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人北与兽同行系列之五 千纸鹤-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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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颛点点头。刚才箫和一昏倒,他和F就又变了回来。嫌那蛇人碍眼,直接一脚把蛇人踹了出去。
结果那蛇人又从墙壁里钻了回来,还敢试图接近箫和。惹得他火大,当场就准备灭了他,还是玫瑰跑出来说箫和吩咐F带它去办事,他这才放过那蛇人。
你知道自己的病对不对?
「……嗯。」箫和蜷起腿,懒洋洋地答。
你得了什麽病?炎颛以为他坐得不舒服,便把他的身子又往上抱了抱,形成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屁股坐在他大腿上的抱小孩状。
「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俗称渐冻人症,又叫僵尸症。」箫和脑袋抵著炎的脖根,无精打采地道。
炎颛在自己的脑袋里搜了搜。
这个病,有个叫华佗的人能治。炎颛认真道。
「哈哈。小炎,」
嗯?
「我觉得好多了,我们回去吧。这个病到医院也只是浪费钱而已。我们手上那些钱,就算全用在这病上,也不过跟打水漂一样。走吧,带我回家。」
炎颛没有动。
他刚才已经查过箫和全身,这人的身体机能在莫名的一点点衰竭中,这确实不是送到医院就能解决的问题,连他都无法找出病因,那些医生行吗?
刚认识这人不久,他就察觉出来这人活不长。那时候他并不在意这人寿命的长短,现在呢?
炎颛告诉自己,这是他生命中第一个雌伏者,所以他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也许人类叫做「不舍」的情绪。
他们这一族,一生中会出现很多雌伏者。有些生命长久的,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有过多少雌伏者。
可是他以前明明感觉到他还能活上三五年,为什麽现在他却感觉到这人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照这样下去,这人能不能活上三五个月都是问题。
怎麽会这样?他想陪他走到生命最後,可是他没有预期到这段路程会如此短暂。如果只要有钱就能治好他……
以後我会赚很多很多钱。
箫和闭上眼睛,把脸藏在了青年的肩窝中。也藏住了他从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珠。
这人啊就是这麽奇怪。恨他时恨得要死,可往往也可能因为对方一句话或一个动作,而……
刘医师吃过晚餐回来,看诊疗室外一个等候的人都没有,顿时高兴得捧起茶杯去串门了。
千纸鹤 19(完)
F当晚就带著玫瑰回来了。
炎颛本想阻止F去见箫和,可不知怎的,阻拦的手势一顿,身子一转就去了客厅。
箫和本来都做好了冲过去劝架的准备,F也做好了迎敌的准备,玫瑰和尖头更是随时准备逃到安全地带。
没想到……
「这小子今天怎麽了?」箫和百思不得其解。
尖头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两只小眼珠一转,趁大家不注意窜了出去。
箫和对玫瑰招手,兴奋地问:「事情办得怎麽样了?」随即拍拍靠过来的F道:「F你帮我做完传声筒就回去,免得让人发现你半夜溜出来。」
F撅嘴。
「听话。如果你暴露了,後面就没得玩了。乖哦。」
「那等会儿我就坐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我不想回去睡黑箱子。」
「……好吧,就一小会儿。」箫和发现自己对这个鸟窝头男孩怎麽都心硬不起来。
「大人?」尖头小心翼翼地靠近散发出暴虐气息的男子。
炎颛很焦躁。
他不喜欢这种情绪,可是这段时间这种原来很陌生的情绪已经出现好几次。而每次都是因为那个要死不活的小人。
他已经成年了,按理说他可以满足那个小人任何要求和希望。
可是!可是那个人却没有开口要他做任何事。不对,他是要他做了一些事,但为什麽他不把交给那蛇男的事情也让他去做?那蛇男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也可以做到!
他现在想帮他,想延长他的生命,而这件事就算十个蛇男加起来也做不到。可笑的是,这件蛇男做不到的事情,他也不一定能做到。
不知为什麽,那小人这段时间明明没有怎麽跟他闹,甚至有时和他在一起还会表现得很亲密。可是为什麽他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那人离他越来越远?相反,那蛇男却与他越走越近!
「吱吱,大人?」
什麽事?
「大人您先答应我,如果等会儿小的说错什麽,您不会……」
说。
「是是。大人您是不是觉得那蛇人威胁到了您在老大心里面的地位?」
……炎颛一弹指,一道火蛇直飞而出。
「吱──!大人您说了不生气的!」
我没说。
「不要啊,救命啊!吱吱,大人您冷静点,小的有办法可以让您打败那只蛇男……吱──!小的不是说您打不过他……救命啊!」
箫和奇怪地看了看面前的一人一机器。
「怎麽了?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麽事情?」
F和玫瑰一顿,非常默契地同声叫道:「没事,什麽事都没有。」
尖头,你再支持一会儿。玫瑰在心中为尖头合掌。
F嘿嘿笑,这下好了,暂时没有人进来霸占箫箫了。当下就爬上床,抱住箫和不肯放手了。
箫和拍拍F的手,问道:「好了,刚才玫瑰说在CED公司看到一个熟人,後来呢?」
炎颛两只手指拈起尖头的尾巴,倒拎起来晃了晃,问:你刚才说什麽,再说一遍。
尖头四肢抽搐、两眼画著蚊香,有气无力地道:「大人,您先把我放下来。」
说!
「吱──!大人您不觉得……虐待一只老鼠胜之不武吗?」
我知道什麽叫虐待,电视里面有放。
「大人,您都看了些什麽?」尖头此时异常痛恨自己为什麽没有壁虎的功能。
很多。虐待应该是用烙铁烙、用长针刺、用辣椒水灌、用鞭子抽,还有老虎凳。你想试哪一种?
