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游戏 作者:三岁-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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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你恨我吗?”
这样的话,为什麽还要去问?
看著他离去的背影,他只是沈默。
再一次,用拔掉的针头划破自己的手,他忘了,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
4、无逃之夜(上)
她说她叫乱菊,松本乱菊。
与他这个罪人的情况不同,她是主人寄养在这里的猫咪。
乱菊非常美丽。
她的美不仅是丰泽的肉体,还有她哀伤的叹息。
“让我靠著你,银。”
每当她轻声对他呼唤,将她猫一般卷曲又温暖的身体横倚在他的身上,他的心里就会涌现出一片安宁。
“乱菊,为什麽你要留在这里?”
“银,你不懂。” 她枕著他的腿,轻语,然後深深的叹息。“像我这样的人,即使能够离开,也无法拥有不同的生命。”
秀丽的卷发从她肩上滑落,她光泽的颈项已被套上黄金的锁链。
“日番谷少爷来了吗?”
日番谷是执政官山本大人的孙子,将乱菊囚禁在这个监狱的主子,每月来这里一次,每次“探望”过後,他总能在乱菊身上找到数不尽的瘀青。
“他是你唯一的主人?”
“不。”她低浅的笑,“在成为他的宠物之前,我也有过其他主人。”
“乱菊,”他握住散落在他腿边的卷发,石榴石的眼底闪过一丝迷离,“我也会跟你一样吗?”
她少有的沈寂,然後,叹息。
“也许吧,银。如果你也和我一样认命。”
“认命?”
“对,认命。遇到好人的时候认命,遇到死神也依然认命。”
好人?死神?他的脑中只有那个青蓝色的身影。
“银,你相信所谓爱情吗?”
“爱情?”
她从地上支起身,侧躺的衣角上有残血的痕迹,“如果相信,最好尽快放弃。残虐只让你痛苦,爱却能要你的命。银,无论谁成为你的主人,不要去爱,永远,不要去爱。”
她矢车菊般娇豔的脸上满是迷雾的叹息。
“你爱他吗?”那个蹂躏你的主人。
“不。”她苦笑。
宠物哪有爱上主人的权力?
“既然不爱,不要去爱,那麽,主人是谁都无所谓了,对吧?”
一拳打在乱菊的腹部。他站起身,取下套在她脖子上的锁链飞快地往自己脖子上一扣。
“银……你要干什麽……”她挣扎著开口。
他回过头,苍白的脸上是令人费解的浅笑。
“尽本分,做一个玩具。”
走进电梯,按下控制板上仅有的一个按钮,本该在关门後上升的电梯反而转往地下降去。
仿佛早已在蓝染预料之中,平静的面容没有显露半分感情。
晃动的扇影掩去沈郁的眼神,献媚的脸上灿烂的笑容单纯无比,守候在电梯的门口,在开门的同时展现他独特的奸商式微笑:
“初次见面,执政官大人。”
蓝染从容的在沙发上坐下,冰冷的语调里略带嘲讽:
“浦原喜助,用不著跟我玩这套客气的把戏吧?我不记得你已经离开静灵庭那麽久了。”
“哎呀,不要这麽无趣嘛。自从你成为四十六室新任的执政官後,我们还是初次见面吧……蓝染!右介。”
优雅的笑,深懂掩藏在彼此寒暄背後的危险气息。
“浦原,你找我来不会只是为了无聊的叙旧吧?”
“怎麽会?”他打著哈哈,锐利的目光却形如利刀:“既然是静灵庭的权贵驾临,身为店长,怎麽说我也应该亲自接待一下。何况……由於我的疏忽,您的VIP卡好像被失职的员工忘在楼上的柜台里了。”
终於切入了主题。
“浦原店长,你是想找我要会费吗?”
“您多心了!”浦原扇子一翻,用扇面递上一只火柴盒大小的水晶匣子,晶莹剔透的四壁映衬著中心那枚古旧的银币,“这是入场券,‘浦原商店’每个月三号都会拍卖A级的商品。至於本店的品质,相信您已经很清楚了。”
蓝染低头一笑,没想到他会跟他玩这样的游戏。
“你凭什麽认为我会参加?”
“您会来的。”浦原眼中闪过琥珀的幽光,“如果不能容忍那孩子身上留下别人的烙印,那麽您就只能参加这场属於他的游戏。何况,下一次再由後门光临的话,我不敢保证糊涂店员拿出的通行卡会把您带到哪里……”
暗红色的血液顺著他苍白的手臂缓慢的下滴。
他本来就是一个怪物。
当他还待在流魂区孤儿院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抛弃,是由於他天生病态的苍白和那双血瞳。
一个不正常的孩子无法得到亲人的爱,即使他长著秀丽的面孔和温良的性格,他的结果依然是被人抛弃。
在流魂区孤儿院,同样的理由,他必须忍受其他孩子的欺辱。总是没有饭吃,总是睡在厕所边的硬地。习惯了躲在黑暗里,即使苍白的皮肤无法被黑暗所宽容也继续选择逃避。
在别人鄙视的目光中,他永远只能看见两个字──怪物。
为什麽被关在这里?
因为他杀了人。
孤儿院里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志波海燕。
受不了他同情的嘘寒问暖,受不了他总是找到他藏身的角落,受不了他吃饭时留给他的那只苹果,更受不了他总是为了他跟旁人打架,强拉他到令他失明的阳光底下还夸赞他长著一双石榴石般的眼睛。
什麽时候才能停止这些令人恶心的善意?
难道他不明白,他想要的只是远离人群的片刻宁静?
