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花开悄然-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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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没有思考很久，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清理干净，出门去隔壁找陈嘉琪他们。
开门的是个中年阿姨，莫涵愣了愣，急忙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找我朋友，敲错门了！”
阿姨也不介意，笑了笑把门关上。莫涵这才看清门牌号不对，走回自己的门前，咦？这不是陈嘉琪和程灏的房间吗？难道昨晚换了房间？
再到本应是她和魏小英的房间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动静。开门的是陈嘉琪，脸涨成猪肝色，衣服还是昨天那套，看起来皱巴巴的。
“Hi！不好意思啊，我又睡过头了。”莫涵道歉，探头往里看：“程灏和魏小英呢？”
“程灏？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我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莫涵随口回道，看见屋里黑漆漆的，估计陈嘉琪也是刚刚起床，“你快点收拾收拾出来，咱们是来旅游的，不是整天睡大觉的！”
莫涵回到刚才的房间，找出手机给程灏打电话。背景是哗哗的海浪声，原来他是去了海边散步。莫涵按照他说的路线找到海边，这里不是旅游区，没什么游客。金黄细软的沙滩上偶尔有一两枚贝壳，她一边走一边拾，来到程灏身边的时候已经有一大捧。
程灏坐在沙滩上仰头看她，拍拍身边的沙滩，“坐！”
莫涵跟着盘腿坐下，把贝壳摊在脚边摆弄。
“二丫，我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你。”
“啊？”莫涵吞了一口腥咸的海风，“啊哦哦，那个，我也不讨厌你，呵呵！”
“仅仅是不讨厌吗？没有一点儿喜（炫书…提供下载）欢？”
“有，当然有！你这么帅，对人也好，是个人都会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莫涵有些紧张，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开什么玩笑，他没睡醒吧？一大早抽什么疯！
“不是人人都有的那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我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你，想让你做我女朋友，你愿不愿意？”程灏把话挑明，不给她任何含糊其辞的机会。
“这，这个……”莫涵抓抓头发，弄得满头沙子，“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啊，跟陈嘉琪一样的好朋友，有时候或许更亲近一些，但不是男朋友。”
“那是以前，以后你把我当男朋友不就行了？”程灏眼中闪动着光彩，灼灼的让人无所遁形。
“我……”莫涵向后一退倒在沙滩上，接着一个土狗打滚爬起来，样子好不狼狈。
她跟程灏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这种居高临下的优势让她找回一点气势。她定了定神，想出一个听起来还比较像样的借口：“程灏，我现在不想谈恋爱。还有，你也最好打消这个想法，且不说感情的问题，以后你在北京我在上海，客观条件也是不允许的！”
“说你是象牙塔公主你还真就默认了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十八了还不想谈恋爱？”
“你干嘛呀！我不想就是不想！我还是学生呢，学生就要好好学习，不能想那些有的没的！”
程灏被她气得七窍生烟，“我说妹妹，你是从修道院出来的吧？”
“那你就是从疯人院出来的！”
“你给句痛快话，成还是不成？！”
“不成！”莫涵答得斩钉截铁。
“我靠……”程灏一骨碌爬起来站在莫涵面前，吓得她赶忙后退两步。
“为什么啊？”他忽然软了语气，听起来有三分可怜，三分哀怨，三分不甘还有一分誓不罢休纠缠到底的无赖。
莫涵搓着手心里的沙子，那句“因为我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韩乔”在舌 尖上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说出来只会让他笑话。
“咳，原因有很多，你听我给你列举列举啊。”
程灏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说。”
“嗯……”莫涵开始搜肠刮肚，掰着指头一一细数：“第一，空间地域的限制，一南一北，聚少离多，不利于感情稳定。第二，精力有限，我们都有繁重的学习任务，尤其是我，几乎没有时间干学习以外的事情。第三，感情本身的问题，我认为你混淆了友情和爱情，而我现在对你只有友情。第四，其他选择的问题，听说经管类专业女生居多，理工类专业男生居多，我们以后都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不要因为现在的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第五，未来问题，我怕我们因为学习的专业、生活的环境不同而没有共同话题。第六，齐大非偶。第七，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怕分手，万一连朋友都做不成，我会很难过很伤心。”
“行，你行！”程灏怒极反笑，“看不出来你平时笨得跟木头似的，关键时刻还真有点儿急智，说话一套一套的，理由一条一条的。你再给我复述一遍，我拿手机录下来，有针对性的进行反驳。”
莫涵：“……”
“说啊，你再说啊！说不出来了吧？简直是放屁！”
莫涵猛地一哆嗦，真想拔腿就跑。
可是她没跑，理智告诉她，如果现在跑了，她跟程灏之间也许就这么完了。
她不能这样做，她和程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情不能这么结束。只要一想到程灏再也不会理她，她的心里就像掉进无底洞一样恐惧而绝望！
“程灏，你别生气！求求你别生气！是，我胡说八道，我放屁！可我真是这么想的啊！”莫涵倔强地看他，眼里浮起浓浓的水雾。
