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黑渊绿夕阳-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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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行为言辞上有所威胁或是仇视,反因木盛侮金,木柔胜土坚,王甲与大家平安和谐,乙木王木始终仇视老大等人。
至于老大的一众弟子,皆以金性为主,甚至包括陈星,也以金性为重,才能得到老大保护,为“土”所“生”。丁大大的属性已经改变,金性由弱增强,达至金之精后便侮母(土),喜火伐木恨劫(劫财,金)唯助水力。仝蓉、黄紫兰,皆为水性,周伶俐亦然,三者又不尽同,一为壬水之源,必灭于博大之土下,故在老大的土性大盛时受制,一众金性柔衰时无助,木伤时泄力(朱倩之‘邪木之精’受老大土之反侮及老大弟子小铲之金所克后伤损,水能生木,源水遇精木必定重损,犹如胎在腹内已亡且为逆胎,必伤母体一般。),再因水势过盛而失去自我(移宫迷境便如地下水流,挟持已伤之‘水’,将之吞噬),故仝蓉伤重无治而亡。一为癸水支流,虽洋洋洒洒,却喜土扶持,一旦失土,必如洪水泛滥,无有定向,漫至终点,便自行消亡,是故她最终自投死路,送入陈星之口。一为阴阳相杂,变换无定,可随环境做更改,以适应不同局面,犹如涧下水之出口。是故为土所护、为土所阻,不养木,不从金,不随水,不惧火,至今平安。(当然本段并非王甲所思,而是随手指出。)
易理难解,王甲所用易理,为六爻算法,虽有易理在内,更多的却是运用了五行生克之命理方法,他的这一卦,最重要的乃是“七煞克兄弟”,其关键部位,就在于“七煞”,只要能推出“七煞”的正确含义,就可提前准备,做好防范亦或补救措施。
然而人在局中,须得全盘推演,一个环节也不可忽略,方可正确从事。但也正因人在局中,不可能看到每一个问题,是以如若将错误一一排除时,即使能得到了正确的答案,可能事态也已经无可挽回了。学卦推演,可以慢慢来,错了也不要紧,但在这生死难以预料的环境中,多一刻迟疑,就多一分凶险,哪有闲空去一一推演?
王甲自知当前环境,一但确定了凶险四伏,立刻把目光扫向那深邃的洞穴之下,预备下去。
——卦义是下。下有危险。
——危险来自于兄弟;七煞克兄弟。
——金克木?
金若克木,所克伐的当然不仅仅是王木的“木”,可是王甲已经顾不得许多。
他望向了下方。
※※※※※
光芒眩目,机器的轰鸣声,甚是惊人。睁开眼睛,只能看到圆圆的洞穴和正中的方方的洞穴,下方的光线,使一个个洞穴宛如聚焦灯般,让人目光昏花,什么也难以看清楚。他不得不闭上眼睛。闭上眼睛,是无际的黑暗。但这一来反倒好手了一些。越亮的地方越黑暗,洞口处,反而可以看见隐约的东西。他望了片刻,这才发现,周围的原洞,只是个洞口,视线一无所阻,便可看到下方死一般的黑暗,可以想见,如果跃了下去,必然会直坠洞底。而那洞底,却似无边无界深入地狱一般,令人望而生畏。也似是在仰望夜空,看到的臭氧层被破坏后出现的天空圆洞一般,那边就是宇宙。王甲忽然觉得有一种失重的感觉,仿佛那些圆洞,并非通向下方,他俯首而看,倒似乎是在仰望天宇,自己置身所在,也已在地球之外……
他摇晃了两下,好容易才站稳,望向正中的方洞。方洞却似乎天梯一般,直延而下,斜斜的就像是通向无止境的下面,也似是通向无止境的上方。那岩石阶梯,两侧都有尖锐的山石,有些地方,几乎没有任何空隙。只看了几眼,他就有种醉酒后的恶心感,觉得天晕地转,只想呕吐。
……下面,果真很骇人。
他晕乎乎地想着,已经不自知地迈出了一步,已经下到了第一个石阶上。
这第一步迈出,他就再无法止住身势,像是从异常陡削的山坡上冲下去一样,不停地冲了下去。他极力想煞住冲势,可是毫无用处,他越冲越快,风驰电掣的速度感涌入脑海,他已经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杂念,只能全神贯注地盯牢了前方的阶梯,保持着自己不失足。他也这才发现,看来斜斜直下的阶梯,竟是宛如旋转楼梯一样,一口气也不知冲出了多少的阶梯,才使冲势缓慢下来。片刻后,冲势停止,他扑通一声摔倒,急忙伸手想抓住什么,连抓数下,奇迹般地停了下来,只剩下大喘粗气的份。
当他终于平抑呼吸,重新站起时,才看出自己已经下了一半,仰首望去,是无止境的天,俯首望去,是无尽终的地。但值得高兴的是再往下走,已经恢复正常。
但下了十数阶后,他又发现,这已经简直不像是向下走,倒像是正在攀登接近九十度的阶梯一般,异常吃力并且难以承受。向“下”走了只片刻,他的身体为了省力,已经几乎倒悬在阶石上,两只手已经倒抓住阶石,却没有坠下。
这情景令他大为吃惊,而劳累却使他不愿意思索为什么,只能苦笑一下,把它当作正常来看待。
最后,他终于完全倒悬着,并把“下”当作“上”来看待,变向“下”为“向上”攀登。“头顶”,有电火花在闪烁,“脚下”,也有电火花在闪烁。他几乎能感觉到一个个的球形闪电从身边插过,或是向“上”,或是向“下”。
“攀”了一半,尖利的山石已经划破了他的肌肤数处,他也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力量,手一松,脚一软,——他飞了起来。
在半空中,他清晰地看到,自己像是在水里一样,忽然向上,忽然向下,飘来飘去的,不一刻功夫,既看不到阶梯在哪里,也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觉得到处都是上,到处都是下,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忽然觉得一股奇异的引力吸引着他,他的身体立刻“箭”一般地被吸引向“上”或者“下”,血液直冲入脑,短暂的失去知觉后,“扑通”,坠落到了实地。
