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邪眼行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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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我哪有什么心事。”余巧萱拉开拉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品萱又问:“是不是工作环境令你不习惯?”
巧萱微皱秀眉。“温哥华总公司这里的人都很好,很友善,我在适应上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的直属上司……”
“喔,我知道了,你上回就说过,那个色老头老爱在口头上占你便宜,吃吃豆腐,真是恶心!姊,你去告发他嘛!加拿大这个国家很重视女权的,任何人都有权力向办公室性骚扰说‘不”!”
“我会考虑的。”巧萱幽幽叹了口气,坦白说,能成功由香港分部请调回加拿大总公司,她已经很珍惜了,不愿一上班就惹出是非。
但,如果那个色老头老是爱乱吃她豆腐的话……唉,看来,也许她该先找好下一份工作了。
余品萱又紧盯著她。“除了公事,应该还有别的问题困扰你吧?比如楼……”
“行风”这两个字都还没说出口,余巧萱就脸色倏变。“品萱!”
“姊!我只是……”
“够了!”她疾言厉色。“你应该很清楚,这辈子我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有关楼家、尤其是那个人的事,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们!”
余品萱嘟起小嘴,看著姊姊发白的脸蛋,忍不住又说:“可是,我们都回到温哥华了,难道你不想亲口向楼行风问个清楚?至少,他该给你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余巧萱冷笑。“当年他寄来的那封信和那张支票,还没让你看清事实吗?那就是他的解释──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麻烦的女人,他只想用金钱打发我,叫我不要去缠他。”
一想起六年前的耻辱,巧萱内心仍隐隐作痛。她是那么爱他,毫不保留地奉献出自己,但,楼行风却以最残酷的方式来回报她!
余品萱脸色也转为沉重,思索半晌后还是道:“姊,我还是很难相信行风哥会那么做,这其中,也许有误会……”
余巧萱冷冷地看著妹妹,泪雾在眼底泛起,她以最冷硬的语调回答。“不要再说了,品萱,难道你忘了他给我的耻辱吗?你忘了六年前的我是如何熬过去的?”
当年,郁郁寡欢的母亲染上严重赌瘾,到最后因为欠下大笔债务,不得不匆促地逃离温哥华。
只有十八岁的巧萱跟著母亲连夜离开,辗转逃到马来西亚后没几个月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慌张、害怕的她立即写信回温哥华向楼行风寻求心灵上的支持,他是她最信任的男人。
但,他的答覆却是一张冰冷的支票!
接到支票的那一瞬间起,心中某种最纯净、最美好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再也不是原来的余巧萱。
余品萱叹气。“姊,我可以体会你的心情,如果我是你,我一样会恨透了楼行风,永生永世都不原谅他。但,我还是觉得好奇怪,我真的不愿相信行风哥是那种人,还有晓绿……”她心疼地看著在雪地奔跑的小小身影。“难道你要一直瞒著她,永不让她跟楼行风父女相认?”
“不!”余巧萱严厉地拒绝。“不准你再提‘父女相认’这四个荒谬又可笑的字眼,楼行风不配当晓绿的父亲!我的孩子没有爸爸……”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心痛得更加剧烈,但,这一切全是楼行风的残酷造成的……
她从不后悔把自己交给他,也不后悔作为一个未婚妈妈,六年来一直承受外人的指指点点、闲言闲语……
只是,她无法忘怀楼行风的残酷,他怎么可以这样待她?在她最无助、最恐慌、最害怕、也最需要他的时刻,他非但没给她半分温暖,反而以一张支票狠狠地撕碎她的心!
他把她当成什么?妓女吗?又把那一夜当成什么?
她不会原谅他的,绝不!
品萱仍试图说服她。“姊,我懂你的心情,不过,也许你应该给行风哥一个解释的机会。”坦白说,六年前余品萱一样恨透了楼行风,他残忍地伤害她唯一的姊姊。
但,愤怒过后,品萱越想越觉得怪异,行风哥绝不可能这么无情的,其中应该有误会。
所以,当她以优异的成绩由香港大学毕业,并申请到公费留学时,故意申请了位于温哥华的学校,为的就是逼姊姊带著晓绿再度回到加拿大。
如果姊姊跟行风哥之间真的有误会,她希望能早日化解,相爱的两人不该隔著咫尺天涯,更何况,无辜的晓绿也需要一个温暖的家。
“不要再说了。”捏紧铝罐,余巧萱疲倦地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眼帘时,双眸闪著坚定而冰冷的光芒。“总而言之,我只想给晓绿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不希望任何人打扰我的生活,更不希望再度见到楼家的人。品萱,你明白吗?”
经过六年的岁月洗礼,余巧萱已由一个单纯害羞的小女孩蜕变为一个坚强而冷静的女人,这一切全是环境所逼。为母则强!为了保护无辜的孩子,她必须坚强;必须冷静地面对裴短流长,什么样的冷嘲热讽她都不在乎。
她唯一在意的,只有她以生命来捍卫的宝贝女儿──晓绿。
六年前她发现自己怀孕时,母亲怒不可遏,一再命令她去堕胎。但巧萱不肯,她哭著求母亲让她留下腹中的胎儿。
胎儿体内流著的是行风的血液,她怎么舍得伤害孩子?不!
在她最绝望的时刻,楼行风没有给她一点帮助。她收到的回信只是一张支票,以及薄薄的短笺。
短笺上只以电脑打字打了几句话──别愚蠢地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麻雀变凤凰,这笔钱就当成分手费,不要再来骚扰我!
