多来了;正在说笑。慧珠定眼看去;除了年氏、安氏还没到;这满府妻妾看来都是起了个大早;情形与往常一般无二。
  慧珠给乌喇那拉氏见了礼;在侧椅上坐定;与之寒暄恭维了几句;就听门守通传道:“年福晋到。”话落;只见年氏身着一身喜色旗服;扶着小丫环的手;款款进了屋来。
  年氏过了礼坐下;扫了眼众人;视线落在慧珠身上;歉意一笑迸:“钮祜禄妹妹昨天刚回府;我想着今定要早些来;不想还是晚了。”武氏掠过慧珠;向年氏笑道:“年福晋您身子娇贵;已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子;晚来些也是该的。”慧珠状似一脸惊喜;回笑道:“年姐姐你有身子了;真是的;我在圆明园待着;啥事都蔽塞;现在才知年姐姐有了身子。这可是一件大喜事;晚些我定当前去恭贺;只望年姐姐可莫嫌妹妹迟了。”年氏摇头莲:“你来看我就好;我怎得还嫌;岂不是显得我小气了。”慧珠笑笑无话。
  乌雅氏看向慧珠;讨好笑道:“钮祜禄福晋素来就是知礼的;德娘娘常在婢妾面前说;若是婢妾有您一半的懂规矩;也能放心了。”武氏心下不屑;看也没看乌雅氏;笑道:“钮祜禄福晋事忙;前两天又是弘历阿哥的生辰;得了万岁爷的照拂;一时忘了府里琐事也是自然。李氏红唇轻抿;强压住心绪道:“我可是羡慕钮祜禄妹妹的很;得了个像弘历那般讨喜的孩儿。想万岁爷这多皇孙;却是亲昵了弘历;还接近宫里去住;我的弘时可没那个福分。”慧珠应对道:“弘时阿哥聪颖;又是爷的长子;李姐姐无需羡慕;弘历不过是一个三岁小儿;又怎和长他许多的弘时阿哥比。”
  乌喇那拉氏面上好笑道:“你们呀;一个个都是;钮祜禄妹妹也就是带着弘历去圆明园静养避暑了几月;这回来;你们倒和她生疏了;一个个这般谦虚作甚。
  ”武氏看着慧珠;似有感触道:“是呀;这才几月;却已物是人非;好事变丧事;心里难过。”一语道完;立马反应过来般;捂住嘴;慌忙道:“是婢妾一时口误;忘了爷的交待。”乌喇那拉氏轻兜眉头;训斥道:“年妹妹有了身子;弘历又得了万岁爷的亲昵;这都是咱们府的喜事;莫提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扫了兴。”说着;又对慧珠叹道:“昨个儿是我忘了;最近府里发生了些事;等会钮祜禄妹妹留着;我予你说说;你也去看看那人;毕竟伺候你许多年。”慧珠也不管众人是否相信;面上只做不知;面露疑惑的应了话。
  众人大多是眼红弘历被康熙帝接进宫;胤禧连着好几月都常去圆明园陪慧珠母子;却又不得不承认慧珠在府里的地位是更稳固了;比之李氏一点也不差。同时;也知晓月荷的事是挨不着慧珠的;胤禧又有意维护;可就如乌喇那拉氏说的;月荷毕竞伺候了慧珠许多年;这般流言定是少不的慧珠。于是;众人也乐见慧珠跟月荷扯上关系;便缄默不语;由着乌喇那拉氏随后告之;另顺着话;奉承了年氏有了身子;弘历被接近皇宫。
  这样奉着说话;没过一会;想是乌喇那拉氏也听厌了;便让众人各自散去;如昨日般;亲热的拉着慧珠的手;叙说起府里这几月的事。慧珠本是晓得;遂对乌喇那拉氏要说的事;也是心里有底的;只是不想乌喇那拉氏在说了安氏因月荷谋害产下死婴;现在正在坐月子后;竟道月荷已经是油尽灯枯;让她趁这几日去看看月荷。
  原来是月荷受了三十杖责;便被扔去了清园;让其自生自灭。这三十杖责已要去月荷大半条命;又加之得不乱医治;心还有郁结;病惜加重。这前两天等粗使婆子去送饭;才发现月荷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只是拖了一口气;求见慧珠最后一面。
  如是;月荷将死要求见慧珠的事;从那婆子的口里传了出来。
  乌喇那拉氏自是得了这消息;当着众人面叹息一声就欲过去;不想慧珠却正好回府;便有了乌喇那拉氏让慧珠念着多年的情分;去见月荷最后一面的话。