一天傍晚,他在楼顶被几个年纪稍大的孩子围攻。又是这个志波海燕,冲上来帮他驱赶殴打他的人。
实在太厌倦了,这个自认为是圣人的讨厌鬼。
他只是生气志波海燕的自以为是,在海燕准备扶他下楼的时候,他恼怒地将他一推。
志波海燕从楼梯上滚下,头部撞到台阶,就这麽脆弱的,他死了。
他就这样杀了人。杀人,就是这样草率和轻易的事情。
自以为是的圣人,为了拯救神的羔羊,你应该殉道。
而他这个凶手,直接被判处了死刑。
多麽正义的世界。连一丝抗议都不容许。也难怪──谁让他生就了这样一副怪物的身形?
迷宫中的怪物,可,他还不想死。
为了这样的理由去死,死的太过无趣。
不在乎磨破手腕的皮,折断自己的麽指,在习惯的痛楚中挣脱锁住双手的镣铐。他瘦弱的身躯轻易的穿过监牢的铁栏,乘著夜色逃离囚禁他的监狱。
说逃,其实不过是从牢房跑到了外院。
突然出现的警卫就像猎狗一般将他扑倒在地。
狙击枪的把手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温热的血流染红了他银白的头发。
拳打脚踢中,他明白了自己为什麽能逃得如此容易。
死刑犯本来就是这些看守们无聊时的消遣。故意的放他逃走根本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在行刑前正大光明打死犯人的借口。
何况是他,一个出身孤儿院,完全没有後顾之忧的凶手。
幽兰的月光照著他被鲜血点燃的妖妍,死亡之声如此真实,诱惑众生既是如此。
在越狱未遂後被警卫杀死,比起老老实实被处决,或许多了一点点的意思。
他苍白的浅笑。
就这样结束吧,人生,多麽垃圾。
毒打似乎停止了,血溶进角膜里,视线是剥落的红色。他还呼吸著,恍忽中,看见一个高大的青蓝色身影。
是死神吗?
那张靠近的脸上,秋湖般的冰冷神色迷惑了他的眼睛。
“小鬼,想活下去吗?”
无法说话,他用一双血瞳仰望诱惑他的死神。
“懂事的孩子。”
那一夜的确有人死了。
但,不是他。
是抓住他的那个警卫。
他被带到那栋庄严的建筑幽深的地下。
带走他的人叫蓝染。
给了他一条命,和不见天日的游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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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票……
5、无逃之夜(下)
锁链是进入那个游乐场的身份证明。
不同身份的主人会给宠物加上不同等级的锁链。
就像此刻锁在他脖子上的黄金。
游乐场的护卫终年戴著宽沿的护目镜。
不透光的茶色镜片下隐藏著一双无法辨识,却生硬如玻璃的眼睛。
──东仙要,曾经是刑军最优秀的杀手,现在是这个秘密牢笼的看守人。
黝黑的手指准确的抓住他颈上的锁链,用指尖确认那个刻在锁链边缘,细小的“狮”字。
“你确定吗?”
东仙知道,来到这里的本该是乱菊。
而这个叫市丸银的孩子应该在七天之後的聚会上被确定一个主子。
“在聚会前‘入场’的话,你会失去拥有专属主人的资格。”
有区别吗?
他浅笑。
玩具无非是玩具。即使是乱菊那样拥有黄金身价的宠物,不也照样被高贵的主人们换来换去?
“让他进去。”
冰冷的声音在他背後响起。
不寒而栗,然而,没有回头。
从被他带走的那一刻起已经无法再回头。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命运。
牢笼的门栏开启,带著枷锁的奴隶像畜生一样从门洞爬进主人的房间。
乱菊,这不是为了你。
幽暗的冰窖,连跳动的火光仿佛都被严寒夺去了生命。
地上满是融化的冰水,与凝结的冰不同,它们更能将冰寒深入人心。
铁链声从他背後响起。
来不及反应,一记鞭痕已经爬上了他的背脊。
“你是什麽东西?”
在火辣的痛觉中望向招呼他的主人──
一个比他还要年轻的男孩子。苍白的头发高傲的蓬立著。稚气未脱的脸上,一双透明的眼睛也如四周的冰山般阴寒刺骨。
“问你话呢,不懂得回答吗?”
少年手中的皮鞭往他脸上一挥,一道血痕立刻绽裂。
擦了擦脸上的血,他用戴著镣铐的手拉开领口,黄金的锁链掉出衣外。
“你怎麽会戴著乱菊的链子?”
少年蹲下身,冰篮的眼中有金色的疑惑。
“乱菊呢?她在哪里?”
“日番谷少爷?”
疑问之後换来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有允许你叫我的名字吗?”
石榴石的眼中闪过暗红的光,苍白的脸上却泛起自嘲的笑。屈辱和暴虐,这就是他今後的人生!
又是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胸口,来不及喘息,日番谷已抓住他银白的头发,粗暴地仰起他的脸。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他凑近他苍白的脸,悠悠舔去他脸上娇豔的血滴。冰块与火焰交相辉映,一如日番谷冬狮郎幽蓝的冰瞳。
“‘这样的小孩能把我怎麽样?’”他抓住他上衣的後领,稚气的脸上充满孩子单纯的虐性。“没有人教过你吗?‘日番谷大人是最嗜血的主人。’在主人面前要懂得乖乖放低自己的身体!”
电极直接摁上了他的後颈,暴跳的血流和冲击中,他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蓝染,你到底在想什麽?”
他端著红酒坐在监控器前没有给他答复。
“那孩子还没有接受过任何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