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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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能证明,只是你目前不会接受。”
“你说说看。”
“我有个绝对标准。”
“绝对标准?哈,这是相对世界呀!”
那人说:“虽然时空座标是相对的,我们却能够建立层次的绝对座标!”
卡门咄咄逼人:“怎么建立?在哪里建立?”
“你真想知道?”
“只要你说出道理来。”
“你总相信意识能判断真实吧!”
“可惜在幻境中,潜意识却取代了意识。”
“对了,我们可以把绝对座标锁定在意识上。”
“废话!怎么锁定?在脑袋里装一个接收器?还是换一个脑袋?”
“都不是,我们已经找到了意识的结构式!”
卡门脸色一变,他知道人类研究脑波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不要说结构,连脑波的性质都还没有定论。如果这是事实,那表示有人已经可以钳制别人的思想了,怎么会没有人知道呢?他心里一动,惶急地问道:“你怎么证明?”
“老实说,我坐在这里是意识到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在酝酿。显然和你无关,而……”那人仔细看了看文祥,继续说:“也不可能是他,他太单纯了,像一张白纸。但是我的直觉不会错,你方才的梦境有什么特色?”
卡门想了想,说:“我梦到发生火灾,附近已经烧起来了……”
那人耸耸肩,起身收了气垫椅,对卡门说:“原来如此,一定是你激烈的脑波活动,让我误会了。对不起,再见!”
卡门还待追问,岂知那人一转身,已没入了昏暗的走道。
文祥虽然不大懂他们谈话的内容,却看得出卡门脸色惨白,六神无主,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门仍自惊魂未定,沉思了一会,说:“如果真能探测脑波,我怎么会不知道?万一是真的,人类再也没有指望了!”
文祥见卡门神情严肃,语重心长,心里也感到一股凉意。
“两位,打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文祥抬头一看,是个身着灰色衣装的中年白种人。
“有什么事?”
“刚才有个人跟你们谈了半天,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文祥说。
“唉!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就是魔鬼。”
这更离奇了,是不是还在梦境中?卡门开始怀疑他的客观佐证了,他东看西看,没错!分明是在太空船里。话说回来,为什么太空船就一定是客观真实呢?他一直在地球上工作,好不容易累积了足够的贝币,为了申请参加火星周年庆,他还下了不少功夫,动用了一些关系,才获得电脑当局的批准。
但这也不能证明这个故事就是真的呀!真与假到底要如何分别呢?
“那请问你是谁?”文祥没有这种困惑,单刀直入地问道。
“我是实信会牧师,大家都叫我约翰。”
“我叫文祥,他是卡门。”大家握了手,文祥说:“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些心理学上的问题,也没谈出什么结论来。”
“我说他是魔鬼,因为他具有极大的神通。我们的信徒是以坚贞出名的,但只要跟他交谈过以后,他们的信仰就改变了。”
“啊!他是个传教士?”
“也不像,我跟踪他很久了,没有见过他的教堂,没有聚会,也不读经。”
“你跟踪他很久了?多久?”
约翰默算了一下,说:“有二十三天了!我们教会有累积的能量,所以我有私用的交通工具。但是他更厉害,往往神龙见首不见尾,突然就失踪了。”
文祥觉得约翰言语矛盾,轻描淡写地说:“可是你还是把他盯得牢牢的呀!”
“这就是我难以理解的地方,每次我要放弃时,他又出现了。”
“你不觉得他是在玩弄你吗?”
约翰想了一下,说:“有可能,可是为什么呢?”
卡门倒是突然想通了,他说:“不是为什么,而是怎么做到的!”
约翰说:“怎么做到的?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文祥说:“多半是你在做梦!”
约翰说:“不错,我常常做白日梦,觉得自己在地狱中受苦!”
卡门自信地说:“我知道了!”
约翰迫不及待地说:“你知道了?好极了!快告诉我!”
卡门说:“三言两语哪里说得完!这是我的名片,我来给你做心理治疗吧!”
~第四回玉垒浮云变古今~
文祥听不下去了,又不好意思断然离去,正在踌躇时,瞥见在月楼餐馆中碰了钉子的女孩,正与她的两个同伴,边谈边笑的往这边走来。文祥乘机向二人告辞,立刻迎了上去,向那女孩说:“还记得我吧?真巧,你也要去火星?”
衣红睁大了眼睛,一脸诧异之色:“我认识你吗?”
“应该!不过这并不重要,我认识你!”文祥套用她初见时的话,不料衣红仍旧一脸漠然。文祥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易容,难怪她不认识了:“刚才在酒楼上,我没有关电脑,得罪了你,记得吧?”
衣红仔细看了一看,笑容略现:“原来是你!刚刚整过容是不是?”
“只是拉拉皮,省得惹麻烦。”
“我的条件没变,电脑呢?”衣红毫不让步。
文祥举起左腕,把文娃的底面翻开,那里有个微开关。当着衣红的面,文祥果真把电脑关了。为了让她验证,又特意把手伸到衣红眼前。
衣红这才嫣然一笑:“怎么?想通了?还是有什么打算?”
文祥摇头说:“没想通,也没什么打算。”
“那为什么前倨后恭,现在又肯把电脑关了?”
