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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怨天怨地舍不得怨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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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

「既然陪酒,没酒怎么行,要不要我去帮你拿壶酒来啊?」

单少翼哭笑不得,「不,不用了,」狼狈起身,「我自己去拿、自己去拿!」仓皇而逃。

惜惜哼了哼,回过头来,却见季清儒闷笑不已。

「你笑什么?」她故意板着脸问,其实心里头开心得很,只要能让他忘却凌嘉嘉带给他的痛苦,再次抹上笑容,她很乐于当小丑。

「没、没什么,我喝药、喝药!」

「小心……」

「好烫!」

「……笨蛋!」

待他喝完药后,即被惜惜逼着躺下睡午觉。

「慕容……呃,惜惜,陪我聊一下好吗?」

「好啊!」惜惜马上拖了一条凳子坐在床边。「聊什么?」

「聊……少翼他叔叔,他快病死了。」

「……」

眼见惜惜一脸漠然,明知没希望,季清儒仍想尽尽人事。「单叔叔确实是个老好人,没成过亲、娶过妻,所以总拿少翼和我当亲生儿看待,非常疼爱我们……」

惜惜垂首扭搅着长裙,依然无语。

「……记得上一回因为、因为大嫂的事,好一阵子我都痛苦得无以复加,单叔叔还特别搬来和我睡在一起,白天劝慰我,夜里照顾酩酊大醉的我……」

「是吗?」有人帮她照顾季清儒,这点她就不能不感激了。

「是啊!他真的对我很好。」

「哦!」她不诊男人,但是……

见她有反应了,季清儒打铁趁热、趁胜追击,继续往下说。

「还有啊!他……」

先说单叔叔对他有多好有多好,再说到单叔叔突然病倒实在令人很意外,最后说到单叔叔的病状到底是如何如何……

「我说啊!」惜惜突然插上腔。「肯定是那位诊治的大夫在针刺夹脊穴的时候,不小心刺穿了人家的肺部,还懵懵懂懂的不知道。」

双眸一亮,季清儒忙问:「如果是你,你会如何?」

惜惜耸耸肩。「我会在脊柱正中线半寸取穴针灸。」

「是吗?」季清儒难掩兴奋地咳了咳。「呃,惜惜,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少翼好不好?我有点事忘了提醒他。」

那天晚上,当惜惜正要伺候季清儒进晚膳的时候,单少翼蓦然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差点整个人扑在餐盘上。

