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新记-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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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弟弟换回来,结呆被那个女人破坏了,现在你身边又有相柳她们保护,我已经不可能再用这个办法了。我没有朋友,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来求你,你……”说到这里,祷杌的身体一阵抽搐,忽然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却还是挣扎着想把话说完:“……你一定……要帮我!”
“你怎么了?”我们吃了一惊,全都围上去。
祷杌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躺在地上蜷成一团,连大衣的扣子都在挣扎中松开了,露出里面的灰色毛衣,一团血迹缓缓浸透了他胸口处的衣服,接着流到地上,而帽子和围巾也掉到一旁的地上,脖子下面显露出绷带的一角。
“主人,他伤得好重!”仔细查看了一下之后,相柳惊叫起来。
◎注一:颛顼为五方天帝中的北方天帝,据《淮南子?天文训》记载:北方水也,其帝颛顼,其佐玄冥,执权而治冬,其神为辰星,其兽玄武,其音羽,其日壬癸。
◎注二:根据《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祷杌是帝颛顼的儿子,在西方横行霸道,路人一提到他就惊慌失措。
第五集 第三章 失踪
“我看看!”要相柳退到一旁,我蹲在祷杌身前,解开他的大衣仔细查看,“真的伤得很重,亏他还忍着这么重的伤和我们说了半天。难道是昨晚姜薇把他打成这样的,可是他离开的时候明明还中气十足的骂人啊!”
祷杌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双目紧闭,嘴里发出低低的呻吟;胸口和背上的伤口已经破裂,鲜血不断从包扎得紧密的绷带中渗出来,将他穿的衣服都浸透了一大片。普通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就算他是个属神也够他受得了,看来祷杌应该是用了某种方法强行压住身体的伤势,硬撑着来求我帮他救人。现在事情说完了,心里一放松,就再也撑不下去,大小伤势一起发作出来。
“喂,大哥,你没事吧?”我不知所措的抓住他衣领,“找还没答应你去救人呢,你现在昏过去摆明是想把事情推到我身上,连医疗费都要我来出,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兄弟几个啊?”
“帮……帮我!”人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可祷杌嘴里依然翻覆的念着这句话。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手想站起来,身子一动,才发现衣角被祷杌紧紧的抓在手里,使劲拉了两次,还是无法让他松开。
“主人,你就帮帮他好不好?”在我和寡妇珍惊讶的注视中,相柳也抓住我的一只手,眼眶红红的求我,“在我们没遇到主人以前,我也和他一样的照顾着妹妹,我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如呆他真的救不回他弟弟,一定会比死还难过的。”
“小柳……”寡妇珍走了过来,将相柳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眼睛却看到我这边,目光中全是询问的意思。
“不是我不想帮他,而是我根本帮不了他!”看了看已经昏过去,却依然不肯松开我衣角的祷杌,我苦笑着摇头,“你们真的以为我是共工啊,我只是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普通人.他也说了,神茶是个大神,跟大禹差不多强的家伙,我拿什么去救人,这根棍子?”
“那现在怎么办?”寡妇珍也知道我说的是实话,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谁把他打成这样,英非真是姜薇干的?”
“现在想那么多没用!”我又低下身把祷杌扶起来,“先帮他治伤再说,去把药箱拿来。”
“真的没办法了吗,主人……”相柳偎在寡妇珍怀里,神色黯然的看着祷杌,眼中珠泪盈盈欲滴,仿佛失去弟弟的那个人是她一样,“要不然我和妹妹去找神茶试试看,或者看在共工主人的份上,他可以把人放出来。”
“没用的,姐姐!”相繇从里面拿着药箱走过来,开口打断她的话,“我听人说神茶这个家伙是出了名的死板,抓鬼又是他的本职,一定不会放人的。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珍姐!”正当我们在说话的时候,水吧的大门被推开,唐家仪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我们对面的那家新公司开张了,也是做房地,的,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啊!”
看到祷杌浑身是血的躺在椅子上,唐家仪被吓得一声惊呼,随即伸手捂住了嘴,惊慌失措的向正在为祷杌敷药的我看过来。
“怕什么?”我面不改色,手里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看清楚了吗,欠高利贷的就是这个下场……”
“最可能欠高利贷的那个不是你吗……”
胡乱解释了两句,唐家仪还是将信将疑,嘴里和寡妇珍说着话,眼睛却不停地往这边嘌过来,显然对祷杌的事非常好奇,弄得我无法专心上药,只好对寡妇珍使了个眼色,她会意的朝我微微点点头。
“好吧,我会去和那家的公司老板打个招呼。”寡妇珍一把拉住正想往这边走来的唐家仪,不容多说的拖着她向门口走过去,一只手却伸到背后,在唐家仪视线达不到的地方冲着祷杌指了指,示意我继续处理这边的事。 “正好找还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你跟我一起去吧!”
