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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老师,我恨你-花儿对我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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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淡淡,你宿舍是哪栋楼?”法伊伊凑过来问。
  “好像是西苑。”
  “唔,那你估计也得爬六楼了。学校的变态规定,新生通通安排在顶楼。”
  
  谈话间,我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西苑女生宿舍前。
  一栋暗红色的楼,从斑驳的墙上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岁月了。里面外面全是学生和家长,整栋楼都特别闹腾。
  我再颤巍巍地抬头往上看,然后猛地哀嚎了一声……
  六楼,可真TM的高!
  
  我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所以就不想麻烦法伊伊和我一起上去了。
  而吕袁要带李东霖去男生宿舍,于是四个人留了联系方式,就在西苑楼前各自分开了。
  临走时,师姐法伊伊忧愁地望了望六楼,再瞧了瞧我“柔弱”的身躯,大大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淡淡,赶紧找个男朋友吧。”
  “可是师姐……为什么啊?”
  师姐法伊伊幽幽地盯着远方,沉重地说:“要知道,提着两瓶比你小腿还粗的热水瓶爬六楼可不是个容易的事碍…”
  “……”
  和法伊伊分手后,我独自向楼里走去。
  等到站在上楼的台阶前时,我傻了,终于明白师姐法伊伊为什么那么忧愁了。
  你们一定爬过长城吧,蜿蜒曲折,多豪迈埃那一阶一阶的石头足足有正常楼梯的两倍高,爬个长城和做高抬腿运动似的,累,并快乐着!
  
  我眼前的这一排楼梯就像长城的姐妹,又高又陡又颠簸……
  再探个头出去,望了望离我十万八千米的六楼,顿时有点形神俱灭!
  
  终于在经过万里跋涉后,我如一只刚下完田的老黄牛气喘吁吁地找到了寝室,并一掌推开,抬头一看,里面竟然有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
  我楞了下,没想到我是最晚到寝室的。于是赶紧笑脸迎人,自我介绍。
  
  一轮介绍下来,我也对其他三人有了一定了解。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穆思言的重庆女孩,和我差不多高,双眼皮,高鼻梁,清秀可人。难怪很多人都说重庆出美女。
  后来我们几个人混熟了后,晚上聊天时谈到了自己对其他人的第一印象时我告诉了她。
  她倒是丝毫没有被称赞美女的领悟,惊讶地长大嘴巴:“我这样子也能叫美女??”
  我们齐刷刷地点头。
  她严肃地说:“那你们可别轻易去重庆啊1
  众人不解:“为什么啊?”
  穆思言楚楚可怜地说:“怕你们见识到了真正的大美女,自尊心受挫1
  欠扁的穆思言成功被群殴。
  
  睡我上铺的是一个略胖的江苏姑娘,名字很独特,叫闪一闪。
  我心想她父母可真好玩的,姓闪的原本就少,还给自家姑娘取个这么俏皮的名字,有点脱颖而出的味道。
  不过闪一闪可和她俏皮的名字大相径庭。她说话有些腼腆,话题也不多,只有别人问到她时才聊上几句,基本上不会主动搭腔。
  
  而睡在穆思言上面的是一个东北女孩,有一米七五,皮肤偏黄,最大的爱好就是笑和讲笑话,很会调节集体气氛。
  和她女巨人的身材不同的是,她有着一个同样怪异的名字,肖筱校
  听起来就像小小小,可真身就像大大大,经常被我和穆思言调侃。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自认幸运。
  三个室友虽然性格迥异,但都不是乱发脾气斤斤计较的那种人。偶尔为点小事闹个矛盾,很快就能和解,大家相处得还算融洽。
  
  我和穆思言走得最近,平时都一起吃饭,空闲的时候大多也都呆在一块逛逛学校周围的小店。我和她都属于性子比较直,话也特多的人。两人在一块儿总是没完没了的贫嘴。
  随着我们俩聊的话题越来越私密,例如各自的家庭环境,高中交过几任男友,她屁股上有颗痔,我左边胸部比右边胸协…诸如此类的。我们俩的奸…情也越愈来愈深。
  
  高中的时候,几乎所有老师都告诉我们,等我们真正进入大学后,一定会怀念自己的高中生涯,不管是出于哪种心态。
  因为同样是象牙塔,可高中生活一定比大学里的单纯。
  毕竟这就是未成年和成年人的一道鸿沟,也是成长的标志。
  
  有一次寝室熄灯后,几个人睡不着,就各自趴在床上东扯细聊,也不知怎么突然就聊到了这上面。
  一向温吞的闪一闪在窄小的床铺上握紧了拳头,愤慨道:“我可一点儿都不怀念高中三年,我的班主任是个重男轻女的老头,我们班女生都烦他。”
  
  对面的穆思言幽幽叹了口气:“我还是挺想念的,我们班虽然成绩一般,可大家都很团结,一点儿也不搞小团体。哎,你们真别说,一说我就想哭,我现在还经常梦到高一军训的场景,一个个都傻透了暗地里骂教官,但走的时候又舍不得,特别好玩。现在那些朋友都去了不同地方,分开这么多年,想要再聚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1
  
  她这一席话说得哀哀怨怨,一时间整个寝室伤感不少。
  
  一直沉默的肖筱小翻了个身:“咱们说说高中的老师吧,我高二的时候,化学老师是个超级美女,不仅脾气好,课也讲得好,几乎所有学生都喜欢她。后来她结婚了,嫁了一个外企的经理,好像是那种年薪一百万的,我也不太懂。感觉特幸福,好多女生都私下讨论说以后就做一个像美女老师这样完美的女人。可是你们知道这个老师后来发生什么了吗?”
  