  慧珠从正院出来;心下怅然;一直不去管月荷的事;就算知道月荷顶包;终身囚禁在清园;也没多想;可现在知道月荷已将命不久矣;心里就是另一番感受。回到院子;便将此事告诉了素心;素心面上亦有些怅然。这般主仆二人歇过响午;终是去了清园见月荷。
  清园还是慧珠第一次来;胤祯出宫建府也才二十来年;可清园却有种极为腐朽颓败的气味;尤其是月荷住在清园最里面;更是阴暗破墟。
  粗使婆子哈腰点头的给慧珠打开了月荷屋子的门;扫了外面的尘埃;躬身谄媚道:“这里甚是破烂;钮祜禄福晋您屈就了。”慧珠厌恶的受了婆子的礼;打赏了一贯钱;便打发了下去;携着素心进了屋里。
  呛人的灰尘腐—臭味袭来;让慧珠好一阵咳嗽。灰暗的屋内;只有一寸来宽的窗户缝隙;透进了些微光线;半天;才让人适应了屋内的光叭。就见极小的屋内;只有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桌;桌上放着一只缺了口的瓷碗;碗里似乎还剩米饭之类的吃食;不见其它摆设。
  忽的;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从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传来道:“主子;您来了。”慧珠被吓了一跳;猛的抓住素心的手;惊疑不定的像声源处看去;却只有黑乎乎的一片;不见人影。
  这时;哗啦一声;屋内微微有了光亮;只见那不亮的角落;一盏煤油灯猝然亮起;随之;便见一个披头散发;脸上瘦黄;两眼深深的进了眼窝;颧骨凸出;穿着不知何种颜色;隐约可知是一件旗服的三十好几的妇人;靠着黑糊糊的墙角;喘着气。
  慧珠不可置信的上前一步;试探唤道:“月荷?可是月荷?”月荷似受了惊吓般;整个身子更往角落里移动;气喘道:别;主子;您别过来;求您别见奴婢这副模样。”慧珠闻言止了步;震惊道:“好;月荷;我不过来。可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被关进清园也不过十余天;怎会这般?”
  第一百二十四章 残荷
  月荷惨然笑道:“主子;奴婢是什么身份;进了这清园,难道还能像乌雅格格住在院落里。有丫环伺候着。奴婢谋害安格格;没让当场杖毙;还能捡了半条命;每日有碗白米饭吃;算不算是福晋给的特别殊恩典。”慧珠微兜眉头;语调似在分柝道:“不可能;你没那个胆子谋害安氏;最多也只是嫉妒罢了。”
  月荷怔然的望着慧珠;接连又猛咳了几声;呼着大气;道:“主子就是主子;奴婢那点小算盘岂是逃得过主子眼。看来奴婢所作的一切都是枉然;才会落得这般下场。”慧珠没有接话;素心屏气质问道:“都是枉然;你摸着良心想一想;这些年来;主子是怎么对你的;处处惯着你;对你那好;你呢?却背着主子;爬上了爷的床。如今的如此下场;也是你自己选的。”说到后面;素心已声似哽咽微有酸涩。
  月荷凄然的唤了声“素心姐”;又望向慧珠道:“这辈子;对奴婢最好的人就是主子;奴婢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主子。主子;奴婢现在是省的了;可是一切却已晚了。奴婢如今是何情况;奴婢自是清楚不过;主子能来见奴婢一面;奴婢已很是知足了。”话顿;又是气喘吁吁;面露死灰之相;强打着精神;撑起骨瘦如柴的身子;浑浊的双眼燃气希冀的亮光;语含渴求道:“主子;您肯来见奴婢;可是原谅了奴婢。”
  慧珠见月荷如此模样;想起初次见面;那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天真活泼;心下一阵莫名;不禁微合双目;栖开视线;开口道:“我重未怨恨过你;也就没有原谅一词可说;唯对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些失望而已。”月荷连连摇头;不信道:“不可能;不可能……主子;您这样说;就是不肯原谅奴婢;要不然当初您怎会对爷甚是冷淡;有意远离。”慧珠心弦晃动;完全搭下眼睑;缓缓说道:“你在我身边这些年;对我亦知之甚详;可我对爷的冷淡疏离;是我迈不过自己那道槛;却与你无关。”
