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军团--希姆莱与党卫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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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希姆莱这位统帅预兆行将败北的时候,鲍曼又为他的对手安排了一个作战指挥任务。这个任务必然使这位党卫队头子更深地卷入这个日趋败亡政权的军事灾难, 并成为疑神疑鬼的独裁者不得不发泄怒气的对象。希姆莱接收了…支新的影子部队,这一次是上东线:维斯特拉集团军。
1945年1月12日, 苏联人展开了不久以前还被希姆莱一笑置之的攻势。事实证明这是世界军事史上最强大的一次攻势。三百万红军向着七十五万装备低劣的德国士兵压将过来,在短短几天内就摧毁了几乎整个德军的防御线。苏联元帅切尔那亚科夫斯基和罗科亲夫斯基的集团军直指柯尼斯堡和但泽,而苏军中路攻击部队的朱可夫元帅则占领了德国专区瓦尔特兰,科涅夫元帅挺进到萨冈、使德方防御者惊慌失措。行列长长的溃逃士兵的奔跑声、被强奸的妇女的悲号声以及特别军事法庭发出的自杀性愤怒喊叫,在这一片混乱声中,东普鲁士直到海岸的狭长地带已全部丢失,北方集团军遭到了沉重打击。
苏联攻击部队在德军北方和中央集团军之间进行突破,将东北方面防线撕开了一个大缺口。奥得河和维斯特拉河之间地区任凭俄国军队驰骋。七零八落的战斗部队、补充部队和人民冲锋队没有统一的指挥,几乎无任何防御可言。因此,参谋总长古德里安于1月23日建议, 在波美拉尼亚配备一个新的集团军司令部,由它负责迅速把奥得河和维斯特拉河之间现有的部队集中起来,并建立一条防线。这支“维斯特拉集团军”可由陆军元帅冯·魏克斯男爵指挥,由于巴尔干战场的缩小,他的司令部早已空闲无事。
希特勒表示同意,但是独裁者对古德里安为这支新集团军推荐的统帅候选人感到厌恶。他知道有一个较为合适的人:希姆莱。唯有党卫队头子可以考虑担任这个地区的保卫工作。古德里安不同意这种看法。“我对这一明显的失策感到惊讶。”参谋总长记述道,“我竭力进行争辩,以扭转对于不幸的东线所采取的这种胡闹的做法。一切都是徒然。希特勒断言,希姆莱在上莱茵地区干得非常出色。他手里有补充军,因此可以直截了当地动用他的兵源。”当古德里安试图至少给这个外行战略家配备几个有经验的总参谋部的军官时,独裁者也不同意给以这种支援。希姆莱挑选了一名果断的、但不熟悉指挥大部队作战的武装党卫队装甲部队将军担任自己的参谋长,即旅队长海因兹·拉麦丁,并且给自己配备了另外一些党卫队领袖,直到后来,他才接纳陆军军官担任幕僚。
不过, 这个于1月24日在多伊奇一克罗内设立起战地指挥所的人物,当时在上莱茵还大做其荒唐的统帅之梦时所具有的妄自尊大的信心现已不复存在。他来到东线并非没有忧虑,恐惧感紧紧抓住了他。他畏惧独裁者喜怒无常的性格和报复心理。希姆莱很清楚,不把多年经营的赌注统统押上去,他是一定要再次吃败仗的。他必须分秒必争,迅速、持续地取得战绩。他既惶惶不安,又有莫名其妙的怒火,急匆匆地奔赴新的工作岗位。