  我疑惑了半响,问:“难道被小三给挤掉了,从此一蹶不振?”
  “去!就你想象力丰富1
  “那是什么?”
  
  肖筱小在黑暗中沉默了会,淡淡地说:“高三的时候,她得白血病死了。”
  
  我一下愣住了,上铺的闪一闪连忙问她:“怎么得的?难道她以前都不知道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肖筱小顿了顿,说:“那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你们想想,一个星期前还在教你的老师,第二个星期就去世了,多吓人埃从此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可你还能在优秀教师栏上看见她的照片。”
  
  “唉,那她老公呢?”
  “好像第二年就娶了个新的。”
  “……”
  
  死亡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大家一下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终还是肖筱小自己回过神来缓和气氛:“淡淡你呢,我听说越NB的学校,老师就越奇怪,你们学校有吗?”
  
  我抱着枕头,一时语塞。
  大脑像不受控制倏地浮现出周逸的模样,他在讲台上自信非凡的神采,在教室里儒雅谦和的笑容,成熟低缓的声音,捉弄我时的狡诈,为我补习时的耐心,独自抽烟时的淡漠,教训我时的严厉,以及他那双深潭般散发着勾魂矜贵的丹凤眼都一幕幕跳出来。
  
  一时间,措手不及,心乱如麻。
  只好艰难地开口,涩涩道:“没有,可能是我没遇到。”
  
  “哈~”。对面的穆思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不早了,这样吧,咱们想一个词语来形容自己的高中生涯作为今晚的总结,然后各自梦周公去!从我开始吧,我想想碍…”
  
  穆思言唔了半天,终于敲定,脆生生地说:“意犹未尽1
  轮到肖筱小,她也想了会,才轻声说道:“我用缅怀吧。”
  闪一闪倒是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噩梦一场!1
  我抱紧枕头,搭着眼皮,说:“荒唐。”
  
  (二)
  的确是荒唐,和我荒唐的高中生活比起来,我现在的大学生活就像一杯淡然无味的白开水。
  偶尔会和穆思言逃了不重要的专业课然后一起缩在寝室里,她玩网游,我看美剧,小日子过得滋润又稳定。
  时不时也会和李东霖一起吃个饭,为此我没少被寝室里三个极度空虚的女人调戏。
  
  肖筱小在寝室里一本正经义愤填膺地指责我,说:“你玷污了东霖哥哥的清白,却不给人家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你良心何在你道德何存!你们说对不对?周淡淡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狼狗1
  穆思言瞬间背叛我加入了肖筱小的阵营,和闪一闪齐刷刷地点头。
  
  我差点没吐血:“你才是小狼狗,请问肖女侠,你哪只慧眼看见我玷污李东霖清白了?”
  女侠不屑地甩发:“这还用问?谁在大冬天的第一个送手套围巾给你?谁每个星期雷打不动地带你去吃大餐?谁帮你排队买南门外的泡芙给你吃?谁帮你作弊写论文的?人家东霖哥哥好歹也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帅哥,你这样玷污人家你忍心吗你?”
  
  肖女侠的这一串排比句气势太强,我脑子里嗡嗡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不紧不慢地说:“这么说起来……我怎么觉得是他玷污了我呀?”
  “……靠1
  “……呸1
  “果然缺德,我们寝室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匹缺心眼的小狼狗啊1
  
  隔天,我就准备把自己如何晋升为一匹缺心眼的小狼狗这件事一字不漏地告诉李东霖。
  正值寒冬,我和李东霖并肩经过学校的篮球场,观众席上没几人,我和他就就地坐了下来。
  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纯银镂空的发卡,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形状,很独特,跟学校周边饰品店里卖的发卡完全不同。
  
  “你不一直说你想买个发卡吗,我昨天和师兄出去吃饭路过一家银饰店,觉得这个挺适合你的,就买了,你试试?”
  “你记性真好1我小心翼翼地拿过发卡,在头上摆弄了一会,又颓然拿下:“你别总是送我东西了,筱小她们都说我缺德呢1
  李东霖愣了下,抿嘴一笑:“都是些小东西,你喜欢就好,不理会她们。”
  “她们还说我是缺心眼的狼狗1
  李东霖忍俊不禁:“狼狗?她们怎么说的?”
  “说我不知回报,说你冬天送我手套围巾,每周一起吃饭,还排队帮我买泡芙……”
  “然后呢?”
  李东霖言笑晏晏,眼里充满深意地看着我。
  我为难地说:“然后说我玷污了你的清白,不给你名分。搞笑吧!你别介意啊,这是筱小的说话方式。”
  
  李东霖没说话,嘴角泛着轻笑,浅浅地叹了口气。
  
  进了大学的李东霖变化挺大,原本挺阳光开朗的个性也不知怎么搞的变得有些忧郁。人也稳重了许多,思想上也比普通男孩子成熟些。
  面对这样的李东霖,我反而没有了高中时在他前面的自然随便的心态,而是莫名生出一种他是我兄长的压迫感。
  
  例如现在,他笑着叹了口气,可眼底的无奈却很明显。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追问原因。
  可是现在,我却不敢问,只能默默地不说话。
  
  李东霖伸出一只手,有些亲昵地揽过我肩膀,偏过头问我:“大家都这么说了,那你要不要给我个名分啊?”
  
  我身子一僵,如大难临头……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沉默。
  沉默……
  沉默…………
  见我不说话,李东霖也很有分寸地放开了我肩膀,看着对面的篮筐许久,问道:“还是不能忘掉他吗?”
  我颦起眉头,语气里带着哭笑不得:“其实我特别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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