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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黯乡魂-第165章

小说: 黯乡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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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涂微笑着轻抚我的长发,眼中是他对我的宠溺:“我说过,现在我们是父女,父亲自然是容忍孩子的一切,我知道你从没把我当父亲,可我真的很想做好这个父亲。”

“白痴啊!”我终于忍不住大骂出声,“我们那里的父亲都努力想做儿女的朋友,而你却硬要反过来!”我现在又气又急,心里又带着愧疚,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且,你这样一味的容忍也只是溺爱,溺爱孩子的家长又怎会是好家长!”

我慌忙翻出了药箱,拉高了他的袖子,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让我心痛,这是我做的,我刺伤了一直宠爱我,关心我的糜涂,鼻子有酸,赶紧给他上药。

“糜涂,我不明白为何你们狐族会有这样的规矩,但难道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吗?”可以啊。”

“可以……慢着。”我从慌乱中回过了神,疑惑地看着依旧微笑的糜涂,“你刚才说可以,那为什么还要我做你女儿?”

糜涂的视线越过我的头顶,望着远方:“因为当时父亲很看重你,若不是这层父女的关系,我又怎能成为你现在的朋友?”

糜涂说完,将视线放在我地脸上。认真地看着我:“对不起,我们又对你使用手段了。”。

心里怪怪的,即有对他们的愤怒。又有对糜涂地谅解,的确。若不是这曾硬拉地父女关系,我说不定到现在也只知道他是糜涂,更不会在他受伤的时候感到心急了。

我忍不住笑了,用尽力气故意收紧了绷带,糜涂吃痛地痛呼出声:“女儿。你还记恨啊“当然!谁叫你困住我这么久,怎么,找到赤狐令了没?”

糜涂皱紧了眉头,看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没有。这家伙困住我七天,结果一无所获。

他忽然眉结打开,将饭菜再次端到我的面前:“女儿,吃饭。”

我毫不客气地接过,也顾不得满手的血腥,就吃了起来。一旁地小妖早就捷足先登,抢了我的鸡

糜涂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他松了口气。感慨道:“原来照顾一个孩子真的不容易,整天都惦念着。怕你饿了。冻了,病了。就算去找赤狐令,心里也不塌实,怕你闯阵伤了元气,做父母真是不容易啊,多关心你嫌我罗嗦,指责你你就不理我,我现在才明白父亲的责备都是为了我好啊……雪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不理他感叹做父亲的苦经,只在他说地最起劲的时候,说道:“我要在明火节之前拿到赤狐令!”我含着饭菜含糊地说着,没想到一晃居然快年三十了。

糜涂停住了唠叨:“雪儿你说什么?是不是想吃什么?”

“不是。”我努力咽下了饭菜,“我是说我要在明火节之前拿到赤狐令,成为狐族,然后开开心心过明火节。”

“可是你现在连我的迷魂阵都出不去,怎能在半个月内拿到赤狐令?我在里面整整找了七天,连魅主地影子都没见到。”糜涂的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

我笑了,笑地狡诈而阴险:“其实我到今天终于摸到你迷魂阵地规律了。糜涂睁大了眼睛,面带惊讶。

我神秘地笑了笑:“今晚我就出去。”

这并不是我吹牛,而是我七天跟踪糜涂的结果。

在武侠书里,破阵法无非就是步伐地关系,我每天都跟踪糜涂,又不敢跟地太近,所以会失去他地踪迹,如果失去他的踪影大不了就走回自己地房间,也不会掉进什么陷阱。每天我都会离自己的房间远一点,暗自记下他的步伐,在今天他来到这里之前,我就几乎已经离开了院子,因为我闻到了斐嵛的味道。

我得意地笑着,扶起了糜涂,拿上了餐篮:“走吧,我带你出去让斐嵛给你上药。”

糜涂微笑着,眼中是对我表现的期待。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当走满七七四十九步之后,我站在了斐嵛的面前,斐嵛和欧阳缗守侯在院子的门口,仿佛一直等着我的出现。

看着他们微笑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蜚语欣慰地看着我,欧阳缗的眼中带着赞赏。他们笑道:“出来的正好,就等着你一起过年,没你这年也冷清。”

“当然。”我扶着糜涂笑着,“过年怎能少了我?”

