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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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
众受气后娘们识相地鱼贯退出慕容云舒的闺房,刚出门,便见远方一道火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这边冲来。众人立即分别退到两旁,给那末火红让路。
“二妹,听说你差点被禽兽侮辱?”话音未落,一身火红的妖月仙子已立于慕容云舒身前三米处,一脸的愤愤不平。好似只要慕容云舒点头,她就会替她杀了那个禽兽。
“嗯,巧的是,那个想侮辱我的禽兽,正好与你的儿子同名同姓。”慕容云舒不咸不淡地说。
瞬时,妖月仙子的表情僵硬了,为什么那四个草包没有告诉她,那个禽兽就是她儿子……
慕容云舒又道:“你现在是禽兽他娘,所以,还是离我远一点。不然,我会有心里阴影的。”
禽兽他娘……妖月仙子的如花容颜扭曲了。“其实,我与他,早就断绝母子关系了。”
“……”众人开始同情楚长歌了。
慕容云舒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妖月仙子,隔了几秒钟才道:“那我们也断绝姐妹情谊吧。”
妖月仙子面露不解,“为什么?”
“少一个人吃饭,少一笔开销。”慕容云舒如是说。
“……”她吃得又不多。
慕容云舒又道:“你现在已不是府中人的亲朋,若想继续留下来吃住,需要付房钱。具体付多少,你可以问钱总管。”
妖月仙子立时额角乱跳,满脸黑线,她终于知道慕容府发家致富的诀窍了……
*
经过早上的风波,慕容云舒被楚长歌‘侮辱’的事已经传遍慕容府上上下下,也传到了楚长歌耳中。
出乎慕容云舒的意料,楚长歌竟然对于这一传言相当介意,从坐到她对面起,就一直剑眉紧锁。“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从头到尾,这个谣言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她就帮忙推波助澜了一下。
“当然不是。”楚长歌皱着眉,又想了想,才道:“被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轻薄,怎么能够算是侮辱呢?宠幸还差不多。”
……原来他介意的只是说法而已。果然……很有魔教教主的风范。
慕容云舒克制住面部肌抽搐的冲动,在棋盘上放下一颗白子,“到你了。”
楚长歌看也不看棋局,随手放下一颗黑子,喃喃道,“这个春天怎么这么长……”
慕容云舒心中一动,执棋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后将棋子缓缓放到棋盘上,状似无意地说道:“春天才刚刚开始。”
楚长歌抬在半空中的手止住了,慕容云舒见他迟迟不落子,便抬眼看向他,不料他也正在看她,不期然四目相撞。
慕容云舒只觉心头一慌,正想移开视线,却听他痛呼一声,闭起了左眼。
“怎么了?”慕容云舒担心地问道。
“沙子进眼睛里了。”楚长歌闷闷地说,那不爽地语气,好似想灭了沙子的九族。
慕容云舒扑哧一笑,道:“别动,我帮你吹出来。”
楚长歌配合地稍稍仰起头,然后缓缓睁开眼。
慕容云舒温柔地用拇指和食指扯开他的眼皮,以便看得清楚些。“什么也没有啊……”‘啊’音还未完全发出,便感一股热息扑面,随之而来的,是一双猝不及防的炎热唇畔,带着毁天灭地的热情,颠覆了她的理智。
春风还在耳畔呼啸,沙沙作响,慕容云舒却什么也听不见了,眼里、心里,只剩下一张脸,一个人。
“闭上眼。”
楚长歌低声命令,强势而温柔的语气好似有一种魔力,牵引着慕容云舒那无法思考的灵魂。
闭上眼,整个世界彻底沦陷。
正文 第八十三章:惊现情敌(二更)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楚长歌的声音,“你看,春天的太阳也很烈。”
慕容云舒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他口中的太阳并非天上的太阳,顿时脸一红,被他压在身下都不曾有过的羞怯,此刻汹涌而来。初见时的蜻蜓点水让她心中小鹿乱撞,而这一次的缠绵悱恻却让她不只心去了哪里。
楚长歌心知她因害羞而感到尴尬,便主动开口打破沉默,“过完这个冬天,慕容府的家产就全是我的了。”
他装出一副很贪财的样子,惹得慕容云舒扑哧一笑,“说不定那个时候,我已经破产了。”
闻言,楚长歌忽然蹙起高高的眉峰,问道:“你吃得多吗?”
哈?慕容云舒楞住了。不懂他何出此言。
“你如果吃得不多,我就养你。”楚长歌道。
慕容云舒又楞了一下,接着哑然失笑,“如果我吃得很多呢?”
楚长歌想了想,道:“那我就……去当强盗,养家糊口。”
慕容云舒抿唇一笑,眨眨眼,道:“你现在与强盗有什么差别吗?”
