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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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随便练,是很认真的练!”
“嗳呀!那就糟了!”
“怎么个糟法?”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根本没练过!”
“是吗?”
“错不了!你信奉的真理是弱肉强食,告诉你!我发现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要做强中强,一定要用非凡的手段,要毁人必先自毁!”
“你能了解这一点就够了。”
“不够!我决定先自毁!”
“朱仁,从古至今,自杀的人是有的,但人死了还有什么用呢?”
“自杀?我说的是‘自毁’,真理教最高的圣典!”
“自毁只是个理论,要到外太空才有意义,还没有人做到过!”
“那你为什么不早讲?做师父的责任是什么?”
“我只是藉此激励你们,希望你们成为强者!”
“成为强者以后呢?”
“朱仁!什么以后不以后的,你既入我真理教门,就要服从真理教规!”
“好极了,我就要你说出这句话!真理只有一个,是吧?”
“当然!真理就是真理!”
“真理是弱肉强食吧?”
“当然!宇宙中一切都是优胜劣败!”
“真理教主应该由最强的人担当吧!”
“这还用说?天下有谁本领比得上我?”
“那我就让你开开自毁的眼界,然后真理教主要换人了!”说毕,朱仁往自己头顶上一拍,陡闻轰然一声石破天惊,有如万千火炮齐发。伴着凄厉的惨叫声,他整个身体被炸得肢离破碎,血肉横飞。
~第五十六回绿杨阴里白沙堤~
众人乍见一片鲜血自天而降,触目所及,尽是红滟滟、惨涟涟,凄迷迷,宛似燎燎无尽的天火。人在其中,渺小无助,连喘息都觉得困难。
亨利原本无形无色,没有人看得到他。现在身陷血海,居然也被打出原形,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全身胶着在浓稠的血焰中,动弹不得。
“怎么可以!你修成血魔了!”亨利倒抽一口气,惊道。
“血魔?我修成太阳神了!”狂笑声自四面八方传来,腥红世界有如无边炼狱。
“不可以,为师早就说过,自毁太残忍了!”
“残忍?从你引我们走上这条路开始,你早知道会有今天的后果了!”
“不!书是你偷的!”
“是我偷的,但我发现,也是你安排的!”
“不是……我以为那是不可能修成的!”
“有什么不可能?像你那样,成天跟什么外太空生命沟通,当然不可能。”
“如果你还是我的徒弟,我劝你赶快悬崖勒马!”
“我还是你的徒弟?”
“快放我出来。”
“如果你是师父,怎么会求我放你?”
“我不过一时受你暗算!”
“你不是天天教训我们,要留心背后吗?”
“我命令你放开我!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拿出手段来呀!你难道不知道,在意识中没有物质?梦中见到的,都是自以为见到的错觉?快用你的意识呀!”
亨利急怒交加,心里却有数,朱仁的功力显然已经在他之上了。这些日子,他利用了上万个“分身”,在太阳系各星球找寻第三个弟子朱仁。但是不论用搜魂,用拘意,始终寻觅不到。
朱仁是亨利的关门弟子,原来那位三徒弟为了实现强者之道,戕害了不少人,终于被人暗算,亨利便以朱仁替补。那时他正为了反抗电脑当局而奔走各地,便将朱仁留在老巢,后来却发现他盗宝潜逃。
近年来,亨利一直穷参外太空的讯号,可惜一直无法解密。几个月前听分身说有一位在火星的摩尔,已成功的侵入当局的意识中枢,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他只能以感官的影响、透过各种环境刺激,藉着诱导、暗示,来控制及改变他人的意识状况。而摩尔竟能摒斥感官,直接进入别人的意识,由内部了解并瓦解他人的意识,这正是他所未能企及的。
既然摩尔做到了,那表示电脑像人一样,也有意识,并非只是一个记忆力超强的机器而已。这一来又衍生了一个新课题,那位智慧电脑的发明人对意识的了解,显然更胜过自己。果真如此,自己恐怕不能再号称宇宙第一强人了!
所以,他想把这几个徒弟找来,先放下内斗,共商大业。
只是几个徒弟势如水火,每个人对他都是阳奉阴违。生平第一次,他感到孤单了,也是生平第一次,他体认到“团结就是力量”这句老生常谈。只是和所有志得意满的狂人一样,当顺境行到终站时,一切都太迟了。
他灰心至极,一直在苦思化解之策。当他发现法蒂玛时,希望之火却又燃烧起来。他改弦易辙,破例收回清水长老,准备将全副心思放在她身上。不仅要控制她,更要设法渗透到她的意识。
料不到自从遇见法蒂玛,尝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而且都败在意识控制上。显然有一种远比自己所能想像的更强更大的意识力存在,自己多年在意识领域中戮力修为,难道只是闭门造车?
当然是的,其实他非常清楚,整个人类文明就是一个巨大的意识抽象体。他生活在西方社会中,认清了每个人都把私利当作人生真理。最先他不同意这种看法,等他有了意识控制能力,却又承袭了那种功利思想。看看自己,再看看愚昧的人,他觉得自己就是上帝,甚至比上帝更伟大!