“呼……好险!”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差点被发现,刚才太大意了。”
为了不引入注目,我在相柳的帮忙下将祷杌搬到放货物的小屋内,又吩咐相繇将水吧店面里的血迹打扫干净。毕竟现在还是营业时间,要是再有人像唐家仪一样闯进来看见,恐怕会惹来麻烦。
要相柳回店面那边照看以后,我将祷杌搬到桌上,这时他已经完全失去知觉,除了还有点微弱的呼吸外就跟死人无异。
犹豫了一下,我伸手将他的上身衣服全脱了下来,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祷杌的上身大大小小起码有二十多处伤痕,看起来像是被人用乱刀砍过一样,不过仔细看上去又不像是刀伤,更像是他掉进了一堆玻璃渲中,被碎玻璃扎成这个样子。伤得最重的地方在右胸,一条十几厘米的伤口斜斜的划下来,几乎可以看到骨头,大概开始时失血过多,此刻已经没有多少血流出来了。 从伤口看上去他应该受伤没多久,也许是为了不耽误时间,他只是胡乱包扎了一下就赶来水吧,有很多地方根本就没处理到,要不是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止住流血,恐怕也要像相家姐妹一样再修个四千年才能出现了。
“主人,他怎么样了?”相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听起来有些紧张。
“伤口很多,但都不致命!”我没有回过头,相柳曾经有过和祷杌差不多的经历,同病相怜之下,自然会多关心他一点,此刻她不肯离开也是很正常的事,“现在他昏过去应该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休息两天就好了,看来打伤他的人不想要他的命。”
“他真是可怜!”相柳走到我身边,帮着我替祷杌清洗伤口,然后喷上云南白药的喷雾剂,受到药性的刺激,祷杌呻吟了一声,眼皮动了动,但还是没醒过来。
看着他的样子,相柳有些不忍,悄悄的转过头,“要是他醒来后知道弟弟救不了了,不知会有多伤心?”
“那也没办法!”我拍拍她的手,随即转过身继续为祷杌止血,“我们的确没能力帮他,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无论是人还是神,能力都会有极限,不是说你想做就可以做到,强行去追求不可能达到的目标,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我当初见到你们时就曾经说过,适当的时候要学会放弃。”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相柳还是不死心,“要不然主人你装成共工主人去骗骗神茶,说不定可以成功。”
“现在我连你珍姐都骗不到了,怎么去骗一个大神?”我从药箱里拿出干净的纱布和绷带,顺手敲了一下她的头,“要是被神茶发现,虽然姜薇说他的虎不吃人,但他自己吃不吃人还投入知道,我可不是一个愿意为了真理而牺牲的人……”
“主人……”相柳开始对着我撒娇。
“你不用说了!”我打断她的话,将绷带递到她手上,“你这么想帮他的话,就帮他包扎好了,其他的事我们无能为力。再说,你也不想让你珍姐担心吧?”
“哦。”她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委屈的应了一声,将祷杌扶起来,开始细心的为他包扎伤口。
“我去前面看看.包扎好了就让他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站起身,小声的吩咐相柳,“等你珍姐回来了我们再想想怎么安顿他,知道了没有?”
“主人!”就在我将要跨出房门的一刻,相柳突然出声叫住我。
“什么事?”我停下来回头向她望去,虽然在和我说话,可是她并没有回过头看我,依然在专心的忙着手里的工作。
“我真的很想帮他!”
“我知道.或者我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笑了一笑,我转身走出房间。
“咦,你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回来了?”走到水吧里的时候,我才发现寡妇珍正背对着我站在吧台里擦杯子。店里还是没有客人,相繇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打着呵欠,地面上干干净净,祷杌留下的血迹也已经被洗掉了,“那家公司的老板怎么样?”
“不知道!”寡妇珍没好气的回答我,听起来她的心情很不好。
“你没见到他吗?”我没发觉气氛不对,走过去趴在吧台上问她,“这个老板还真是有气派,自己的公司开张都不到场。”
“别问我!”看到我过来,她又把身体转了个方向,依然用背对着我。
“主人!”
相繇在身后小声的叫我,我诧异的回过头,才发现她一直在对我做手势,示意我过去。
“怎么了?”又看了寡妇珍两眼,我走到相繇身边,同样压低声音问她,“出了什么事,”
“珍姐从刚才回来心情就不好!”相繇咬着我的耳朵嘱咐我,“一定是刚才碰到什么讨厌的人了,你不要去惹她!”
“讨厌的人?”我吃了一惊,在我的记忆中寡妇珍工作时向来十分圆滑,除了那些被她宰过的凯子之外甚少和人结怨,一般人根本就不会被她放在眼里,找还没见过有什么人能影响到她的心情,看来这次这个家伙一定不简单,“你知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相繇摇摇头,跑到旁边打瞌睡去了。
我扭头看看身后,见寡妇珍还在那里生气,便识趣的待在门口这边,以免成了出气筒,顺便在心中盘算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到祷杌。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我们三个各想各的事情,谁都没有说话。寡妇珍一直站在吧台内,反复的擦着同一个杯子;相繇趴在桌上,睡眼蒙 的样子;相柳待在货物房里面没有出来,大概还在照顾祷杌。店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与外面街上的热闹景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孟轲!”
想了半天也没结呆,正当我也昏昏欲睡的时候,却被寡妇珍的呼唤声吓得身子一抖,又惊醒了过来,“什么事?”
寡妇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身,面朝着门口的方向,手里的杯子和抹布都放到一旁,脸上又有了笑容,而且是以前那种吊凯子时的笑容,让我一见之下心里立刻警铃大作,有种不好的预感。
呆然,她从吧台里面走出来,笑盈盈的来到我身前,双手背在身后,侧着头看了我一会儿,脸上的表情神秘英测,却没有继续说话。不过这样反而让我更加不安,心底里寒气直冒,全身不自在的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猜不出她的用意,脑子一转之后,我决定先争取主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