程灏有些心软，上前一把扯过她抱在怀里，“莫涵，二丫，你干嘛要拒绝我？你知道我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跟你表白吗？你说你要考Q大，我就跟着你考，为的不就是还和你在一起吗？明明是你出尔反尔跑到了上海去，现在又用这个理由来拒绝我，我不甘心！我不服气！我不同意！”
“程灏，我真的真的非（炫书…提供下载…）常重视你这个朋友，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重视。”莫涵把脸抵在他的肩上，热热的泪水湿透衣衫。是他帮她摆脱肖沐阳，是他时不时的给她买礼物，她生病时也是他在北京替她担心，家庭变故时他一直关心她、鼓励她，他甚至还为了她考上了Q大，这一切的一切，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都成为了她最珍贵、最珍惜的回忆。
莫涵思索良久后才开口：“你知道我莫爸为什么跟我妈妈分开吗？不是因为他们不相爱，相反，我妈妈年轻的时候很爱他，甚至不惜未婚生子，这在那个年代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也是需要很多的爱的。我莫爸也一直惦记着我妈妈，他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C市找她，也因为这份爱，他一直对我很好很好。可是光有爱有什么用呢？在现实面前，爱情变得不堪一击。我莫爸不得不出国，我妈妈不得不嫁人。过了许多年，他们的爱情都磨没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恐怕就是两个陌生人。”
程灏的声音压抑而颤抖：“你到底想说什么？第八条理由吗？我发现我的中文理解力下降了，听来听去都听不出主题思想。”
莫涵破涕为笑，挥拳捶了他一下。“我是想说，我们都还太年轻，不知情为何物。就算你早慧，我们也没有让爱情存活的能力。爱一个人是很昂贵的，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那种有情饮水饱的人。相反，友情就比较好养活。我不想跟你谈没有明天的恋爱，宁愿跟你做一辈子好朋友。这样说你懂了吗？”
程灏默了默，稍稍放开她与她四目相对，“你的意思是，你怕我的感情太肤浅，也怕我没有能力许给你未来，所以宁愿退而求其次维持朋友的关系，是不是？”
chapter 24
莫涵皱着眉头想了想，“大意是对的，可是感觉又好像不对，可我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程灏叹口气：“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榆木疙瘩！”
莫涵暂且放弃那个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听他口气松动，急忙问道：“那你还生不生气？别气了吧，跟我这榆木疙瘩置什么气呀！”
程灏还是绷着脸，“你少跟我嬉皮笑脸插科打诨！就你这熊样儿，也就是我眼神儿不好才会看上你，你要是连送上门儿的都抓不住，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莫涵“噗嗤”笑了，“瞎猫碰上死耗子，你就是个死灏子！嘿嘿……”
“严肃点儿！”程灏吼道，随即自己也跟着笑了。
“好了好了，笑都笑了，肯定是不生气了。快回去吧，太阳出来了，晒得人难受。”
“等等！”程灏拖住她，“我有个请求，好歹你也是我的初恋，我把初吻给你吧。”
“你……”莫涵又羞又怒，“说的好像你多伟大似的，还不是想占我便宜？！”
程灏想起昨晚上某人的玉体横陈，连咪咪都被他摸过了，还有什么便宜怕他占的！这么一想，体内的流氓因子立刻占据上风，蛮不讲理的哼道：“我还就是这么想的，你要么接受我的初吻，要么把你的初吻给我，没有第三种选择！”
莫涵的小宇宙熊熊燃烧，不就是耍流氓吗，谁怕谁呀！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碰一下，“给你！行了吧？”
程灏坏笑：“这哪叫吻啊？这才叫吻！”
语毕，左手搂住她的腰枝贴向自己，右手扶住她的后脑迫使她扬起脸庞，俯首准确地含住红唇，舌尖灵巧地挑开牙关破门而入，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勾着丁香吸吮碾磨。
莫涵被他吻得无法呼吸，双拳拼命地捶打他的后背。
程灏也是初次尝试，比她好不到哪儿去。他仗着肺活量大憋着一口气硬撑，终于分开时，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像刚上岸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程灏看着她呵呵傻笑，咂咂嘴回味道：“牙膏味儿。”
莫涵一愣，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反驳的话，只好用力擦擦嘴唇，恨恨地回道：“口水味儿！”说完扭头走了。
程灏放肆大笑，没错，就是口水味儿！
回到酒店时陈嘉琪和魏小英正在一楼享受自助早餐，莫涵见魏小英穿了一件紫色的无袖连衣裙，颈间缠着一条淡紫色的长纱巾，看起来既时尚又雅致。她在魏小英对面坐下，端起水杯哧溜哧溜喝了个精光，这才问道：“小英你早上去哪里了？是不是我喝醉酒影响你睡觉？”
魏小英面色一红，声音低如蚊蚋：“昨晚，你不是，你不是跟程灏一个房间吗？”
“你说什么？”莫涵没听清。
程灏在她旁边一屁股坐下，“昨晚你和魏小英都喝醉了，陈嘉琪要留下来照顾她，我就把你拖到我们房间去了。你知道的，我晚上习惯睡前跑步，回来听客房部说四楼有空余的单人间，我就去四楼睡了。”
莫涵“哦”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安排，心道幸好幸好，上帝保佑多出一间房，否则被他看见自己那个样子……咳咳，那她不如死了算了！
吃过早饭后他们一起去了海水浴场，魏小英说什么也不肯换泳衣下水，留在沙滩上帮他们保管衣服鞋袜。
莫涵也怕晒，却禁不住浪花的诱惑。换上泳衣后，让魏小英帮她把所有露出来的地方都细细涂上防晒霜，又买了草帽和太阳镜，还有白纱披肩。这样一番武装下来，只有大腿能够晒到。陈嘉琪在一旁笑她，说她这个样子就像在田里插秧的大婶。莫涵白他一眼，忽然想起自己戴着太阳镜，给他白眼他也看不见。
“程灏，你来的时候不是带了干净衣服吗？把你那条不穿的大裤衩给我。”
程灏警惕地看她，“你想干嘛？”
莫涵不由分说地夺过来穿上，松松垮垮的长及膝盖。
程灏彻底被她打败了，“你要是怕晒，干嘛还换泳衣啊？直接穿衣服下水不就得了！”
莫涵坦言：“这两天换衣服太勤了，带的干净衣服快穿完了。反正你这条裤衩都要洗了，泡泡海水也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