“夫人,给为夫留点面子。”楚长歌一脸哀怨地说道。
慕容云舒见状笑意更浓,眉眼弯弯地瞧着他,不说话,好似想一直这样望着他笑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楚长歌也收起玩笑的心态,将她轻轻拦腰揽入怀中,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柔声道:“过完这个春天就成亲,不准耍赖。”
“耍赖又如何?”慕容云舒一脸幸福地笑问。
楚长歌身子一震,僵了。许久才半真半假地威胁道:“你要敢耍赖,我就霸王硬上弓。”
慕容云舒脸一红,不说话了。因为他的话让她想起了早晨在房里的情形,差一点,就被霸王硬上弓了……
那会儿,她真的以为他会对他做什么,害怕之余,也做好了弃械投降的心理准备。
他却说了一句,“嫁给我,或者从了我。”
‘从了我’三个字,让她一颗心险些跳出去。她再不经人事,也懂得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明明已经决定了将自己交给他,可当眼前出现选择时,她还是选择了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承诺一立夏就嫁给他。
南方的春天其实很短,慕容云舒却希望它能够更长一些,长到,所有风波都平息,当她穿上大红嫁衣,与他携手步入喜堂时,心里只有嫁为人妇的喜悦。
*
晟王坐在慕容府客厅,面无表情地喝着茶。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一拜帖,慕容云舒终于肯见他了。单凭她一连拒绝他十次拜访这件事来看,就足以说明她是个很不一般的女子。但愿,她本人不要教他失望。
正想着,忽然瞧见一身着华贵白衣的修长女子从内堂走出来,清丽脱俗,娴静素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日月也遮掩不住的光华。
不用脑子想,晟王也能猜到,来人必是慕容府的家主,慕容云舒。
与此同时,慕容云舒也正打量着晟王,心中甚是惊讶,此人竟与楚长歌分外的神似,尤其是那双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目光深邃而犀利。不同的是,他的身上有一股岁月洗礼过的沧桑之气,成熟内敛,与楚长歌的桀骜不驯、狂傲自负截然相反。
不管怎么说,他既然与楚长歌有几分神似,那么,她自然会对他友好一些。
慕容云舒徐步在主位上坐下,端起绿儿递过来的热茶,静静地等他开口。与人初次见面,她一向不喜(…提供下载)欢当先开口的那一个。
晟王见她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便道:“在下成华云,途径此地,听闻慕容小姐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特来拜访,想交个朋友。”
慕容云舒淡笑,“王爷若真相信我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就不会说这一番话了。”
‘王爷’二字听得晟王心一颤,他果然又低估了她的势力。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不咸不淡的话语,却让他尴尬不已。“是小王失言了。”他谦虚道。
慕容云舒却惊讶不已,这个人,明明是个尊贵的王爷,却把自己放在比她低微的位置上,讲起话来,字字句句中都透露着韬光养晦的智慧。
晟王又道:“小王的确听闻了许多关于你的种种传言,所以才没有冒然说出真实身份。毕竟,你对帝王家的人,并不待见。”
“你很聪明,可惜还不够聪明。”慕容云舒道:“你如果够聪明,今天就不该来。”她的态度一直很明确,她是个商人,谁当皇帝,她就替谁管钱。群王夺位,她一个小小的商女,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我若不来,那就真的是傻子了。”晟王当然很清楚她的态度,但他更清楚,没有她的帮助,他想角逐中原、夺回帝位,几乎不可能,所以他来了,带着不得到她的支持不罢休的决心。“对你先兵后礼是我的失误,我在此向你道歉。”
慕容云舒面无表情抿着嘴听他继续说下去。
晟王道:“我今日来,除了向你道歉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是什么事,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说到这儿,他抬眼看了看慕容云舒,才接着又说道:“如今天子无能,各路藩王皆已生异心,天下大乱是早晚的事。在乱世之中,就算你想独善其身,别人也不会让你作壁上观。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或许,凭你的智慧、财力以及楚长歌的势力,能够让你不受战火的牵连,但是,我觉得你有更好的选择。”
“你想让我与你合作?”慕容云舒笑问。
“不。”晟王道:“我想让你投靠我。”
慕容云舒不是个好奇心强的人,若不是晟王长得与楚长歌有几分神似,她连多看一眼的时间都不会浪费在这个人上面。可此时此刻,她忽然很想赌一把,赌——晟王是这次帝王之位的残酷角逐中的最后胜出者。因为他的身上,有一种太子华陵天、小梁王华夜离身上所没有的品质——容人之心——成为一个明主的前提。
*
最终,慕容云舒还是没有接受晟王的提议,不过也没有拒绝。没接受是因为她还未见过其他的藩王,无法确定晟王是否是最有希望的一个。没有拒绝是因为,晟王有一点说得很对,与其在乱世风雨中艰辛的求生存,不如找一棵大树来庇佑。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楚长歌笑吟吟走进门。
慕容云舒回神,又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我决定赌一把,你会陪我一起赌吗?”
楚长歌道:“赌什么?”
“赌最后谁当皇帝。”慕容云舒道。
闻言,楚长歌立即心领神会,笑道,“夫人既然想发国难财,为夫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慕容云舒心一动,低声道:“谢谢。”谢谢你,这样笃定与我荣辱与共。
楚长歌拿起竹简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佯怒道,“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
慕容云舒弯唇笑了笑,没有接话。
当不离不弃已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被他的不假思索感动。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同在一个屋檐下。第二日,晟王来访的消息便传到了聂青耳中。
“这件事若传到皇上耳中,你当如何?”聂青冷着脸质问慕容云舒。
慕容云舒却丝毫不以为然,一面看帐,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与和小梁王拜堂相比,晟王的拜访不算什么。”
聂青的脸上因她的不在意而结上了一层霜,“晟王是私自离开封地,其心叵测,怎能与小梁王强娶你的事相提并论。”
慕容云舒停下翻账本的手,正打算要他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给她添堵,可抬头一瞧见他那张死了亲娘的脸,便改口问道:“皇帝花钱让你整天绷着脸吗?”
聂青怔了怔,没有吭声,脸上的霜又厚了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