他把最后一批补充军部队调来,派出党卫队和警察行动队去搜寻还能作战的士兵,拼凑新的武装党卫队部队,不过这些师只拥有旅的兵力。他还把经过考验的党卫队将军,如副总指挥施坦因纳调到他的集团军里来。对于缺少作战能力的部队,他就以“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的空洞口号、英勇善战的大话,在老百姓面前装成实力雄厚的样子。对于这种虚假实力就连希姆莱自己也不会相信。“我们担负的任务,”他向本集团军的将领和师长训话说:“是我们祖先对付阿瓦伦人、蒙古人以及在东南部对付土耳其人和鞑靼人曾经上百次完成过的。当年唯一可靠的盟友也是自己的力量和勇敢的心。”他通过党的机关报《波美拉尼亚报》宣布:“对现有兵源和武器的挖掘和利用,以及将后方的全部力量投入战斗,正在出现奇迹般成绩。南波美拉尼亚居民已认识到当务之急,前线屹立不动,并将不断增强实力。”
希姆莱尽管自吹自擂得很热闹,但也无法掩盖他正在走向一场灾难的现实。这个迷信的冒牌统帅是第三帝国统治者中员相信星相和听信占卜家的预言的人,他眼见自己晦星高照。希姆莱刚想派出党卫队第十集团军在奥得河一瓦尔塔河河曲地区阻挡住苏军向奥得河的挺进, 尚未付之行动即已宣告失败。1月29日,朱可夫的部队出现在奥得河阵地旧有的坦克工事前面,并且迅捷占领了阵地。
希姆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试图发动反攻来挽回奥得河的失利。他把自己最精锐的党卫队部队调到施奈德米尔地区,从侧翼进攻朱可夫的部队这次毫无希望的行动从一开始就遭到失败。德国人被迫继续后退。希姆莱统帅连续败北,再也没有把握得到领袖的恩宠,托病规避。他日益频繁地造访青年时代的朋友、这时在霍恩吕兴负责党卫队一所军医院的卡尔·格布哈特,而在战地指挥所里,总司令希姆莱也只在几个小时里面才接见部属。到了晚上十点钟,对于他来说战争已完全停止没有一个军官敢于打扰这位贪睡的高贵人物。
希姆莱自动偃旗息鼓,使参谋总长古德里安有了借口,拼凑维斯杜拉集团军的余力进行一次决战。他计划从阿恩斯瓦尔德地区出其不意地向苏联部队进行突击,将其击溃在瓦尔塔河以北,肃清波美拉尼亚境内的俄国人,从而确保与西普鲁士的联系。为实现此项目标,古德里安想派瓦尔特·温克将军去希姆莱司令部担任作战指挥。 大概古德里安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从实际上排除身为作战指挥官的希姆莱。2月13日,参谋总长在总理府向希特勒报告了这项计划,可是独裁者立即看穿了古德里安自私的打算。当独裁者跟参谋总长就党卫队头子的军事素质进行争论时,希姆莱神色值尬、面容苍白地坐在一旁倾听。争辩者嗓门越来越高,言词越来越尖锐。
古德里安:“温克将军一定得去全国领袖司令部负责指挥,就无法保证这次进攻的胜利。”
希特勒:“全国领袖有能力指挥这次进攻。”
古德里安:“全国领袖缺乏经验,没有一个合适的司令部,不能独自指挥这次进攻,为此温克将军是断不可少的。”
希特勒:“我不许您在我面前责备全国领袖不能承担他的任务。”
古德里安:“我不得不坚持温克将军去集团军司令部担任指挥,以便恰当地领导这次作战行动。”
争论双方拉开嗓门对吵了两个小时,互不相让。希特勒怒气冲冲地踱来踱去,突然在党卫队头子面前站住。希特勒说:“好吧,希姆莱,温克将军今天夜里就上您的司令部去,指挥这次进攻。”他向古德里安瞅了一眼,然后微笑道:“请吧,您继续报告下去,总参谋部今天已打胜了一仗。”
希姆莱权力的末日临了。
古德里安的计划虽然遭到失败四天后,温克遭遇车祸,进攻失利,但参谋总长还是坚持不懈地设法使东部陆军摆脱希姆莱的控制。他两次向希特勒提出要求撤换维斯社拉集团军总司令,独裁者两次不予同意。这时古德里安绝望之余想出一个计划:他亲自出马去劝说希姆莱辞职。但是,当他找到站地指挥所这时已迁至普伦茨劳,要求通报见集团军总司令时,古德里安获悉,希饵莱患了“重感冒”,已躺在他的朋友格布哈特的医院里好几个星期了。拉麦丁旅长问大将:“您能把我们从我们总司令的掌握下解救出来吗?”