这就是楼行风给她的答案吗?她不相信,她怎能相信曾经温柔搂著她共度一夜的男人,竟如此残忍?!十八岁的巧萱哭昏过去……
醒过来后,巧萱没有再掉半滴眼泪,人前人后都不准自己再哭泣,她看起来冷静而坚强。只有她自己知道──原来的余巧萱,已经死了!
单纯而容易相信别人的余巧萱,死了!
也许是她冷冽而固执的态度终于打动了余杏娟,她不再坚持要女儿堕胎,终于愿意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六年来,她们过得很辛苦,为了躲避债主,余杏娟又带著她们从马来西亚逃到澳门,有一阵子还藏匿到泰国北部去。但,不管环境如何艰苦,巧萱始终紧紧地捍卫著她的女儿,晓绿就是她的全部,也是她生存的意义!
余品萱小心翼翼地打量姊姊。“好吧,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你最不想听到的名字,但,让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吧!姊,难道……这么多年来,你都不会想再见到他?”
巧萱沉默地望著远方,黑色眼瞳蒙上灰雾,半晌后哑声回答。“不会。”
说不会是骗人的!尤其刚回到温哥华的那几天,她几乎夜夜失眠。没想到自己又回到了这块土地上,这个她最恨、却也蕴藏最甜蜜回忆的地方……
只是,她怎能继续想念楼行风?他残忍地践踏著她的自尊,以一张支票羞辱她的人格,她被伤得还不够吗?
不──她绝不允许自己又做出可悲的事,她永远不想再见到楼行风,永不!
巧萱语气平静而死寂。“追个问题就讨论到此为止,品萱,以后绝对不要再提起那个人的任何事,尤其是在晓绿面前,反正……”她哀伤地冷笑。“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遇到那个男人了,永不再有任何交集!”
心脏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回到温哥华对巧萱而言是一大酷刑,她居然又回到了这里,跟楼行风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呼吸著一样的空气……
在这里,有太多太多年少的回忆,他曾经跟她并肩躺在这个公园的草坪上,两人天马行空地乱聊,编织对未来的梦想……那时的她多么快乐,眼底心里全是他、全是他!
但,碎了!一张支票让她清清楚楚地认识楼行风这个男人,她怎能再对这种没心没肺的恶棍存有任何幻想?不!绝不!
“更何况……”巧萱眼底没有任何温度,冷笑著。“你以为他还记得我吗?你可别忘了──楼公子早就订婚了,对方是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
六年前,她在澳门的国际杂志上看到有关楼行风跟曹姿妤盛大订婚宴的报导,一直到今天,她仍清清楚楚地记得,看到两人穿著礼脤合照时,她的心有多痛,恨不得当场死去!
她怎能不恨他?他无情地玩弄她、抛弃她,而后当没这回事地跟名门千金订婚!
那她呢?她余巧萱到底算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最可笑的笑话,最悲哀的笨女人,是不是?
“我知道了……”想到楼行风与曹姿妤的婚约,余品萱也跟著沉默下来。
“我去叫晓绿回来吃饭。”巧萱勉强打起精神,起身走向女儿。
看著姊姊瘦弱又孤单的背影,品萱感到一阵心疼。十八岁就未婚生子的她吃了太多太多的苦,承受太多的白眼和流言蜚语,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不想再见到楼行风,但,品萱知道这绝对是违心之论,因为,她明白──只有深爱一个男人时,女人才会甘心生下他的孩子!
所以,她必须制造机会让姊姊跟楼行风见面,不管当年是不是有误会存在,都要弄个清楚。
这机会,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吧?品萱嘴角悄悄地浮起一抹慧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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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楼氏集团 生化科技总部
这几年,人类的基因研究得到突破性的发展,任何与生化科技有关的产品都大受欢迎,不管是保健药品或是抗老化药品都在市场上吹起一阵阵旋风,是最被看好的明日之星。
楼行风在集团所负责的,便是生化科技部门。
总经理室内,楼行风正以电脑查看跨国各公司的业绩成长报表,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阵浓郁的香气随即扑鼻而来。
“行风!”装扮入时的曹姿妤娇滴滴地微笑。“你还在忙啊?瞧!我帮你带了点心来耶!”她得意洋洋地举高手上的纸袋。
楼行风冷淡地抬起头,看到男秘书一脸无奈地跟在曹姿妤背后。唉……他很清楚这不是秘书的错,曹姿妤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向来目中无人。
他对男秘书道:“你先出去吧!”
“是。”幸好主子没有降罪下来,秘书如获特赦地关上门。
“行风!”曹姿妤挨近他,娇媚地挽起他的手。“别再办公了,来嘛!过来吃吃人家替你带来的点心。”
楼行风起身,面无表情地推开曹姿妤的手,毫不掩饰眼底的厌烦。“我说过,不要来办公室找我,我不喜欢在办公的时候被人打扰!”
“行风!”曹姿妤跺脚,又羞又气,这已不是楼行风第一次对她冷言冷语,如果换了别人,她早就大发雷霆后拂袖而去。但,谁教她爱惨了这个男人呢?
楼行风越是邪魅难测,就越激起她的征服欲。她就不相信,有她曹姿妤得不到的男人!
“行风,你别生气嘛!”曹姿妤放软语调,堆起自认为最性感的笑容。“我来办公室找你,也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啊!你别对我那么凶嘛!我们是未婚夫妻,又不是仇人。”
惊喜?楼行风冷峻地看著窗外,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曹姿妤的出现绝对没有带给他惊喜,只有惊讶与厌恶。
至于未婚夫妻……唉!如果不是为了负起该负的责任,他是万万不可能与她订婚的!
望著窗外的白云,他的眼前又浮起一张雪白而清秀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