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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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爱说:“也未必,我们才熬了两个人劫,再十个也不算多。”
似恨说:“对你说来,那是当然,我却恨我是我,一天都受不了。”
似爱说:“现在人间梦幻连连,有些人终年不醒,就靠我在一旁照顾。”
似恨哼了一声说:“难怪!就是你,爱之适以害之。”
似爱说:“你就是喜欢嫉妒!让他们永生沉醉在爱的梦乡,有哪点不好?”
似恨忿忿地说:“当然不好!与人间真实不符!”
若梦打圆场说:“你们争什么呢?一切源自孽障,谁作得了主?我的原则是梦幻由他、爱恨不计。若有功德相抵的,我也会解除他们梦幻之厄。”
若幻说:“说来容易,世人无不为己,谁肯为他人积德?”
若梦举目四顾,说:“怎么空虚兄弟还没有来?”
若幻说:“前面有人斗法,他们乐得观战!这是雄性的通病,总是崇拜威风!”
若梦说:“可怜可怜他们吧!还有什么好威风的?”
法蒂玛这才想起师父正在斗法,胜败生死未知,自己却在这里听些莫名其妙的对话,她急问道:“请问,我怎么才出得去?”
若梦大奇:“你出去做什么?”
法蒂玛说:“我师父正在沙漠中与人斗法,我不能不去!”
若梦说:“那你走吧!”
法蒂玛说:“不!不是我想走,我是个苦命人,只有这个师父相依为命。”
若梦说:“好吧!我们也算有缘,且让你保留一次机会。不论你在哪里,只要喊‘若梦若幻似爱似恨名空利空权虚势虚’,我们就会来接引你。只是要注意,这种万世难逢的机会,千万别轻易浪费了,天大的危难我们都可以化除的。”
话刚说完,法蒂玛眼前一暗,再一看,自己依然站在帐蓬下。面前箱子如故,那块石碑却不翼而飞了。
再看远处,萨赫丹环手蹲在一旁,好像受了伤。师父站在一个云头上,身后水火风雷,各显神威。法兰德司紧紧裹在一团紫虚烟雾中,绕着云头飞驰狂奔。他不时轻弹指头,一道道紫色光柱直射云阵,登时迸出万丈精芒。
法蒂玛从来没见过师父施展神力,显然此时他已稳占上风,正在高兴,见那团紫雾突然改向,对着自己急速涌来。她闪避不及,又不知如何防备,一时间手忙脚乱。
千钧一发之际,但闻“叭哒”连声,紫雾似乎撞击到一堵无形的巨墙,紫气翻飞,瞬间化作絮絮轻烟。法兰德司被撞得晕头转向,狼狈落地。法蒂玛耳边响起似爱的声音:“莲花之可贵,在于出淤泥而不染,我们相见有期。”
长老起初未见到法蒂玛,还以为她藏身暗处。心里忧喜参半,忧的是此女天性凉薄,只顾己身安危,全然不关心师父。喜的是她有这种警觉,在师门中必能免受屠戮。
法兰德司怒若雷霆,才几个回合,就伤了萨赫丹的手臂。没有法蒂玛这后顾之忧,长老便挺身而出,专心迎战。两人功力本相去有限,但法兰德司心里有事,不耐久战,就采用诱敌之计。不料长老仍是稳扎稳打,用水火风雷将自身团团护住。
法蒂玛一出现,那一袭皦白素袍,在满目黄沙中,确实非常惹眼。法兰德司哪肯放过良机,立刻纵身飞扑过来,不料却被一重无形障撞得眼冒金星。
长老和萨赫丹同时赶过来,见法蒂玛呆若木鸡。长老面色大变,忙问:“你哪来这种功夫?是谁教你的?”
法蒂玛两眼望着长老,心神早已遁向远方,幽幽地说:“师父,我今天才了解,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长老还没会意过来,说:“你五师叔功力不比为师差,只能说是一时疏忽,徒儿千万不要自满。”
法兰德司满面愧色爬了起来,恨道:“想不到你离开本门,功夫更是精进,还有这等厉害的帮手!”
长老淡淡地说:“蒙师父恩典,今天又收我归宗了。这是我的徒弟,法蒂玛。”同时又对法蒂玛说:“来,见过两位师叔。”
法蒂玛向两人行了礼,一言不发,站在长老身旁。
法兰德司立刻向长老陪笑说:“这样说来,将来毒王一定是你了,适才如果有所得罪,请大师兄原谅一二。”
萨赫丹也大喜过望,忙过来和长老行了吻面礼,又行吻手礼,说:“大师哥,自从你走后,小弟我吃尽苦头。现在二师兄倒是很少来了,三师兄听说由金星逃出来了,却又下落不明。师父很少回山,就是在找三师兄的下落。”
法兰德司说:“大师兄,小弟是绝对不敢和你作对的,以后有什么事,请吩咐一声就是。我现在还有要事,几个敌人被我困在夏宫,在此先告辞了。”他又对法蒂玛说:“既然是师侄,就请包涵了。上次我是在萨赫丹的怂慂下,一切都不知情。下次见面,我送你一些罕见的珍宝,你就知道五师叔的心意了。”
说罢,有如一阵旋风,法兰德司顿然隐去。
长老转对萨赫丹说:“你为什么欺负我的徒弟?”
萨赫丹吓得双腿一软,跪求道:“我是因为四个孽子被电脑当局逼得走投无路,一时忘了师父的训示,偷偷出面想为儿子争口气,根本没想到贤师侄也在其中。”
法蒂玛见他耄耋之龄,连番失利,此刻跪在地上,满脸说不尽的苍老憔悴。她赶忙向前跨一步,一把拉起萨赫丹,说:“过去的不要再提了,师叔快请起!”
