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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仙流]毒药 by viper-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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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什么事?”仙道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沙哑得完全不能听。 
  “少爷,你出车祸,把汽车开到商店的橱窗中,把人吓死了。”松野边笑边说。 
  “出车祸?”仙道想坐起来,但力不从心。他看到松野的背后象有个人影。 
  “流川?”他想伸出手去。 
  “流川?”松野回头年了看身后,“什么流川?” 
  “你的弟弟啊。” 
  “你瞎说什么,我和你一样,是独子。” 
  仙道怔了半晌。 
  “我以为你不会好了,”松野的眼中含着泪,“感谢上帝。” 
  “我睡了多久?” 
  “快两个星期了。” 
  对了,自已从巴西回来,是松野带自己回来的,然后喝多了一点,所以有点醉意,把车开出去时,一时看不清方向,冲进商场…… 
  也许,一切都是错误与梦幻。从少年时代到此时的故事,只是一匹断锦。 
  仙道陷入沉思之中。
  
  Poison 之 缠丝 
  “爸”  
  “你还知道回来么?”中年男子从面板后面抬起脸来,冷哼了一声。  
  松野看着他,对面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一直以来最为尊重的人。  
  “对了,你看过报纸了?那个加迪的设计师,被人杀了。”  
  也许是看错,男人作画的手突然停了一下,冷冷地说:“与我们有关吗?”  
  松野看着他,不答话。  
  男子终于抬起头来。  
  “三井寿想要我去加迪设计汽车。”松野看着父亲的眼睛。  
  男人怔了怔,“是你想去吧。”  
  松野握住了拳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在心中长叹一声,黯然转身,想退出房间。 
  “阿良(咦,我一直没给松野取名字吗?罪过,罪过。笑)。”  
  年轻人回过头来,看入老父的眼中。那一片冰冷之中显露一角的,居然是伤痛。  
  “我曾经爱过那个女人。那是个疯狂的女子,爱一个人,就要逼得人赤裸相向,要那个人的身体到灵魂。”从松野良的眼中看出去,平时威风凛凛的男人在忽然之间显得在些苍老。 
  “那时我已有了你,我害怕了,于是逃了出来。我的勇气始终无法支撑那样的情感。而她,很快就发现了比我更好的男人。” 
  “后来听说她有了孩子,我想孩子可能是我的,但我不想去相认。”男人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并不能算我的儿子,跟那个男人姓,名字也是他取的。” 
  “我也希望他不是你的儿子。”松野走出屋子带上门。  
  可是,怎么不是呢,长得比自己更象父亲,在伦敦上学时,大家知道松野的儿子来学院学习,每一个人都以为他才是松野。 
  松野良第一次有点埋怨自己那其貌不扬的母亲。  
  
  流川一定没有死。看到仙道的死讯时,开始还笑了一下,后来却再也笑不出来。三井是真的很笨,他以为仙道真的死了。 
  其实,除了报纸上的那一行字,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只是付了钱的广告而已。  
  这才是那两个人真正想做的吧,抛开身份的压力,过一段随心所欲的日子,忘记过去。  
  松野的心却冷着。  
  流川会这样做,当然是因为发现了一切。当时的三井与自己都被他骗过,以为他真的失去了记忆。 
  他选择杀死仙道彰?不,他怎么会杀那个人,那个人一死,他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生存的重量?  
  这也就是说,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因为他再也不会回来。  
  在加迪做事,可以让他永远知道自己的行踪。希望有一天,他会记得自己。  
  流川这样做时,在一开始,可能是为着仙道吧,而自己,又落入这个怪异的圈中。  
  终于,那遥远的电话传过来。  
  “我走了,代我照看他吧。”  
  那声音一样没有起伏,但有份深深地寂寞。  
  仙道?!  
  松野良握住拳,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情。  
  
  仙道结婚的那一日,松野是伴郎。  
  他在车祸过后象变了个人。刚刚从巴西回来时,他一言不发,常常一个人发呆,老是用一种迷惑的目见看着远处,后来便显得有些麻木。 
  车祸之后,仙道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找了份相当不错的工作,开始过正常人的生活。结识女孩子,直至谈婚论嫁。请松野当伴郎是新娘的主意,因为仙道与松野已经保持着一份朋友关系,女孩子觉得大设计师当伴郎很有面子。 
  松野有些可怜仙道,他居然挑了这样一个女人。  
  那女孩子没什么不好,活泼、没有心机、略略有些虚荣,是标准的小女孩子。仙道宠溺她,让她高兴,于是松野良跑过来做伴郎。 
  有松野捧场,那女子的朋友们一片惊叹之声。  
  更为惊叹的事情在后面,一身制服的侍者开了辆车子过来,女孩子们尖叫着。  
  那是辆毒药,在一年前就已经卖脱的车子,加迪很会做生意,毒药一共只产了五千辆,而原型的翼后启式只有300辆,这无疑就是其中一部。 
  仙道的脸色有点白,但新娘高兴到雀跃,忙不迭要坐进去,拉着仙道的手。  
  看到仙道疑惑的目光,松野摇了摇头,示意不是自己。那辆车,自己也不曾拥有。  
  送车来的侍者终于开口,“三井寿先生恭祝两位新婚。” 
  
  
  三井?松野看着仙道阴睛不定的眼色,笑了。  
  连三井都学会搅局,真是。  
  但是仙道回过头来问:“对了,你的礼物呢?”  
  松野浅笑,“没听说有人找伴郎要礼物。”  
  