  月荷仿佛再也支撑不住;歪倒在脏黑的被褥上;呓语道:“原来奴婢自始自终;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奴才。”一语道完;面上似陷入某种美好过往;又回忆道:“奴婢进府十年余月;在主子身边伺候了八年;那段日子;却成了奴婢这辈子;活得最开心的时候。那时不大的院子里;有主子、有素心姐、有夏梅、有张嬷嬷、还有奴婢。。。”话未完;力气已是用完;良久;才抬首望着窗外投下的缕缕亮光;眼神迷离;微抬右手;向往道:“若有来世;奴婢就安安生生的待在主子身边为奴为婢;陪着主子。现在;奴婢累了;奴婢的小格格在向奴婢招手呢;她说她想奴婢了;她叫奴婢额娘了;多好听的声音啊;小格格。…。。”。
  “吆呀”一声;酸朽的木门被推开了;白炎炎的亮光晃得人眼睁不开来;慧珠用手挡了挡;轻拍脚步;跨出了屋子;语不含调;淡声道:“月荷去了;让高公公找件女婴的小衣;和着月荷一起下葬吧。”说着话;素心又是递了二两银子予那婆子;婆子顿时喜上眉梢;脸笑开了花;对着已走远的慧珠;扬声谄媚道:“钮祜禄福晋您放心;老奴这就去传话;好生打理了月荷姑娘;让走好。
  当日晚间;一院的小厮用草席卷了月荷的尸身;送出了雍亲王府。许是慧珠下了话;当差的在城郊购了地;月荷与女婴的小衣;—起盖棺下葬。随着一把把黄土散下;月荷十出头的鲜活的生命;终是被厚土掩盖。
  夜阑人静;月上树梢头;冷冷的光辉自漆黑的长空中倾泻下来;照的郊外野地里分外的白亮;照的京城里的雍亲王府;也分外透亮。是夜;打更声响了两下;年氏的院子撑杆点起了红色的亮灯。是时;慧珠洗漱妥当;移灯就寝;渐是入睡…一
  这日;慧珠因月荷的事;未去年氏院子拜访;遂至第二日;稍歇过午觉;就备上了贺礼;前去拜访。
  年氏正歪躺在炕上用着凉果;见是慧珠来了;忙招呼刑嬷嬷给慧珠让了坐;又命人沏了茶、上了果盘点心;笑道:“让钮祜禄妹妹见笑了;自有了身子;人老是乏的很;等睡躺着才舒服些。”慧珠吃了小口茶;眯眼笑道:“年姐姐你现下身子娇贵;我不过是来窜窜门子;岂可劳了你将就我;你好生躺着便是。”
  年氏听了;咛咛笑道:“妹妹不是外人;我是不会在你面前客气的;等我生下孩子;可还得跟你学学怎的教养孩子,才能教得弘历阿哥那般聪慧。我听说李姐姐可是打心里羡慕极了;甚至去找了以前妹妹身边伺候的人打看消息;好学个一二。”慧珠心下一凛;语音却微扬道:“是吗?可我不怎么相信;毕竟弘时阿哥是个聪明伶俐的;比调皮蛋子弘历强多了。”
  年氏柳眉轻动;挑了颗溜酸的青梅凉果;细嚼了小口;面上满意道:“这果子倒是合了我的胃口。”便撇过先说的那话?刑嬷嬷笑道:“怎能不合;爷向来就知您的喜好;犹是最近;凡是得用的;不待您开口;那上好的;就已让爷送了过来。”
  闻言;年氏眼里柔光尽显;姣好的面容上高出幸福的浅笑;婰怪道:“钮祜禄妹妹还在呢;嬷嬷瞧你说的;就像我这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个般;倒让让爷留心着;不是让妹妹见笑吗。”慧珠亦扬了笑脸;却不予接话;反是品尝起点心果脯来。
  随后;慧珠将男婴女婴皆可穿的小衣、小鞋、虎头帽子;加上钢些小孩能玩的西洋摆件送上。这些;着实让年氏高兴的下;拿着小孩的衣物;定睛细看;连道甚好。于是二人别无他话;光是就着孕妇、孩子的话题说了起来;却也是相谈甚欢;笑声不断。直至大下午;慧珠方告辞年氏离开。
  回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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