长老来不及阻止,急得跳脚说:“法蒂玛!不能有妇人之仁!”
法蒂玛说:“师父,这不是妇人之仁,这是人性!”
长老厉声道:“你懂什么人性?本门的规矩……”
法蒂玛说:“师父,任何门派的规矩都必须符合人性,否则不能长久。”
长老连挤眼睛带作手势,斥道:“胡说!你想找死?”
法蒂玛感喟道:“师父,死又怎样?总比活在恐惧中好。”
突然大地一阵悸动,尘沙陡扬。“哈哈!说得好!莫瓦胡、萨赫丹,听到没有?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强者绝非贪生怕死之辈。”那由地下传来的声音,吓得清水长老及沙漠之风脸色发白,立时噤声。停了一会,那声音又说:“法蒂玛,你的定力我试过了,胆识我也看到了。不过生死是大事,人在绝望之时,宁愿舍生就死,这很正常。一旦希望在前,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法蒂玛抗声道:“师祖!请恕徒孙无礼,您为什么要让大家恐惧呢?如果有一百个凡人,只要同心协力,也比得上一个强者呀!”
“说得好!我刚才调查了一下,你做过康东布雷的祭司,那里凡人够多了吧!你说他们有什么力量?”
法蒂玛说:“要力量做什么?只要他们生活快乐就好。”
“青山快乐吧?白云快乐吧?飞鸟快乐吧?游鱼快乐吧?”
“快乐。”
“山火一烧,狂风一起,苍鹰一搏,鱼网一捞,那些快乐又到哪里去了?”
“山成了灰,还有青山;白云四散,仍有白云。千千万万年来,鸟儿欢唱鱼儿遨游,快乐从没有停止过。”
“你是说人就应该和草木一样,自生自灭?”
“徒孙是说,人想做草木,让他做去;人想成圣贤,也尽管努力奋斗。”
“咦!莫瓦胡怎么收了你这样一个徒弟?”
清水长老忙说:“师父明鉴,法蒂玛自幼遭遇悲惨,想法不免偏激!”
“莫瓦胡!你可知道为师为何把你逐出门墙,而没有杀你?”
“弟子愚钝,不知何因。”
“告诉你,我认为你违抗我是对的!怎么现在变了,反而不明是非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够维护法蒂玛?”
清水长老吓得连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法蒂玛却义正辞严地说:“如果我师父是对的,师祖怎么可以把他逐出门墙?”
“哈哈!这一点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要千秋万世留名,就必须有非常的手段!你是我多年所见最理想的上等材料!老实说,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你做我的传人!要是不能征服你,我这真理门就到此为止!”
法蒂玛坚决地说:“师祖,我只是个普通人,您不能逼我就范!”
此话一出,四下半晌无声,狂沙卷卷的大漠中,只听得风啸连连。清水长老忧形于色,一个是多年相随的师父,一个是视如己出的爱徒,他们的个性自己了若指掌。基于意识型态的不同,这两个人绝无妥协的余地,他栗栗不安,一幕悲剧已开始上演了。
萨赫丹早被法蒂玛的胆识震慑住了,一听师父已把她内定为传人,深怕失去机会,满面堆欢地说:“法蒂玛姑娘,恭喜你了,师父神通广大,宇内堪称第一!如果你做了真理教的掌门人,我们一定能征服宇宙,永垂不朽!”
法蒂玛很能体谅这种小人物的心态,由于无能,他们必须依附在能者脚下;由于缺乏自信,一旦掌权,便胡作非为,证明自己可信;更由于贪生怕死,所以永远如同草芥一样,随风起舞,任波逐流。
清水长老一时无计可施,只得说:“徒儿,我们走吧!”
萨赫丹怎肯放过这个机会,连说:“大师哥难得来一次,法蒂玛姑娘也是第一次来,请到寒舍坐坐,容我作作东,喝一杯我们最珍贵的椰子酒。”
二人无法推辞,只得随萨赫丹入内。法蒂玛心事重重,她想起衣红等人,在所谓小周天中的状况,似乎不可思议。再说她在大周天中,有些话听得不明不白,如果衣红他们走了,还能向谁请益呢?想到这里,她便向长老求情,要求再见衣红等一面。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应该还在萨尔瓦多。”
萨赫丹连忙说:“刚才她们还在南极,法兰德司赶回去便是为了这事。不过我看五师兄不是她们的对手,完事后,她们一定会回到萨尔瓦多的巴拉区海边。”
长老瞑目静坐了片刻,对法蒂玛说:“徒儿好好听着,为师刚才用意念直觉,详细感应了一下。你应该去,而且非去不可,此行对你的未来很有帮助。只是千万不要忘了,师祖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
法蒂玛说:“师父放心,徒儿理解。人生所行所为,只要无所企求,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徒儿相信师祖也会认同的。”
~第五十回水面初平云脚底~
衣红等人找到了“人性论”的原稿,杏娃也找到“九五之尊”的程式入口,此行总算大功告成。他们坐在上城公园中、一个地势较高的露天雅座,品尝着浓郁的巴西咖啡,悠闲眺望着山城外数里处,一片湛蓝的太平洋。
姜森急着要回家看望汤姆,虽然已经打了几通影音,他始终放心不下。汤姆在影音上一见衣红,便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并要求衣红原谅他在水晶宫的糗事。
衣红说:“哪有什么糗事?我的计谋便是故意把你留在车上。”
汤姆说:“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可是我现在长大了,知道是非了。”
衣红说:“好极了,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