「喂喂喂,小心一点好不好,人家一口都还没吃耶!」惜惜急忙捧高了菜盘。

「对、对不起!」喘着气,一身的狂喜,单少翼又打拱又作揖。「谢谢、谢谢!」

「谢什么?」惜惜放下菜盘,莫名其妙。

「我叔叔……」

「那不关我的事!」惜惜扭身再回后头厨房取汤。

季清儒马上明白了。「单叔叔?」

单少翼猛点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只一针下去,他就清醒过来了!」

「真厉害!」季清儒喃喃道。

「啊!对了,清儒,再帮个忙……」

☆ ☆ ☆

「惜惜。」

「嗯?」

「如果……呃,如果有人咽部梗塞,想吃而不能咽,而且腹痛呻吟不已,你会如何?」

「去跟卖饼的讨点蒜斋。」

「嗄?!」

☆ ☆ ☆

「天哪、天哪!那家伙居然吐出一条好大好长的虫,太恶心了!」

「可是他没事了?」

「对,没事了,现在正在大吃大喝呢!」

「……不可思议!」

「哦!清儒,还有……」

☆ ☆ ☆

「惜惜。」

「嗯?」

「如果有人被口吐白沬的狂犬咬伤,你会如何?」

「牠敢咬人,我就宰了牠!」

「欸?」

「然后取它的脑外敷。」

☆ ☆ ☆

「惜惜。」

「嗯?」

「如果有人腹部……」

「腹部涨水自然是要穿刺放水。」

☆ ☆ ☆

「惜惜。」

「嗯?」

「如果有人……」

「请多喝点牛乳。」

☆ ☆ ☆

「惜惜。」

「嗯?」

「如果有人……」

「二少爷,您想学医吗?」

第六章

黑雾会又放话过来了。

三场决胜负,而且这次要「光明正大」的来。

「光明正大?哪里光明正大了?」单少翼低吼。「妈的,他们究竟上哪儿去挖出那个老怪物?他不是早该下地狱去睡刀山、躺油锅了吗?」

季清儒与单全同样脸色沉重,无言。

「还有,要度过那道阴阳涧并不是非常困难,但若不准换气……」单少翼继续吼,口沬横飞。「那怎么可能?!」

「的确,」单全同意地颔首。「恐怕他们又要使诈。」

季清儒依然不语。

「最后一项就更可笑了!」单少翼很滑稽的先哈哈哈大笑三声,再冷下脸来破口大骂。「真是他妈的,比毒?他们黑雾会善使毒当然没问题,咱们对毒可是一窍不通,除了被毒翻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路可走?我们……」

「这三场都由我来!」季清儒终于启口说话了。

单少翼父子不约而同噎了一声。「你、你疯了!你的伤才刚好,接一场我们就反对了,还要接三场,你不要命了吗?」

「否则要让谁去接?」季清儒冷静地反问。「虽然表面上这是朱剑门与黑雾会的冲突,但追根究柢是为了上官世家,这种险我怎能让你们去冒?不,上官世家若是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就不配得到朱剑门的襄助了。」

老脸上蓦然涌上满怀感动,单全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贤侄这就说差了,我们帮上官世家是一回事,与黑雾会的纠葛则是我们自己的事,怎能再让贤侄去为朱剑门趟这浑水呢?一次就够了,贤侄。」

「不,无论单伯父怎么说,」季清儒语气更坚决。「小侄已经决定了!」

「可是……」

「爹,我想……」单少翼突然出声打断父亲的话,两眼则瞄着季清儒身后蹙眉深思的惜惜。「还是交给清儒吧!他应该没问题的。」

「少翼,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单全不悦地低叱。「他……」

「爹,听我的没错啦!」单少翼拚命向父亲挤眉弄眼使眼色,一边硬把父亲拉起身并往外扯。「走啦、走啦!我们还要商讨其他细节不是吗?」

「什么其他细节?」

「唉!就是……」

声音渐远去,书房内悄然陷入一片阴郁的静默中,许久后──

「二少爷。」

「嗯?」

「你打得过那个什么老怪物吗?」

「这……很难讲,那个老怪物是八十年前的黑道第一高手,招式上或许尚可一拚,但若是内力的话……」

一声不吭,惜惜立刻跑上楼去拿来她的大皮袋,然后取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倒出里面所有的小药丸。

「那种增加三十年功力的药丸我已经没有了,这种药丸虽然不能增加那么多功力,但每一颗起码也可以增加五、六年功力,喏!这边还有七、八颗,统统给你,你全吃了吧!」

季清儒目瞪口呆,更是感动不已。「这、这……」

「哦!还有这个……」她又取出另一个金色小瓶子交给他。「到时候你再倒一点在手上给黑雾会的人看,我敢担保对方马上低头认输。」

「为什么?」

「因为这种毒只有我给你吃的那种药丸能解,而那种药丸是我跟师傅一起做出来的,普天之下只有三颗,师兄服了一颗,我服了一颗,第三颗也给你服下了,其他人绝不可能会有,除非……」惜惜得意地指指他。「那人跟你一样拥有百毒不侵的体质,若是双方都不畏毒的话,起码也可以扯平了吧?」

看着手上的金色小瓶子,季清儒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事情结束之后,记得把它舔干净喔!」

「欸?舔、舔干净?」不是用舌头的舔吧?

「对啊!你自己百毒不侵,别人可不是呀!不能在河水里头洗,无论擦在哪里也都不对,若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呢?」

「……好吧!」自己舔自己手上的毒?天哪!光是想象就很不舒服!

