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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纯阳-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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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杀了此子,以报魏侯,这念头一产生,就弥漫在心中,听着背后一动,顿时反手一掌——大劈棺手!

雪花片片落下,王存业坐在一块青石后,青石前十五丈处,文先生左突右击,动辄间都要将虚空炸裂,隆隆之响不绝于耳。

六丁六甲与施法者心灵相通,可以知道灵体所见,见此,王存业不由浮出一丝冷笑,要是文先生立刻离开,自己还难以杀之,现在却大有机会。

只是片刻,整个山谷树木倒塌,碎木四溅,大地上积雪大片大片扫了出去,人力能达到如此,真是可怖可惧,只是打不着人,却也无用。

王存业静静观雪天地,听着六丁六甲汇报,归藏术在身,气息尽数隐藏,与天地山林合为一体,静静待着文先生力竭。

到时,就是此人身死之时,想到此处,王存业心中一片清凉。

青石下,文先生劈出一掌,突觉得一阵心悸,顿时明白自己耗费过钜,接近油尽灯枯,一有这感觉,顿时一股清凉袭上心中,将原本的想法砸的粉碎。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这样迷乱了心窍,却是这样想,这样干?魏侯再大恩,也不值我这样拼命,莫非是此子的妖术?”文先生一想到这里,就立刻掠了过去,背靠大石,注视四周,身体微微不支,罡气散了开去。

靠着大石,手按丹田,急速恢复真气,只要缓过这口气,就立刻出山!

就在这时,“噗”一张符箓在空中化成一个古篆,黄光烁烁,立于虚空,演化出日月星辰,又垂下丝丝波纹。

文先生三尺内,风雪停止运行,丝丝力量垂下,束缚着动作。

王存业现出身影,说着:“我有此法在此,请君破之!”

话音刚落,就仰天长笑。

文先生怒吼一声:“大劈棺手!”

一掌劈去,只听“轰”的一声,掌力和波纹相撞,飞溅出火花,却没有破开,生死关口,文先生披散着头发,表情恐惧,高喊着:“王存业,你不能杀我,我是魏侯供侍……”

话还没有落,一道剑光闪过,只听“噗”的一声,鲜血喷出七尺,直直而上,而头颅滚落而下,陷入积雪。

第六十二章 急报

一阵寒风袭来,王存业打个冷噤,只见原本山谷被破坏的狼藉一地,随着片片大雪落下,转眼之间就掩盖上一层。

王存业停了片刻,就在雪地上找了一个坑,继续挖深了三尺,将这人头颅和尸体掩埋下去。

这人是武道先天高手,虽立场不一样,但一死百了,没有必要让他暴尸荒野。

天寒地冻,泥土冰封,仗着法剑锋利,还并不是问题,王存业掩埋后,转到了老虎尸体处。

刚才激烈战斗,野兽都不敢前来,雪越下越大,王存业经过这次搏杀,也没有心思再去寻找成精老虎,于是拖着老虎就向道而去,路途中留下的脚印,在茫茫大雪中,片刻尽数全被掩盖。

府城·青羊道宫

雪粒雪花打了一夜,风吹了一夜,道正怔怔立在殿前,看着天上飘落飞舞雪花,沉吟不语,就连肩身布满一层洁白都是不顾。

殿内一个面容干瘪命元将尽的灰袍老道见了,上前说话:“师兄可在考虑这次劫难应在谁身上?”

道正听了,微微一笑,说:“这却无碍,我不是想着这个……”

说着,脸色微沉,说着:“雪下的大,府城下面就有着民房被压塌了,也有着雪封着门出不去……”

“哦,原来是这个,难得师兄还有一片恻隐之心。”灰袍老道微微惊讶。

“道人也是人嘛,我们寒暑不侵,衣食无忧,可以观看雪景,下面百姓却必须苦熬着雪寒,也不知道要饿死冻死几许!”

灰袍老道却不以为意,笑着:“现在府城都卷入分支龙气的变革中,谁会顾得上这些事情呢?”