“女儿。”糜涂满意地笑着,“你进步的速度让我惊讶,我们休战吧,跟我回去过年。”

“不行!非雪要留在我这里过年。”斐嵛立刻反对,那无容反对的神情让我感动,原来他并未讨厌我,还是那样在乎我。

“她是我的女儿,不跟我过年跟谁过?”

“跟我!”突然,一个明朗而好听的声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却是阳,他的脸上依旧带者暖如春风的笑容,“小雪,我来接你过年,天也同意了,新年可以免去你的禁足。”

僵化,眼前的这几个人都不能得罪。

斐嵛,我的衣食父母,得罪他,以后就没饭吃。

糜涂,我的名誉父亲,得罪他,以后就别想在狐族混了。应阳,其实我真正怕的是他身后的那个……

于是,整个幽梦谷里,都是他们讨价还价的声音,新年的那天,我就这么彻底地被他们瓜分……

第四卷——四十一、魅主

无论在任何世界,任何国家,任何地方,过年都是让人兴奋,让人激动的事情。

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上面就撤销了对我的禁足令,时间为年三十到年初七,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国定假日。

而这七天,我被人为地安排,几乎不是由我说了算。

因为是在明火城,所以这年过地更加隆重。在年三十当天,皇族都会到神圣雪山祭祀,一是祭奠先祖,二是祈求来年的繁荣昌盛,在这天,却是我最空的一天,因为无论天,还是斐嵛和糜涂都要参加祭典,所以那天我拥有自己的空间。

而后的几天,斐嵛已经给我做好了周详的安排。就像长辈给晚辈安排年初几拜见这个,年初几拜见那个一样,这六天我要跟着斐嵛见许多人。

我对着他的清单只有翻白眼的份,却无反抗的机会。

无可奈何地接受他们的安排。

年三十的那天,我和同样空闲的欧阳缗上了街,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认识明火城,明火城的繁茂出乎我的想象,宽阔的大街挤满了人,摩肩接踵,人来人往。

我就跟孩子一样在人群中乱窜,缠着欧阳缗买这买那,有新衣服,新鞋子,新头饰和新玩具,呵呵,这里的小玩意有的很有趣。

欧阳缗跟在我身后直摇头叹气,却又无可奈何,他怕伺候不好我,我直接向斐嵛“投诉”。到时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在辰时左右,祭祀的队伍就在明火城中经过。华丽的队伍里,先是身穿白衣的美貌女子,她们一边撒着艳丽的花瓣。一边翩翩起舞,那简单地舞蹈。整齐的动作,仿佛也是一种仪式。

而后,便是狐族的队伍,领头地自然是族长,然后就看到了我的帅阿爹。我激动地朝他招手,他朝我微笑。

狐族地队伍也很壮观,狐族族人排列整齐,而他们的狐狸也紧紧跟在一旁,就连步伐都与主人一样,处处都体现着他们彼此的默契。

接着,就是器乐队,然后是侍卫队。

之后,就是冥族的祭祀队。。。白色圣洁的长袍,带着蓝色地滚边,威严而肃穆。最前面的自然是斐嵛。斐嵛原本的就俊美无比,或是因为祭典的原因。今日的斐嵛还上了艳美的祭司妆。

斐嵛的特制本就是空灵脱俗。此刻虽然上了艳妆,却给人一种九天神人的感觉。而在圣洁的白色精致地祭司袍承托下,更是美地不像凡人,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除了斐嵛,我还看到了幽幽,这调皮的丫头,今日也是一脸的严肃。