古德里安能够做到这点。 3月18日,他出现在希姆莱的面前。当希姆莱认出来访者的时候,他咳嗽着,害羞地缩进鸭绒被里去。古德里安婉言对党卫队头子劝冕一番,并向他断言,大家完全理解,全国领袖担任了不少重要领导职务,不必再为一个集团军司令官的琐碎工作操劳,特别是他的健康状况又这么不好。这位吃了败仗的统帅一面听他讲话,一面再次大吃一惊。他喃喃自话道,“领袖会怎么说呢?”他充满期待地望着参谋长。古德里安表示给予帮助:要是全国领袖没有顾虑,那么他古德里安可以主动请求领袖卸去全国领袖的集团军指挥职务。 1945年3月20日,这件事情终于实现。希特勒几乎漫不经心地同意这项提议,委派第一装甲军团司令戈特哈德·海因里希大将接替党卫队全国领袖对维斯社拉集团军的领导工作。希姆莱的统帅之梦破灭了。
几乎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竞在1945年3月20日这一天显露端倪。 海因里希·希姆莱向其毕生崇拜的偶像告别,背离这个身穿党卫队外衣的神秘主义者为之奉献最残忍的鲜血祭品的上帝,同任何作者都无法如此程度编造的弥天大谎者告别了。从1945年3月20日这一天起,希姆莱打算挽救他认为还可挽救的东西:他自己的生命、集团,一种阴暗的、飞黄腾达的幻想。当然,要说他不遁入一个新的梦幻世界的话,那他也就不成其为海因里希·希姆莱了,因为他异想天开地认为自己是促成和平、领导摆脱希特勒的战后德国的合适人选。
3月22日, 海因里希大将在任命后来到普伦茨劳司令部向他的前任报到。希姆莱神色尴尬地让他过目移交给他的家底,但是当这位军人请求全国领袖作一次“一般政治性讲话”时,希姆莱又恢复了原先的信心,神态判若两人。权势显赫的党卫队头子缓缓转过身子,挽住海因里希的胳膊,审慎地把他带到自己的司令办公室的沙发上。希姆莱低声说:“现在是我们跟西方敌对者进行谈判的时候了。我已为此采取了行动,我的联系人已接上了头。”
希姆莱第一次向一个局外人透露了他一直战战兢兢隐藏的秘密:几个月来,这位党卫队头子力图通过瑞典和瑞士的居间人跟盟国接触,劝说西方国家同意单独媾和。在这以前,德国人只看到党卫队的一面。现在,至少它向了解内情的人露出了另一面,而这一面具有十分怪诞的线条:就是这个党卫队,它无情地扑灭任何对最后胜利的怀疑,它运用特别军事法庭慷慨激昂的号召和切腹自杀的行动煽动德国人坚决顶住,但它竟然试图通过跟敌人秘密签订协定来挽救自己的生存。原因是它自己已不再相信能够取得胜利了。这种怪诞线条中掺杂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成分,因为愿意投降的党卫队领袖们恰好挑选了一个民族作为自己求得生存的救命稻草和抵押品。他们曾经打算把这个民族斩尽杀绝,不留一人。
希姆莱在纳粹政权的火山口上盲目摸索和自我折磨,他怯懦地在他的谋士施伦堡的呼吁和柏林领袖避弹室阴影之间来回奔窜。背后出点子的施伦堡将他紧紧抓住不放,希姆莱非做出决定不可!在此期间,保安处国外处长找到了一个新的赞助者,即财政部长施维林·冯·克罗西克伯爵。 4月19日,他向保安处头子保证,要把德国从总理府这个神经错乱的人手里解脱出来,缔造和平,同盟国谈判。
这时施伦堡和前“钢盔团”领袖弗朗兹·赛尔特为希姆莱草拟了一份政纲:废除希特勒,解散党,废除人民法庭,投降谈判。当这项呼吁也未能推动希姆莱见诸行动时,施伦堡又招来一个帮手。克尔斯滕从斯德哥尔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