“本来就没有开着的必要,其实电脑无所不在,只要有空气振动,就逃不过他们的侦测系统。”
“我知道,但这是我的原则。”
“有那么严重吗?”
“是的,我只是希望与人相处时能实话实说,自由自在。”
文祥很佩服这个女孩的坦率,慨然说道:“好吧!先前没关电脑,是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后来当局告诉我,说你们是什么外星人会的霹雳小组,要我小心一点。刚才又被那两个人纠缠不清,正好你们过来,我便乘机脱身。”
衣红笑了:“交朋友先要交心,我相信你!不错,我们号称霹雳三人小组,但那是闹着玩的。至于你要脱身,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去留任便。”
文祥说:“姑娘你未免太不给人留情面了,哪有这样交朋友的?”
“你还怪我?你并没说要交朋友呀!既然这样,来,我给你介绍两位朋友。”衣红指指裤白,对文祥说:“他叫裤白,永远穿白色的裤子。”
文祥不禁笑了:“在下文祥,最怕穿白裤子。”
裤白说:“其实,我们是苗族的一支‘葛衣苗’,人家戏称‘穿衣苗’,我们都用衣饰取名字。”
文祥好奇地说:“嗄!那一定也有‘不穿衣苗’了。”
衣红说:“岂止,还有‘变脸苗’哩!”
裤白摇摇头,说:“衣姐,我怎么没听说过?”
衣红指着文祥笑道:“眼前不就是一个吗?”
文祥说:“老实说,我也是中国的少数民族。”
“是吗?”衣红眼睛一亮:“那我们真是与有荣焉!”
“我的祖先是大宋的文天祥,宋亡以后逃到广西,被同化成了壮族?。”
“哇!忠良之后!那你应该以你的姓氏为荣哪!”
风不惧一直站在一旁,这时爽快地伸过手来:“好汉!我是风不惧。”
文祥与他握了手,发觉这位年轻人手劲很大。文祥把手抽回,问道:“风不惧?怎么没有用衣服做名字呢?”
裤白笑道:“啊哈!果真有人问到了!他的原名……”
衣红忙阻止他:“不可以这样!文先生是外人!”
风不惧对衣红摆摆手,说:“没关系,文兄是痛快人,我不怕。”说完,他又对文祥说:“你知道什么叫遮羞布吧?”
文祥说:“我听说过,但不知出自什么典故?”
风不惧说:“不是典故,真的是一块布,挂在腰下,供遮生殖器之用。我们家乡不叫遮羞布,叫‘条’,我的原名就是‘条细’。”
裤白早已笑得蹲了下去,衣红也忍俊不禁,捂着嘴,转过脸,跑到一边去了。
文祥虽然觉得有趣,却不懂怎么如此好笑。风不惧毫不在乎,冷脸望着二人,平静地说:“文兄一定觉得我们文化水平太低。”
文祥一本正经地说:“哪里,哪里,我们家乡里也有些怪名字,像是狗儿、粪团等。我有个朋友,姓纪,名叫几大,结果不论走到哪儿,都有人要和他比划,看看究竟谁的大。他烦不胜烦,只好把名字给改了。”
没想到此话一出,连风不惧都撑不住,也笑出声来了。最可怜的是裤白,笑得在地上打滚,那衣红更跑到远远的一角,笑得喘不过气来。
文祥不记得这辈子是否说过更精采的笑话,他呆呆地楞在一旁。等到三人笑够了,风不惧道:“这件事还是由我自己现身说法好些,因为条细的缘故,我一直没能结婚。我们家乡里还是依照古训,婚姻要由家长作主。女方一听我的名字,就表示没有兴趣。”
文祥诧异地问:“为什么?”
风不惧说:“这都是电脑惹的祸,我们那里很相信电脑姓名学,说姓名是真相的一部分。比如衣红是穿红衣,裤白也永远不离白色的裤子。而条细是指性器官太小,所以女方都认为我没有用。”
文祥颇表同情,说:“原来如此。”
风不惧面无表情,继续说:“并不如此,我决定改个名字,根据电脑规定,取名字不能重复。可是受到衣服的限制,取名很不方便,最后我决定不再用衣服,要取一个威武、能代表真实的我的名字,所以取了个‘风不惧’!”
文祥说:“这名字好呀,有什么好笑的呢?”
风不惧说:“我也不懂,大概是他们喜欢笑吧!”
裤白接口道:“他当然不懂,我们那里称条为蜂,蜂不巨、条细,名符其实。”
衣红赶过来说:“够了,够了,笑话归笑话,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慢慢谈吧!”
文祥回头一看,卡门和约翰已经走了,便领着三人,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大家各自点了些茶点,座位旁随即升起了四个几案,托着饮料、点心,移到各人面前。
文祥感喟道:“这是最起码的享受,但在过去就做不到。”
衣红马上反唇相讥:“原来文兄是见利忘义的忠良之后。”
文祥说:“至少我知道感恩戴德。”
衣红放下手中的杯子,厉声说:“你说,谁有什么恩德?”
依文祥的个性,遇到这种情势,他早就掉头离去。但一方面是受了电脑之托,另一方面也很欣赏衣红这种率直敢言的个性,他自己就算再生气,也摆不出这种架势来。且不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