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烈情(寄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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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敢,你躺著等死好了。」方羽头一低温柔的说道:「鸿鸿,你先坐下,千万别和她客气,否则她会生气。」
「去!你这个双面人,等我死了你再来安排後事。」朱心雀狠踹了他一脚。
「毒麻雀。」
方羽温柔地招呼朱鸿鸿,一拐一拐地消失在看似空无一物的空间。
「那是隐形门,後面是小型厨房和吧台,别当痞子是神崇拜,他会骄傲得飞上天。」
「你不像是混黑社会的人。」朱鸿鸿礼貌的微扬起唇。
朱心雀轻笑地歪歪脚指头。「龙门的人都不像在道上混的,你该看看我们门主,美如天仙下凡,喔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朱雀。」
「你好,我是朱鸿……」
「不用介绍了,我认识你,那痞子的心事瞒不了我。」男人一谈恋爱就像傻子。
「你们感情很好。」心头有点不太舒服。
她很美,美得十分妖艳,眉宇间流露傲人的自信,谈吐高雅如枝头凤凰,淡淡的斜倚风情万种,如画似诗。
李清照有首诗云:「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朱鸿鸿心涩地想著,她永远也做不到以眉挑情却不轻荡,让人酥了骨头不敢造次。
「放心,朱家妹子,龙门人才济济,我才看不上那个痞子,你当宝就收著,在我眼中他连垃圾都不如。」
「喂喂喂!谁是垃圾?」
※※※
他就知道不能把小白兔放在灰雀身边,她一定会极力地抹黑他,不计代价地踩他的脚,非要他变成残废才甘心。
在外敌前,龙门人团结得像磐石,个个愿意把生命交给对方保管,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夥伴,情义深如海沟不可测。
但是在自己人面前是花招百出,以整倒对方为乐趣,无所不用其极地剖脑绞心,叫人得处处提防著。
要是一个不经心,可能会被拿来当笑柄,三年、五载不见得能洗刷污名。
「羽。」朱鸿鸿轻轻一唤。
「鸿鸿呀!她是黑心肝的女人,有事没事你都离她远一点,黑心病没药医。」他连忙隔开两人的距离。
「少胡说了,朱小姐人很好。」
方羽作怪的鬼叫,「可怕哟!你害我想吐了,她人好得鬼见愁。」
「你怎麽这麽说,太失礼了。」朱鸿鸿歉然地朝朱心雀一点头,「对不起,他早上忘了刷牙。」
「叫我朱雀吧!这痞子疯惯了,要是哪一天他不疯,我们反而要担心他的大限是否来到。」疯病同样难治。
「是吗?」他的确很疯癫。
「他呀!就那张嘴最活跃,身体死透了,舌头还动个不停。」朱心雀朝他投出不屑的瞟。
方羽不满的叫嚣,「人身攻击,你嫉妒我的完美!鸿鸿,我告诉你,她暗恋我好久了。」
最後一句他说得很贱气。
「嗄?!」朱鸿鸿看看一脸神气的方羽,再瞧瞧满脸不耐的大美女,她决定他又夸大了。「你配不上她。」
「说得好。」朱心雀端起「他」的咖啡一饮。
「小偷。」方羽愤愤的一喊。
他根本没准备她的份,这个女人太厚颜无耻,生得两条美美的面粉腿,却懒得移动,简直是女人之恶全集於一身。
那杯咖啡是要自己享用,另一杯是他的爱心蛋蜜汁,当然要给他爱的鸿鸿宝贝,那只麻雀凭什么来抢。
还有一盘饼乾是给心上人配蛋蜜汁,居然有只不害臊的贼手如蝗虫过境,伸手一挥就去了大半。
实在想扁她。
「你在叫谁呀!我没看见公主。」朱心雀故意气他的左顾右盼。
经她一讲,方羽心颤的一问:「公主人呢?她不会在台湾吧!」
「怕了?」
「废话,龙门上下哪个没遭过她的恶整,我是怕到心寒至脚底板。」一个连亲妹妹都整的女人谁不怕。
「胆小鬼。」
「哼!你就不怕?」
朱心雀撇嘴蔑笑,「没你怕到尿裤子。」
「朱、心、雀,我欠你债没还呀!」方羽恼怒得头顶快冒烟。
「那就欠著吧!反正我钱多得没处搁。」气吧!看能不能吐两口血。
「你……」
朱鸿鸿扯著他握拳的手。「公主是哪一个人?」
「公主是中国人。」他忘了她不是龙门中人。
「中国现在还有公主吗?是蒙古、新疆,还是台湾的九族?」皇族近来已没落了。
方羽顿然一喊,「你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你才一身沧桑呢!」倦懒的朱心雀用俏臀挤走他,和气的握起朱鸿鸿的手。「公主是我们对龙门门主的昵称。」
「走开,朱雀,她是我的女人。」他不客气的推开碍眼的橡皮糖。
宝贝似的从她手中将朱鸿鸿抢过来,方羽是打死不放手,一副防贼的模样盯著朱心雀。
她脸色变了变。「你不怕公主了?」
「少拿公主来压我,她要是在这里你敢悠哉悠哉地消遣我?」公主是闲不下来的人,岂有可能久待一个地方。
先前他是怕习惯了,忘了依常理判断。
「学聪明。」还没变傻子,真叫惜。
「一山难容二虎,烟的坛口让给你蹲,我要带心上人逍遥去。」早知道她在就不来。
龙门的女人个个牙尖嘴利,能逃过公主魔掌的朱雀自然不能小觑,想要全身而退得看准时机,不能正面痴缠傻斗。
原以为朱雀会戍守龙家主宅,没想到公主会反其道而行,使出看家本领盗走自个的东西,让忧患楼的安全人员一头灰。
此行可谓是送肉喂虎,自寻死路。
「等等,雨护法,有件事应该让你知晓。」她正闲得慌,总要找件事来做。
「台湾有朱雀堂主坐镇,小的不敢越权。」礼多必有诈,方羽警觉地放下身段。
提防我?「听说张箭死在日本公海,你的虹影报告了没?」
「喔!死咯,我会寄篇悼文去。」三个字!死得好。
他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虹影是个自负的杀手,不会允许自己失手两次,他信得过。
日本?!