  婚礼很盛大,女方是非常有势力的人家,本来仙道一介白丁,不被大家看好,但松野的出现和三井那台车倒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大家频频敬酒,喝到松野口中全是苦涩,他终于支撑不住,躲到新郎的休息室中。  
  那一刻是如此思念自己那个半路出现的兄弟,他点着了烟,却因为无法呼吸而蜷起身子,缩在屋子的一角。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房门响动的声音。仙道走进来,并没有开灯,看来是不想惊动其他人。他直直地走到沙发边坐下,用手捂住了脸,显然没有注意到松野地存在。 
  松野听到他几近无声的叹息。接着,仙道象被剌到一般,跳起来,“谁?!”  
  松野吸了口烟,让那红色的一点在暗色的房中更为明显。  
  “是你。”仙道认出他。  
  两人都沉默着。良久,松野突然说:“你是爱我的,对吧?”  
  仙道只是沉默,没有接话。  
  松野笑出来,却有点象哭音,“如果不是,为什么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相信?”  
  仙道的影子似在颤抖。  
  “仙道,你应该亲自去看一看,而不应该是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你一直在说谎么?”  
  松野笑起来,象听到笑话一般,“我并不敢说太多慌话,一直以来,人们都说仙道彰是最精明的男人。” 
  “可是,”他的声音中泛着悲哀,“你为什么会相信呢?连三井都知道要求证的事实,你却因为我的话,当成看不见。” 
  “你想说什么?”仙道笑着,有一点神经质,“有关于流川吗?”  
  松野低下头,“流川并没有枪手,他是个天才。”  
  “不会比你更有天份,我见过你设计的车子。”仙道尖刻地说:“还是说,大画师松野的儿子,个个都有做艺术家的天份?再说,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 
  松野抬起头来,笑了,“但有一点是真的,他的一切都是以身体换来。”  
  仙道震了一下。  
  “你不会知道的,所谓的艺术界,实际上是最为黑暗的地方,是华丽外衣下掩盖的罪恶。有天份的人到路边一抓一把,而真正出头的人却寥寥无几。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少年闯到欧洲那片艺术的热土上,想生存下来,就一定得付出什么。” 
  “别人可能经过许多挣扎,但流川做一切时好象理所当然,他付出,然后回收报酬,完全是个生意人。不过,拉皮条的是自己。”松野笑着,“而我,居然是在买了他之后爱上他。” 
  “你倒底想说什么?”仙道的声音低得有点危险。  
  “有太多人说他好,我一时好奇,所以买了他。”松野对于仙道的反应无动于衷,“他的床上功夫的确好得不得了。” 
  松野注意到仙道握紧了拳头,落漠地笑了起来,“然后,我知道他是我的弟弟,有亲血缘的兄弟。事情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 
  “我开始能够接近他,直到后来住在一起,这么些年,我是他最亲近的人,但却无法睡在一起。”松野的手被烧到头的香烟烫了一下,连忙丢开,“越是接近,越是爱上他。”松野惨笑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走近一步。我打点着他的一切,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不做任何表示。我无所谓,因为他任我留在他身边,留在那间全白的屋子里。有时候我想,白色真的是可以让人发疯的。” 
  仙道仍旧没有答话。  
  “流川从来不把人带到家中来,我满足着这层关系,但那天,他突然抬起头来问,‘你不会当真吧?’而我真的只有逃出去,逃得越远越好。我一直等待着机会回到他身边。结果我遇到你。” 
  “他为什么会住在白色的屋子里?”仙道越到前面的问题。  
  “哈哈,你不会以为那是纯净或是天堂吧?因为那是葬礼,仙道,因为自己所做过的,他在埋葬自己。”松野看着他,“那是他独特地求死方式,他把生命的意义都抹掉,把生命中所有亮的颜色都毁掉,自暴自弃到那种程度,让四周每一个人都象被夺走视线与呼吸一般。我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堕落,无能为力。” 
  松野侧了侧身,换了个姿势,斜靠在墙上,“初见你时,我想,不会的,这个人象阳光一般,怎么可能是他。” 
  仙道垂着头,“你怎么可能认识我?”  
  “还记得那张画吗?你曾经想看的那一张画,我画了心中的他,却因为不忍而加上阳光般的笑容。” 
  “流川找我要那张画,我开玩笑,让他拿身体来换,这便是他说‘你不会当真吧?’的起因。他的眼睛看着我,说残忍也好,说嘲讽也好,就是没有一丝一毫把我放在眼里。他只是看着那张画说,‘没办法,我不可能因为他而这么做。’” 
  松野抬头看着仙道,站起身来,指着墙角的画框,“那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他冷漠地看了仙道一眼,准备离开。 
  擦身而过的时候,仙道抓住了他的手,“流川在哪里?”他压低着声音问。  
  “哈哈,你现在终于想问了么?”松野甩开他,“你问了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你,还能够抛弃手中一切去抓住他么?” 
  松野走到房门口,停了会儿,然后回过头来,“你并不是抓不住他的,但你从来没有尝试过。每一次都是他伸去手来,你呢,轻轻地触一下,然后便看着他为了抓住你而挣扎。最残忍的人是你啊……” 
  摔门而去。  
  仙道独自坐了会儿,把墙角的画拿起来,怔住。  
  那个人,不知象流川还是象自己,但笑容,那是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笑容,使得画中孤清的男子有了一抹奇异的颜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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