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秘术-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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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依然信心不足,只好求了空禅师到时助上一臂之力。不料这晚到玉井练功,却发现了空禅师已不见踪影;正需要他见义勇为的时侯却溜之大吉,看来老禅师也未能免俗。我又疑心了空禅师是不是羽化登仙了,四处找寻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遗蜕,看来一定有什么要紧事离开了。我失望了半天,又有点高兴起来,老禅师这一走,玉井可就是我的天下了;且找些好吃的东西充饥再说。了空禅师从不到地面上来,这么多天没见他吃过我们的粗茶淡饭。修道之人有辟谷之说,我本人也辟过谷,没什么大效验,只能将身体机能调整的好一些,时间既不能久长,更成不得大道,了空禅师术法高明,自不会弄这些闭关辟谷的玄虚。
神话传说里神仙们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但那是荒诞不经的传说,如何当得了真?我们家乡形容一个人心术不正,有一句俗话叫“不吃人粮食”,可见连老百姓都不信这仙人传说。老禅师虽然得道,究竟不是神仙,不吃我们的粗茶淡饭,定然是一个人偷摸着吃些精细,或者是吃一些营养补品也未可知。
前两年我爱到张铁嘴的算命摊边玩耍,闲极无聊,两人常谈些奇闻怪事,说吃了某些药物能够长生,所谓不死之药,吃了就可以长生不老甚至“成仙”,“食百草花,能随风雨上下“”食松实,能飞行逐走马“,“食巨枣如瓜”,真是扯淡。当年秦始皇这个老暴君求不死神药,结果被方士们骗得倾家荡产,不,应该是倾国荡产,最后也只好在自己的陵墓里遗臭万年。
不过我们两人虽然不认为服药可以不死,但对某些植物的神奇作用还是相信的,尤其两个人饥肠辘辘的时候,谈起这些传说中的吃食更是津津有味,大咽干唾。张铁嘴说他读过《山海经》里的记载“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余,食之不饥”,吃了它永远都不会饿。我讥笑说吃了不再饿算咋回事?除非得了便秘不消化。比那番薯干能撑肚我倒相信,就象维生素C片或军队里吃的压缩饼干。
玉井内共有三间房屋,我挨个翻了遍,也没有发现传说中的食物,不禁有些失望,忽然又想起,老禅师或许正是闹饥荒才出去觅食的,我在这里找吃食,当真是找和尚借梳子,讨饭的遇上叫花子,或许老禅师弄完吃食后很快就会回来。
但此后一连几天,了空禅师依然踪影全无,我在镇岳宫里越等越是心慌。张铁嘴到现在也是死活不知,我在这里干等究竟不是办法。这里的伙食实在无法再吃,何况我看见廖师兄和那文小姐打得火热就禁不住生气,几番考虑,我决定还是离开这镇岳宫算了,不明不白地做了这么多天的道士,铲了这么多天的香灰,离开时依然不名一钱,不觉有些感怀身世,黯然神伤。
我离开镇岳宫时,正值半夜,其时月华如水,远处林木都看得格外清楚,整个华山显得寂静无人,偶然有几只硕大的蝙蝠从山麓中飞出来,带着难听的“嘶嘶”声。我向山下走了很远,忍不住回头看这镇岳宫最后一眼,只有门前那棵巨大的松树矗立在那里,枝叶摇曳,仿佛是在和我道别。别了,我的镇岳宫!别了,我的师兄弟们!别了,廖师兄还有文小姐!
我正在心里感叹,回过头来,不禁怔住了。月光照耀之下,远处的山谷中隐隐有一行人的身影走动。半夜时分,在这偌大的山谷里,即便是再正常的举动也显得分外诡异。这些人要干什么呢?
我给自己加了个轻身符,沿着陡峭的石壁悄悄地滑到了谷底,因为离这些人的距离较远,他们丝毫没有察觉。我在后面慢慢地接近他们时,意外地发现这些人竟是当初绑架我的那群东北参客!月光下虽然只能看得到背影,但那些人背着的竹筐却泄露了他们的身份,尤其那个黑大汉的背影,更是让我一眼认了出来。想起那些竹筐里的长刀,我不禁又有些心有余悸,这些人不是巫士,怎能用秘术来对付他们?但不用秘术,就凭我这天天吃粗茶淡饭的虚弱身板,怕连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头都对付不了。
尾随他们约四、五里路的光景,山势渐渐变高,这群人在一个不大的斜坡上停住了。我跃起在一棵松树上向下看,月光下这群人的举动果然怪异。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从竹筐里取出一根长长的绳子,沿斜坡慢慢地上引,到一处洞口样的地方停住了。
月光下洞口似乎冒出一阵烟雾,直冲向天空。我在松树上吓了一跳,难道这洞里真有传说中的妖孽之类?直到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鸦鸣,我才知道飞出来的只是一群乌鸦。乌鸦这种鸟,中国人大都不喜欢,“喜鹊叫喜,乌鸦叫丧”,其实在鸟占里正好相反,乌鸦倒是一种吉祥鸟,喜鹊则是差形象,有“鹊夜鸣必有甲兵”“鹊相斗主离散”的说法。
那群人眼见一群乌鸦飞出来,大概觉得有些晦气,齐齐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看来这群人之中并没有什么术士。乌鸦飞过后,那个佝偻人影蹒跚着走进洞里,过后就不再有其他动静,斜坡下等待的那些人也屏息静气,似乎还在等待什么。我大为好奇,难道那洞里真的有什么东西?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二十五章朱草嘉禾(下) 这时侯月光已经暗淡下来,最初的圆月已变成了钩形的下弦月。淡淡的月光下,我终于发现了一件怪事,那根绳子似乎有了生命,象一条蛇一样在地上扭动,渐渐地那段被佝偻人影引进去的绳子从洞中脱出,但尾部似乎拖了个沉重的东西,扭动已经慢了下来。看见绳子扭动。斜坡下那群东北参客便开始忙乱,他们似乎不再象先前那样惊惧,几个人抢着奔到斜坡,把那绳子尽头的沉重之物抬起,斜坡下早有一人在那里等候,见那沉重之物抬来,立即用一个似乎是口袋类的东西把它罩在了里面。这些人的动作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不发出一点声音,显然是训练有素,或者说做这件事情已经非常习惯。
我从树上跃下来时,那些人已经抬着口袋走远了,月光下只看见前面影影绰绰的一行背影。我正犹豫着是否要跟上去看个究竟,一迟疑的功夫,那斜坡上的山洞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揉了揉眼睛,斜坡上已确实不见了那个洞口。其时月光虽然暗淡,但百步之外尚可见人,如何那石洞竟能在眼前消失?