道正听了,没有回话,就在此时,殿中一处波光闪烁的水镜上,突传出一声“铮铮”鸣响。

两人听了,脸色顿带上郑重,转身回了殿内。

就见八尺水镜上,一点明亮的红色星辰迅速黯淡下去,摇摆两下,就彻底熄灭。

道正见了默默不语,这时灰袍道人见了此景,喟然叹着:“魏侯前些时,青衣阁损失惨重,此刻这人又陨落,气运大跌,恐真是劫数到了!”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带着沙沙声,道正闻言,望着水镜上熄灭的星辰,沉吟许久,才说着:“道宫不干涉具体龙气变革,只负责监督不必要的杀戮。”

“那王存业呢?”灰袍道人追问着。

“暗中不管,各凭生死,明中杀戮必须制止。”道正浮现出一丝冷笑,说着。

话说王存业拖着一只老虎,花了几个时辰才到了官道,这时阴霾密布着乌云汇成一片,官道上罕有车马过去。

偶有几个马车,见得王存业身上有血迹,又拖着老虎,顿时吓的连车都不敢停下,猛的抽鞭过去,倒让王存业苦笑不己。

寻思着,就决定道观里自己购买马车,这样的话,出入就方便了,就在寻思着,一辆拉货马车稳稳落下。

一个五短身材面色黝黑的中年人,脸上满是皱纹,却打着招呼:“哎,这位道长,深山打了老虎?后面正空着呢,快上来吧!”

提着老虎,丢到车上,跳上了车,就见得这车夫赞叹着:“道长,您打的?着实了得?”

王存业出了一两银子,这空货车就转了方向,一直抵达大衍观的下面。

王存业拖着老虎上去,这一切都落在一个香客眼中,眼见观中道童丫鬟以及香客的欢呼,这人默默退了出去,下去进了一个村屋中。

“莫谦,你会来了。”一掀开门帘进屋,有风雪呼啸进了屋子,里面的人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见是同袍回来出来招呼着。

莫谦听见同僚招呼,并没有立刻回应,顺势将门关住,将风雪阻挡在外面,望着屋内噼啪燃烧的篝火细细思考着。

小小的篝火,坐着一个同僚,给这寒冷山峦小屋之中,带来一些温暖。

大衍观观主王存业忤逆不道,丧心病狂,视律法如无物,先后杀得的官差近百,最近就横扫青衣阁,使之损失大半,魏侯和世子都深深警惕。

是重建中,第一时间,就将城中人手抽调出一些来时刻监督大衍观动态!

这种事后果很大,会造成府城中监控人手的不足,只是那时世子非常坚决,此时莫谦就回想起自己被任命来此的一天,世子那决然的眼神!

想到这里,说着:“我回来了,大衍观王存业武功很高啊,今日我见他拖着一只猛虎回来了,单人杀虎,佩服。”

莫谦说到这里,露出丝丝冷笑,又说着:“这种丧心病狂的国贼,居还能活到现在,真是老天无眼。”

“难道是文先生进去,没有遇到,不然此贼怎么《‘文‘》就出来了?要不我联《‘‘》系下文先生,报告《‘‘》下新情况,并且看看《‘‘》需不需要我们配合!”这个同僚说着,文先生的事,魏侯令青衣阁的人配合,是以有这句话。

“你说的没有错,文先生应该跟了进去了,怎么就没有遇到?我们必须联系文先生,告诉他这个情况——你去准备小山鹰,我写书信。”莫谦听了,觉得有理,起身朝桌子上笔墨而去,铺开一条小纸,用极细的毛笔书写上。

小山鹰本身携带不了太多东西,各种书文传递时,都是用这种小字体,以减少小山鹰不必要的负担。

“好了吗?”片刻,同僚过来,手里还有一只小山鹰,低声叫着。

“好了,稍等,让墨干掉。”