很疼。
半晌,他才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望望四周——是一个广漠的空间。
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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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拍来,王甲立刻沉肩闪避,闪避的刹那,已经一个滚翻,滚出五米,而后霍然转身,弓步弯腰,左掌翻天外迎,扎出了一个极其漂亮的防守姿态。
面前却没有人。
肩头仍被轻轻地拍了一掌。
“王甲,别紧张。是我。”身后,一个细小的声音。
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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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日,第五层墓穴,基本被清理出来。
老教授接到了小丁师傅的一个密函,信中告诉老教授说:近期,将有一位国际知名的考古专家由美国赶来,他的名字,叫做瓦伦德。必须说明的是——瓦伦德此人,据查证很有可能是服务于美国五角大楼暗中经手但打着私营招牌的某军事公司。该公司致力于开发新型军工产品,他既然对这里异常感兴趣,足以表明这里确实是值得研究的——但由于某种缘故,以及客观上的种种情况,想阻止他的出现,那是不太现实的。因此,只能希望,如果这里果真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事情的话,不能得到答案时,就必须,把它毁掉。这个人的到来,必然会引出一连串的麻烦,当前的选择只有两点,一是尽快地挖掘清理,昼夜不停,拍照摄像取证后就立刻进入下一层并将所有的资料高度封存;一是停工,拖延工期,直到将他拖得不得不离开。当然,他的经验之丰富,学识之渊博,是人所共知的,可我们绝不能因小失大——这,并非我一个人的意见,也并非简单的学识机密所必须,而是:很有可能,关系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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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甲回头。
老大面色凝重,目光疯狂,摆手示意王甲别出声,一拉王甲,让他蹲下来。王甲蹲下后,老大也迅速蹲下来,紧张地向四周望了望,小声道:“王甲,什么也别问,别出声,跟我来。”一拉王甲,缩着身子,迅速窜向前方,两人忽快忽慢地折了几个方向后,到达了一个凹进去一些的小室。王甲随老大进入室内,老大这才松了一口气,仔细聆听片刻,这才以极其低细的声音道:“有一件事情,必须麻烦你。”
王甲望着老大。
“咱们时间不多,尽量别插言。”老大探头向外望了望,迅速缩回头,急急低声道:“此处已经凶险四伏,阿木所言不需,死亡的阴影,正笼罩于我。”他苦笑一下,自嘲道:“也许和我这个‘穴神’有关吧!”再探头看一下,示意王甲别出声,聆听片刻,又缩回头,正色道:“凶险有三种:一是由‘游穴神’阿丁所发。他肯定没有死,并且已经练成了魔功,这一点我能想到。——现在,到处都笼罩着一种淡淡的血腥气息,就在方才,我还见到了焚化为血雾的黄紫兰和朱倩的残躯,什么也没有留下!……魔功,是以杀戮为目的,他必然会成为守候此墓的主人,不让一个人逃生,最终再杀了自己。不过,这一点倒不必多滤,除非他已经达到了魔功的最高境界,以身奉魔,并甘愿永不超生,令身死、鬼死、魂飞、魄散、灵亡、精叛。否则,他不是我的对手。我有把握杀了他。——哦,这是玄学,你大概不信的。不过你不必多虑就是。……困难的是,如果我杀了他,我就无法再出去,唯有自杀方可保证有一线的生机。所以,我必须先把论文大要转告于你,待你顺利逃生后,可以转告黑道上的人。”
“黑道?”王甲皱皱眉,对这个名词,他实在是不喜欢。“你不是有弟子吗?譬如小刀、二狗、小铲,甚至陈星,据我看小铲……”
老大摇手制止,“无一可用之才。”他轻声叹息着,声音压得更低了,“这对你也有好处的。如果你能悟通我的论文大要,就立刻能修到风水术师们梦寐以求的‘大些子法’,达寅时下、卯时发的立竿见影效果,这与你所会的‘劫地术’有着天瓤之别,你目前所能达到的层次,也仅仅是‘七星打劫术’吧?”
王甲微笑不答。“大些子法”,对一般的风水师而言,固然是梦寐以求的,但又渴望而不可及的境界。但与灵龚门的“霸气劫脉术”的功效,无甚区别,甚至有所不如。即使是尊崇正宗,两者也是异曲同工。
老大接道:“第二种凶险,来自于人。我门下的弟子,似乎已经都被陈星控制。彼方的杜留又出现。这两人,关系暧昧,绝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他们原本的黑道身份,就比我高,此刻既已立志投身于黑道,其能力,怕是和我已经不相上下。如果小铲一心助我,那倒也能暂时占取上风,否则……咳!不提也罢!哦,他二人身世神秘,一旦开始争杀,不等生机出现,此地的人就会首遭其害。我虽有自信胜过所有人,但若是陈星欲除我,凭借杜留之手,我会立遭非命。我若一死,此地的穴神立刻大为强盛,无法制约。此也为我为何必须先说论文……”
王甲打断老大的话,“陈星为何要除你?”
老大苦笑一下,“他不想做我的女人。”他望望王甲吃惊的神色,略觉尴尬,“时局对他无利时,他可以不顾一切,时局对他有利时,他将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