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之夜·火之镇魂歌-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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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会场重新肃静下来的时候，伊斯度尔元帅落座，他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车凌飞元帅，你所说的都是事实。对此我也不反驳，但请你尊重我国人民的感情。丹国虽然常备兵力不及梦之国五分之一，国土不及梦之国三分之一，但是丹国人的斗争意志，决不稍有逊色。”
这话说得很是精彩，既委婉地承认丹国弱而梦之国强，同时却也维护了丹国的尊严。车凌飞点了一下头，当作是对自己发言不慎的致歉。
于是，双方继续交涉，车凌飞说明，此时梦之国正在远征冰雪之王者卡伦，并且刚刚攻克了卡伦在姜饼城的行宫，宣告了人类对于姜饼城的完全统治。而魔物首领卡伦仍然在逃，并且已经逃到了其位于原冰之国国都翡翠城附近的王宫。为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车凌飞代表梦之国来与丹国交涉，希望他们能够给出卡伦王宫的具体位置，并允许梦之国军队进入丹国范围活动。而捉拿卡伦的事情，则将交给梦之国另一位能臣——监察司大臣风长凌去进行。
对于卡伦，丹国并不陌生。在西方世界这样一个几乎没有魔物生存的地方，像卡伦这样的魔物首领无疑是极为闪耀的存在。而且其居住范围，就与丹国和原冰之国重合，两国与他都有着密切的往来。卡伦是一个很低调的王者，他的生存也并未扰乱两国的秩序，是以两国都对他待以上宾之礼。现在，这个昔日强大的王者却已落魄如斯，正过着被一个超级大国追杀而朝不保夕的日子。对于梦之国的要求，丹国众人一时犹豫了，他们不知是否该背弃以往的信义，将卡伦交给梦之国。而且，卡伦的势力范围，相当于丹国的国中之国，如果梦之国将其占领病驻以重兵，那无疑是在丹国的腹地扎进了一颗不小的钉子。
看出了丹国人的犹豫，车凌飞补充道：“如果丹国愿意提供线索并借道给我国军队，我认为这将无疑是两国友谊最好的佐证。梦之国对于自己的朋友一向是慷慨的，我们愿意将原来卡伦在达斯岛的势力范围全部交给丹国，两国以姜饼城西缘为界，互不侵犯，结世代之好。同时，为了感谢丹国借道给我军，我国不仅将完全独自承担我国远征军在达斯岛的一切花销，更将无偿赠送十亿赞尼给贵国，换算成西方世界通用的金币，大概是三十亿左右。另外，我国还希望能够扩大与贵国的贸易往来，以后也将通过海路和连通东西方的传送门来进行贸易。”
这一系列无比优惠的条件，重重地击中了丹国众人的心，会场之中嘈杂声又起。伊斯度尔元帅开口说道：“贵国给出如此优惠的条件，确实诱人。但是这毕竟是国之大事，我国内部还需要商讨一下，不知可否明天继续会议？”
“当然可以。”车凌飞露出一丝风度翩翩的微笑，随即起身。伊斯度尔吩咐侍卫带其回居所。
送走了梦之国使者，丹国这边的会议却不能结束。围绕着车凌飞开出的条件，群臣展开了争论。
“三十亿金币、开口通商，这些条件固然是特惠。但是臣担心，姜饼城若归属梦之国，是否会成为梦之国进攻我国的跳板？”说话的是群臣之中老成派的代表人物，官居左宰的洛克。他年已六十，德高望重，此言一出，顿时有不少附和的声音。
作为军方大将，特纳也开口说道：“末将以为左宰大人所言不差。刚才车凌飞自己也说了，梦之国历代元首开疆拓土之心不曾稍减。如今他们已称霸东方世界，接下来，就要向西方世界进攻了。卡伦事件不过是一个契机，他所开出的优惠条件也不过是一个诱饵，其目的就在于麻痹西方世界，为他们以后的进攻埋下伏笔。末将以为，这个和议断不可行。”
希特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心想：“看不出来，这个特纳虽然莽撞，却并不傻。只是群臣都如此盲目排外，未免显得我丹国太小家子气了。”
这时，伊斯度尔元帅的声音响起：“希特，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希特一怔，连忙起身答道：“末将见识浅薄，不敢放肆。”虽然他二人是父子至亲，但是在这种公共场合，一言一行仍然要谨慎，是以彼此不称父子，只论上下。
一直没有说话的丹公主这时也开口说道：“希特将军不必自谦，你刚刚灭掉冰之国，建立了不世之奇功。若说你见识浅薄，那世界上就没有高明的人了。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公主的声音有如天籁，就连嘈杂的会场，听到这声音也仿佛突然被注入了一股清香之气，顿时安静不少。希特精神一振，答道：“公主谬赞了，既然如此，末将就斗胆放言了。不妥之处，还请各位大人不要见怪。”
他随即离座，边踱步边侃侃而谈：“纵观东西方世界，如今东方一统，西方战乱；梦之国为东方之霸主，而我丹国在西方却只不过是一个边陲小国。刚才元帅大人也说了，梦之国的国土三倍于我，兵力五倍于我，看他们随便就开出三十亿金币的价钱，其财力只怕更加惊人。面对这样一个强国伸来的橄榄枝，我认为，还是接受为好。”
特纳听不惯，立即跳起来叫道：“希特，你这话明摆着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刚才元帅大人也说了，我丹国虽然兵力、国土皆不如人，然而斗志却绝不逊色。”
“特纳大人可是认为仅有斗志便能打赢战争？”希特一抓住破绽，立即步步进逼，唇舌如剑，“我丹国如今兵力仅有三十余万，还需要镇压北方的叛乱，在这种情况下与梦之国二百万大军开战，不知特纳将军有几成胜算？反正我是半分把握都没有。”