“朱仁,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在找你,过去的让它过去吧!”
“哈哈!来不及了,你还够资格做我的师父吗?快承认吧!普天之下,包括太阳系及外太空,只有我才是最强的!”
“未必!”傻道长一提鱼竿,钓上一根蓝色水草。
红光瞬间扭变,朱仁的形象浮现其上。“哼!你是何人?”
“在下阐教行者,沌沌昏昏傻道人!”
“啊?好一个阐教行者!你口气不小!‘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
“阁下果然学究天人!佩服!”傻道人见朱仁背诵如流,打心底钦佩。
“《道德经》第二十章。”
“阐教门下,不知天、不知命痴行者。”痴仙子见朱仁见识渊博,也报上名来。
“好一个大宗师,‘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两位不愧为阐教传人!可惜背宗弃祖,将为天下笑柄也!”
痴仙子见又被朱仁识破了,便问:“此话怎讲?”
“仙子难道不知,老、庄何等清高,二位被当局罗致,岂非有损清誉?”
痴仙子说:“老子曾为守藏史,庄子也做过漆园吏,何损之有?”
“然则当局非人,道长怎可为异类服务?”
痴仙子说:“修道人唯道是问,不知有类。”
傻道人则说:“看你对老庄非常熟悉,怎么又沦为匪类?”
朱仁笑道:“我要证明‘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傻道人说:“你是证明了‘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接下去便轮到你了。”
朱仁说:“道长岂不知‘民不畏威,则大威至’之意?”
傻道人说:“我只知‘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
朱仁说:“好!你君子动口,我朱仁动手!且让你领教‘天网恢恢,疏而不失’!看你道行如何!”说罢,他手一招,赫赫血光,直向众人压来。傻道人双手连推,蓝色水草瞬间布满水面,将血色逐渐向上推去。朱仁与傻道人各拼全力,互不相让。众人但见红蓝两层光芒,此消彼长,在天际来回推挤。
衣红见傻道长额间见汗,知当事人全力相搏,一点也不能分神。便用指语对杏娃说:“不要让道长听到我们的对话,可以吧?”
杏娃说:“这个简单,音障我还能设,你发表高论吧!”
衣红便大声对左非右说:“左哥!红色真可爱,连我的名字都是红的。”
左非右说:“有人连姓都是红的呢!”
衣红说:“其实,红色是最容易被破坏的颜色了。”
左非右搞不清衣红的意图,只好说:“可是血也是红的。”
衣红说:“是呀!红色是警戒色哩!”
左非右接着说:“流血很可怕。”
衣红说:“警戒就代表危险。”
左非右接不下去了:“那又怎样?”
衣红只是想分散朱仁的注意力,心里还没有谱,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她嘴里说着,眼睛却仔细观察两色的消长。她发现蓝光向上挺了一层,于是又说:“红光的波长,是六千五百一十二万三千四百三十一分之一公分。如果物质的分子距离在这个范围内,红光就会被折射出来。”
左非右讲相声似的接道:“有那样精确吗?”
杏娃说:“衣红在胡说,不过朱仁放的光谱倒是六千五百万分之一公分整。”
衣红马上更正:“唉!何必拆穿呢?精确数字是六千五百万。”
红光微微一震,衣红紧接着说:“左哥!你知道电磁波的相位干扰吧?”
“你是指音障?”
“差不多,如果将红光光波反相,再发射出去,你知道会怎样?”
“会怎样?”
衣红本是胡扯,没想到出来的结论吓了自己一跳:“会把红光变成无光!”
左非右从来没听过衣红谈物理,见她煞有介事的,一时也楞住了。他懂得电子原理,想一想,她说的相当正确,便问:“对呀!那不是可以……”
衣红马上口风一变:“实际上,更简单的方法是用补色的观念。”
左非右说:“补色我在行,这里已有红、蓝二色,只要再加黄色,就变成白色。”
衣红便问痴仙子:“仙子,你能不能放出黄光?”
此话一出,红光又是一顿,连连被蓝光逼退了一大段。
痴仙子在一旁观战,对衣红的突然开口,微感不安。不料结果却对傻道人大有助益,再听衣红这一问,她忙说:“小事一桩!”
衣红注意到这时在红光那端,亨利身旁又多了四个人,其中一个身上还背着一人,那一定是地狱王若杰了。显然是亨利情急,大举召集门人前来,于今上上之策,便是让他们同门先自相残杀。
起初朱仁听衣红与左非右谈话,认为两人只是鬼扯,虽然小有分神,却无大碍。再一细想,衣红之言颇有道理,在修行的圣典中,就有“反相为忧”的警语。他不晓得到底她知道多少,却见她在紧要关头住口,十足是在吊胃口,便轻松地说:“小妮子懂什么?音波反相简单,不算什么。要谈光波反相,有谁做得到?”
衣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