在他们经过之后,我看到了豪华地皇家队伍,十六人大轿上是浩然和冥圣,后面八人大轿上是天和青菸。

当我看到他们时,就觉得刺眼,心里相当气闷。

所以我直接掠过天的轿子看向后面,后面是一队地马队,雪白地马匹犹如天宫的神驹,神气非常。为首地是阳,之后的人看装扮,应该也是皇族,或是幽国的重臣。

忍不住又回头瞟向天的轿子,他那张稚嫩的脸此刻毫无表情,说不出的怪异,说是威严,却又是他那张脸无法体现的,但他浑身的肃然又让人不敢仰视。总觉得他的神态与他的脸不搭调。

感觉有点想笑,却感到一股杀气,这杀气明显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可奇怪的是他并没看向我,也不知他怎么知道我在笑他。赶紧收回目光,想拉着欧阳缗离开。

哪知身边已无欧阳缗的身影,寻来寻去,才在杂乱的气味里勉强捕捉到他的踪影,寻味望去,原来这家伙已经跟着斐嵛远走,垃圾,居然重色轻友。

几番努力,最后还是与欧阳缗失散,手里又提着一大堆东西,可谓是又累又饿。此时此刻,在大年三十的中午,我却变得独自一人。

天、斐嵛、欧阳缗、糜涂和阳,他们一人都没有陪伴在我的身边,让我的心里无限失落,所有的兴奋与激动都随风飘逝。

此情此景,无端端的,我却想起了夜钰寒,水无恨,拓羽和北冥,他们还好吗?如果是他们,他们这时会陪在我的身边吗?

小小自责了一下,怎么可以这么贪心。

茫茫然地走回幽梦谷,没想到解除禁足令的第一天,我就又回到了幽梦谷,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掰掰手指头,算算日子,上官应该快生了吧。思宇呢?今天她一定和韩子尤一起你浓我浓吧。

可怜我此刻形单影只。不,我还有小妖。

我无比欣慰地看向小妖,哪知这家伙却在一边呼呼大睡,这小丫的,也不陪我玩玩。

心里一阵郁闷,就揪起了她的耳朵,她被我无端端吵醒,很是生气,还用爪子狠狠拍我。

于是我跟小妖扭打在一起。

“蝴蝶飞……蜻蜓追……”

我立刻停下所有动作,小妖也同时停下竖起了耳朵。

不会吧,大白天呼唤我?

仔细听了听,一无所获,难道是幻听?不过这到是提醒了我,想了想,索性找柳月华玩去,我就不信她真能吃了我。

没想到这大年三十,我居然是跟柳月华一起过的。

禁林依旧是那样地死气沉沉,就算是新年都无法感染这里。让人寒地刺骨的冰冷,让人油然而生的孤寂。

保持自己的清醒,不让自己走神,免得又陷入无止境的幻觉中,让人有机可乘。

“柳月华!”我大声喊着,面前是一片白雾茫茫,那些一缕又一缕的白雾宛如一个又一个的阴魂,带着他们凄厉的哭喊从我耳边滑过。

“柳月华,你在不在?大家都是同一个世界过来的,为何要害我?”空荡荡的树林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小妖跃到我的肩上,警惕地看着周围。

忽然,面前刮过一阵强风,一抹妖艳的红从我眼前滑过,浑身宛如被抽离一般,被人拉出,随着那股劲风我转了好几个圈子,才站定下来,有点头晕目眩。

“怎么回事?”我扶了扶自己有点晕乎乎的脑袋,感觉有点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

“月华,你可以进去了。”

“不,这不可以……你这又是何苦呢?”

蒙蒙胧胧的听见有人说话,抬头间,眼前站着两个人。

奇怪,刚才明明没有的,怎么突然间就多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红色的长袍,里面是黑色的衣襟,长长的黑色衣摆从红色的长袍下拖在了地上。

而他身边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淡蓝的衣裙拖地,没有多余烦赘的衣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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