「至于阴阳涧,它到底有多宽?」

「呃?啊,深有千寻,宽约……五、六十丈吧!」

「五、六十丈啊……」惜惜蹙眉。「那你过得去吗?不换气的话。」

「不太可能。」季清儒坦诚。

「这样啊……」惜惜沉吟片刻。「好吧!那你听着……」

「呃?」

惜惜清晰而缓慢地念出一套心法口诀,并重复了三遍。

「记住了吗?」

「记住了,但这是……」

「这是千里一线的轻功口诀,它可以让你不换气渡过百丈远以上。」

季清儒抽了口气。「百、百丈远?不必换气?」

「没错,功力深一点的话,百二十丈以上都是小事。」惜惜起身。「好了,既然都没问题了,我该去准备晚餐了!」

她轻轻松松的交代完毕,然后走人,季清儒却只张口结舌,愈来愈不解。

他再迟钝、再愚鲁,也能了解到她对他有多好、多特别,无论他如何否认也没用,这是事实。可是……

为什么?

☆ ☆ ☆

光只一场比斗,朱剑门就轻而易举地压过了黑雾会,季清儒只一出场,黑雾会便窝窝囊囊的全军败退、四散溃逃。

因为他手上的毒。

黑雾会善使毒,却解不了那种毒,更怕死了那种毒,季清儒不知道,朱剑门的人也没一个知道,但他们可清楚得很,那种毒并不是可怕在无药可解,而是可怕在一经碰触,最多呼吸两口后就得进鬼门关报到,就算有解药也来不及服下。

「你在干什么?」

「把我手上的毒舔干净。」

剧烈抽气声。「你不要命了?」

「我怕要人家命。」

「……对喔!我差点忘了你百毒不侵。」

「废话,不然我怎么敢把毒涂在自己手上。」

单少翼耸耸肩,看着季清儒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毒舔干净,觉得很可笑。

「你知道你这样很像狗吗?」

「要不要我舔你一口?」

单少翼立刻跳到三丈远外。「不要!」

季清儒哼了哼,继续舔。趁他「不注意」,单少翼又偷偷摸回来。

「你要回去了吗?」

「我得送惜惜回去。」叫惯了惜惜,要他再叫回慕容姑娘不但很奇怪,也不太容易。

「什么时候回来?」

「送她回去之后,我会尽快回来。」

「……我怀疑。」

「呃?」

「我是说,如果你一个月之内没回来,我可以去找你吗?」

☆ ☆ ☆

同姑娘家一起行走,这对季清儒来讲是一件很新鲜的事,而且惜惜不喜欢骑马,喜欢施展轻功,她说这样快一点,也比较自由,可是这样反倒慢了。

因为一旦碰上市集,她非得停下来逛一逛不可,当然,是逛玉摊子。

原已对购玉失去兴趣的季清儒在跟着她逛了几回后,还是忍不住买了几块上等好玉,虽然他也不知道买来干什么,或许可以雕刻一些小饰物送给惜惜,因为她好像很喜欢他送给她的玉饰,纵使嘉嘉并不希罕……

该死,他又去想她做什么,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是他的大嫂了!

但是……

近二十年的感情啊!哪是轻易便能忘怀的呢!

「惜惜,你师傅、师兄也是男人啊!他们对你不好吗?」

每当他们停下来打尖用膳时,他总会去设法了解一下她的过去,希望能改变她不诊男人的规矩。

「好?才怪!」惜惜嗤之以鼻地哼了哼。「告诉你,我师傅虽然把我救回去,但他是有意把我带回去做奴隶的,种药草、煮饭、洗衣、找柴火这种粗活,我才不过四岁而已,师傅就逼着我学,逼着我做,他说不做就没饭吃。」

季清儒不禁直皱眉,他早就听闻医仙个性古怪,没想到还会虐待孩童。

「而且他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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