尖头抽搐几下,失禁了。
炎颛毫不心软的又用劲晃了晃。说,你刚才说什麽有办法可以让我打败那只蛇男是什麽意思?
尖头深觉自己好心没好报,於是它牢牢闭紧了嘴巴。
不说就烤了你。
「吱!我说──!」
第二天,等箫和把玫瑰拷回来的文件大致看完一遍後,发现一直在身边转悠的某妖怪炎不见了。
「玫瑰,你有没有看见小炎?」
玫瑰摇头,还在为箫和抢了自己电脑用而生气中。
「对了,你看到书房门上的钥匙了吗?」
玫瑰继续摇头。
「奇怪,昨天还插在门上的。」箫和抓头,也不知家里哪个无聊分子瞎胡闹把书房门锁了起来。
「尖头呢?」箫和想找尖头帮他找书房钥匙。
玫瑰伸手一指。
箫和看向墙角。
墙角处靠门的旁边多出了一个小小的洞。
「呃,这是尖头挖出来的?」
玫瑰点头。
什麽时候挖的?他怎麽没注意到?不对,他应该考虑的是,如果此屋屋主回来看到家里多了一个老鼠洞……
箫和揉揉鼻子,决定当没看见那个小洞。
而此时,尖头正在洞里努力挖挖挖。它一定要挖出一个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好让它随时躲藏。
一天过去了,炎颛终於在晚饭时间出现。
「唔,你觉不觉得那小子周围的气压很低?」箫和躲在厨房门口,低声问被他强行抱过来的玫瑰道。
玫瑰眼部光芒一闪。为什麽它感觉到家中充满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你说那小子会不会又跑出去打黑拳了?」否则怎麽会一天都不见人影?不过黑拳有白天场吗?
玫瑰摇头,表示不知道。
厨房里炎颛抓起一只奄奄一息的活鸡,狞笑著,一把拧断了它的脖子。血从鸡脖子里流进水池。
「为什麽我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箫和突地打了个冷颤。
玫瑰深深点头。不光你,我也有。
「小炎,」箫和鼓起勇气探出脑袋。
炎颛抓著老母鸡回身,脸上俱是萧杀之气。
「呃,我就想问你一声,明天晚上我们去江边走走如何?」
明晚?江边?似乎有黑气从炎颛周身溢出。
「不想去?」
知道了。炎颛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呃,这是表示他同意去了?」箫和看玫瑰,玫瑰回看他。
江边?回过头来的炎颛突然间怎麽看手上的老母鸡怎麽生气。手心火光腾起,老母鸡瞬间变成了一块焦炭。
难道这是暴力炎欲求不满的另一种表示?可怜偷看的某男生生打了两个冷颤,收回偷看的脑袋,蹑手蹑脚地拎著人质离开了厨房门口。
今天的小炎惹不得啊!
晚上,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箫和钻进被窝时已经做好了让屁股疼上一个星期的心理准备。
可是等啊等,等得他被周公拉去和他女儿相亲,也没有等来预想中疯狂的野兽。
天亮了。
箫和看著窗外刺眼的初升太阳,拥著被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五月一日,黄金周的开始。噢,现在五月的黄金周没了。
其实他觉得黄金周这硬凑出来的假日真的很不合理。放假前後的一个星期都累得要死要活,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假期却到处人满为患,包含门票在内的东西都比往常贵,想要出去就得舍得花钱,还要能忍受在山上看人山、在海边看人海、到了公园看脑袋的人景。在家呆著吧,又觉得浪费了假期,而且休息的时间越长越觉得累,到了假期最後一天才发现还有好多应该在假期中做的事情没有做。
所以假期他一般很少出门,但今天不一样。他特地放慢向CED公司报复的步骤,就是为了今天。
希望今天的小炎能比较好说话,呵呵。
「小炎呢?」看著桌上放著的早点,箫和随口问了一句。
坐在沙发上玩电脑的玫瑰头也不抬地回答:「没看到。」
箫和没听见,也没在意。不过到了中午炎颛也没出现,他就有点焦急了。
那小子不会忘了昨晚答应他什麽了吧?
「尖头!尖头?」
见鬼,尖头这两天怎麽也躲得不见鼠影?这一大一小到底跑哪儿去了。
尖头缩在洞穴最深处,双手合十,一个劲念叨:「老大,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出去,是我不敢出去啊。呜呜!」
眼看天就要黑了,箫和的心也由焦急渐渐转变为失望。
哈!他只不过想在自己还能走能说话时和某个人约会一次而已,看来老天爷连这个最小的愿望都不想满足他了。
随便吧。箫和甩甩手,把特地出门购买回来、刚刚换上的长风衣脱了下来。
「吧嗒。」书房的门打开了。
箫和像感觉到什麽似地转过头。就见消失了一天的小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你一直都待在书房里面?你在里面干什麽呢?为什麽我找你,你不出来?」
走了,你不是要去江边的吗?
箫和怀疑地看青年的脸。
炎颛表情不变,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漠、野性十足、桀骜不驯的阳刚酷男样。
你不想去了?
「谁说的?」箫和拿起扔在沙发上的风衣,回头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走吧!」
管他有多少秘密多少隐瞒,管他是妖精还是变异男,今天晚上就让他好好享受一把恋爱的感觉吧!
不愧是节假日第一天,稍微繁华点的商业区到处都是人。而五一晚上的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