嗯哼!姬野达夫会抓狂。
「不好吧?我怕你寄不到。」朱心雀掩口一呼,故作懊恼样。
方羽皮笑肉不笑的抱著胸轻睨,「说吧!我的心脏很强。」
「你知道龙门的女人除了懒之外就是爱管闲事……」
「说、重、点。」
龙门女子的个性他熟得可以烤头象。
表面助人,实则整人。
「那日我路过鲨头帮,不好意思拒绝他们的热情相约,所以进去坐了……二十分钟。」够她喝个下午茶。
二十分钟,够狠。「死了几个人?」
「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咱们得给警政署长一个面子,大家都是自己人。」
「几个?」
「零。」
「哇!你够毒,要人生不如死。」这是整人最高招,要他们活得痛苦,失去身为人的尊严。
「谬赞。」她只是一人送两颗子弹,在膝盖骨。
顶多爬行一生而已。
咦!不对。「朱雀,你是不是遗漏了什麽没说?」
「瞧我糊涂的,你不说我倒是把这事搁著。」她的笑容甜得令人发麻。
「说。」方羽从牙缝逼出这个字。
「我一向同情弱者,不忍心看鲨头帮的兄弟流离失所,命人把他们全送去你那儿医治了。」
方羽脸色突地一寒,「你将他们送到……我在台湾的落脚处?」
「没错,我心地很善良吧!」快把房子掀了,我好向上头申请重建。
钱多不花太浪费。
他冷笑地搂著朱鸿鸿往外走。「无所谓,龙门是善门,养得起垃圾。」
「你不管?」朱心雀为之一愕。
「朱雀,我的天雨堂在德国,我的辖区是欧洲,亚洲不在我负责的范围,你去唐朝找烟回来处理。」
「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帮你还得替你善後?」该死,偷不著鸡赔了把米。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愿问其详。」下回改正。
「因为我是方羽不是雷刚。」
「嗄?!」
「他正直、负责,而我……」方羽得意的大笑。「我是方痞子呀!」
啊!失策。朱心雀少算计到这一点。
「好好玩呀!小麻雀儿,多跟公主学学奸狡。」
他无礼地挥挥手,揽著朱鸿鸿走向玻璃电梯。
「好样的,雨,我一定要算计你一次。」
电梯缓缓下降,方羽背脊一阵冷,似被人怨恨,他不经意的回头,在楼与楼的交会点,瞧见那抹充满诡异的笑容。
※※※
走过一家又一家的精品店,逛了一间又一间的百货公司,一直在想著朱心雀最後那抹笑的含意,方羽粗心的没发觉爱人出奇的沉默。
一阵骤起的喇叭声惊醒了他的神智,蓦然察觉她身上又披上一层冷膜,将人隔绝在外。
「看著我,鸿鸿,是不是我做错了什麽惹你不快的事?」是他疏忽了她的心情。
朱鸿鸿不愿看他的眼,怕看到虚伪。「没事,只是不习惯台北的空气。」
「说谎,你在疏远我。」这种事,情人最敏感。
「你想太多了,我本来就不爱讲话。」至少我的谎言没有杀伤力。
「那是在遇到我之前,你打算遗弃我的爱吗?」是的,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她牵强地扯动嘴角,「你老是爱夸大,哪来的遗不遗弃,我们都是成年人。」
「对,就是这句话,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说得好廉价,好似成年人的一夜情,天一亮拍拍屁股走人。」
他有种莫名的恐惧,怕她关上心房不肯爱。
「我本来就把感情看得很淡,我是个冷情的人,不适合谈恋爱。」有爱就一定有伤害,她受不起伤。
方羽严肃的捧起她的脸不准她逃避。「你可以欺骗全天下的人,但是不要连自己也骗。」
「路人在看,你不要耍猴戏了。」朱鸿鸿垂下眼睑,不愿直视他的眼。
路人来去匆匆,急促的步调无暇管旁人的情事,无意的瞟一眼不理会,继续自己的事。
「你把我的感情当猴戏?」他发现口气冲了些,冷静地吸了几口气。「我对你是认真的。绝无虚假。」
「你是童子军嘛!日行一善和发誓是家常便饭,我不会挂记在怀。」她听见心泣的声音。
在这决裂的当口,她居然发现自己深深爱上他。
这爱来得未免可笑,她败给自己的心。
方羽真想把她摇醒。「不要把我说过的话回敬给我,你做不来尖酸刻薄。」
是呀!她是医生。朱鸿鸿悲哀的想著。
「看我的眼,以你的聪明慧黠,看清楚我的眼睛在说什麽。」他的语气中饱含痛苦。
在他带她去龙门坛口时,她还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惊讶得嘴都阖不拢,不停地找出有趣的话题问他,清亮的眼闪著光彩。
难道是朱雀趁他去端茶点这空档说了不该的话?
也不对,她们相处得颇好,朱雀虽然想整他冤枉,但绝对不会找她下手,挑拨两人刚萌芽的情感,顶多吐他槽,说些令人难堪的话题。
她是在何时变得不对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