来不及多想,我急忙展开甲马符追向前面的那伙参客。这些人行踪诡秘,定然有什么重大图谋。我之所以在镇岳宫中吃糠咽菜,正是拜这些人所赐,现在想起来如何不恼?
参客们丝毫未发现我在后面跟踪,走了一段时间,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已出了华山谷,到了一处乡镇所在。这群人一出山谷,似乎如释重负,一个个有说有笑起来。
“他妈的,再做几次,老子们不干了!”一听这粗口,我就知道是那个黑大汉,那只口袋正晃晃悠悠地背在他的肩膀上。
旁边几个人嘿嘿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道“何老三,每次你都说不干,每次就你冲在最前面,小心这些冤鬼找你算帐哦!”
何老三毫不在意,粗着嗓门说“啥屁冤鬼?我操,尸体都给老子做肥料了,还怕他球甚?”
几个人连忙叫黑大汉“噤声”“噤声”,一面小心的四处张望。我隐在一棵道旁树的背后,看着这伙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一家客栈里,那客栈里好象有人接应,等这些人走进里面,客栈的大门立刻被关紧了。
我起了疑心,从那何老三的话里,似乎他们正在利用尸体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在我的记忆里,似乎只有茅山宗道士才会镇尸控尸,通灵走阴,不过这些人很明显不会术法,难道另有别人在指使他们?
我上前敲了敲客栈的门,足敲了几十下,从门缝里探出一张警惕的脸,看见我怔了一怔。我要的就是这一眨眼的机会,当下使用龙门派的“挪移术”,在那人一怔之间,已经置身在客栈内院。“挪移术”和茅山宗的闭六戊法完全不一样,功法不同,功用也相反。闭六戊法只是让人失去方向,始终离不开圆形印控,俗称鬼打墙,这“挪移术“却是让人时空变换,从此处迅速传递到彼地,功力不深,只可挪移自身,功力深厚,亦可变换他人。卢生的天书记载中也有此法,称作“颠倒乾坤”,可惜我和张铁嘴因为没有名师指点,一直未能参悟领会。
客栈只有一处房间透出亮光,我顺着窗户看去,只见那些参客们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就中只不见了花白胡子的老者和那个黑大汉。迟疑之间,客栈的后院里忽然传来一阵掘土声,我纵起身,轻身术施展之下,悄无声息地上了屋脊,原来那客栈后院是一处不大的低矮山坡。其时已经没有月光,只见那花白胡子老者手中提着一盏气死风灯,暗红色的光芒映照下,黑大汉正在用铁锹挖一个土坑。我在高处看得明白,很是奇怪,难道挖坑是为了掩埋从华山谷带来的那个事物?为什么不在华山谷就地掩埋呢?这些人如此大费周章,定有不可告人之处。
黑大汉挖好坑,果然把那面口袋背了过来。他解开口袋,从里面倒出一件事物,赫然是一个人的尸体,那尸体佝偻着身形,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我一眼便可断定这具尸体就是走进山洞里面的那个佝偻人形,这佝偻人形怎会在洞里莫名其妙的送掉性命?那黑大汉把尸体扑通一声扔在刚挖好的坑中,却并不动手掩埋,伸手接过了花白胡子老者手中的气死风灯。那花白胡子老者脸色阴晴不定,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倒出一个豆粒样的东西,摊在右手中。我正看得奇怪,却见花白胡子老者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坑中的尸体心脏处一刀扎了下去!那匕首在死尸心脏部位开了一个小洞,花白胡子老者把匕首插在腰间,迅速把那粒豆粒样的东西塞进那尸洞里。这一瞬间我突然恍 然()大悟,那黑大汉用尸体做肥料的话语在耳边轰鸣而过,这群人真是太丧尽天良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被他们残害。
黑大汉重新拿起铁锹,开始填土。那土坑似乎挖得并不深,很快就被填平,除了土色新鲜外,已经和地面分不出高低。那花白胡子老者接过气死风灯,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黑大汉的动作,这时看见土坑已被填平,嘿嘿诡笑了几声,诡笑声中,他把风灯伸到了那处土坑的上方。
气死风灯暗红色的光芒映照下,那处地面似乎动了一动,莫非是自己眼花?我揉了揉眼,定睛细看,原来并不是地面在动,而是在那尸体掩埋处的地面上,突兀地长出一株怪模怪样的植物来,那株植物似乎长得极快,一转眼已经生出枝叶,并在头部结出一朵花来。
花白胡子老者和黑大汉看着这株生长迅速的植物,似乎甚为得意,两人相视笑了一下,转身朝客栈前院走去。
我对这群粗俗的参客本来并不在意,以为只是一群长白山来的生意人,现在才发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在这华山脚下,卧虎藏龙的地方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怎能长时间未被发现?公安局也就罢了,象了空禅师那样的奇人异士岂能让这伙人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