希特此时已是一战成名，成为丹国公认的第二用兵大家，仅在其父之下。他这么一说，立即堵死了特纳的话头，特纳憋得脸色发青，却始终说不出话。这时，右宰拉哈布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两位都不要吵。都是为了我丹国的发展，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嘛。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怎么和梦之国打仗。我认为我们要讨论的，其实就是在‘接受三十亿、开口通商’与‘放弃和卡伦的友谊、和梦之国比邻而居’这两点之中，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我个人先表个态，我认为希特说的很正确，接受梦之国的提议才是上善之策。”
希特心中一阵诧异，拉哈布如今正当壮年，而他得以官居右宰，凭的却是他一身惊人的战斗技术。“冰之拉哈布”，那是西方世界屈指可数的八大强者之一，丹国国王赏识他，特意拿出右宰这个极高的官职来笼络他，才将他留在丹国从政。拉哈布与卡伦交好，几乎是人尽皆知，希特本以为他应该是要替卡伦说话、阻止和议的，没想到他却率先表示支持自己。
他按住心头思绪，继续说道：“右宰大人所说甚是有理，接受梦之国提出的条件，我国其实并不吃亏。卡伦在东方世界遭遇惨败，实力大不如前，而梦之国却如日中天。在政治之中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我国接受和议，得到的是一个强国的支持，巨额的金币援助，开口通商所带来的利润。凭借这些，我国完全可以用几年的时间就完成巨大的飞跃，甚至一举成为西方世界屈指可数的强国之一。而对于各位所说的梦之国可能的攻击，我认为这完全是杞人忧天。梦之国连年征战，必然需要时间来修养，而在这段时间里我国却可以大步发展，提升国力。虽然总体实力对比之中，梦之国强而我国弱，这是不争的事实，也不可能在短期之内逆转。但是只要做好防范措施，让梦之国认识到要吃下我国，他们也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这就足以保全我们自身不受侵扰了。弱国与强国的交涉，我个人认为，有四个字是宗旨——‘不卑不亢’。我国只要能够富国强兵、努力发展，就一定能够借着这次卡伦事件，迅速强大起来。到时候不管是梦之国，还是西方世界其他各国，想要打我国的主意，就都要三思而后行了。”
“希特将军所说，确实是中肯之至。”丹公主天籁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位如果没有其他意见的话，我看这个事就这么定了吧，就由希特将军作为我国特使去与梦之国交涉，全权负责此事。”
既然作为丹国两大实权人物之一的丹公主都这么说了，另一位实权人物伊斯度尔又是希特的父亲，其立场不问可知。群臣看清楚形势，便不敢再反驳。左宰洛克及特纳虽然心中不悦，但也表示支持希特。于是此事便交给希特全权负责。
第二天，希特便代表丹国与车凌飞会谈，最终按照车凌飞开出的条件，两国签订《丹凤口协约》。丹国随即便收到了梦之国三十亿金币的慷慨馈赠。希特又奔走于各个部门，说服那些原本支持左宰的大臣，通过了一项名为《梦之国－丹国传送法案》的文件。这份法案将梦之国与丹国的友好合作关系落实到了司法与行政程序之中。法案规定，允许梦之国与丹国的法师，在彼此境内指定开放的通商口岸可以记录传送点。第一批开放的通商口，是丹国的翡翠城和梦之国的姜饼城。在除此以外的其他城市记录，则被视为间谍罪，将被处以极刑。这样一来，除了西方各国都掌握的与东方的海上贸易线路以外，丹国就又额外掌握了利用传送点进行贸易的线路，从而在西方世界各国中脱颖而出。
而追捕卡伦的行动，也在紧锣密鼓的策划之中了。虽然答应借道给梦之国，但是为防万一，希特依然以特使的身份，来到梦之国军中。名为特使，实为监视梦之国军队以免其在丹国境内有出格的举动。这在双方也是心照不宣了，在梦之国方面看来，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奉命协助希特的是他的老搭档，黄蔚琦。两人都知道，这次行动既光荣，同时也很冒险——一旦梦之国军队真的要对丹国不利，那么首当其冲的必然是这两名身在梦之国军队中的特使。
追捕进行得很顺利，卡伦的势力本就已遭受重创，此时龟缩在王宫的已是他仅剩的几名部下。车凌飞指挥大军展开围攻，很快歼灭了卡伦的部下。但是卡伦武艺高强，杀出重围逃脱。这本也在梦之国意料之中，风长凌率领的秘密部队“血衣卫”迅速展开追击。卡伦隐藏踪迹的本领虽然厉害，却瞒不过这些刺客中的精锐，专家中的专家。
这一天，车凌飞在军中设下宴会，招待希特与黄蔚琦。作为东道主，车凌飞首先举杯：“两位特使先生，军中没什么好东西，一点薄酒，略表敬意。”
“车元帅客气了，我等也都是带过兵的人，惯于行伍。这等宴会已经算得上是出手不凡了。”希特举杯答礼。
就在双方宾主共欢之时，忽然，一名红衣刺客冲入大帐。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车凌飞不悦地放下酒杯。军中刺客都来自风长凌座下的血衣卫，虽然车凌飞名义上是本次远征军的主帅，然而在国中风长凌与他平级，他也无权管辖这些直属于元首华尔的血衣卫。若是他自己的部下如此失礼，早就被军法处置了。
“大人，不好了！”一向以坚忍著称的刺客声音中居然带着哭腔，“风长凌大人……他……”
车凌飞眼中精光暴射：“风长凌大人怎么了？说！”
“风长凌大人本已追到了卡伦，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白发人，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