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转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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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学商的。」
「那好,妳就到会计部门上班吧!如此一来,妳就可以学以致用了。」葛乔伟挑高英眉,突然以一种暗喻的口气说道:「我答应了妳的条件,妳是不是也该回报我一下?」
「你又想干什么了?」子翎全身的肌肉再度紧绷起来,眼神中满是防卫之色。
「妳放心,我不过是要一个吻而已。」
话语甫落,他已迫不及待的覆上她的唇,双手紧扣住她的颈部,舌尖轻触着她娇嫩的红唇,将他全身几欲燃烧的激情传递给她。
子翎如遭电殛地轻颤起来,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颠覆了她所有的思想,随着他辗转吸吮的节奏,子翎的意识也渐渐远离了她。
「子翎,我不相信妳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他的声音轻逸在她唇间,狡猾的舌不断搜索着记忆中的甜美
「不可以——」当葛乔伟的手不规矩地抚上她的臀部时,子翎轻斥了他一下,然而,这对他而言可是一点儿影响也没。
「女人说不,通常都是指好的。」葛乔伟贴在她的耳侧,轻囓着她的耳垂,低沉地笑说。
子翎猛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推开他,怒视着他一脸顽劣的笑容,「你不要太过份了!」
「我不过是向妳要个吻而已,这算过份吗?还记得我们曾在这里做过爱呢!」葛乔伟一脸邪恶的看着她,他那暧昧的语气将子翎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瞪着他,独自生着闷气。没想到,她还没有展开报复行动,就被他的几句话给压住了,她不服气啊!
「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子翎故意扯开话题。
葛乔伟好整以暇地回答,「随妳高兴。」
他压根不想聘雇她当他的职员,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将她绑在身边,做他的老婆;但依目前她对他仍有敌意的情况看来,也唯有如此做,他才能天天看见她。
「那下个月应该可以吧?」既然他随便她,那她也不客气地作了决定。「离下个月还有二十天,这二十天妳有计划?」他受不了得等那么久才能与她再见。
「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接下来我有个旅游行程,总得先让我玩个痛快,才有精神上班吧?」子翎故意挑衅的言词,果然激起葛乔伟极大的反弹。
他蓦然抓住她,强憋着即将爆发的怒气问:「跟谁?」
「我跟谁去玩你应该管不着吧?」子翎朝他挤出一丝假笑,得意于自己终于能撩拨起他的喜怒情绪了。
「妳不说是不是?那我也有办法查出来。」葛乔伟不可一世的说。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我送妳回家吧!」此时,他脸上有着怒意,已没有心情再逗她开心了。
「谢谢你,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子翎挣脱开他的桎梏,得意的说。
葛乔伟望着她那执拗的表情,不禁皱紧眉头,他以一种坚定的口吻表示,「妳注定是我的,永远都别想脱离我的生命。」
警告意味浓厚的这两句话拋下后,车子倏然呼啸而去。两人一路上都不再交谈,只是各怀鬼胎地回到了台北市。
*************
回到家的子翎,神情中尽是疲惫与困顿,甫打开大门,她便看见为她等门的李玉媛倚在沙发上睡着了,心头微漾起一丝暖意。
父亲去世后,她便在李玉媛的游说下,搬来与她同住,心想,这阵子若无李玉媛友情的支持,她可能已撑不下去了。
子翎本欲叫醒她,但见她睡得这么沉,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进屋为她拿了条薄毯为她盖上,而后独自一人倒了杯淡酒,走到阳台,坐在休闲椅上,浅啜着那辛辣温热的滋味。
望着天上的明月,她的心思逐渐远扬,飘到了她亟欲忘记的那段过往……
「陆子翎,趁乔伟不在,咱们就来把话说清楚!我知道妳当初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乔伟逼来的,现在,我让妳走。」葛乔伟前往日本出差第三天,葛母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子翎与她摊牌。
望着葛母严肃的神情,与决裂的言词,让子翎的心都拧了起来。
起初,她的确是恨葛乔伟的强迫与威胁,但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她心里明白自己已渐渐爱上了这个男人,在交付了真心以后,她又怎能说放弃便放弃呢!况且,她的肚乎里已有了他的孩子,怎能在这时候叫她离开。
「不,我要等他回来。」她双手紧握,坚持己见,但内心却紧张不已。
「妳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妳和乔伟并没任何承诺与婚约在,妳凭什么赖着他不走?」葛母口出恶言,极尽所能的攻击她。
子翎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襟,害怕的倒退了一大步,「我不是东西,不能让你们想要便要,不要便随意扔了,至少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他已经不要我了。」
「我想,妳要的是钱吧?」葛母打开皮包,由里面拿出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这里是五百万,省吃俭用的话,足够妳花半辈子了。」她不怀好意地诡笑,等着看她所精心设计的剧情上演。
子翎望了一眼支票,泪水缓缓的滑落,她像疯了似的猛摇头,「不,我不要钱,请妳不要拿它来侮辱我。」
葛母见她如此固执,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妳是嫌少吧?告诉妳,无论妳收不收,乔伟也不会要妳了!他已有了一位知心女友,这次出差,除了公事外,他俩更是想藉此机会一游东京,妳就死心吧!」
「什么?」她眼中染上受创的伤痛,痛得几乎要沁入骨髓。
「还好你俩无牵无挂,不过是同居罢了,妳就好聚好散,别再寡廉鲜耻地硬要缠着我儿子了。」葛母又刻薄的道。
「我不要——」她仓皇地大叫。
「要不要可由不得妳!把支票拿了快滚吧!少在我面前鬼吼鬼叫的,父亲是杀人凶手,女儿自然也是个贱货!」恶言恶语不断的灌入子翎的耳膜,震得她快撑不下去了。
「可是……可是我和他已不再是无牵无挂,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子翎带着凄楚的泪容喃喃念道,但这话却如棒槌般重重地敲进葛母的脑中。
「妳说什么?」她不敢确定的再问一次。
「妳告诉他,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不会这么对我了。」子翎仍抱着一丝希望,谁教她已深深爱上了他,也相信他绝对不会如此无情才是。
葛母微愣了几秒钟后,脸色突然变得更加狰狞了。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问:「妳有了我的孙子?」
子翎虚软地点点头。
「好,我帮妳拨电话去问问他的意思。」葛母拿出随身手机,装模作样地按了葛乔伟的联络号码。
「让我跟他说。」子翎走向她,急切的伸手想拿过手机。
「妳别紧张,我自会处理。」葛母冷冷地推开她,并假意地与葛乔伟闲聊了几句,然后将子翎有身孕的情况转述了一遍,脸部表情依旧是令子翎看了会害怕的冷戾。
蓦然,她挂了电话。
「等等,我还要——」子翎抢过手机,却已经来不及了,里面只传来嘟嘟的中断声。
她的心揪紧了,为何每次她打电话过去,助理一听见是她,便说葛乔伟很忙,无法接听,可他母亲找他就这么顺利?难道他真的是刻意躲着她?
