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奇缘(灵力俱乐部--闪电)-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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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喜欢我?”她的脸红了。会吗?
“你不想印证看看?醒来吧,你还有许多事要做。”他说着牵住她的手。
房子在刹那间化为乌有,她的脸上洋溢着信心。“我。。。。。。我可以替大家报仇。”
“是的。”幻夜神行才要庆幸任务达成,谁知一转眼,就看见安以乐跌倒在地,双手颤抖地摸着前方。
“哦……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她惊慌地大叫。
“只要你愿意,你就能看得见,安以乐,是你封住自己的眼睛的。”幻夜神行一针见血地说。
“我自己?”她伸手在自己眼前晃着。“不!我没有!我想看啊!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她的声音渐渐激越。
“安以乐……”幻夜神行才要扶她,就被她伸手挡开。
“不要碰我!你……你走开!啊!”她转身走了几步,却掉进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大黑洞。
“安以乐!”幻夜神行连忙递出手要抓住她,但那个洞口竟然逐渐封闭。糟!真要让她掉下去就更麻烦了。他怕她跌进更深的自闭之中。
“救我!闪电!救我!”安以乐惊惧的声音随着身体的坠落而变小。
“糟了!雷掣,喊醒她!快!”他焦急地以心音通知在梦境之外的雷掣。
“以乐!醒来!”雷掣低沉的嗓音适时出现,随着声音的到达,一道闪电也劈进梦里,打碎了那道即将掩盖的洞口。
“闪电……”安以乐在急速的坠势中伸出双手在空中乱舞。
“我在这里!”一只大手从黑朦朦中接住她的手,阻止她的掉落。
然后,梦境逐渐淡去,她的意识就要醒了。
幻夜神行吁了口气,离开她的梦,回到自己的身躯,一睁开眼,就看见雷掣坐在安以乐身边,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闪电……”从梦里惊醒,安以乐哭着靠进他的怀里。
“没事了。”他拍着她的背。终于放了心。
幻夜神行低头含笑,无声无息地走出房间,顺便把躲在门外偷窥的雀利儿也拉走。
安以乐把憋在心中的伤心和自责全都化为泪水,静静地埋在雷擎的胸前哭个痛快。在他的臂弯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她才真正摆脱梦魔,找到可以安心休想的地方。
雷挚的衣襟被她的泪水沾湿,那冰冷又的液体仿佛渗进他的血管,引起他血脉的沸腾和翻涌。
女人的泪,真是强劲的武器啊!
慢慢的,她的情绪较平息了,不好意思地离开他厚实的胸膛,低声说:“对不起,你的衣服……”
“没关系。”他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脸,心里微微激荡着。
“我。。。。。。我睡了多久?”她找找长发,以为自己才刚睡醒。
“很久,久到让人以为你似乎不愿醒来。”他无端端想起了她美丽的娇躯和柔软的唇瓣,心底墓地一热。
“我……”她低下头,无言以对。
“你作了什么梦?”
“梦?”她微愣了一下,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真实得让她分不清是梦是真。“一个可怕的梦。”她捂住胸口。
“我想也是,你被你自己的梦困住了,是我请追梦去叫醒你的。”他要她了解虚幻与真实之间经常没有界线。
“追梦?叫醒我?”她迷惘地抬头。
“追梦也是灵力俱乐部的会员,他的专长就是进入别人的梦中办事。”
“是吗?难怪我会在梦里看见他……”说到看见两字,
她常觉得有点奇怪,不禁住了口。她明明看不见,可是,梦里的那个陌生的男人的脸却清清楚楚地呈现。
“你看得见他?”雷掣也觉得意外。
“嗯,很斯文的一个人,黑发黑眼,他一直在催我离开梦里。”她侧首回想着。
为什么安以乐能看得见幻夜神行?雷掣觉得不可思议,她是凭感觉去想像幻夜的模样,还是她的眼睛根本没问题?
“追梦拉着我,拚命要我走出来。。。。。。”为何这次的梦会这么清晰?她醒来后还记得每~个细节。
“你愈是陷在梦里就愈危险,追梦进人叫醒你是为了帮助你,你有五个多小时心灵与肉体~分为二,这太危险了。”他解释缘由。
“是吗?”她隐隐知道自己不敢面对葛带的死而躲起来,一想到此,心又痛了。
“不闻不听不看,你以为这样事情就能解决了吗?”他要理请她的心态。
“可是,是我害死了葛蒂还有……”她又垂泪了。
“不是你!伤害他们的,是那个一直藏在幕后的人。”他正色地说。
“但”
“你这样将罪揽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好处?凶手还是逍遥法外,你就算自责至死也于事无补。”他抓住她的肩,沉声道。
“可是一想到凶手的残忍,我就……我好怕……以前我不敢说出口,怕一说出来就更胆怯,但……我实在……真的好怕……”她颤声说着,坦承心中的无助、彷徨与畏惧。
他心中一紧,忍不住要安慰她,但手在她的发前僵住,他惊觉自己竟是想抚摸她细柔的头发。
Shit!他倏地握拳缩手,撇过头去。
安以乐当然没看见他的举动,迳自接着说:“我知道你会帮我,但是……但是葛蒂的死让我的勇气全都消失了
她就是感到不安,每当想起从此她在这世界已是孤独一个人时,她的恐惧就油然而生。
她这些话该不会是在向他撒娇吧?雷掣双眉紧蹙,对两人之间关系的微妙转变当场发怔。
她变得有点依赖他了,似乎从她灵魂紧闭时也抓着他不放就能看出端倪,她把他视为支柱,只经过一晚,她就信任他到这种地步。这样有违灵力俱乐部的规则,灵力俱乐部的会员从不和客人谈感情的。
“你……回台湾去找你的亲戚吧,别留在美国了。”他忽然说。
“什么?”她愕然抬头。
“这件事就算你不在这里我也会替你搞定,我认为你最好离开这里。”他声音平淡地说。
“回台湾?”他是在赶她走?不知为何,听他这么说,她觉得心好慌,仿佛又被推入了深渊,脸色再度苍白起来。
“你眼睛看不见,在这里只会让自己更加危险而已,倒不如回去找台湾的亲戚,等我替你报了仇,你再来验收成果即可。”他故意忽略她的表情,撇开头不看她。
“你嫌我碍事吗?”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都在她身边,甚至是他将她从可怕的梦境拉回现实,有他在,她才会有安全感。尽管她知道他不会永远陪着她,但她早已将他当成依靠,她一直认为,起码在这段雇用他的时间里,他不会弃她于不顾。
然而,现在他却要赶她离开?