片刻后,墨迹干了,莫谦细细将一卷细纸搓成一卷,拿过小山鹰绑在腿上。

到了房门外面,双手一扬,小山鹰飞了起来,朝远方去了,方向正是云崖后山,见小山鹰远去,莫谦就退回屋子里,外面实在太冷了。

云崖后山·山谷

诸多树木折断,倒在山上,虽有大雪,还能看见,其中一片空地还有依稀痕迹,一阵风雪吹来,小山鹰落在地上。

它在这片空地上盘旋着,寻找着文先生原本庞大气息,半响后却依然无所收获,它不由的悲鸣一声。

转了几圈,再一落地,抓住一块带着血迹外衣布条飞了回去。

大风凌冽吹着,夹着鹅毛雪花,过了两柱香,山峦上一间小屋通风口处,小山鹰钻了回来,落在莫谦肩上。

莫谦一惊,见是小山鹰,放松下来,只是片刻,神色却凝重了下来,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恐慌,失了方寸,叫喊着同伴:“你出来,看!”

在小屋中弄着食物同僚过来,问着:“何事这样慌张?”

见莫谦不说话,他不由一阵疑惑,顺着莫谦手指看向桌子上小山鹰,只见这小山鹰抖动身上雪水,爪子上抓着一条染血的外衣破布,旁边爪子上的信件半点没动。

“轰”的一声,脑海中响起一个炸雷,文先生去了后山,但只有王存业一人归来,先前他们还以为错过了,现在看来,恐怕已身死,不然不会连青衣阁的话都不看,这人同样掩饰着恐慌,但微微发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莫谦,怎么办。”

片刻后,莫谦自恐慌之中挣扎了出来,狠狠喘了几口粗气,说着:“你在此看守,我立刻去禀报魏侯,这是大事,耽误了,我们都担不起!”

说着,莫谦就顶着风雪将马匹牵了出来,带上脚套,又自屋里拿出一件厚厚棉袄,披在了身上,驾驭着马匹,消失在风雪之中。

风雪呼啸着,莫谦全身一阵阵发抖,缰绳都隐隐抓不住,只能合身搂住马匹,任由马匹奔驰着,不过这是一匹老马,它认识去府城的道路。

直到接近傍晚时分,莫谦才进了城门,城卫却将他拦了下来,莫谦张大眼睛,哆哆嗦嗦说着:“青衣……阁……口袋。”

却是风雪太大,又长途顶风跋涉,一时间冻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城卫听得青衣阁,不敢怠慢,连忙按着莫谦的意思,将腰间口袋拿了出来,拉开一翻,果有一块青衣阁专属信物放其中。

“多有得罪了。”将口袋被扎好,重新放回莫谦腰间,对着两个守卫大声喊着:“这是青衣阁的大人,你们放行!”

“好!”听见是青衣阁,不敢怠慢,连连取消关卡放了进去。

马匹在街道上奔驰着,莫谦勉强抬起身子,抓住缰绳直向着魏侯府去了。

“青衣阁大衍观番子莫谦,求见魏侯,有天大消息速速通报!”到了侯爷门前,莫谦一翻身自马匹翻滚下来,对看守卫说着。

“你等等。”见莫谦一身奔波,不是骗人的摸样,门卫也不敢迟疑,向府中奔去,片刻又跑了出来:“侯爷叫你速速进去。”

第六十三章 踢死

魏侯接见的是北园,莫谦用了一刻时间,在主道穿过,到了北园,就见两个仆人望着园门。

莫谦疾步上前,问着:“侯爷现在在哪里?”

“在里面,快进!”

莫谦听了,急急行去,沿途全无阻拦,显是被魏侯吩咐过了,不得阻拦,进了大殿,里面数个铜盆中燃烧的木炭,一阵暖意袭来,莫谦不由一阵舒坦。

但是这时魏侯就在前面,莫谦不敢享受,快步走过去,慌忙跪倒在前面,叩拜了,张口就是惊雷一下的话语:“侯爷,文先生已遭不测!”

“你说什么?”原本还在喝茶的魏侯,豁然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震动大殿,却是将莫谦吓的一惊,一时没有来得及回话。

只是转眼,魏侯却已平静了下来,收敛了怒态,眼中看不出表情,脸色有些僵硬和铁青。

“你细细说清楚。”魏侯说着,把茶杯搁在桌子上,茶水泼了出去,他本养气甚深,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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