可是,临出差的前一晚,他还紧抱着她,对她百般疼惜啊!莫非他的疼爱全是虚情假意?
「他怎么说?」她颤着声问。
「他说要妳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留下孩子便走人,就当这孩子是弥补乔林性命的代价吧!」葛母面无表情的回答,却字字不留情地刺进子翎的心口。
「他……他真的这么说?」她眼神空洞地转向葛母。
「没错。」葛母仍狠着心响应。
子翎呆愣住了,泪又情然滑落,她彷佛在剎那之间变成风中的残烛,没有了选择的权利,只能任狂风吹拂,然后熄灭。
半晌,她突然狂声大笑,吓着了葛母,趁其不注意之下,往门外冲了出去。此刻,屋外正飘着细雨,就像她的心情,彷佛同情着她悲惨的遭遇。
搭上出租车,她来到海边,夜晚的风沁寒入骨,但子翎并不害怕,她一向喜欢海,或许那儿就是她今生的依归……
只见她毫不迟疑地跃入海中,顿时感到自己被冰寒所包围,窒息感弥漫全身,在最后一丝神志消逸前,她期待,心能随生死,从此不再为情所伤……
回想到这里,子翎持杯的手,忍不住微颤起来,天际晕黄的月儿突然被乌云掩蔽,大地蒙上一片漆黑。
她轻轻抚触着手腕上的那道伤疤,意识又逐渐朦胧,回到了过去……
那时,当她在医院醒来,得知失去孩子,自己却获救后,重重的自责捆缚着她,一心只想随孩子而去;于是,她割腕、服毒,只求一死,但老天似乎还想继续折磨她似的,竟让她一再地被救活。
而葛母也在失去了孙子后,对她更是严苛无情,时时用重话来打击她,「妳这个邪恶的女人,害了我儿子不够,还亲手杀死了我的孙子,妳到底是不是人?妳要寻死寻活,别在我面前,妳想用苦肉计让我当恶人,好得到乔伟的同情,哼!门都没有,乔伟是不可能被妳恶毒的伎俩欺骗的。」葛母害怕等葛乔伟回国后,会查出其实这一切全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因此,她迫不及待地想办法赶走子翎。
从那时候开始,子翎便渐渐开始封闭自己,不爱说话,有时歇斯底里的大叫,有时呵呵傻笑。或许是心已伤痕累累,所以,她只好让自己退至安全的境地,忘了一切。
葛母见子翎被她给逼疯了,心里虽有一丝愧疚,但也因此安了心,至少她不会再提及往事,且此时的她所说的话也没人会相信……
然而,那尘封在心底的恨意却如毒蛊般日复一日啃噬着子翎的心,只等她清醒的那一刻,那股恨意便会倾巢而出!
子翎紧捏着酒杯,是的,此刻的她不就是在这份爱恨纠缠的牵扯下痛不欲生吗?她恨他,真的好恨、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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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子翎分手后,葛乔伟完全无心于工作上,一心想着她所说的「旅游」。他私底下曾派人调查过,原来那是一场「南太平洋之旅」。
子翎说过,她曾做过带团旅游的工作,想必这就是她之前所排定的行程,但他该如何说服她放弃呢?这个问题烦恼了他许久,却始终想不出办法。最后,他决定,如果当真说服不了她,他只好陪她走这一趟了。
他用力合起桌上的卷宗,烦躁的心情始终定不下来,眼里带着一抹浓浓的孤寂。突然,电话声响起,此刻已是下班时间,他想不出究竟是谁有这闲工夫打电话来公司。》
犹豫了一会儿,他才拿起电话筒,「喂!我是葛乔伟。」
「乔伟,我是妈,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让我看看?」葛母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抱怨。
目前她独居在天母的一栋别墅,享受着她安逸悠闲的生活。
「妈,您也知道我工作忙,只要我手上的工作告一个段落,我一定会去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