“你的确碍事。因为你,这件任务已延误太久了,我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拖拉拉,说真的,我没大多时间陪你在这里耗。”她柔弱无助的模样不断挑动着他的心,再这样下去,连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会演变成什么样,所以把自己和她分开或许是个好办法。
“是吗。。。。。。”她恍惚着说
“像昨夜,你一听见葛蒂被杀就陷入失神的情况对我来说实在是种困扰,灵力俱乐部的会员可不是保姆,你要是常常来这么一下,我哪来的时间查案?更何况还得分心照顾你,真是麻烦透了。”他以不耐的语气说着。
安以乐的脸色惨白,嘴角微微抽动,好似胸口被人抽了一鞭。
她怎么会忘了?他毕竟还是原来那个冷酷狂傲的闪电啊!那个血管里流着冷血,开口就冷言冷语的男人!她怎么能因为他的一点点职业道德就错认为他也有温柔的时候?怎能因为他愿意借胸膛供她哭泣就以为他或许有点喜欢她?
喜欢……?是谁曾对她说过这句话?是在梦里吗?
她真的该醒了。
“我不去台湾!我的家在这里!”她吸了吸鼻子,倔强地反对。
“你不是怕吗?怕就去躲起来,这对你脆弱的心灵比较好。”他嘲讽地说。
“我虽然害怕,但我不会再退缩了。那些人再也不能从我身上夺走什么了,除了这条命,如果能挖出他们的真面目,要我陪葬我也愿意!”吞回上涌的酸楚,她强迫自己该自立自强,别再想依赖他了。可是,心里的扯痛是什么原因呢?她一定是病了,只是她不知道病症。
“你在胡说什么!”她的话听得他眉头一蹙,脑中晃过她像葛蒂一样被射杀的情景,焦躁的电流就从脚底往上窜。
“我不会离开纽约的。放心,你不用顾虑我的安全,一旦我死了,我们之间的契约就立刻中止,甚至下次我若又缩回壳里,变得神智不清,你可以把我丢在任何地方,不用理我,这样你就不会困扰了吧?”她扬起睑,坚决得让人心疼。
“你……”他瞪着她。为什么她要说这种该死的话?为什么……他会听得心惊肉跳?
“对不起,昨天麻烦你了,我会克服自己的害怕,尽量不麻烦你。我……我现在就回家,乖乖地在家等你调查的结果……”她说着下了床,摸索着大门的方向,却撞上了站在她正前方的雷掣。
她晃了晃,正想闪开,就被他一手攫住。
“对不起……能不能告诉我门在哪里?”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你打算回哪里去?”他冷冷地问。
“回……”葛蒂家是不能去了,那原来的家呢?那里她更不愿回去。霎时,她想不出有哪里足以容身。
“警方因葛蒂的死对你展开调查,你能上哪儿去?”他又问,声音更清冽了。
“我……我可以……可以……”支吾了半天,她还是说不出一个地点。
“既然没地方去,就乖乖回台湾。”
“我不要!我奶奶老了,姑姑有自己的家庭,我一个瞎子只会造成别人的不便,我为什么要回去当个废物了?”她再也压不住羞怒交杂的情绪,大声地反驳。
废物?这就是她对自己的看法?雷掣不能不骇异,她原来是这么的悲观。
“只要能保住性命,你的亲戚应该不介意照顾你……”
“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非要把我赶得远远的才高兴?是不是?”她使劲甩开他的手,嘶声地喊道。
他瞪着她,被她脸上痛苦又伤心的表情震得无以复加。扪心自问,他真的这么讨厌她吗?
不!问题就出在这里。面对她,他首度觉的冷酷无情的心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她是第一个能让他心绪不宁的女人!二十五年来第一个……
“我只恨我看不见,否则我也不会找上灵力俱乐部,更不会找上你!你担心我会从此粘着你不放吗?放心!我还没这么死皮赖脸,我会想办法自己找房子安置自己,而你……你只要帮我杀了仇人就行了。”她咬咬牙,大步冲往门边。
“安以乐……”他脱口喊她。
她没有停留,以一种可笑又拙劣的姿势探着前方的路,却不小心被一把椅子绊倒,摔在地上。
雷掣静静地站着,没有移动,心中的坚固城堡随着她的倾斜。。。。。倒了!
她无声的泪滴在地毯上,他一定站在一旁看她出丑,一定带着冷笑,把一个瞎子的跌跌撞撞当成娱乐。
挣扎地爬起来,她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